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三章 矛盾

相比土卫九里零星出现的自由派思想，芭芭拉对菲碧的计划则是毫无保留的支持，倒不是说芭芭拉自己不思考全部都听菲碧的，而是因为一方面是她彻底地选择了跟随菲碧，而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曾经在兰利受训，心比一般人更“狠”一些，明白有些时候，宣示武力是相当有必要的。

兰利有一个基本思想：只要涉及到国家安全（请读者自己理解其中含义），我们随时会进行干涉，如果美国人民不喜欢，那么忍着点吧，如果全世界都不喜欢，那也请忍着点吧，所以一旦美国的利益受到威胁，那我们就会按照我们想做的去做任何事。

具体到了土卫九这里，芭芭拉对菲碧作出的决定丝毫不意外，因为土卫九的安全，也被威胁了。

当然，芭芭拉更清楚，菲碧选择在法国做出一些事情，并不会涉及到美国的根本利益和国家安全，同时也能再次警告窥伺土卫九的人，能够让人明白土卫九虽然做不到完全的自保，但是拼个鱼死网破的决心和能力，是同时兼具的，这可以避免更大的损失，所以从某总角度上来说，菲碧的决策，对美国也是有好处的，芭芭拉甚至觉得，恐怕兰利的人也会支持土卫九这么搞。

少军工资本知道即将在法国发生的事情跟土卫九有关后，对土卫九只会更加重视和认同，而不是因为土卫九太过年轻，菲碧太过年轻并且是个亚裔就继续轻视。

而且芭芭拉还对这件事有自己的理解，后来她在对土卫九进行行动动员的时候说的很清楚，这一次准备在法国新年夜进行的彻夜行动，将是奠定土卫九的地位的决定性一役。

得益于土卫九的网状管理结构，以及阿斯特瑞亚的强大的即时任务分配功能，虽然行动准备工作不到两周的时间，后来事实证明，菲碧在土卫九建立的这套管理模式，在运营管理方面相当优越，同样地在类似军事行动的时候，也同样高效，这导致法国警方在事后一点线索都没查出来——这当然也得益于申根签证和新年夜庆祝活动。

其实菲碧并不担心自己是否猜错了敌人，土卫九已经发展到了新的阶段，不管谁要对土卫九制造障碍，需要更加明确地告知众人，该如何跟土卫九打交道了，就像联合国秘书长上任不久，就会出一本自传体书籍一样。

当然菲碧也不担心失态失控，因为菲碧知道，很多人都知道土卫九还有一些秘密的手段，比如FBI就警告过很多人，说土卫九有涉核科技，毕竟土卫九曾经消除过FBI故意放置的四具经过放射性污染的尸体，但是到最后他们甚至连通过卫星照片都找不出土卫九消除这些尸体的方式和途径。

这，才是土卫九和一些大型集团令人恐惧的地方，就跟一个国家掌握了核武器后，别国就感觉这些国家变得不好蹂躏了一样。

其实，美国的小部分核弹发射阵地，也是掌握在一些大型集团手里，而不是美国军队手里的，美国之所以有那么多核武器，其中也有威慑国内掌握了核武器的资本集团的原因——这件事并不是空穴来风，这也是为什么美国国会的保密等级上限，比美国总统的保密等级上限要高出至少八级的原因之一。

一开始土卫九里不是没有人担心这么做不合适，但是事后证明，土卫九不吝于使用屋里的动作，反而使得他们被真正接纳了。

最重要的是，土卫九的领导人菲碧向圈子里展示了于年级不相匹配的能力与判断力，还有，她很明白这个圈子里的规则和玩法，。

空军也在这次事件后后，立即加速了菲碧进入AFRL之后就负责的一个项目——单兵地效飞行翼的实装测试。至于测试的部队，则是空军101师，也就是之前配合少女时代在美国拍摄节目的那个空中突击师。

事实上，兰利和特种作战司令部对这个装备的兴趣，显然比空军来的大得多，毕竟这款新装备可以做到比滑翔翼更快的速度和更低的飞行高度，并且能从更远处接近目标地区，最重要的是，这东西的有效载荷比单兵滑翔翼和动力伞还要大一些，并且还能做到多次重复起飞并实现快速转移——只要找个高处跳下去就行。

当然，跟之前一样，菲碧只是把这种新装备的设计稿交给了AFRL，但是具体的材质和工艺却没有交出去，而且像土卫九的其他军用产品一样，只有德文说明，没有英文说明。

说实话，美国人只在这点上感觉很奇怪，菲碧本身是个华裔，或者说亚裔，还是在韩国长大的，却独独在其设计的说明书方面对德语情有独钟，可从记录上看，在2007年之前，菲碧根本就没跟德国有任何接触，真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偏爱德语。

有人觉得以前的猜测没错，菲碧应该是从哪里继承了纳粹德国时期的一些科技。

也有人觉得，菲碧应该是因为土卫九的员工大部分是原先德国的新纳粹激进分子，为了维持她在土卫九的权威，她不得不这么做。

说实话，不管哪一种说法，土卫九人都不认可，他们现在很讨厌原先的德国纳粹，也不愿意跟他们沾边，尽管他们曾经崇拜过那些人。真正原因是，他们亲眼看到了菲碧是如何带领他们一步一步走到现在的，他们的成就，跟纳粹、新纳粹都没有任何关系。

其实任何人都会这样，当自己努力并取得成果后，心中的成就感是相当大的，这时候人们便会自发地反感污蔑其成绩的人，就好像中国越来越反感外国人说中国偷窃技术一样。

而菲碧也正是因为知道有这个结果，她才会对土卫九能放得下心，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把这部分德国人逐渐转化成了“一个新的民族”——当然，最近土卫九里开始出现的一些心软和不服从她的命令的苗头，还是让她很重视的，其实菲碧明白，人要是能过上好日子，自由派思想必然会出现，这是中产阶级出现后必然会出现的额外问题。

菲碧一边跟姐姐们拍摄着MV，脑子里一边想着最近的计划中出现的那些变数，以及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对出现“跑偏”问题的土卫九“纠偏”。

但这件事她还真的是想不到什么太好的办法。

毕竟土卫九的网状管理结构，是借鉴了互联网、犹太教系统、伊兰斯教系统的长处而构建出来的，没有先例，她只能通过已有的创意和想法，或者是理论来组建看起来很新颖的东西，但是实际上就像她常说的那样，她其实只是个工程师。

而且别忘了，其实全世界的国家，都对中产阶级里出现自由派思想的问题一筹莫展，而有的国家里的政客，甚至利用这种自由派思想达到其政治目的，像是美国的民主党，其实一直走的就是这条路。

在菲碧看来，土卫九出现自由派思想抬头并不奇怪，毕竟德国本就是欧美媒体势力控制的重点地区，甚至美军在德国至今还驻扎了五万多人的部队，当然，用的是北约的名义。

至于她把这件事归罪于华尔街想要插手也并不奇怪，毕竟华尔街想要渗透的到某个公司时，其手段并不会纯粹是商业上的，她在获得了高保密等级后，也重点阅览过相关的保密文档，其中有绝大多数文档都是总统都没资格看的。

菲碧知道，土卫九发展的速度超出了华尔街不少老手的预估，原因是土卫九采用的是不参与民用市场，只与国防部等大型机构交易的模式，这使得平时嗅觉灵敏的华尔街反应慢了半拍。

其实在菲碧的计划中，华尔街应该反应更慢一些的，但是菲碧建立土卫九的根本目的是为了为太阳姐姐实现理想保驾护航，让她不必因为一些势力的干扰而遭受挫折，顺带着少女时代也要被推上去，这样一来，比如她运作的在美军军营里传播少女时代的歌曲的事，就变得多了起来，而不但是军营，土卫九在东非的食品援助项目，虽然不欢迎记者，但是消息到底还是传了出来，那座城墙的材料和建设方式，也让引起了华尔街的注意，更别提昂克劳德和大西洋漂浮者这两个摆在别人眼皮子底下的项目了。

所以在法国的计划，是为了应对华尔街真正的进攻而早就准备好了的，现在只不过是提前施行而已——当然，这个计划菲碧之前并没有告诉任何人，而且这个计划也是她众多备选计划中的一个而已，就像菲碧一开始跟芭芭拉说的一样，她还曾经计划在美国本土发动点袭击，菲碧其实并没有开玩笑，她是认真的思考并推演过这个计划。

在通往上层建筑的路上，不但有荣耀与崇拜，也会让鞋子沾满血迹，哪怕没人真的因土卫九的崛起而死，但也会被改变的命运，不是向好的方向，就是向坏的方向。

既然这个世界的权利结构本就如此，那么阻挡自己的人，以及可以用生命为土卫九换来更好机会的人，菲碧不会在意，准确的说，菲碧一直都是不在意任何人，除了Sunny，虽然现在她要在意的人多了一些，但是核心，还是她的太阳姐姐。

当然，如果用这种说法来衡量菲碧在中国的行动模式，也变得合理了。

菲碧对中国其实没有任何感情，她在乎的是把少女时代去掉韩国标签后，能够推进中国市场，就像在欧洲和美国这边做的一样。

但是她还知道一件事，中国那里的游戏规则，跟以美国为首的权力圈子的规则是完全不同的，所以对于中国市场的窥伺，必然要换一种方式，就像她一直以来做的那样。

不得不说，Sunny能在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菲碧，真的是人类社会很幸运的一件事，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其实拯救了全世界。

因为菲碧在一边拍摄MV的时候，还一边想着：要是土卫九人能像自己编写的勒托、阿斯特瑞亚那么好沟通，并且以纯粹逻辑的方式来运作就好了。

这个世界上，如果所有事情都以逻辑的方式去思考和做决定，肯定是一场灾难，甚至浩劫。

从土卫九发展至今，菲碧亲自下达命令清理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只不过那些人基本上被主流社会视为垃圾和无用的人，所以很少有人关注，而菲碧下达的清理命令所涉及的人数，也同样是越来越多了——这还是在她认识了Sunny的情况下的结果。

现在困住菲碧的逻辑很简单——太阳姐姐想要改变命运，能够说话有人听，进而形成号召力，那么人数多寡就很重要了，所以不能太不把人当回事。

其实菲碧还有另外一套逻辑——人类是很危险的，为了安全，减少人类数量是有必要的——并且她还积极地准备过。

有这样的逻辑并不奇怪，菲碧本身就因为九八年的事情对人类不信任，在夏威夷期间也是如此，之后的疯老头事件也证明了，她不信任人类是正确的。而到了汉城后，就连她的外公和外婆那里，她感受到最多的也是厌恶情绪，而同时汉城又是个人口密度相对很高的城市，韩国人又特别爱喝酒，喝醉之后……每天菲碧感受到的那么多人传来的攻击和贪婪的情绪，确实让菲碧寝食难安，所以在还没和Sunny认识之前，菲碧的防卫心理是相当严重的。

就像以前说的那样，当Sunny进入菲碧的感知范围后，菲碧感觉到了安全与温暖，这也是她为什么要叫当时还没起名叫Sunny的李顺圭太阳姐姐的原因。

还是那句话，Sunny无意中拯救了整个人类世界。

菲碧一边琢磨着土卫九的人心如何调整的时候，一边按照导演的邀请或是跟姐姐们一起在镜头前翩翩起舞，要么则是自己摆个动作站在后面当屏风，总之整个拍摄过程并没有因为她一心二用而耽误。

忽然就听导演叫道：“卡！泰妍你怎么回事？！”

“啊……抱歉导演……我记错顺序了。”泰妍赶紧认错，她知道从铅笔裤换成热裤后，自己的动作和走位确实需要变化，但是自己却总是在这里习惯性地按照穿着铅笔裤的动作表演，说实话，还是因为在美国练习的不够的原因。

“你们调整一下，重来！”导演说道。

众人重新寻找位置的时候，秀英故意刺激泰妍道：“泰妍姐，你就不用琢磨哪种站姿能让你的腿好看了，真的，你……”说着还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

泰妍知道，这是“崔找事”又想拿自己的身高开涮了。

但是人家说的也对，穿热裤的时候，不就是为了给观众看大长腿吗？自己的腿……很少见地，泰妍闷闷不乐地没给秀英任何反应，这倒是让所有知道两人没事就斗嘴的成员们为之一愣。

Sunny第一个反应过来，对秀英说道：“呀，你个竹竿，你的腿没肉不好看，要好看还得是允儿这样的。”

允儿顿时满脸郁闷，心说Sunny姐姐我能看出来你这是在帮泰妍姐化解尴尬，但是不用什么事都往我身上引吧，你说谁不行，比如俞利、小贤，菲碧她们……允儿想到这里，没有继续想下去，因为她也反应过来了，这时候Sunny不可能说别人，因此允儿心里更是郁闷了：唉，当个门面可真累……

Tiffany因为拍摄前把摄影棚里给大家准备的粉色心情靠垫全抢到手了，心情十分不错，所以这次根本没注意到气氛，转头偷偷问徐贤道：“小贤，我的腿型应该还可以吧？我从小没怎么跪坐过的。”

徐贤是个乖孩子，虽然她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不过还是认真地又看了看Tiffany的腿，低声道：“嗯，我觉得挺好看的，就是跟泰妍姐姐有一样的问题。”

Tiffany看到徐贤有点俯视的目光角度后顿时十分后悔，真不该问喜欢实话实说的徐贤的，这个教训以后一定要牢记，好吧，自己每次都记不住，总是忍不住问身边最近的人，这个毛病一定要改。

这时候俞利很有眼色地看到导演抱起了胳膊皱起了眉头，赶紧对大家说道：“都精神点，导演还在呢。”

而秀英在Sunny说话之前就明白了，这次泰妍没什么精神，她还有些担心，会不会刚才那句话，刺痛了泰妍？按理说不会啊，平时她跟泰妍闹得比这还欢实呢，泰妍的战斗力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弱了？

倒是孝渊趁着导演还没说话，上前一步拍了拍泰妍的后背以示鼓励。

而杰西卡……她感觉很累，很想坐下来，前些日子为了塑腿，运动着实有些做多了，弄得她蛋白质流失较多，脸色也有些差，身体也有些疲劳，早上化完妆来的时候，菲碧就说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足以支撑那么高强度的训练和练习，体能不但没有积累，反而损失下降了不少，最重要的是，蛋白质缺乏之后不但皮肤变得有些不好，人也更容易疲劳和想睡觉了。

当然，也因为这样，弄得她根本就懒得参合泰妍和秀英斗嘴的事，平时她俩没事也能找点事斗嘴，早就习惯了，倒是刚才Sunny提及允儿的时候，她倒是看了允儿一眼，而允儿也看到她投来的目光，勉强地笑了笑，而杰西卡则只是以耸肩回应，其实杰西卡的意思是：既然站在那个位置上，很多事就由不得你选择了。

但是允儿却认为，那是西卡姐姐在说，当年我做首席练习生的时候，也经历过这些，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错，练习生时期的杰西卡确实跟现在的允儿有类似的地位，所以大部分时候，杰西卡是组合里最能理解允儿的一个。

只有菲碧从头到尾一直沉默，没有做出任何表态。

因为她明白，已经端起胳膊皱起了眉毛的导演，其实早就不耐烦了，这是导演的情绪告诉她的。这个时候为了组合为了Sunny姐姐，绝对不能做出什么激怒导演的事情。

好容易，导演看到众人安静下来后，继续开拍了。其实导演心情不好的原因却是因为菲碧，他跟摄像师都有点想多采集一些菲碧做背景的素材，但是显然这做不到，因为这次撒满公司的编舞，把菲碧彻底放到了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只有轮到她的那一句歌词的时候，她才会到前面来，其他时间，就又是一直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而菲碧也不像在综艺节目里那样，为了镜头使尽浑身解数来吸引镜头的注意。

至于说导演想多采集一些菲碧的素材的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觉得摘下眼睛以后的菲碧，颜值陡然提升了几阶，就算是做人肉布景板，也是很好的。可导演也知道撒满公司的要求，那就是不要给菲碧太多镜头。

在导演看来，这实在是有些可惜，甚至还觉得，撒满公司这是在打压一个潜力无限的艺人——当然，为了在金融危机的当下保住口碑以及工作，他自然不会要求菲碧表现得积极一些，而是试图通过手势和眼神暗示菲碧，但是菲碧根本就不搭理他，这让他确实有些恼火，感觉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正好刚才借着泰妍连续两次出错发泄了一下。

其实发泄之后，他也知道做的过火了，之后虽然也有叫停拍摄的时候，却也没在指责谁。

于是，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拍摄结束后，少女时代跟所有工作人员拜别后，便上了回家的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