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崖前试剑
“你，是怎么做到的？！”狄文震惊不已，如果说一个人的武功可以掀起大风，让人觉得遮天蔽日他还相信，但是真的做到遮天蔽日、击散云朵那他就觉得不正常了。
中年人看都没看狄文，淡淡道：“你练不练？”
狄文低下头，凝视手中的枯枝，三尺长，一指粗，猛然刺出，枯枝划过，却还是没达到那个水平。
其实就是平刺，我只要慢慢平着将手中枯枝送出去即可，先尽量送得稳一点，再加快速度。
想着，狄文开始行动，慢慢刺出枝子。
“有点饿了，去吃点东西。”中年人又开始走，狄文只能跟在后面，边走边练习平刺。
走了不久，貌似没多远，周围景物却大变，二人来到一处崖前，狄文看着面前这断崖，映着皎洁的月色依稀能看到深不见底的悬崖两侧，崖壁光滑如镜，两岸平齐如刀裁，中间一条臂膀粗的铁索横连，风吹铁索发出哗哗的声响。
雾很浓，有点冷。
崖前一处小木屋里黄灯如豆，此时已经飘出了肉香。
“差不多好了。”中年男子面露喜色，先一步冲过去，推开屋门跑了进去。
狄文紧随其后进屋一看，中年男子从炉灶下拿出了一块土疙瘩放在木桌上，还从旁边提起一坛酒。
这木屋不大，虽简陋，却很整洁，一桌、一凳、一床、一柱、一灶，仅此而已。
“这是什么？”狄文指着桌上那块土疙瘩问道。
中年男子没有回答，一掌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看了狄文一眼，惊异道：“你来干什么？”
狄文哑然，道：“我来吃点东西啊。”
中年男子长灌了一口酒，对着狄文摆手道：“练你的剑去。”
不让我吃点东西，我哪有力气练剑？狄文在心里奇怪，这人教他练剑，他心里已当他是半个师傅，现在连饭都不让自己吃一口，这人到底在想什么？
看着中年男子从土疙瘩中剥出一只金黄流油的肥鸡，狄文眼都直了，狠狠地咽了口水。
中年男子看都不看狄文一眼，依旧自顾自地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狄文摇摇头，也不自讨无趣，便走到屋外继续练剑。
平刺，而后慢慢加快速度，平刺，再平刺......
月渐渐隐去，早晨清丽的阳光洒在树叶上，四周开始亮起来。
初冬的晨曦照在身上并没有多暖，伴着浅浅的风声，崖上沉重的铁链晃起哗哗声响，有点像大海的潮汐。
中年男子睡得饱饱，推开门伸了个懒腰，随意往旁边一瞥，忽然神色一怔。
狄文站在那里，面朝断崖，朝阳下静得如一棵万年枯竹。
忽然，他抬手，手中树枝如枯竹上突然长出的一根竹茎，又如一柄利剑，仿佛带着风声，刺啦一下，稳稳刺出！
送出了“剑刃”，狄文的手便似定住了，一动不动，风吹过来，“剑尖”却稳如磐石。
“好，好，好！”中年人拍手，看着狄文手中的枯枝，眼中开始有了赞赏的神色，点头道：“我在你这个年纪可达不到你这个程度，更别说一夜练成了。你是怎么练的？”
狄文看着手中的枯枝，道：“先稳刺，再快刺。”
中年人点点头，笑道：“看来你小子确实有点资质，我再教你一招，你绝对学不会。”
说着，不给狄文机会，一把拿过狄文手中的枯枝，一个腾跃，身在凌空却忽然一个急转，手中枯枝一旋，剑花朵朵，犹如无数莲花盛开半空，而后一剑劈下。
“咔！”
没有任何内力，仅仅剑势，中年人便将一块三尺巨石生生敲碎。
狄文看得瞠目结舌，剑居然能这么使？一招下来没有任何变向，一直在往一个方向去，但人却变了好几次向，先是腾跃，而后凌空转身，最后急转直下力劈巨石。
人一直在转向，但剑刃却一直指向一个方向，无论剑柄如何变，剑刃的指向却一直不变。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人居然没用一丝内力就可以用一杆随手可折的枯枝敲碎一块三尺青石。这比别人说自己不用火就能烤东西还令人难以置信！
“能练成？”中年人笑得有些得意，刚开始只是觉得这小子有点意思，想看看他对剑领悟到了什么程度，没想到他虽对剑领悟不深，却有着不凡的资质，不过中年人相信，就算他资质再好，自己这剑招也足以将他难住了。
世上还没人能学会我的剑法。中年人在心里得意一笑。
狄文回想方才的剑招，稍一沉吟，点头道：“能。”
中年人一愣，有点吃惊，又有点狐疑地问道：“真的能？”
狄文伸出五根手指，道：“五天。”
中年人不信，道：“好，五天就五天，五天之后你学不会我就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说完，狄文一头窜进了屋子。
“哎，你干嘛？”中年人奇怪，跟进去一看，只见狄文抱着酒坛大口喝酒，啃着桌上仅有的几个肉块，含糊不清道：“饿了，总得吃一点才能继续练。”
边吃边喝，中年人也无所谓，便双手背负，随便逛去了。
狄文没管他，吃饱喝足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不出三四个时辰，狄文便爬了起来继续练剑，不断辗转、腾跃、劈刺......
一直到晚上，不知何时屋里又飘出了肉香。
狄文却好像没闻到一样，一直练剑，变幻姿势，先是从起跳模仿，而后开始学凌空转身，最后挽几朵剑花劈下。
翌日清晨，狄文才进屋。中年人好像每次都给狄文留一小块吃的，这次是兔子肉，酒却没变。
吃了肉喝了酒，睡一觉，这一觉直接睡了一天一夜。
直到第三天早晨，天还没亮狄文才转醒，见天还没大亮便又起来练剑，还是手持枯枝不断模仿中年人的动作。
这次的剑招已经开始耍得行云流水，很难想象只练了一天的时间就可以有模有样地把剑招完全模仿下来。
中年人看着狄文脸色有点变了。
五天，还没到五天，仅仅四天半的时间，还包括睡过的那一天，狄文已经可以完完全全地使出这一招。
“咔~”
百斤巨石应声而碎，狄文轻飘飘落地，手中枯枝完好无损。
中年人看狄文的眼神终于变了，好像在考虑什么事情，踱步到山崖前，手扶下巴，沉吟着走来走去。
狄文就在屋里大口地吃肉，大口地喝酒，终于，中年人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下子跑过来，指着狄文道：“小子，你再学一招，你若能三个月之内学会，我便教你一套举世无双的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