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刺激
人脑总会对刺激做出反应，遇到不好的刺激时，人脑会让人感到自己本能地要避开，而好的刺激，人脑则会发动奖励机制，使得人会变得想要获得更多的同类刺激——注意，这里所说的“好”与“不好”，并不是普遍认知中的那种类似正义的和邪恶的那种对立的两极。
现代神经学科和分子生物学都支持一个观点，那就是吸毒导致上瘾的脑内机制，其实跟宅在家里看动画的脑内机制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而它们跟，追星追到脑残的脑内机制，以及爱国爱到脑残的机制也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吸毒跟爱国是一样的，而追星其实跟宅在家里也没什么不同——再次注意，这里指的不是行为，而是相应类别的行为作为刺激源而产生的脑内机制。
在研究明白了这种机制之后，就给了有能力的人机会去控制别人，而被控制的人全都是心甘情愿，并且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被控制了——事实上，有相当多的证据表明，美国的兰利，在苏联解体期间就进行过大量的无痕迹操作他人行为的实验，而实验场却又不仅仅局限于前苏联国境线内——这里说的不是简单的支持颜色革命的那些手段，而是真的测试依靠现代脑神经学和心理学的研究成果而凝结出的“操人术”。
对菲碧来说，她在推动少女时代前进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吝于是用这种技术——当然，在她后来从国会档案馆看到一些永远封存的机密信息后，用起这种手段来，就更加肆无忌惮了，大家都在用，她凭什么就要藏着掖着不能用呢？
尤其是这次，菲碧发现了大家都注意到了李秀满去卫生间拍照的事情之后，就察觉到了如果此事不收拾好，必然会出现谣传说李秀满逛少女时代的卫生间如家常便饭一样……呃……好像有点恶心了……反正就是他可以随意对少女时代伸手。
如果这样的消息出来了，对少女时代是非常非常不利的，这可比跟前辈闹绯闻更加的打击少女时代的声望，所以菲碧无论如何都要把这种会导致组合声望受损的可能性，掐死在连萌芽都还没出现的时候。
而在场的有这么多助理，虽然菲碧能看到并认出所有人戴着的，她给的辨识宝石，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人，可她却不会愚蠢地把依靠别人的品格去执行计划，就像土卫九人被她用各种手段控制一个道理，她需要让助理们每个人都自发地参与进来，于是她自然而然地会选用这种可以触发人脑内奖励机制的说法。
结果就是，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被强行植入了一种新的脑内奖励模式——作为撒满公司的艺人或者练习生，被李老师看过尿尿的地方，是一件很光彩的事。而作为被李秀满看过尿尿的地方的组合的助理们，应该觉得光荣。
其实这就像有些人，甚至仅仅被提及“光荣”“荣耀”“第一”等等之类的词语之后就会变得开心一样，换句话说，菲碧给撒满公司的人，开发了一种新的“精神毒品”，而最重要的是，这种新型“精神毒品”，还是在大家不知情的情况下，共同开发完成的并迫不及待地全体服用了。
而菲碧，只不过在关键的位置上，轻轻戳了一下而已。
有趣的是，就跟吸毒后后人觉得自己变得强大了，想要向全世界宣扬自己很伟大一样，助理们是会把这种新型“精神毒品”自发地扩散到整个撒满公司，进而再传到粉丝的那里去的。
而因为这个毒品涉及到了李秀满这个名字，所以撒满公司的艺人和助理们，必然都会十分愉快并且积极地开始服食的，并且还会跟少女时代的助理们一样兴高采烈地继续发展下家。
而做为本就在吸食偶像这种“毒品”的粉丝们，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也会更加欣喜若狂，菲碧甚至可以预见，将来肯定会出现某家的粉丝这样说：“我们家的尿尿的地方被李秀满看过三次，你们家的才被看了一次，跟我们家的比，你们家的差远了！”
然后发现自己家的尿尿的地方仅仅被看过一次的，就会恼羞成怒地东拉西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一样，说：“我们家的不稀罕给李秀满看！我们家的尿尿的地方，都是由金英敏专门看的！！！”
……
而这件事如果发展的时间再长一些的话，也有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某天某个别家的艺人，用手指甲抠自己的眼珠子，同时在网上贴出了心情：刚刚听说杨总经理看了所有人尿尿的地方，就是没来看我的，感觉不论怎么努力都不受人重视，蓝瘦香菇盗史……
随之而来的自然会是其粉丝的跳脚：老杨你个阴险邪恶霸道的老混蛋！一点都不公平，为啥不来看我家的尿尿的地方？！这次肯定是有什么幕后交易！！赶紧来看我家的尿尿的地方啊，没看到人家都蓝瘦香菇盗史了吗？
……
当然，这都是菲碧对事情的可能的发展方向的推演，现在还不可能发生，而且就算发生了，菲碧也不会当一回事，毕竟这件事的源头就是她。
不过，菲碧十分清楚的是，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抢在其他看到李秀满随意进出少女时代的卫生间，并拍照的那些有话语权，可以随意跟人开玩笑的外人们，有意或者无意说给别人听之前，为这件事定性，以预防少女时代因为这种事情而名声受损——这就跟英国贵族推广体育运动的说法一样，菲碧需要人们忽略最初的事，而去关注事件的细枝末节和后来的发展。
因此，菲碧还有很多工作要做，毕竟看尿尿的地方这个想法，是个临时出现的计划，但是对菲碧来说，这个仓促的计划和她被人用火攻击这两件事相当于是同时发生的，所以必须尽快将这两件事分开，区分成两个有巨大差异的的逻辑方向，好让民众不要以为是她被人火攻了，李秀满就进了少女时代的卫生间。
之前说过，送走了那帮来探视的外人之后，留下来的便是少女时代成员和她们的经纪团队的助理们了，大家聊了一会之后，便取得了一个共识，被李秀满看到了看尿尿的地方，是个挺光荣的事。最让大家开心的是，在就这个问题的闲聊中，之前因为被攻击而变得跟平时不一样的菲碧，重新敞开了心扉，变回了平日的样子。而大家聚在这里，是因为菲碧被攻击，攻击者还是公司其他艺人的粉丝，所以都是自发地表明立场，所以才没有离开。
而现在，那么多有身份的人来探视过菲碧，李秀满还专门看了少女时代尿尿的地方，使得大家一开始担心公司会不公平地压制此事的担忧减少了许多，至少，李秀满和金英敏都来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作为听命令就可以活下去的助理们想的这么少，自然没有什么问题，可对菲碧来说，却是不行，甚至于她还觉得金斗锡这个有大学毕业证的太水了，处处都要等自己的指示，要知道，要是芭芭拉在的话，很多事根本就不用她太过草新，只要给出大致的方向就可以了……于是，菲碧一边冷眼看着金斗锡打发走助理们，一边在心中琢磨：怎么韩国的聪明人这么少？
另一边，在金斗锡的指示下，助理们陆陆续续地离开了，不过他却是不能走的，而且，他还留下了几个得力的人手——金斗锡作为知道更多事情的菲碧的手下，自然能发现菲碧所作的引导，虽然不知道菲碧具体想怎么做，但是也明白，自己可走不得，老大肯定还有吩咐。最重要的是，他看出来了，菲碧好像因为什么事对他不满意了，这个发现可是把他下出了一身冷汗——之前说过，他是知道菲碧大白天的就让人把跟着京津美惠的人，从金门大桥扔下去了的。
而少女时代众人此时还有些晕乎乎的，听到金斗锡说要跟菲碧再谈谈之后，想到菲碧已经愿意说话了，便纷纷点头，该干嘛干嘛去了——事实上，大家晚饭都还没吃呢，不过金斗锡可不傻，早就叫了外卖，大家都去吃东西了，就连Sunny也捧着一个碗，不知道在吃什么，还是不是地往菲碧嘴里硬塞一口，弄得菲碧都没办法冷眼看金斗锡了，而金斗锡则心下却对Sunny施以援手的事情十分感激，因此，接下来的谈话，菲碧要求Sunny在场的时候，虽然金斗锡知道Sunny早已经知道了他的立场，但是却仍然很开心，因为他现在怕菲碧修理他，所以认为有Sunny在简直再好不过了，以后一定要对Sunny更好一些才行。
于是，今天金斗锡和菲碧的第三次谈话，Sunny仍然在场，不过这次，Sunny没有先说话，而是和金斗锡一样，等着菲碧先说。
菲碧还是指责金斗锡了：“斗锡哥，刚才你反应有点慢了，你没看到其他来的人也看到李秀满在我们的几个卫生间拍照了吗？”
菲碧一说完，Sunny就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看来菲碧这件事做的还是有道理的，是未雨绸缪。
而金斗锡这下松了一口气：“这个……刚开始是有些惊愕的，不过因为是李秀满，所以也没多想，不过我确实也是觉得有些不对的，你看，刚才讨论的时候，我不也说了支持你的话吗？”
菲碧无言地看了他几秒，看得金斗锡差点一屁股坐地上，原因是，他知道自己刚才那么说，很有可能被菲碧认为是敷衍，不过菲碧却微微叹了气，摇了摇头道：“不管怎么说，刚才的讨论你也听到了，我们现在差的是，赶紧把这个说法传播出去——抢在外人胡说八道以前，明白吗？”
金斗锡看了一眼深以为然地点着头的Sunny，点了点头：“恩，好的。”然后又羞赫地说道：“那……我该怎么做？”
菲碧这次没难为他：“我想你留下那几个都是你用的顺手的，这很不错，我想法是，先让他们和公司其他经纪团队的人显摆，把有利于我们的说法先传播开来，尤其注意的是，要让出身于练习生体系的那几个去说，这样凭借李秀满在他们心中的地位，这种说法传开之后只会向着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反过来，明白吗？”
“是，我明白了，那，还有其他的吗？”金斗锡点了点头，他觉得菲碧的这个办法简直太完美了，不过他可不是愣头青，自然会问菲碧还有没有更多的指示。
菲碧微微点头道：“之前你自己也说过，你算是金英敏那边的人，所以，你还要给金英敏打小报告，说发现了李秀满利用这种方式在公司建立个人威信，并把刚才谈话时提及的李秀满的做法，都告诉金英敏，请他注意不要被李秀满迷惑了。”
Sunny听到这里，用手指用力地戳了一下菲碧的飘忽，而菲碧没理她，继续道：“这件事你不要马上做，要等一个小时左右，估计那个时候李秀满就应该和金英敏分开了，我估计他之前在我们的卫生间拍照的原因，是看到我们用的东西都太过高档了。”
菲碧说完才转头看向Sunny，而Sunny则换上了抱歉的表情，一边揉着菲碧刚才被掐的飘忽肉，一边示意菲碧：“接着说，你接着说啊，呵呵～”
Sunny揉菲碧飘忽的手动作有些大，金斗锡这才发现Sunny的手在后面像是摸菲碧的飘忽，不过少女时代成员之间互相吃豆腐的事他是见得越来越多了，这帮疯丫头以前还知道避讳着点经纪团队里的男的，自从去年的灭灯事件后的经纪团队大调整之后，想是她们已经把留下来陪她们度过那个最艰难的时刻的经纪团队当真的当自己人了吧，虽然这是好事，但是也因为少女时代成员根本就不把助理团队的男性们当男人，玩闹时完全都不知道避讳了。
菲碧又说道：“有些事情的发生是很难避免的，但是我们做好准备去应对任何可能的麻烦就行了，像是这次的事情，最难的就在于让李秀满和金英敏接受并帮我们传播这种说法，毕竟你知道，如果他们发现这件事是我背后主使的，就会把这件事当成我跟公司正在进行的合约纠纷中的一部分，应对起来会十分犹豫，所以我要你记住，任何人都不能对李秀满和金英敏说起，今天的事情是我先提出来的，明白吗？”
金斗锡一愣，长大了嘴巴点了点头：“这下明白了，您还有什么指示？”
菲碧看着金英敏，微微皱眉道：“你是不是忘了，他们今晚为什么会来这里？”
“啊？”
“之前我在SBS的停车场被攻击的事情，为了解决这件事，也有需要你去办的事。”菲碧说道。
“是。”
“你立即给小松美加打电话，让她以环球音乐日本合作方的身份赶过来，让她出面对撒满公司进行问责，撒满公司不注重保护艺人的安全，这让环球音乐和日本合作方十分不满。”菲碧说道。
“呃……”金斗锡确实感觉脑子不够用了——其实之前说过，他虽然有大学文凭，但能力只能算得上是中层行政管理型的人才，根本不具备领袖才能，而在美国的时候，如果不是菲碧帮着他树立权威，他现在未必能完全掌控助理团队，换句话说，菲碧明白金斗锡有能力执行好自己的吩咐，但是没有能力独立工作，他必须有人领导。
看着金斗锡微微张开的嘴，转头看了Sunn一眼——太阳姐姐的情绪源显示，太阳姐姐想到了为什么菲碧要这么做——说道：“姐姐，这次真不是我要搞事，你看我头发都被烧了。如果不把这件事闹到国际上，好让整个韩国决定，要么跟那两个躺在医院的一起被全世界骂，要么跟全世界站在一起骂那两个躺在医院的，那么到时候只能出现一种情况，整个韩国都会要求我这个吃亏的不许喊冤，那样的话，只能助长这种不靠法律只谁更弱的不良风气。”
Sunny翻了个比白眼，她虽然学历还是高中，并且没有读过法律书籍，但是却一下子就听出来菲碧这是在带节奏，而且还是言不由衷地偷换概念的同时，带着节奏往沟里走，不过她自然知道菲碧的毛病是一身一身的，所以只是难过地说道：“我们去年其实也算是被全世界骂的……唉……但是我们的支持者还有不少呢，菲碧……别太不留余地了……”
菲碧则立即笑面如花，连连点头道：“放心吧姐姐，其实你看到今晚来的那些人的身份就应该知道，韩国警方不敢让那俩住院的人自杀的，真的，她们死不了的。”
Sunny却气不打一处来一样，用刚才揉菲碧飘忽的手戳了菲碧的脑门一下道：“呀！你是在说她们现在是想死都死不成，所以你很厉害！？”
菲碧嘟嘴：“那我想办法弄死她俩？”
“呀！”Sunny又戳了一下。
“啊～～”菲碧假装被戳的很痛，实际上，她通过情绪流露，知道太阳姐姐虽然很无奈，但是还是同意了自己的计划，太阳姐姐最可爱了～
然后菲碧转头对着金斗锡道：“刚才我和Sunny姐姐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啊……恩……恩……”金斗锡又出汗了……说实话，他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见识过菲碧四下里的血腥手段，同时还让Sunny知道了自己投靠了她，这是否说明Sunny也知道菲碧私底下的血腥手段，于是他发现了，原来Sunny早就知道……而自己像个傻子一样……金斗锡很努力地再回想，之前全柱英管事的时候，自己因为是金英敏那边的人，有没有对Sunny不好过……如果有的话……
感受到金斗锡内心传出来的恐惧情绪，菲碧倒是奇怪地盯着他看了起来，而金斗锡就又被菲碧看得更加害怕了，最终，咕咚一下，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