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回 嫁祸于人
“沈渊!钟不负!”
一声怒喝,曲丹心募地从对过的房上飘然落地。
只见他左手持剑,右手指着沈渊二人,瞧着地上的三具尸体大声呵斥道:“好哇,白日里瞧你二人道貌岸然,没想到尔等居然见财起意,做出这等伤天害理的事来!”
沈渊、钟不负一见是曲丹心,皆是大惊!
顾不上解释,只听沈渊问道:“曲庄主!你不是中毒了么,怎么这般生龙活虎?现下这体内可觉得怎么样?”
曲丹心面上不动声色,可心头却是一沉。
暗道:“他们怎么知道我中毒之事,莫非是祝九袋那夯货?”
心头一阵冷笑,偷摸发了狠,心里想着,“我暗中守在此处,原本只想借你二人的光,以证我曲丹心的清白,没想到你二人却知道了我中毒一事。
眼下见我丝毫无恙,只需稍一琢磨,恐怕便会猜出我曲丹心定是求了何有道那老贼!
如此一来,便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不过这两人联手,动起手来只怕我要吃亏......”
瞧着他们脚下的尸体,顿时生出计策:“索性嫁祸给二人,毕竟一个是杀人魔头的弟子,另一个终究是个贼!”
当即说道:“中毒?中甚么毒?我如何不知......噢!”
曲丹心故作不知,“原来尔等杀了这酒楼中人,莫非还要用下毒这等卑鄙手段暗害于我不成?”
钟不负微微皱眉,将金饼子扔在了地上,拱手道:“曲兄许是误会了,我们来时便瞧见这般情状,绝非是我兄弟二人下此毒手!”
曲丹心面容肃然,指着掌柜的尸首,朗声道:“铁证如山,岂容你二人狡辩!”
适才曲丹心杀人灭口之时,蒙了面,又是四下无人,他自然是不怕的。
并且眼下他不仅从别处换了身衣裳,又听他方才这那一句高声大喝,动静实在不小,必然会引得他人窥视。
不出意外,今夜之事便会传遍整个崆峒山和平凉城!
果不其然,曲丹心这话音放落,便有人悄悄开了门、或暗地里推开窗来瞧着热闹,在暗处探头探脑。
沈渊似有所感,猛地偏过头朝着一个方向看去,随即便听见稀稀拉拉关门闭窗的声响。
不容沈渊与钟不负分说,曲丹心当即拔出剑来,道了一句:“果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师父杀人无数,你也滥杀无辜,钟不负枉你为一代侠盗,竟是这般欺世盗名!”
钟不负眉头紧锁,本不欲节外生枝,去不料碰着这档子的麻烦,于是忙道:“曲庄主,并非你想得这般,我二人也是才到......”
“休要废话,看剑!”
曲丹心根本不会给钟不负、沈渊说话的机会,钟不负这话还未说完,便见他举剑此来!
这时只瞧这沈渊提剑一撩,曲丹心知道沈渊手中的这柄玄铁剑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自不敢以硬碰硬!
以曲丹心的秉性,又岂会不留余地?
正当沈渊撩剑一瞬之间,只见曲丹心脚下猛然一踏,当即收力三分,同时提腕云剑避过北冥剑剑锋,接着顺势横扫,寒光闪过,那长剑直朝沈渊而去!
沈渊微微讶异,却已回剑不及,未曾想这曲丹心原就是朝着自己来的,只不过虚晃一剑,竟是引自己上钩罢了。
须臾之间,沈渊顾不得多想。
只见他急忙仰身撤步,避过此剑,同时一跃而起,凌空连踢两脚,皆中剑身!
曲丹心只觉手上穿来两股劲力,震得虎口发麻,不得已只得退了两步将这两股劲力卸去。
还不待他站稳,只觉眼前一道人影闪现,定睛一瞧正是钟不负一掌朝他推来!
他应变仓促,只得左手成掌猛然开出。
两掌相接,曲丹心大为意外。
原来钟不负还不想撕破脸皮,只想逼开曲丹心,故而这一掌推出,并未使出全力。
曲丹心冷笑一声,突然将全身的内力都汇于左掌,一声大喝,顿时见钟不负震飞至一丈开外!
好在钟不负武功高深,绝不亚于曲丹心,只见他在空中一翻便落在地上,只是向后趔趄几步,险些没有站稳!
忍不住气血翻涌,钟不负只觉喉头一甜,呕出一口血来,而脸上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神色。
再瞧曲丹心右手持剑左手出掌,这身姿英伟,倒是好不潇洒!
见状,沈渊大惊失色,大喊一声:“大哥!”
说罢便飞奔至钟不负身旁,见他站立不稳,急忙伸手去扶。
只听钟不负双目寒意大盛,盯着曲丹心道:“卑鄙小人!”
曲丹心闻言冷笑,负手而立道:“你们以多欺少,还敢污蔑我堂堂浩然剑卑鄙,我看你们才是卑鄙无耻!”
就在曲丹心说话的时候,钟不负也将方才这一掌的内情与沈渊说了清楚。
听罢,只见沈渊一手持剑,一手搀着钟不负啐道:“呸!伪君子,还自称‘浩然剑’,好不要脸!按我说,这便将他杀了,我早就觉得此人不是甚么好东西,果真不出所料,也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
“哈哈哈哈!果真是忍不住要杀人灭口了!”
曲丹心兀自发笑,自作清高,
“即便你二人同上,将我曲丹心格杀当场,我曲丹心便怕了不成?
你以为堵了我的口,还能堵得住天下武林的悠悠之口不成?
尔等杀人劫财,人赃俱在,还敢抵赖不成!今日我曲丹心便是拼了我这条命,也会将你们的真面目公之于众,合天下武林之力,共诛尔等恶贼!”
这一番话大义凛然,若是别人听了定能引得胸中激荡,义愤填膺!
同时便听得悉悉索索有人推门开窗。
沈渊听了,蓦然放声大笑,一时间放浪形骸,不能自已。
钟不负面色沉重,暗道:“今日之事恐不能善了,曲丹心这小人当真是好手段,既然这祸事避无可避,那便无需再避!”
笑声乍停,只见沈渊神色狂傲,负气而道:“沈某虽不知你曲大侠为何要将这杀人劫财的污名扣在我兄弟二人的身上,不过我沈渊便将这人命背在我身上,尔等小人又能奈我何!”
钟不负听了,皱眉暗道:“义弟还是年轻气盛,说这些负气的话!”
忙道:“义弟,不可胡言,不是我等做的事,你我凭甚来受这等冤枉!”
沈渊摇头道:“此人能言善辩,颠倒是非,眼下本就对咱们二人不利,他这般胡言早被人听了去,到了明日只怕是咱们有理也说不清,与其窝窝囊囊,倒不如似我这般来得痛快!要么,便让我杀了这个卑鄙小人!”
曲丹心抬头望去,只看黑云退去,朗月皎洁!
遂朗声大笑道:“这皓月当空,天理昭昭之下,尔等果然凶相毕露,任你有通天的手段,我曲丹心便是横死当场,也要替天行道!”
话音一落,只听巷子里出来两个人,拱手道:“曲大侠,我兄弟二人前来助你除贼!”
“还有我!”
“算上洒家一个!”
“如此振奋之事,岂能忘了俺们弟兄!”
有一个出头的,便有跟风行事的,不一会的功夫曲丹心身后便陆陆续续聚集了十来个人!
就连曲丹心也是大为意外,同时也暗暗觉得这些人蠢的可笑。
沈渊直视前锋,战意滔滔,头也不回朝着钟不负道:“大哥,你且歇着。”
说罢只见沈渊缓缓向前踏了一步,同时手上一震,这玄铁的剑身竟也是隐隐发出嗡嗡的响声。
他持剑前行,朗朗而道:“你们既然愿意送死,我沈渊便成全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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