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交权让步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有些怪，金英敏动不动就去找李秀满商量事，而李秀满的办公室经常门一关就关好久，没人知道他们在干什么，而李秀满也时不时地去金英敏的办公室，让公司里已经习惯了他们互相竞争的公司员工，着实有些看不明白。
这日，金英敏从统计科拿到了一个节目的收视率报告后，又去找李秀满了。
“这是昨天的美国行的收视率以及部分观众反馈，收视率居然连续四次破十了。”金英敏关上门后，把文件递给了李秀满，并接着道：“没想到她导的这么好。”
李秀满皱着眉接过了文件，匆匆看了几眼后摇了摇头道：“大意了，谁都没想到她居然有这水平。”
金英敏在李秀满的办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揉着额头道：“得想个办法，此前她就不怎么听公司的，参加了几次公司的聚会，也不跟其他人有来往，顶多是跟新女团的预备成员里的几个说说话。”说到这里，金英敏摇摇头道：“RB人也挺重视她的，据说她的报告会每次都是人满为患。”
李秀满和金英敏一样有些愁眉苦脸的，点了点头道：“嗯，艾回甚至因为这件事，还想重新入股。”
金英敏点头道：“嗯，他们确实来人了，甚至用经去RB的几个团的发展威胁我们，说实话，我有些搞不明白，就算那个黑水书什么的再怎么受欢迎，艾回也不该对她这么有兴趣啊。”
李秀满摇了摇头道：“我跟艾回说了，少女时代的所有行程都签给了环球音乐，不过看他们的意思，还是对公司的股份很感兴趣。”
金英敏再次点头道：“恐怕，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菲碧没有告诉我们。就像之前的战胜儿童看奥运活动。”
两人皱着眉想了一会，都叹了一口气，金英敏摇头道：“看来只要她不说，我们是没法知道了。”
李秀满摇头道：“只怪我们跟环球音乐签约时太不谨慎了。”
“以后再跟美国人签约，还是另外再请个几个律师审合约吧，公司的法务……”金英敏没有说完，只是摇头。
李秀满却叹了口气：“这件事在董事会是没法通过的，除非我们告诉董事会，因为合约，少女时代在韩国以外的行程没有公司能插手的余地了。到时候不管是你还是我，处境都不会太妙……最重要的是，恐怕会因为这件事出现动荡，这对整个公司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于是金英敏也叹了口气道：“只能这样了，说实话，这件事我应该负起责任的。”
李秀满却摇头道道：“你要是真要负责的话，就继续做好你的工作，只有你能做好公司的运营管理，说实话，除了你以外谁都不行。”
金英敏苦笑了一下道：“我知道了……”
李秀满继续摇头道：“我说过了，不要认为我是在利用这件事威胁你，换作是我，恐怕还没你做的好，所以为了公司，忘记那些事吧。”
金英敏再次苦笑，不过却点了点头。
李秀满又转移话题道：“少女时代美国团综在首先电视台的收视率这么好，三大地播是不是也感兴趣了？”
金英敏点点头道：“没错，他们都有联络，其中最积极的是KBS，看来允儿的电视剧也为此加分不少。我也觉得交给KBS不错，毕竟它的覆盖率最大，信号质量也最好。”
李秀满点头道：“嗯，时间段呢？”
“晚上九点以后首播，第二天下午三点重播，每次播一辑。”
李秀满惋惜地说道：“可惜，因为合约，我们拿不到版权，只能建议土卫九电视制作公司了，关键还要看KBS出多少钱。毕竟在有线台播放时，制作公司可没得到多少。”
金英敏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才说道：“你看一下对观众留言的分析，预计其中有三成的人会成为少女时代的粉丝，当然，其中也有些本来就是她们的粉丝，不过显然这种趋势很好。”
他们不知道的是，土卫九还把美国团综卖到了东南亚和南美洲以及澳大利亚，甚至有一家RB的电视台也准备购买并播放了。而在东南亚的撒满公司分公司，看到少女时代新团综的时候，发现总公司并没有跟他们打招呼，便认为这件事是总公司另外派人做的。由于韩国公司里常有别多管闲事的潜规则，因此没有一个分公司把这件事汇报给总公司。
李秀满听到金英敏这么说，总算脸上有了些笑容，说道：“不管怎么说，少女时代的处境算是变好了，按照时间表，明年一月初让她们回归的人气培育也轻松许多。”
金英敏也笑了一下，点头道：“这倒是。”
李秀满又道：“对了，派去中国的形体助理汇报说，少女时代在她去之前，好像就在有意地控制体重，吃饭都很少，大概也是预感到要预备回归了。显然，经历过六月份那件事之后，她们懂事多了。”
金英敏想起BJ残奥会后得到的一些信息，说菲碧对少女时代的饮食控制十分严格，那段时间成员们虽然说不上怨声载道，天天喊饿，但是也让一帮练习生看到了出道后的艺人们对子要求的有多严格。不过就金英敏所知，如果没人看着，少女时代肯定会肆无忌惮地吃，毕竟那可是在中国，就算吃的再少，但是种类太多了，稍微不注意就能胖起来。
因此，从某种角度上来说，金英敏和李秀满都知道，在帮忙管理少女时代这件事上，菲碧还是挺有作用的。
但是菲碧的作用不仅如此，像是两人一开始手的美国团综，就让很多人跌破了眼镜，没想到一个没有任何导演经历的女团成员，拍出来的团综居然不仅仅是一帮人闹哄哄地，反而是很有主题地在向观众介绍着这个组合的每一个人——更让不少人意外的是，菲碧好像把自己忘了，给自己的专题并不多，这跟她此前参加节目时，经常帮成员抢镜头的习惯一模一样，抢来的镜头大多数都会传递给同伴，而不是自己独享。
所以，公司里虽然有不少人对菲碧有意见，但是看到她对成员这么照顾，加上残奥会期间，菲碧对后辈也比较不错，因此不少人都觉得，菲碧早晚有一天会被公司感化，并对所有人都很友善的。
如果菲碧听到了大家的这个心声，她理都不会理，最多会说一句：“做梦！”
这时候，金英敏又问道：“之前讨论的那件事，你想好了吗？”
李秀满皱着眉摇了摇头道：“这件事太难办了，以我对菲碧的了解，还真没办法强硬地要求她做什么，就算她当时考虑到少女时代其他人的立场答应了，回头肯定会报复公司的。”
金英敏点了点头，两人都沉默起来。
好半天，李秀满叹了口气摇头道：“说实话，我是真没想到，菲碧隐藏的这么深。一方面她做的许多事都是别人做不了的，让公司离不开她，另一方面，她又对公司若即若离地不甚恭敬。”
金英敏理解地点了点头道：“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某些原因，说不定把她签下来的就是我了，毕竟她的条件太好了。”
李秀满知道金英敏说的某些原因是什么，不就是当时金英敏听说了菲碧是跟着Sunny来的，所以算是李秀满这边的人，因此他才停住了准备去见菲碧的脚步的吗？而现在，两人之间的竞争和敌视，都因为六月份合伙坑董事会里那些参与政治太深的部分董事而和解了，而和解之后，两人也看到了各自的长处和短处，因此合作的十分愉快，甚至连公司的人都觉得十分意外。
但是也正是因为合作，让两人都看到了潜藏在公司内部的许多危机，尤其是艺人对公司的态度越来越不好控制了，除了少女时代的菲碧，其他组合也早就有这样的事，只不过之前两人忙于斗争，根本就没对此投入太多精力。
当然，除了这些事情以外，最近的工作重点之一就是为少女时代的复出，毕竟少女时代背后的势力团结起来可不小，公司也因为这些背后势力得到了不少好处，如果迟迟不能让少女时代再度发展，恐怕她们的家人就真的要为少女时代找后路了，而这自然是公司最不愿意看到的情况。
而在残奥会之后，少女时代面临的局面已经好了很多，再加上收视率很不错的新团宗，使得社会上也出现了反思那一次灭灯事件的声音，两人知道，如果不积极地运作重新推出少女时代，不光是少女时代的家人不会同意，她们的粉丝和同情她们的人也不会答应。
幸好之前就做了一个让少女时代在明年一月份就重新出现的预案，现在大家就是在不断地填补和丰富这预案，好让少女时代能够及时出现在舞台上。
但是，现在就有了一个问题。
菲碧之前跟公司打了招呼，说要在民年年初跟李允馨一起参加卡塔尔拉力赛，当时公司根本没太当回事，还觉得这样可以维持少女时代的曝光度，但是没想到现在就跟复出计划重叠了。
两人仔细考虑了一下菲碧的性格，发现只能以经纪公司的身份强压着菲碧去参加拉力赛——没错，在公司的角度考虑，菲碧参加拉力赛的好应该大于她跟着成员们一起打歌。
但是这就有了另一个问题，菲碧这家伙其实是个刺头，万一她发脾气不配合公司怎么办？
最明显的例子就是菲碧正在拍摄的电影，菲碧居然没把任何名额留给公司的前辈艺人，而是跑到中国邀请了大量中国演员，要不是她还记得带上泰妍一起拍，公司甚至都要怀疑菲碧想离开少女时代了。
尤其是在拍电影这件事上，公司里其实有不少会说中文的演员，你菲碧怎么可以这么绝情，一点资源都不给公司？公司上下都传遍了，说少女时代的菲碧，从一开始就跟公司不亲，参加公司聚会的时候也不和前辈后辈们说话，只在角落里等着带她来的姐姐们乐呵够了就离开，简直太不合群了。要不是残奥会时期菲碧对和她住在一栋别墅里的公司新女团的预备人选都很友善，公司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大家了。
而电影上映前都是有宣传活动的，菲碧和泰妍总不能一边忙着组合活动，一边忙着宣传电影吧？这让公司里那些为了组合活动放弃了个人活动的人怎么想？队伍还怎么带？
至于说菲碧去参加卡塔尔拉力赛的话，不也是不能参加打歌行程了吗？这问题倒是不大，毕竟公司早在四月份听说菲碧要跟李允馨去参加，就把这件事透露出去了，这几个月少女时代沉寂的时候，还会时不时地把这件事拿出来炒一炒，为的自然是维护少女时代的知名度。而且，去参加拉力赛的话，会让正在打歌的少女时代更具话题性，这件事总比去宣传电影对组合有意义多了。
最重要的是，三星李家虽然被新总统收拾了一顿，但李允馨还是一个惹不起的存在啊。
但是问题的症结并不仅仅如此，从公司的角度来说，就算菲碧参赛对组合很有好处，但是公司却没法明确地要求菲碧不参加打歌行程。如果菲碧去参赛，公司的表现出来的态度应该是制裁——例如，把菲碧排除在新歌之外，暂时冷冻一个打歌季。
但是，参加世界级比赛对于韩国人来说是有特殊意义的，就算菲碧不能获奖，只要能坚持一阵，恐怕就会被韩国民众热捧，到时候公司有什么立场去制裁她呢？反倒是公司应该敬着她。
但是民众的反应又很难预料，毕竟菲碧的国籍是美国的，李允馨倒是韩国的，到时候大家都去捧李允馨，甚至把成绩不好的原因归于菲碧该怎么办？
说实话，这件事的变数太大了，让撒满公司的两个领头人天天挠头也想不出一个合理的办法来，而要求菲碧不参赛的话，一方面是失信于早就知道这件事的民众，一方面恐怕也要面对三星小公主的怒火，因此稍有不慎，公司恐怕都会因为他俩的错误决定而遭殃。最重要的是，菲碧到底怎么打算的谁都不知道。
两人长久地沉默了一阵后，李秀满摇头道：“时间越来越近了，我们又拿不出什么办法，要不，还是像之前讨论的那样，让菲碧自己做决定得了。”
金英敏很想说“不行”，毕竟这就意味着撒满公司把决定权下放给了艺人，这简直是不可容忍的。但是理智又告诉他，现在恐怕也只能这样了，毕竟，环球音乐本就在合约上给公司下了个套，使得公司没法约束少女时代的海外行程。而这件事，是绝对不可以曝光的……
于是，金英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道：“那就这样吧，我去跟芭芭拉联络，让她转告菲碧，新歌和编舞都弄好了……”
李秀满缓缓点了点头道：“嗯，对了，另外告诉芭芭拉一下，公司尊重环球音乐对少女时代的权利，但是也希望环球音乐方面考虑到我们在韩国的影响力，不要做的太过分。”
听到李秀满这么说，金英敏看了他一会，然后苦笑着说道：“好吧，我知道了。”
而李秀满也是满脸抱歉地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