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碎了
张涒的体力早就耗干了，意志仍然让他坚持着前进，积山铸鼎时那些未曾完全吸收的各类精华缓缓释放出来，支撑着他的消耗，竭力维持着身体的运转。
宁静的地下河流似乎传出哗啦哗啦的水声，张涒觉得自己产生了幻听，他的眼前只有一条没有尽头的路，旁边是那条没有尽头的地下河。
他却看不到，两侧连着冰顶的冰壁已经发生了变化，冰面消失了，青灰的山壁裸露出石土的颜色。
河水也不再宽阔幽黑，它早就不见了，变成窄细清亮的溪流，一缕光透过山隙射进来，映在溪流上，缓缓照出溪水下的青石鱼影。
他拖着僵硬的身体不断奔跑，脚下忽然一绊，张涒再也控制不住身体，一头栽进了溪水里。
四溅的水花惊走了游鱼，张涒太累了，一头砸中溪中的青石，人一下子松脱了，这水，挺暖和。
张涒睡过去的一刻，却没发现，由于内息的反复消耗，深青色内息表面的光泽缓缓渗了进去，内息的颜色越发深沉。
液态的内息仿佛凝在了一起，深青的色泽越发深邃，月华之力似乎与内息完成了更深层次的融合，再也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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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米饭是被水呛醒的，她的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她依稀记得自己的身子先是好冷好冰，然后一双大手像两块搓背棉不断在冰冷的身体上磨来磨去。
然后，身子似乎好了一点，没那么冰了，又有一点暖和了，可大手仍然在身上揉，似乎要把自己揉成面团。
韩米饭的身子躁热起来，她觉得好烦，好想醒过来，可就是醒不了。
后来，一股水浇在韩米饭头上，接着一股又一股，不断浇在脑袋上，好像她不醒就要一直浇下去似的。
不知过了多久，韩米饭的眼皮先是轻轻动了动。
接着，她努力睁开眼睛，自己的脑袋一半泡在水里，半边身子也都浸在水中，身上还压着一坨重物，让自己无法动弹。
哎呀呀，压得好难受呀。
韩米饭怎么说也是二级武者，她一声娇叱，肩膊发力，使了一招通臂拳的背掀，将压在身上的重物掀到了水中。
呼，这下舒坦了，咦，掀出去的是什么呀？
韩米饭喘着气缓缓坐起来，手脚又是自己的了。
可是，衣服怎么松松垮垮的，她拉开衣襟，身上遍布红红的大手印。
咯咯咯，韩米饭咬着牙齿，她扭头一看，张涒正泡在水里大睡。
小姑娘脸上红了又白，气不打一处来。
“难怪表姐说你是色狼，啊啊啊，我要咬死你。”
韩米饭一下扑到张涒身上，张嘴就朝他身上乱咬。
睡梦中的张涒觉着有东西一直在硌自己，他手掌随意一扒拉，韩米饭直接飞出好几米远，哗，拍进了溪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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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涒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他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得很舒服。
他无视了衣服和身上滴下的水，心里还觉着不错，睡觉和洗澡同时解决了。
他内息一转，体表的水滴震落下来。
咦？
内息似乎…更听话了，而且效果也强了一分。
这时，耳边传来咔咔的声响。
张涒一双夜眼四处打量，在洞中一角，韩米饭正背对着他吃着什么。
张涒微微一笑，小姑娘没死，真是太好了。
“哟，小米饭睡醒啦？你的命还挺大，这都没被冻死，看来我的搓身活血法还挺管用的。喂，你吃什么呢？我也饿了，给我也拿点来。”
小姑娘听到他说话身体似乎一震，赶紧将手里的东西都塞进嘴里，两腮鼓鼓的，牙齿在拼命的咀嚼。
张涒立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一把抓起放在溪边的皮囊，仔细在里面翻找。
“我珍藏的薯片和巧克力棒，你…你竟然全吃了，韩米饭，今儿我不把你做成米饭，我就不姓张。”
经过对小米饭的一番说服教育，以张涒脑锛的胜利和韩米饭可耻的失败而告终，皮孩子就是要让她知道，犯错是要付出代价的。
无视了韩米饭的碎碎念，什么“大坏人大色狼无耻bt欺负未成年人”之类的，他根本懒得理会。
很快，溪边从喧嚣恢复到了宁静，韩米饭委屈的撅着嘴，捂着头缩在一角。
张涒看看周围的地形，原来已经从地下河走出来了，四周是岩石山壁，洞中间一条溪流，溪水很浅，水中还有小鱼。
只是这条山洞远没有到尽头，还不知终点在哪里。
不过，既然人没事，总会找到出口的。
张涒坐在溪边上，生起一堆火，火上放着瓦盆，正在煮着溪水，水里还游着两尾小鱼，活水煮活鱼，一盆鲜鱼汤。
委屈的韩米饭立时活跃起来，一屁股坐到了火边上，认真的看着张涒煮汤，似乎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幻觉。
张涒喝了些鱼汤，让韩米饭自己玩耍，他要打坐行功，这是每日的功课，不可有一日懈怠。
随着呼吸行气，膻中的液滴滴落到丹田，丹田的九颗液珠缓缓旋转，只是这液珠越转越散，隐隐有散成液滴的趋势。
这是怎么回事？
张涒心中一紧，凝液成珠，以珠合道可是《乾一注身经》的总纲，怎么这珠都要凝不住了？！
果然，随着液滴不断滴入丹田，九颗液珠相继散碎成液滴，液滴彼此融合，连成一片，积在丹田之中，形成一片水洼。
水洼占用的空间比凝珠时要少了许多，丹田中的冰线草泡在水洼里，缓慢而持续的吞吐着内息。
被冰线草纯化过的内息似乎更顺滑，形成的水洼在膻中液滴的注入下也在一点点的增加着。
而随着张涒行功周天，液珠化成的内息水流沿着周天的路线运转，水流流过的地方，仿佛力量可以连绵不断，这种感觉…似乎不错呀。
张涒行功完毕，睁开双目，他尝试过了，被月华之力深度融合的液滴再也无法相抱相凝结成液珠了。
这一变化他不知道是好是坏，“疾劲”是用不出来了，他更担心的是，以珠合道，人返先天，没有丹田凝珠他怎么合道返先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