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滨海夜

束草短暂的早餐拍摄过后，21团队从旌善宫村港附近的（三陟海洋铁路自行车）站台一直行至龙化终点站拍摄结束。于当晚九点过赶到庆尚北道盈德郡炳谷海水浴场（现名为鲸鱼滩海水浴场）。

抱怨北方海风刺骨的徐灿浩刚下来小面包便借口出恭溜到没什么工作人员的地方，然后让随行开车接上他，在车里紧急加贴了数张暖宝宝后悄悄返回片场。

“灿浩啊快点！”姜虎东为首的这群21党已经在众多镜头前排排站立，呼喊着姗姗来迟的徐灿浩赶紧过去做开场宣告。

“不会又去补充能量了吧？”待徐灿浩小跑到近前，李秀根小声笑着打趣他，谁让他一去那么长时间，考虑到他是有“前科”，所以怀疑上了。

“没有啊，不是马上要做饭吗。”徐灿浩笑着摇头，将两个羽绒衣口袋里揣着的其中一个暖身贴悄悄塞到跟班手里。

瞬即反应过来的李秀根马上将手揣进兜里，和灿浩不言而喻的相视笑笑。

没人在意两位隐蔽的小动作，节目照常打板开录，姜虎东带着众人做完开场后来到旁边今晚的栖息区－－－孤零零的帐篷包和一大堆足以抵上小卖部存活的食材和炊具的聚积地。

“说到野营，灿浩不是去过很多地方，非洲草原？（徐灿浩去年东西半球的跑来回是见过外媒报道的，国内也有转载）”姜虎东和几位围在废旧的铁皮桶做的火炉旁，准备生活。

“诶，是的，但是没谁敢直接在草原上宿营。”徐灿浩应道。

“在哪儿？”其余人见他这样说有了好奇心。

“因为当时那边局势不太平，所以每次会回去集落。”徐灿浩轻声说着敏感话题，大家听此也不再多问。“不过这生火我挺拿手的，要不让我来吧。”徐灿浩又主动请缨，笑着向姜虎东伸出手去。

“好啊，来吧。是不是有什么新奇的方式？像这样的…”姜虎东将打火机送出去后，在柴火堆里捡起一根小木棍在双手心搓着，做钻木取火的动作。

徐灿浩见状忍不住笑喷。“不是，我有打火机何必费那个劲，而且那个很费力费时，关键是我也不会。”

听完徐灿浩的话，21团队其余人包括不少工作人员都笑起来，因为姜虎东的小孩子气。

“那边有一个七人的帐篷，还有一个豪华的…单人间。你们可以自己选择，或者游戏选出谁来单独睡觉。”罗英石PD见众人分好了工作，指着场中一大一小的帐篷收纳包解释说。

21的七人组已经来到包裹前，李胜基和金钟民打开了那蓝色的小帐篷包。

“但是…但是！”罗pd大声儿叫了两次才将几位的注意力拉回来。“七人的，如果你们能在十分钟内搭建好，那么明天一早就让大家乘飞机回家。”

众人倏然一惊，纷纷昂起头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罗英石。正生火的徐灿浩也不例外。

“什么！真的吗？！”兴奋的殷初丁。

“诶~不像话。一定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梦猴子抱怨说。

“可是，我们与观众的约定怎么办，分量足够吗？”李胜基正经的说教，可是高耸的颧骨恰证明了他与其他哥哥一样，对这个诱#惑力满百分的提议很心动。

“不行，不行，分量肯定不够的。这样就让我们回去怎么能行。PDnim，为什么老想着这些，总想把我们送回去？”李秀根指责私下更是好友的罗英石说。

罗英石在镜头外呵呵笑着，再次开口说：“那么，10分钟内能完成的话，我们就取消今晚的晚餐福不福，直接去这旁边的海鲜店开生鱼片party…”此语一出，八位劳动者像得到瞬间充能一样发出惊呼怪喊着加快手头动作。“20分钟内搭好的话，是不限量的烤肉party。30分钟内是烧烤不限量供应食材。”罗英石接连不断地抛出激动人心的条件，惹得21众人已爆出200分的动力去为搭帐篷奔走。

徐灿浩这时候也心动了，将发火的纸壳子啥的取来一大摞，一股脑全塞进架空的柴禾堆底下，奔到姜虎东身边让他去照看着。“哥，生火的事差不多了，就差你的力气了。我去帮忙。”

“哦，是啊，经验者。你们快点，加油哦。一定要让大哥今晚能吃饱，知道的吧？”姜吃货又开始了不厌其烦的自求福利式唠叨，可惜这时候没人回应他的大声叮嘱，全在忙着看手册或是拾掇包裹里拿出来的各样帐篷零件儿－－－倒是对他最好的心安药。

“完蛋，结束了。别做了，都别干了。”李秀根从拿手册的队友那堆快步走出来，绕着摊开后偌大的帐篷面色有些生硬地喃喃说道。

“为什么？”几人不解的望着状似不安的来回走的李秀根。

“手册上写着，专业人士都需要花一个小时时间来完成啦！”李秀根的脸让分布不均的灯光映得忽明忽暗。队友们惊讶或呆愣地将视线来回搁置于他和PD们身上，而节目组的坑人专业货们此刻却是毫无顾忌地笑开。

“不管怎样，我们有这么多人在总要试试吧。对照这个步骤图，只要顶撑弄好了，后面会越来越容易。”和梦两人抓着说明书犹自不服输的徐灿浩抱着‘不成功也不会少肉’的想法给多少有些泄气的21众们打气。

“是啊，总得试试。啊~快点！”姜虎东大声嚷嚷道，也不知到底有多少心思是奔着晚餐福利去的。

“来吧，来吧，人多或许能行。赶紧的。”和罗PD大眼瞪小眼去了的李秀根又无奈的回来了，和弟弟们一起拽着帐篷将它铺散开。

“这个（大的）有搭过吗？”MC梦和徐灿浩说话交流着。

“没有搭过宿营的帐篷，倒是帮手过一些军用帐篷，应该不会比那个复杂吧。”

“看那些支架、对接管，那么多，这图上面也不好懂啊。”

“嗯…要是有些立面图就好了。哥以前呢？”

“我吗？小时候经常做，是童子军。”

“真的！？说实话我小的时候没见过那个…”

“呀！你们俩先别弄那个了，过来帮手先！”在不远的地方扇风点火的姜虎东瞧其他几个全在动手摸索，而或许以为梦和灿浩两个在聊着天躲懒，于是大着嗓门冲两位“研究者”喊话。

徐灿浩和梦闻言没再多说，拿着图示转到铺开来大概有4、5平米的帐篷前，开始动手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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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k！不愧是…感谢童子军~！”将帐篷最后一根斜撑固定在地上后，今日爆发了太多蛮力的梦猴子跌坐在地上大声呼喊着。

“行了，行了！干得好。”早已将篝火升起来的姜虎东拍着每位队员的身子给他们点赞。

“好了好了，完成！呜~”贡献最多策划之力的徐灿浩同梦击掌后站起身欢呼。

“多少，多少！？20分过了吗？”见帐篷完成，李秀根冲天举起双臂，第一反应便是来到PD们面前询问完工时间。

“好像完成了。很快…”掐表的女作家面色有些古怪地对助理导演说着。助演也瞧见了完工的帐篷和兴奋的演员，笑着让人去叫准备晚餐福不福场地和道具的罗英石，让他来自己裁定…或者说解决他自己“惹”出来的事端。

“嘿~喔，嘿喔~”梦手拉着殷初丁和忙内胜基站成一排跳起了庆贺的刀群舞。

“我们…成功了！获得了晚餐无限制食材的供应！来，大家准备…”姜虎东招呼众人在镜头前排列队伍，兴奋地喊出节目口号，秀上逗比却整齐的肚皮舞。

这就是罗英石快步赶回来后看到的场面。

“那个，你们等等。是几…几…几分钟来着？”罗英石因为估计错误，正惊讶着。他叫停了喜形忘色的21众，回头问在现场的PD。

“21分53秒。”女作家告诉他。

“诶？21分吗？”不知什么时候凑过来的殷初丁讶然道。

“什么…21分？哇~要是能再快一点…”李秀根惋惜地掐着两指比划一点点时间所带来的天壤之别的晚餐待遇。

“是啊，烤肉啊。哇…”最遗憾的恐怕是肉控姜虎东了吧。他感慨着，眼里载满了憧憬之色望着远处亮上彩灯的各家食店。

“这…这，这不可能啊。”到这时候罗英石还无法相信眼前即成的现实，要知道每次任务他们节目组的人员都会自己事先模拟一遍，他们同样的六个人可是花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儿才搭成啊。

“呵呵，哥。PD.nim好像对你们的能力有严重的怀疑呢。以前一直是这样吗？”徐灿浩瞧着罗PD不似作伪的惊讶神情很好笑，他对围在篝火边取暖的李秀根和金钟民玩笑说道。

“呵呵，我看他是计划失败了，感到失望吧。又许下了那么优厚的条件，要是真的完成让我们坐飞机回家，他该怎么办啊~”李秀根也笑呵呵地打趣说。

“看看吧，来看看。（帐篷）里面的也弄好了。”搭帐篷时出力良多，同样也成绩斐然的梦猴子兴致勃勃地领着不敢置信的罗英石四下检查帐篷周遭，甚至为导演掀起了帐帘，引他入内查看完美平整的“露营小屋”。

“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对吧？搭好这个晚餐福不福不就取消了吗？”姜虎东站在帐篷口说道。

“怎么样，挺牢靠的，没有问题吧？”金C也开口试探着罗PD的打算，毕竟没有谁愿意遭“福不福”那种罪，说不定又准备了啥经典的玉筋鱼汁。

“是啊，该怎么办，我们都做的这么好。”见罗英石退出帐篷，李秀根赶紧冲过去缠住他，免得节目组反悔。

罗英石让队员们三言两语的纠缠给弄得有些难堪，讪讪然笑着退到镜头外，迟疑了有一会儿后用商量的口吻对姜虎东说：“哥，福不福已经准备好了，你看…”

“诶？之前不是说好我们完成了直接给食物吗？所以说，还是不要太小看我们了。现在答应的事就该遵守啊。”姜虎东的嗓门儿略有拔高，看起来像据理力争的孩子，和突然变恭顺样子笑着的罗PD是组成了反转的画面，让一旁看戏、休息、取暖的徐灿浩乐呵个不停。

“呵呵，搭得不错…还不错。呵呵…”罗英石PD显然败下阵来，顾左右而言他，讪笑着继续提福不福的事。

“那就给制作组自己玩嘛。”金妈妈忍不住了，见罗PD不能爽快地取消遭罪的事，承认自己的失误，稍显不满地伸手挥扫一圈面前的众位工作人员。

哪想正因为他这个动作，罗英石反射性地顺着手指方向移动了下视线，让他瞄见不远处沙滩上安静躺着的橙黄色单人帐篷包，那眼睛里映射的火光一下子燃烧为熊熊烈火。

“等等，等等。不是为大家准备了两个帐篷吗，一个单人的。我们用那个福不福选出今晚能独自舒服的，不用挤在七人帐篷里的…”罗英石话还没说完，那边21众便开始嚷嚷。

“不像话啊。”金钟民这个老实人也小声发难了。

“不是！说好的是晚餐福不福，罗pd怎么能突然更改！之前的说法都不算数吗？”殷初丁激动地上前一步辩论。

“是啊，不像话。”忙内嘀咕道附议。

罗英石见局面崩塌，貌似会犯众怒，赶紧迂回策略，示意大家听自己说完。“晚餐我们会按约定提供不限量食材。不过晚餐结束后，单人帐篷还是要搭起来的，到时候再进行福不福，决定单间休息的福利归属。”

听完罗PD等于一锤定音决定性的话，众人无不咬牙又觉无奈，小声叨叨着剩余的不满后，一半人自觉去挑食材，而年龄大的则围在篝火旁准备料理桌子等东西。

“徐长今!”继续拨弄着篝火的姜虎东艰难地睁开被烟火熏撩到眼睛喊道。

“nae~有什么吩咐。”徐灿浩正埋头挑仅有的几种蔬菜，每样都拿了一点儿在手里抱着。

“烤肉海鲜什么的没有了，哥哥今晚的肚子就交给你了哦。知道吗？”姜虎东说的话带有马山方言音调，叮嘱算得上料理达人的徐灿浩好好做饭。

“nae~”徐灿浩长声应道。

“嗯，下次去店里哥会好好招待你的，一定记得哦。”姜虎东和徐灿浩之间隔着老远的有趣又带有交易性质的对话惹得身边不少人哧哧直笑。

这顿饭，限于食材的制约，大家都只是将就着用泡菜汤和米饭把肚子给填饱，身子暖和咯。倒是在等米饭熟的过程中，在场的人们有幸听到金C同徐灿浩的合作歌曲《雨泪》和《我的爱》（金主唱，徐灿浩配乐附歌）。歌乐声的盛行，篝火露营的氛围，倒是把现场烘托得暖融融的，更容易让人忘却一些这半公半游的过程中的不愉和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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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浩啊，晚上要是害怕就叫我。”姜虎东在大帐篷前脱着鞋。

“呵呵，你们早点休息吧。晚安。喔…”徐灿浩坐在自己的独属小帐篷里冲那边喊着，可这时候嘴一旦张开，让外面的海风扫进来，似乎又将那股令人犯恶心，腥到极致的玉筋汁从他的舌尖唤醒，胃里翻腾了一小会儿。自此，他恐怕一辈子都甩不开对那味道的记忆了。

姜虎东和往外张望的几位瞧见徐灿浩捂嘴欲吐的样子，很不仗义的哈哈笑出声，叮嘱徐灿浩记得定好闹钟后（明早有竞赛游戏确定谁将是可怜的单独行动者），双方便都拉上帐篷帘准备睡下。一天接连不断的赶路，挤小面包，顶着寒风，让一干人累到不行。不过，比他们更累的往往是节目组的众位工作人员们。

“各位也要晚安咯~睡容禁止！呵呵…”徐灿浩收拾停当，脱掉外衣和外裤后对这帐篷里的小摄像头道别，伸手关了它。“太阳不知道睡了没有…”他钻进睡袋里，习惯性地拿来手机看时间和信息。想要给泰妍打个睡前电话的时候，手机却自己摇晃着身子唱起了歌。

“你在我身上放了监听吗？怎么可能我刚躺下你就打过来。”徐灿浩笑着接通允儿的来电。

“喔，这只能说明我了解oppa，是到了有心灵感应的程度啊。”允儿一本正经的轻佻语气说。

“呵呵，得瑟。这么晚是刚回宿舍吗？”

“嗯…是刚回来，不过是在家，有些东西准备明天带回（宿舍）去。Oppa今天好玩吗，现在在哪里呢？”

“别提了，还是工作，哪能和玩搭上勾。自己搭完帐篷又得做饭，现在睡在海边，嘴里满是对玉筋鱼的回忆…呕~”

“哈哈…真的！？oppa喝了那个？哈哈…太逗了~真想在现场看看。”电话两端全是允儿那丫头肆无忌惮的笑声，徐灿浩脑子里甚至自觉浮现出鬼丫头张着硕大的嘴幸灾乐祸的样子。

“以为这是惩罚吗？错了。我现在可是睡的单间，他们七个挤在一个帐篷，所以这碗喝下去也是值得的。”

“这样啊。”

“嗯。泰妍她们回去了吗？”徐灿浩若无其事地问道。

短暂又无声的两秒过后，允儿才开口说：“应该到了吧…在电视台分开的。Oppa就不担心我一个人回来吗？”

“呵，你这不是安全的在家待着么。再说了，以你的力气…我是完全放心的。”徐灿浩话说完，仿佛听到对面传来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使力憋着不笑出声，不去脑补丫头愤愤生气的可爱样子。可是等了一阵，徐灿浩却没有迎来允儿不依的“怒吼”……

“oppa。”

“怎么？奇怪的味道，突然这样…感觉不习惯呢。”

“oppa不能像对泰妍姐一样…对我吗？”

“泰…泰妍？怎么这么说…有什么不一样吗？”徐灿浩有那么一瞬间身体像让电流通过一样，加快了血液的流动与心跳，脑子里迸出“允儿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的念头。

“嗯…不一样吗…更温柔？”允儿歪着脑袋，自己也不是很确定的形容那种感觉。

“这…我有吗？我难道对你很…粗暴？呀！”

“啊~真是。那么大声干什么。意思是，不要把我当男孩子啊。嗯，就是这个！”允儿让徐灿浩一刺激，倒是顺口道出了更为准确的，自己心中确切感受到的那种“被对待体会”。

“什么男孩子…是妹妹啊…那么你想…？”徐灿浩让整得一愣一怔的。

这下子轮到允儿纠结了，难以启齿的。电话里有一阵儿只能听见若有若无的海浪声，还有大风刮过帐篷时带起的簌簌低鸣。“不能真正的…在眼里的不能是女孩子允儿？或许…已经是成年的女子…”允儿吞吞吐吐地说到这儿，心内突然窜起了强烈的想要立刻挂断电话关机的冲动。

又是好一会儿过去。这时候徐灿浩的沉默简直是对允儿坚持拿着电话的巨大考验，就因为他脑海里冒出的无数种可能“被害/被耍”的想法。“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四月一号已经过去两天了。”徐灿浩咽着唾沫说。

允儿渡过最初的怔神，读懂徐灿浩话里的意思后，眼角和嘴角，忍不住的同时一阵轻微抽搐，可怜的手机让她的怪力给捏得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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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精力快透支了。下半年真的是掉进了磨难的海潮里，一波连着一波，被坑钱又来车祸，上周老父又患癌，瞬间背上就压了几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