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麻烦渐显

杜康如获至宝一般,即使他不知道其中的原理,也知道只有按照许宣所述的步骤来蒸酒才能将“酒性“(按照杜康自己的理解,也就是酒精)蒸出来。

“不瞒杜老,其实我这样的蒸酒不过把普通的酒的烈性提上来了而已,口感不比刚发酵出来的酒料经过蒸馏之后而得的烈酒更好,也就是说,如果花时间去酿酒然后再蒸出来那才是真正的美酒。。。所以,说到酿酒您老才是当之无愧的酒圣,又何来拜师一说?“

听了许宣的一番话后,杜康才有些释然,断了拜师的念头,不过总归来说要提升酒的烈性还是离不开许宣总结出来的蒸酒方法,杜康捋了捋白须道:“老夫明白了,若无许公子这札记蒸酒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许公子不介意,老夫想借此酒坊研习酒道,且你宽心,我绝对不会对外人透露半点札记上的东西,而产出的酒酿也交由许公子如何?“

酒圣帮忙酿酒,许宣当然是求之不得。

许宣笑道道:“这如何使得,倒成了小辈占杜老的便宜了,要是杜老真想亲自酿造烈酒,我可以让李恪再多弄几套这样的玩意,也不必碍于此间小小酒坊,获利就按照杜老的意思来分吧。“

杜康也笑道:“许公子以为老夫还需挣这些小钱?我从别处了解过许公子,若不是许公子品性合乎我心,老夫也断不会登门,若以许公子所言,就是有意疏离老夫了。“

许宣不知道杜康是从何人何处了解到自己的,不过能得到杜康这样的老者称赞也不赖,但还是恭敬道:“晚辈哪有此意,只是酒楼的生意也有了起色,酒是供不应求啊,就连李恪那几位替将士们购酒都是先交现银,至于酒按照现在的生产速度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交付不出来的。“

之后许宣又将李恪与赵伯琮接下了征粮纳钱一事与购酒的目的给杜康说了一番,说到许宣最后打算把售酒获利的钱用在打井挖渠上时,杜康不禁抚须称赞道:“刘,李,赵几家小子我还是知道一些的,比起其他的纨绔要有所作为多了,也难得你们有如此想法,都说无商不奸,我看许公子与范丞相就懂得取民还民的道理,那老夫就助你们一把吧,也算行一善事。“

“至于钱利之事,休要再提,你我忘年之交,再提,就生分了,呵呵。你让李家小子多弄几套那什么。。。“

“蒸酒器,杜老。”许宣答道。

“嗯,多弄几副蒸酒器,我就在你这府邸旁再买一处宅子,老夫就在那住下了。还有老夫带来的‘秋露白’就当做是见面礼吧。”杜康笑道。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杜康的意思很明白了,许宣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向杜康恭谨道谢,显然杜康也更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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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虽然年届古稀,动作却是很利索,依着他的身份与关系,不消几天便在朱雀街上买到了宅子,与许府数十步相隔,成了邻居。

有了杜康的吩咐,李恪在杜康搬进新宅的第二天便将数套蒸酒器送到了杜府。

酿酒的事有杜康出面缓解了不小的压力,不过许宣知道按照杜康这种酿酒大师的脾性,做事肯定是认真求苛,产量一时未必就会提高,但质量肯定要比之前的都要好。

由于烈酒本来就供不应求,现在再加上杜康的名头,在外人看来,能喝上醉月楼的酒已经成了一种地位的象征,酒价自然又被哄抬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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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自打将蒸酒器送到杜府后,李恪已经有将近半个月没光顾许府的大门了。

虽然不管是打井还是挖渠,或者是修堤都不需要李恪与赵伯琮亲自上阵,但仍旧是每日奔波于巡视的路上。

调配劳役,运送器物,分拨粮钱,任何一件事都含糊不得。

好在两人都是将门虎子,自带管理天赋,处事沉稳,将这些事情处理得井井有条,不到大半个月的时间就离嬴政下旨的规定目标打井一千口,修渠堤三十里不远了。

不过两人遇到的问题也有,那就是征到的粮钱离要兑现的数差了太多。按照嬴政下旨征粮五十万石或者等值钱币,目前也就征到了数百石粮和数十两银子。

讽刺的是,这还是一些地京中的小商人和买卖人听说皇上要征粮纳钱,如惊弓之鸟一般害怕官家要没收自己的家财充数而主动捐出一部分钱粮想要蒙混过关,实际上他们根本就不会成为征粮纳钱的主要目标,毕竟征他们的粮钱无疑是杯水车薪罢了。

虽然征粮钱会颇有曲折的情况李恪等人早已算到,但他们都没想到在他们两人没有亲自出面征粮纳钱的情况下,那些真正的大户士绅竟然如此大胆,公然对抗皇命,一个主动捐粮的人都没有,甚至于还联合起来抬高了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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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恪与赵伯琮待在临时的大营里商量着对策。

“只剩下小半个月的时间了,打井挖渠还有修堤的事进行得颇为顺利,只是这征粮纳钱一事却毫无寸进。下面的人征不动,看来还是得我们两人亲自去征才行。”李恪道。

赵伯琮点了点头,然后道:“可咱们俩去征粮了,谁来主持渠堤的事,都已经只剩最后百来口井和最后的几里渠堤了。”

李恪道:“就是因为进度太快才有些麻烦。你想,如果井打完,渠挖通,堤修好了,许下的粮钱咱们拿什么去兑现?”

赵伯琮略微思索了一番,觉得李恪的话有些道理,又道:“但这的事总归是不能停下来的,要不我们一人去征粮,一人留在这?”

“看来也只能这样了。”李恪叹道。

“那我去征粮,你留此主持事务。”赵伯琮抢先道。

李恪摇头笑道:“就你一个平时不善交际的赵公子能征得来粮食吗,我好歹也算是纨绔之一,还是我去吧。”

赵伯琮虽然被李恪嘲讽了一番还欲说什么,但终究是没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征粮一事是得罪人的事,本来他想着李恪在地京子弟圈中的名声本来还不错,若是让他去征粮岂不是把那些人都给得罪了,便想着不如自己去做恶人算了。

只是偏偏李恪也说得在理,如果仅仅是赵伯琮自己去征大户的粮,说不定不光得罪了人不说,到头来可能还是征不到粮,人家未必会卖他的面子。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从营外传了进来。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不过征粮一事耽误不得,你们两个都去征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