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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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这一个称呼。
随着时间流逝,在李璟的心间已经越发的淡漠凉薄。
甚至渐已忘却,因为那段记忆实在是太过凄然绝望。
父亲才刚刚下葬。
无依无靠之时,她却决绝的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停顿。
泪水未曾终止,却依旧没能够将她挽留下片刻时间。
那时他只有七岁。
那颗仍还稚嫩的内心,已经就此被黑暗所围绕。
没有丝毫缝隙的关闭,拒绝着所有一切的光明。
那是种潜意识的保护,为了不再遭受任何伤害。
而自此开始变得孤独,没人能够进入他的内心。
在他的童年之中。
有着李铭青的照顾与教导,让他知道该如何的去活着。
他开始长大之后。
有着含恩静的到来与陪伴,让他明白该怎样的活下去。
带给他生命的人。
未曾让他知道和明白这些,仅仅只是将他带到这世界。
然后…
将他抛弃。
原本是多么温暖的称呼。
却变成了那绝望的梦魇。
他怨,他恨,无数负面情绪涌上心头。成为了一张无形的大网。
束缚。缠绕。让他已经有些喘不过气,整个人仿佛如坠深渊般。
“这就是你所想要对我说的话吗?”
如同死寂一般的沉默过后,她开口说出了这样的一个问题。
“我已经说完了,您还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那情绪波动开始越发汹涌,李璟很是勉强才将其约束控制。
“阿璟,你…”
电话那头的声音仍还平静,似是想要将那想说的开口说出。
“那么我挂断了,以后还请您向以前一样。”
“请不要再联系。不要打扰我现在的生活。”
那情绪肆意的摧毁着所有,李璟已经无法保持清醒与理智。
因为已经被触及到了底线,伤口的结痂也被残忍的撕开了。
那样的称呼让他觉得恶心,隐隐作呕的那种恶心。
这样的声音让他觉得讨厌,没有理由的那种讨厌。
在当初…
李璟也曾试着站在母亲的角度,去理解她。
想着总会有一天她会再次回来,在等着她。
他仍抱着希望,就好像抱着一根救命稻草。
可是却在某一天,无意间听到了李铭青打电话时说出的话语。
“现在我的兄长虽然已经去世,但是我仍然把她当做嫂子。”
“可是在兄长尸骨未寒的时候。你却告诉我她现在要改嫁。”
“我明白一个女人在丈夫去世之后,就会失去了依靠。”
“我知道一个女人独自一人带孩子。会有多么的辛苦。”
“但是这却都不能成为她在现在这个时候做出这种决定的理由。”
“阿璟今年才七岁,刚刚失去了父亲的孩子现在母亲也要离开。”
“人心都是肉长的,难道她作为母亲就不知道心疼自己的孩子?”
“他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还要让他变得更加的痛苦和不幸呢?”
躲在门后,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留下。
强忍着不发出声音,却只能默默忍受。
那个时候的李璟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母亲要这样的把自己抛弃。
却无能为力去改变这些,那些泪水该有多么懦弱会有多么的绝望。
那个时候的李璟知道了,从此以后的自己就已经变成了一个人了。
泪水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只能在角落里躲着藏着哭到没有了力气。
而现在…
那些不堪回首的记忆,在脑海一一浮现。
他站在原地低下了头,手指轻轻颤抖着。
当希望变成了绝望,怨恨情绪就暗自的滋生着。
当温暖变成了冰冷,那颗心就完全变成了阴暗。
他知道了该如何的活着,也明白了该怎样活下去。
现在的他只想要这样的活着。
活的没有人再能将自己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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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勉强的将那情绪平复,让表情也不再显得僵硬。
回到原本进行工作勘察的地方,走到了赵孝镇的身旁。
“赵pd,我可不可以请个假…”
李璟带着些许抱歉,低下了头然后开口说道。
“怎么了?有什么急事需要去处理吗?”
赵孝镇稍有些许诧异,而后似乎是察觉到了李璟的些许异样,然后带着关切的开口问道。
“实在抱歉。”
李璟没有办法开口解释,却又不想要说谎敷衍,所以只是这样开口道。
“没什么好抱歉的,其实已经也没剩下几个地方了,我和其他的工作人员去就可以了,如果你有事的话就先下班吧,请假什么的就不用了。”
赵孝镇对于李璟还是抱着照顾的心态,然后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谢谢您了,赵pd,那么我就先离开了。”
李璟再次低头额首,然后也未曾稍作停顿,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在这样的时候,李璟所第一个能够想到的还是金逸。
因为对于自己的很多事情,没有谁能够比他更了解。
心绪翻涌间,难以平息。
连开车都无法再像往常一样的保持着车速。
原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到达了约好的地点。
可是这次却只用了短短的二十分钟的时间。
“出了什么事情吗?”
在见到李璟的第一眼,金逸就眉头皱起的出声问道。
因为他是最了解李璟的人,所以才能察觉到李璟的不对劲。
“就在半个小时之前,一个十几年都未曾联系过的人,给我打来了电话。”
在金逸的面前,李璟不需要再去压抑与束缚自己的一些情绪。
没有遮掩和掩饰的就这样完全而彻底的暴露而出。
脸上表情逐渐变得漠然,那声音也随之变得沙哑。
“十几年都未曾联系过的人?难道是…”
金逸的眉头越皱越深,再没了以往那副吊儿郎当假不正经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他,才是最为真实的模样。
因为对于李璟太过于了解,所以并不难猜测出他所说的人会是谁。
时间上的提醒让他隐约觉察,而后有了自己的那种猜测。
能让李璟有这样的情绪波动,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除了他所想到的那一个人,好像也就再没有了别人。
“是啊,就是我的…母亲。”
那样的一个称呼,让李璟甚至无法轻易的说出口。
可是又能去如何,那是对于那个人唯一的那称呼。
当叫出了那称呼,让李璟好似浑身都没有了力气。
情绪剧烈起伏着,无法再控制好像快要挣脱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