第三回馋猫偷腥=难忍孙家二旺欲乱=
时光回溯到一九五二年年初的平原大地,素有“华夏第一都”之美誉的珺县城西南20公里处,有一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的贫困村——孙家庄。全村只有一百多口人,二十多户人家。
孙家庄最东头一处宅院格外显眼。高160公分的院墙是用简单石块垒起的,大门是用木棍、树枝拼凑而成。正对着大门洞子的是三间破旧土坯瓦房,屋内放置的简陋傢具被厚厚灰尘笼罩着,透过屋内的两扇窗户上,结满了大大小小蜘蛛网。靠着大门洞子东壁,是三间摇摇欲坠茅草屋,且门板已烂掉了几块,泥墙上的两个小窗户,则是用破席遮挡的。
院落的主人姓孙,叫礼让,其妻杨招娣,膝下有三子一女:长子孙大旺,时年27岁,憨厚老实肯吃苦,是那种“想大便,只放了一个屁——自卑型(对自己的屁都没信心)人物。只因他幼时患“结核性脑膜炎”,虽说命保住了,却留下了后遗症。左手和左脚出现问题,走起路来不稳,有些跛,身子严重萎缩,脖子还会经常抽动,致使其身高仅150公分,故人送外号“武大郎”。次子孙二旺,时年25岁,身高176公分,且膀大腰圆,见了女子无话也要找话说,是那种“以为是放屁,却拉在了裤子里——自大型(对自己的屁太自信了)人物”,和大旺相比判若两人,故人送外号“西门庆”。三子孙三旺,时年20岁,见了生人往往紧张得前言不搭后语,故人送外号“孤僻旺”。其掌上明珠孙晓芳,时年18岁,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美人。只不过,她喜好卖弄风骚,故人送外号“潘金莲”。兄妹四人中,孙大旺目不识丁,其余三人也仅仅是小学毕业。
元宵节凌晨,天,奇冷无比。
数天前的大雪还没消融,映着月光白皑皑的一片,大地宛如白昼;东北风在原野里一无阻拦地打着响亮的呼哨,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乱撞,又把这满地残雪吹冻了,踏上去簌簌作响;挂在天际那数不清的星星,也许是因为天气寒冷的缘故,被冻得僵直了眼睛。
“汪汪汪……”伴随着阵阵犬吠,从孙家庄鬼鬼祟祟走出了一男一女,男的正是人送外号“西门庆”的孙二旺,女的是孙二旺妹妹,人送外号“潘金莲”的孙晓芳。
兄妹俩趁着月光,踏着厚厚的积雪在乡间小道上边走边聊。
孙晓芳耸耸肩,说道:“哥,我怕!”
孙二旺问:“怕啥?”
孙晓芳说道:“咱不吭不哈溜出去,爹知道了咋办?”
“我知爹的脾气,大不了发一通火就没事儿了。”孙二旺看了看身旁“踏踏”而过的毛驴车,问道,“猜猜看,我此刻想到了啥?”
孙晓芳回答说:“不知道。”
“你听好了!”孙二旺干咳了一声,拿腔捏调地吟诵道,“‘别人骑马我骑驴,仔细思量吾不如。猛然回头看一看,后面还有挑脚夫。’咱就是低人一等的挑脚夫。”
“天天和土坷垃打交道,还无偿给贫雇农清理茅池的粪便,真伤俺自尊心。”孙晓芳望着视野中渐渐消失的毛驴车,又说了下去,“人家出门有车坐,多么逍遥自在,咱却开动‘11号’(意喻步行)在冰天雪地里奔走。要是能买头小毛驴,我就骑着毛驴逛县城,该有多风光啊!”
“老和尚看嫁妆,等下辈子吧。”孙二旺叹了口气,又说道,“也不知哪辈子坏了良心,让咱兄妹出生在地主家庭,命比黄连还苦哇。”
孙晓芳说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说不定哪天时来运转。”
孙二旺苦笑了一声,说道:“但愿吧。”
孙晓芳问道:“啥时才能走到城里?”
孙二旺仰脸看了看满天的繁星,回答说:“天亮前就能到。”
孙晓芳问道:“长这么大,俺还是第一次进城。听说城里人很多,房很高,路也很宽,真的吗?”
“是真的!特别是今儿进城看灯展的人会更多,城里更喧闹。”孙二旺哈了哈冻僵的双手,又说道,“进城后,领你观看闻名中外的‘夏王台’及‘禹王锁姣井’遗址,品尝享誉方圆数十县的‘三德合’果子,再到大街小巷逛逛,管保你见到闻所未闻的新鲜玩意儿。”
孙晓芳问道:“都有啥新鲜玩意儿?”
“诸如四个轮子、屁股上还会冒烟的吉普车,还有两个这么大圆轮子的啥子车。”孙二旺用手比划了一个大圆圈,又说道,“对!两个圆轮子的叫‘洋马车’(即:自行车)。”
孙晓芳问道:“它们是干啥用的?”
孙二旺回答说:“驮人的!据说它们不吃草料,不必蹓练,能快能慢,行走自如。”
“我只见过两个轮子的毛驴车、牛拉的拖车,还从没见过四个轮子、且屁股会冒烟的吉普车,两个轮子的‘洋马车’。”孙晓芳略一思索,问道,“那些车是用牛拉?还是用人推?”
孙二旺回答说:“不用人推,也不用牛拉,它自己会走。”
孙晓芳问道:“一定是骗我吧?”
孙二旺回答说:“哥怎会骗你!今个儿,我一定让你见识见识啥是屁.股会冒烟的吉普车,啥是两个轮子的‘洋马车’。不过,到了城里不该问的莫问,免得人家笑咱是‘乡巴佬。’”
“俺记下了。”孙晓芳点了点头。
“自己已经是25周岁的人了,还没有人给提过亲,这男.欢女.爱之事儿,只有在梦境中出现。虽说美女近在咫尺,可毕竟是自己的亲妹妹。”孙二旺抚..摩着渐渐膨.胀的器.官,又喃喃自语道,“曾听到一首求爱的情诗,不妨说与她听,试探下虚实再做决断。”
孙晓芳问道:“唧唧咕咕说啥呢?”
孙二旺回答说:“前天到姥姥家串亲,途中听到一首王安石和儿媳联袂创作的七言绝句。我不解其意,你帮我解开这其中的谜团吧。”
孙晓芳问道:“啥样的绝句?让小妹也欣赏欣赏。”
“听好啦!”孙二旺故意拉长了声调,吟诵道,“碧纱帐里一琵琶,我欲弹时理有差。愿借公公弹一曲,风水犹留在吾家。”
“这是一首情诗。”孙晓芳呵呵一笑,又说道,“前段时间,我无意中得到一本闲书,书中就有这首‘扒.灰’的情诗。”
孙二旺问道:“为啥称作‘扒.灰’呢?”
孙晓芳回答说:“北宋年间,诗人王安石因变法遭到反变法派的猛烈攻击,于1076年辞去相位退居江宁,手中失去了权力,家道自此衰退,整日以酒浇愁度日。某年夏天,王安石与儿媳柳青青在自家院里纳凉。其时月色朦胧,柳青青穿着薄薄的睡衣躺在透明纱帐床上,哼着靡.靡之音。儿媳的肉.体勾起王安石无穷遐想,眼球不由为之而发光。可他毕竟是诗人,便在积满灰尘的石桌上写下‘碧纱帐里一琵琶,我欲弹时理有差’的诗句。写毕,咳嗽一声,便躲在一旁观察儿媳动静。”
孙二旺问道:“后来呢?”
孙晓芳回答说:“我从闲书中得知,柳青青原本就是水.性.扬.花之人,听见公公一声咳嗽,深有领悟,起身赶至石桌一看,心中顿悟,马上在后面续上了‘愿借公公弹一曲,风水犹留在吾家’。写毕,亦咳嗽一声,即刻离去。”
孙二旺问道:“再后来呢?”
孙晓芳回答说:“王安石亦心有灵犀,急忙到石桌前一探原委。当看见儿媳的续诗高兴不一,正想和儿媳鬼混,儿子王雱突然回家。手足无措的王安石慌忙用袖子擦拭石桌上的字迹。王雱看到王安石怪怪动作异常奇怪,便问王安石干啥。王安石借机掩饰说,‘扒.灰。’次日,王安石和造访的同僚会餐,因饮酒过量,不慎道出了个中原委,一首脍炙人口的七言绝句就此流传于世。”
孙二旺问道:“既然二人情投意合,肯定会发生出格之事儿吧?”
孙晓芳回答说:“至于以后发生啥事儿,书中没有记载。”
孙二旺问道:“对王安石和儿媳偷情之事儿作何感想?”
孙晓芳回答说:“相传王安石是古代少见的超级慈父,尤其对长子王雱更是寄予厚望。要我说,王安石绝不会做出有损伦理之事。”
孙二旺问道:“‘扒.灰’一说咋解释?”
孙晓芳回答说:“王安石诗文出众,在当时的文化圈中享有很高的美誉度;同时,由于他坚持锐意变法改革得罪了不少人。想必他的政敌,和嫉妒他的人出自对王安石不满,故意捏造出这个故事开涮王安石的。”
“‘世上原本就没不偷腥的猫。’王安石若把握时机和儿媳‘亲热’一番,定会留下一段风流佳话。”孙二旺用肩膀扛了一下孙晓芳,问道,“你认为呢?”
“这、这、这个嘛。”孙晓芳含糊其辞。
“现在夜深人静,偌大的旷野无有人迹,何不趁此美景效仿古人‘风水犹留在吾家’。”想到此,孙二旺忽地抱住孙晓芳欲接吻。
“干什么你?!快松手!”孙晓芳高声叫嚷。
“我真的控制不住了,你就答应哥这一回吧!”奇.痒.难.耐的孙二旺越抱越紧,毫无松手迹象。
情急之中,孙晓芳趴在孙二旺脖子上用劲咬了一口。
“哎呀!”孙二旺大叫一声,本能地松开了手臂。
孙晓芳训斥道:“‘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咱毕竟是亲兄妹,从未听说兄妹之间发生‘亲热’之事儿。”
“公公与儿媳尚能乱.伦,兄妹之间就不能出现奇迹?!”孙二旺尴尬地一笑,又说道,“这一年来,我每晚都到郑家庄听郭瞎子的坠子书《隋唐演义》,得知唐高宗李治,娶的是其父李世民后宫的‘才人’武氏,其爱情故事被称为‘子娶父媳’;又如‘父娶儿媳’主角唐玄宗李隆基,看上了其子李瑁的妃子杨玉环,其结果,李隆基和杨玉环冲破世俗结合到一起;再如中国唯一的女皇武则天,与亲生女儿太平公主‘共享’情人‘面.首’薛怀义。咱若能‘那个、那个’,定会登上‘吉尼斯世界纪录大全’,成为宇宙名人流芳千古。”
孙晓芳厉声斥责道:“为贪图一时之快,竟做出猪狗不如之事儿。你拍拍胸口想一想,对得起列祖列宗吗?!我若怀上你的孩子,小宝宝管你叫爹、还是叫舅舅?”
孙二旺双手一摊,说道:“只是随便说说嘛。”
“呸!”孙晓芳狠狠地吐了口唾沫。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