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难以抉择
左右脚的交叉换位，可让身体在瞬息间由左向右，或从右转左……这正是唐曜初次接触‘回’字方阵时，所感受到的神奇步法。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唐曜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走了出来。
但眼下他已无暇多想，既然成功躲开了程紫儿的铃铛，那他自然要抓住这难得的反击时刻。
反手一剑！
直刺程紫儿背心，速度之快，连唐曜自己都极为诧异。
可是，就在剑尖即将触碰到程紫儿的背心时，变化再起！
程紫儿一招击空后，顿觉背后剑气来袭，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唐曜的反击。
来不及回身阻挡，她只能继续向前，以毫厘之差避开了唐曜这本无可能的一剑。
两人再次由近及远，重回对峙之势。
而这时，程紫儿的脑海，还在不停的回忆着刚刚那一瞬间所发生的事情。
唐曜明明做出了向左边躲避的动作，可又为何能向右边疾冲呢？
他哪有蓄力的时间啊？
程紫儿对唐曜的感觉是越来越好奇了。
而唐曜，此时的心情却是大大不同，从一开始的出招抢攻，到适才出乎意料的反手一剑，他已经将自身的功夫发挥到了极限。
甚至，他还在不知不觉间，借助了剑诀魔功上那诡异的回字方阵步法。
可是……
他却依然徒劳无功。
“唉……看来这一战是注定赢不了啊……”唐曜无奈的在心底叹息。
而程紫儿却在对视数息后，微笑道：“再来比过。”
悦耳的声音尚未消散，她便人随铃走，主动朝唐曜攻来。
叮铃铃----
铃声骤响，唐曜却是苦笑连连。
他的数次抢攻，都没能占得便宜，这被动防守……让人怎么守啊？
一旦程紫儿的圣火铃，触碰到自己的腾空剑，那么，这场比试，就到了自己失败的时候。
这一点，唐曜很清楚。
所以，他要做的便是，尽最大努力，不让程紫儿和自己有最直接的触碰。
可是，这可能吗？
……
程紫儿人未到，那股熟悉的热浪，就再一次率先扑来。
唐曜正思考该如何躲避时，脑海中却又突然浮现出那‘回’字方阵步法。
“只能靠它了……”唐曜来不及多想，心道就算它是魔功，也只能借来做应急一用了。
左脚向右，右脚向左！
这一次，唐曜先是向右微动，再迅速向左疾冲，贴着圣火铃的热浪，堪堪避开了程紫儿的铃铛。
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反击的机会。
在他刚想出剑之际，程紫儿就已经飞快转身，手中圣火铃划出一道弧线，从唐曜右侧，急扫他的右肩。
唐曜心道一声‘不好’，脚下的交叉换位连忙再次施展而出。
在圣火铃扫中右肩之前，唐曜又在最后关头躲到了旁边。
就这样，程紫儿攻，唐曜躲。
左左右右，毫无规则可言。
两人的身影，不断的合到一起，再倏然分开。
唐曜总会在圣火铃接触到自己身体之前，凭借‘回’字方阵诡异的换位步法，而及时的闪躲出去。
一时间，这样的追逐，仿佛在无限循环。
……
程紫儿的秀眉越皱越深，她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无论她怎么出招，唐曜都能凭借这诡异的身法及时躲开。
而她若是一直这么攻击，那她的真气，终会有被消耗殆尽的一刻。
到那时，她将无力再战，而唐曜，才会是这场比试最终的胜利者。
思虑至此，程紫儿再次加强内功的运转，让自己的身体时刻保持在最高速的移动当中，她要凭借自己在内功上的绝对优势，来压迫唐曜闪躲的空间。
虽说这样会加剧真气的消耗，但是，她却没有更好的办法。
她要尽可能的，在真气耗尽之前，将唐曜击败，否则，她便是输家。
……
程紫儿加速后的攻势，起到了极大的压迫作用。
唐曜左闪右避的空间，也已经从太极广场的空地中央，转移到了围观人群的角落处。
同时，他也深切的感受到，一旦自己躲到角落边缘，那么，他必将陷入躲无可躲的绝境。
“好不甘心啊……”唐曜心底生出一种很酸楚的感觉。
呼-----
热浪再次席卷而至。
那对透着诡异的圣火铃，也在唐曜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唐曜再次踏出交叉换位步法，这一次，他距离身后围观的剑阳弟子，已不足一丈远。
依照这个频率躲下去，他最多还能躲三次，便会撞上围观弟子的人群。
唐曜顿时焦灼起来，比试已经僵持到了这个地步，他怎能甘心去接受失败？
唐曜强迫自己回复冷静，既然不想失败，那么，就必须在这最后三次躲避的时间内，想出可以破除眼前困境的方法。
“要是自己能躲的再快些就好了……”
唐曜很快就想到了关键之处，在程紫儿加强内功上的压迫后，他的闪躲空间不断缩小，正是在速度上，他落了下乘。
每次交叉换位后的躲避，尚未躲到极致，便会被程紫儿的强攻，迫得提前进行下一步闪躲。
若是他能提高躲避的速度，那么，说不定就可以在程紫儿强攻之前，躲到她铃铛的攻击范围之外。
一旦做到这点，那眼前的困境，便会瞬间消除。
偌大的太极广场，也将任由他随意施展回字方阵步法，就好比鱼入大海，将无迹可寻。
可是……
该怎样加速呢？
难不成要运转那可怜兮兮的剑阳真气，到足下的涌泉穴吗？
脑海中突然跳出这个想法，把唐曜吓了一跳。
而也正是这一瞬间的精神恍惚，让他交叉换位的双脚，竟迟缓了一些，而被程紫儿抓住机会，一记铃铛，扫中了他半个肩膀。
全身轰然巨震下，唐曜又一口鲜血喷出。
但他死咬牙关，硬是忍着肩头的剧痛，以手中腾空剑，狠狠的刺入到雪地上，避免自己摔倒而直接失败出局。
一把擦去嘴角的鲜血，唐曜又一次站了起来。
而他的心底，也在做着最后的抉择！
运转真气到足下涌泉穴，虽说能加快换位步法的启动速度，但它同时还能引发寒热气流的逆转向上啊！
那一晚的真气紊乱，小腹剧痛……直到现在，唐曜都还记忆犹新。
按理说，如此魔功，唐曜是不应该再去尝试的。
可是……
若不尝试，那眼前的失败，自己能接受吗？
身陷绝境的唐曜，还没做出最后的选择，眼前的程紫儿，便再一次持铃攻至。
热浪！
席卷了唐曜整个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