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神岩峁(五)
张涒是被饿醒的,他睁眼一看,地下室没人,头还是有点疼,他捂住脑袋,上面已经缠了一圈绷带,唔,是师姐给自己处理的吧。
地下室的木桌上点着一支蜡烛,看向通气格栅,格栅的破洞上挡了块木板,外面已是浓夜。
木桌旁放着一个火盆,火盆上烧着一个瓦罐,淡淡的白汽从瓦罐上漏出,漏出的白汽有股淡淡的药香。
床铺重新铺过了,他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床厚被,地板上的尸体和血迹已经不见了,床头放着一盒压缩饼干,一杯清水。
边上的沙发上趴着个大棕子,仔细一看,那是被布条缠成一团的王炸,估计是绷带不够用了,师姐拆了床单都给它用上了。
王炸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听它细微的呼呼声,正睡着呢。
张涒看着喜感,哈哈一乐,肚子还饿着,他拿起床头的饼干就塞进了嘴里,又仰头将清水一饮而进,这一番动作使得厚被从他身上滑落。
哎?张涒忽觉有异,他低头一瞧,身上除了几条绷带什么也没有,连朱厌皮内裤都不见了踪影。
这是师姐的报复吧?报复自己把她剥光,所以也让自己光着睡,不过别说,这么睡还挺舒服,恩,绷带也扎得不错,比自己绑的强多了。
他伸了个懒腰,身上竟不如何疼痛,揭起一条绷带看看,伤口已经长上了,粉嫩的新肉和老肉相比有点色差。
张涒想找件衣服穿上,结果…屋里除了床单被子,没有一块多余的布,屋角的衣柜里,只有女士内衣和一条雪纺的裙子。
她是故意的吧?师姐在整我?因为我把她看光了?不怪我啊,她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是在治伤嘛。
张涒有点心虚,给师姐治伤是真,便宜可也没少占,这么一个大美女,光光的在眼前,他不趁机揩油简直禽兽不如啊。
难道是师姐发觉了?不应该啊,自己有丰富的揩油经验,练依依被自己揩了一年多,到现在还以为是练手切磋呢。
不管了,爷怕这个?他拽下雪纺裙子在腰间一围,挡住要害,拉开机械门走出了地下室,这一出屋,一股寒风扑在了身上,张涒一机灵,怎么这么冷。
院中一片凌乱,天上星月无光,张涒信步向院门走去,院门口一道身影猛地回头:
“谁?”
张涒早看清了那人,未敷脂粉,面如静月,披着不合身的大衣,肩挎56式。
“师姐,是我。”
张涒走近,于玄英看清了他,光身横系着一块雪纺,嘴角上扬,她心里乐开了花,让你占我便宜,还治不了你了。
“师弟,你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降温了,你可要加点衣服,别冻坏了。”
“哦,师姐,衣服呢…”
“噢,破烂的我用来生火了,完好的我洗了,这会儿估计还没干呢。”
“那我…”
“衣柜里我给你留了衣服啊,你先凑合穿上,等干了再换。”
“可那是女…”
“哎呀,就咱们俩人,师姐还能编排你不成?”
“我包里有,有两套备用的衣服…”
张涒一提两人的背包,于玄英脸色一正。
“咱们的三个背包都不见了,被人偷走了。”
“偷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到今天中午之间。”
“我睡了一天了?”
于玄英点点头,眼睛一瞟院外,包和张涒做的平板车都不见了。
“师姐,你的伤还没好,找回背包的事我去。”
“呼,你受伤比我还重,等咱们养好伤再说,走,先回屋去。”
于玄英一付我没事的表情,可她走路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让张涒看出了端倪,他一把拉住于玄英的胳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师姐,别嘴硬了,我什么体质你什么体质,跟我比,你也累了一天了,又收拾又洗衣的,乖乖回床上休息吧。”
“哎…”
于玄英惊呼一声,倒是没再挣扎,她怕扯到张涒的伤口,脸孔一侧被发丝遮住了,天这么黑,自己脸红了他没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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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暂时成了二人一宠的栖身之所,张涒从一楼和二楼搬了一些生活物资下来,他可没蠢到再搬一张床,屋里就一张床,师姐能让自己这个伤员睡地上不成?
烛火已经熄了,通气格栅的破洞钉上了木板,又用棉被挡住,屋里烧着火,温暖了许多,王炸吃过了东西,趴在沙发上的棉被窝里装死。
床上,于玄英侧身冲墙躺着,枕头下压着手枪,张涒躺在外侧,两人之间放着两支56式,君子不逾矩,样子还是要做的。
“师姐,你的伤口还疼吗?我给你换药吧。”
“恩?不…有点疼,要不我忍忍吧。”
于玄英不疼二字差点说出去,赶紧改口,心如小鹿乱撞。
张涒得了首肯,将两支56式放上床头,手探进了于玄英的被窝。
“哎…师弟,要…不要点灯?”
“不用,我有夜眼…”
“嗯,就是这儿,老隐隐作痛。”
“这是伤口受凉了,我给你捂捂。”
“唔…”
“好些了吗?师姐。”
“嗯。”
“师姐,你这儿有点渗血啊,我给你看看。”
“嗯,哎…”
“师姐,你怎么穿着我的朱厌皮内裤?我说怎么找不着了。”
“讨厌…”
“嘿嘿,不行,你得把它还给我…”
“不要…”
张涒的大手伸了进去,于玄英稍稍挣扎,很快软成了泥,任他施为。
“师姐好香…”
“啊…”
一声叹息,一夜颠狂,王炸被吵得睡不了觉,双爪捂着耳朵,眼睛闭了又睁,睁了又闭,终于睡着时,天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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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打过格栅照在被帘上,些微光线从缝隙漏进来。
张涒坐起身,轻轻挪开挤在怀里的于玄英,如瀑长发洒落,婀娜的睡姿,凹突的线条,散发出惊人的美。
张涒一阵冲动,差点想再来一回,看着师姐熟睡时的娇弱模样儿,想想算了,她伤势未愈,不经折腾。
穿回朱厌皮内裤,套了一身不甚合体的牛仔衣裤,张涒拿起黑刀,出屋走到院中,一百八十多斤的黑刀太沉,偷包贼没拿走,这可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