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气运绵长郝大通

刘处玄突然问道:“上官老帮主知道这件事吗？”

杨慕玄其实也不知道上官剑南清不清楚裘千仞的行状。不过以原著中对他的描述看，上官剑南人品还是很有保证的，道:“想必是不知道吧，不然依上官前辈的性格早就制止了。可惜近年来上官前辈深居简出，弟子有心在上官前辈面前痛陈此事，却一直不能如愿。”

马钰道:“上官前辈英雄一世，先师在世时也常常赞叹有加。不是贫道不信师侄，只是兹事体大，关系着上官前辈的声誉，贫道只能先修书一封送到铁掌峰，将一切告知上官前辈，之后如何，就看上官前辈如何决断了。”

马钰这么一说，杨慕玄也就明白了。毕竟门派有别，就算杨慕玄真的言之属实，只是裘千仞之恶名并不昭彰，这只算是铁掌帮的家事，全真教也不可能直接出手干预。只能由马钰出面，向上官剑南打一个“小报告”。

报告内容不用说杨慕玄也知道了，大致的意思就是你徒弟做的事有点过了，名声都传到外面来了，这会造成很不好的影响。希望你看到我的信好好整顿一下，无则加勉，有则改之，那咱们还是同道。

凭借全真教的“金字招牌”和马钰个人的名头，只要上官剑南看到书信，必然要问责裘千仞。如此既不突兀，不会妨碍铁掌帮的颜面，全真教也能请有所托，将事情办了，这才是江湖中名门正派之间的正常程序，也是全真教作为当今第一大派处理门派与门派之间事宜的正常途径。

虽然马钰这样并不能一棒子将裘千仞打死，但是短时间内裘千仞也会有所收敛。杨慕玄也没有指望通过这件事能把裘千仞打的不能翻身。在杨慕玄记忆中，裘千仞在铁掌帮势力已成。如今上官剑南年老，日后铁掌帮必然还是要裘千仞执掌。

铁掌帮和衡山派就像一山之中的二虎，除非有一方能主动退却，不然两虎必有相争，杨慕玄通过衡山派在各地建立的耳目消息得知裘千仞已经在试探衡山派的虚实，裘千仞并非难以匹敌，凭借在古龙世界的积累，杨慕玄自信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立足此界巅峰。不过杨慕玄现在最缺的也是时间，所以他才借助全真教敲山震虎，敲打一下裘千仞，为自己争取时间。

听到马钰承诺，杨慕玄谢道:“弟子多谢真人主持公道。”

马钰道:“师侄无需多礼，无论公私，这都是贫道应做的。”

丘处机道:“师侄你不是说有三件事吗，前面两件事都应了，你该说第三件事了。”

杨慕玄看着整个全真教此时灯火通明，门外弟子交织巡视，全真七子列座在堂，或庄严，或肃穆，或豪迈，此时俱都看向自己，当即笑道:“诸位真人如此兴师动众，恐怕早就庙算到弟子深夜前来的本意了罢。”

郝大通笑道:“师侄聪慧。”他说话也不做遮掩，直白道:“凭你武功再厉害，声望再高明，在贫道眼中也不过是个晚辈弟子，当然不值得贫道这几个老家伙大晚上不睡觉听你打机锋。”

这番话若是他人说来，可能让人听着有贬低轻视之意。在郝大通说来，平白就有一种亲切感。

杨慕玄不知怎的，虽然和郝大通只是初见，却颇为投缘。当下笑道:“弟子可不是聪慧，而是自知罢了。凭弟子万死不敢惊扰真人手谈之局也，还望真人原谅则个。”

郝大通哑然失笑，道:“你是说贫道梦见周公了吗？”

其他人也是忍俊不禁，大殿内本来渐渐凝重的气氛瞬间消失不见。

杨慕玄道:“不敢，不敢。”

郝大通体型肥胖身材高大，状貌似是个官宦模样，和和气气的一派亲和。道袍的双袖都去了半截，至时而止，与马钰等人所服的都不相同。原来郝大通出家前是山东宁海州的首富，精研易理，以卖卜自遣，后来在烟霞洞拜王重阳为师。

当时王重阳脱上身上衣服，撕下两袖，赐给他穿，说道：“勿患无袖，汝当自成。”“袖”与“授”音同，意思是说，师授心法多少，尚在其次，成道与否，当在自悟。他感念师恩，自后所穿道袍都无袖子。

王重阳这番话是在勉励，也可看成是对郝大通的期望。

此时郝大通在一干师兄弟中，文不过马钰谭处端，武不及丘处机王处一，平日在江湖上也只是有个全真七子的名头，就像个小透明般。

后来全真七子在北方广泛传播全真教，并且各立支派。马钰创立遇仙派，丘处机创立龙门派，谭处端创立南无派，刘处玄创立随山派，郝大通创立华山派，王处一执掌全真派，孙不二创立清静派。

在金庸世界线上，其他几派经过兴盛过后迅速式微，不少道统更是因为战乱烟消云散。

唯独郝大通的华山派，一直经久不衰。到了百十年后，倚天屠龙记时与少林派、武当派、峨嵋派、昆仑派、崆峒派合称“六大门派”，引动武林风云。

再到笑傲江湖时又与嵩山派、泰山派、衡山派和恒山派并称五岳剑派。五岳合盟之后武林中的地位直逼少林派、武当派。时任华山掌门的岳不群还力压其他四派，成为五岳盟主，而门下弟子令狐冲更是笑傲的主角，引领一时风骚。

到了碧血剑时期，华山派与峨嵋派、昆仑派、点苍派称为四大剑派，一门豪杰。掌门“神剑仙猿”是碧血剑中第一高手，当世无敌。穆人清有三名弟子，分别是“铜笔铁算盘”黄真、“神拳无敌”归辛树，以及在晚年收的袁崇焕之子袁承志。黄真和归辛树固然已是顶尖高手，袁承志更是和师父交替交接了当时的天下第一。

从金庸世界线上看，华山派自创立伊始，历经宋末元明清四朝数百年。期间同时期并列的大派尽皆湮灭于历史浪潮之中，唯有华山派始终在武林中占据了一席之地，岿然不动。其中还出了两个时代主角，如果这是个玄幻世界，那作为创派祖师的郝大通，无疑是一个气运通天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