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初战告捷(下)

那草丛之下的小洞极为难寻，不过好在有了大致方向不至于一个个去找。可是这下一刻叶长生便愣住了，走过了树林此处皆是光秃秃的巨石，莫说棍子戳哪怕是用力的踩上几脚也不会留下痕迹。叶长生心想莫非这么快就要打脸了，这可万万不行的。也难怪这个时代的人犯事了总喜欢往深山里跑，原始森林覆盖广不说那复杂的地形就极难追到，也怪不得世间会有恶人谷这种地方，感情就是犯了事大家抱做一团你拿我没办法，更奇葩的莫过于还有浩气盟。叶长生正感叹着往哪追呢便见到水里的游鱼都翻了肚皮，他笑了这老狐狸浑身带毒趟个水都能毒死一池的鱼。刘洪彪怕是强行以棍带步，此时前方不过十几步的水域竟然只能淌水而过，看这模样因是在前方不远处。然而这过了水域没多远便看见了刘洪彪，此时的他极为狼狈浑身已经湿透在这寒风中定然不好受。

“为何你一定至老夫于死地。”刘洪彪此时说话有些费力，叶长生注意到他的胸口有些塌陷，显然是叶长生的那一拳直接将其胸骨个打断了，而这断了的骨头自己深深插入肺部，所以刘洪彪此时才会显得如此狼狈以至于过个潭水都需要游过去。

“无冤无仇~只是我要你们的向上人头有用。”叶长生这话说的很是平淡，就仿佛他去邻家借个东西一般。

“好一个青年才俊，如此年纪就有如此狠辣的心性，若是让你成长起来天下不知会有多少人会死在你手中。”此时的刘洪彪神情有些痛苦却无半点挣扎的迹象，对于他而言眼前之人因是以死之人，他太过于相信落神的毒性以至于当他成功施毒的那一刻就觉得自己赢了。可是他千算万算都没曾想过有人中了落神能够不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此时的他说不出是后悔，还是应了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他深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也说不出一些什么你杀了我就是违背江湖道义的话，只是他有些落寞有些说不出的滋味。

江湖对于一个人来说不过百年一代新人换旧人罢了，三十岁之前就如那天地人三榜的名字一般，人榜未潜龙榜说的就是这三十岁之前的武人，有句话叫宁笑九十九莫笑少年郎所以潜龙潜龙由此命名。而他的那个时代已经进入地榜龙凤榜，三十岁之后的武人看起来依旧年轻可是大家都知道，他们以不再那个为了一个虚名而奋斗之人了。能地榜百名皆是三十岁之后一百岁之下，可以说囊括了江湖九成之人这其中便有他。他曾以为手握神毫可以与世人争上一争，三十岁之前为了那虚名不惜每战必杀人，遇上强者自然逃脱不了他那神毫之毒，也因此得罪了无数人只因手段太过于卑劣。可就是这般他挤进了那潜龙榜第八十七，他为此大醉了一场只因他高兴。然而这好日子还没来却来了许多人，这些人只为杀他，因他他手中之毒。为此他一路逃一路杀直到这蟒山之下，神毫所剩不多为此他也没了信心一拖便是几十年。

曾几何时的骄傲在如今看来确是一个笑话，若是当年他手下留情又或者不用神毫，带他有了一番功绩后以此震慑人心，也许他会挤进那龙榜之上又或者他以是一房霸主又何必窝在这一小地方。只是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死在一个晚辈手里，就如那个被小混混毒死的天下第一一般，他可以打不过这并不丢人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那些天赋异禀之人高于他。只是他握有落神他曾以为凭若是真死了怎么也要是那些榜上有名之人才行，可他死在了一个无名小卒手中所以他心里很不好受，这种不好受比那断骨刺穿肺叶还要来的难受。

“能否答应老夫一件事情，若是你答应了我可以将剩下的神毫送于你。”

“不行，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不想成为我这后辈的垫脚石，所以你拼着不要命也要往山里跑，为的就是死无对证好为你留下些颜面。可我告诉你，之所以我不要命的杀了你是因为我要做一些事情。日后若是我在江湖中拥有盛名那么你应该感到庆幸，因为你死了没人会记得你的名字，可我杀了你只要我活着又或者我的故事活着里面就有你。”叶长生对于那神毫说不动心是不可能的，毕竟这神毫用的是落神毒，若是有日面对强敌此毒可做保命之物。可是相对于叶长生想要建军而言便不那么重要了，有些东西该舍弃还是要舍弃的。

“那可否和我说说好让我死的瞑目。”刘洪彪动了动换了个看起来舒服一些的姿势，不过叶长生很佩服这种人，因为他每呼吸一次都会伴随着剧痛可他的脸上除了那面间的皱起却看不出其他痛苦之色。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叶长生盘膝坐下，用袖口仅剩干净的地方擦拭着重剑织炎断尘，他的神情很平淡仿佛说的是一件小事。

“好诗，可却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不过意思是明白了，可老夫依旧不懂你二十不到为何要参与天下大事之中去，江湖虽乱可历代皇帝对江湖皆是宽容的，也是因此许多江湖人当上了将军。而现在天下依旧是武家的，不过他们兄弟几个在比拳头，要不了几年一个新的武朝又会诞生之后还会是看样子，而你哪怕起义又如何，难不成你能比一个统治这片大地千年的家族更懂得如何治理天下？”

“你说的很对，我不知道自己做不做的到甚至我现在都不知道文武官几品区分。可是我知道真正强大的国家不是这般的，你看到了那城外的难民么他们不应该成为朝堂博弈的牺牲品，在一个就是千年之后于千年之前的区别不过就是赋税多了，那些穷人依旧是穷人他们并没有什么改变。身为一国君主不想着为子民如何创造一个更好的环境，而是想着自己屁股下的位子和那子孙后代屁股下的位子。可能我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我知道那是一个怎么样的世界，老有所依，壮有所用，幼有所养，男女皆平等。不会像这个世界一般大半人丁大的字不识，难道你就不觉得可悲么？”

“哎~听懂了一些，却又听不懂。你所说的就像书中些的世外桃源一般，可路途之上不是你想的那般杀几个人又或者有多少人就可以的。你想过这些么？”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后悔，至少我做了。”叶长生原本平淡的神情也显得有些落寞，刘洪彪将那满腔热血下的一面，这不是过家家也不是游戏。一百人可以做到如臂指使，可是一千人一万人那么几亿人呢，这也只是一方面问题。他所想的只有他所想别人是在这个世界下成长的，他们遵守了这个时代的思想遵守着那迂腐的传统。可是他想做，因为这个时代无论强盛还是衰亡百姓都很痛苦，这些人为的不过是吃饱穿暖而已甚至有粥便好，可是叶长生所看到的确实一个个空洞的眼神。这里的人分两种，而他想做的是把这两种人变成一种人，那样人才叫人而不是行尸走肉。

“哈哈哈~我明白了。你是我见过最特别之人，所以我相信你。”叶长生愕然的看向刘洪彪，忽然间他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什么，那是一种期望。然而他死了，他就那般带着微笑死了，他为自己用了毒所以死的很快。

叶长生割下了他的头颅将他尸首找了个风水看起来还好的地方埋了，也许杀人真的不能说太多的话，可能一刀下去会觉得痛快然而聊上几句便会觉得自己错了。叶长生摇了摇头看向那渐驱晴朗的天色，他不知为什么要去做，可每当看到那些人时他的心里便会一痛，走在路上不问对与错走到底时才知道是不是错了。

“若真有那么一日，我会让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