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相思

一语寄相思，多少离愁此刻皆在心头。她的目光清澈剔透，明亮如星，宛如从不曾为这尘世所染，从她眼中看不到一丝人世的污秽和虚假。曾几何时也有人如她一般，那一刹那的失神那一刹那的目光对视。女子从他那眼中看到了浩瀚星辰却又柔情似水，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眼中有如此多东西，可是再多的东西其眼中也只能看到一个人。那个人似她又非她，她开始有些嫉妒又有些心喜却不知为何。二人目光相交或许有一阵子了，而在她窒息之时一只玉手将她拉了回去，而那马车窗帘也缓缓的拉上了。而呆立在原地的叶长生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他现在白雪之中仿佛天下就他一人尔，他是如此的孤独就除了那白雪和他再也见不到任何东西。

那马车旁的仆人从车上拿出了二十两金，众人的目光刷的一下街定格在了那二十两金强。天下大乱银票远没有真金白银来的实在说不定哪天钱庄就会消失，现如今被天下人认可的不过只有三家。其一便是那万宝楼的宝通银票，虽说天下大乱可是万宝楼的信誉和实力摆在那故而还能按一比一的兑换。而剩下两家便是以广陵为基业的满仓钱庄于那祥和钱庄，这满仓钱庄是一比八成，之所以满仓还能保持八成是因为古往今来这广陵就不曾被大肆破坏过故而还有人使用。而身下这个则是有小道消息说乃是镇北王石磊所开，这就不用说了坐拥八十万铁骑可止小二啼哭之人有这实力从而这祥和能有九成，这还是在南方若是在那北方同样于那万宝楼一般一比一。然而能随随便便拿出二十两真金的绝非一般人，因为总有小人窥视若无高手再其身旁绝对不敢如此明目张胆。所有人看到那二十两金交付给李敖血后而那呆立原地的叶长生还不曾动过，有人曾笑言“功夫高怎么了，还不是没聊过钱…”

“长生…长生…你怎么了？”李敖血叫醒了叶长生，他也很奇怪为何一位武者也会如此。武者反应灵敏五官发达，传闻那一品高手可见蚊虫震翅。若是一位武人会向叶长生这般呆滞日后定会被人抓住漏洞从而一击必杀，武人最怕弱点暴露故而哪怕是亲爹死了也不能让心神失守，这举个例子便是有仇家寻仇抓了亲爹，若是此时因为亲爹之事导致心神恍惚那么对方原本没把握赢的也成了有五成把握，故而习武之人要冷静在冷静。

叶长生赢后仿佛被抽掉了所有的力气，他一只手抓着李敖并没有说什么。他的身影在此时看起来是如此的憔悴，李敖血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这般尤其是在武人身上。他就像一个孩子此时的他没有哭，可是给人的感觉他就像是在哭泣。几人回到那座酒楼之中，市井中小道消息传的最快故而一回到酒楼掌柜的便以热脸相迎。而大厅之中皆是那听到消息赶来的武人，那观大河捕鱼中也有许多武人，只是以他们的层次还做不到那般。故而二人回酒楼路途中便有人将这个姜山有两位高手的消息传播了出去，而在这大厅中皆是早一步到此的武人。他们或是来求指点又或者是来拉绒关系的，而最重要的是来听吹牛的。男人或许就是这点爱好，若是有了个共同目标故而内心的攀比就上来了，可是这要和同人吹嘘总要有凭有据得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才行。所以啊很多人就奇怪了为什么每次在茶馆酒楼里听那些江湖好汉说故事的用有几个像的呢，最过分的还有人同样的故事硬生生的把自己加进去了。若是说两位高手能够指点他们一二最好不过，至于能明白多少实力是不是一下就上进了那鬼知道，这重要的就是赶紧站好位置听听别人怎么说的江湖趣事，啊这人说的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人说的什么英雄救美的什么的。当然也有那耿直之人不会硬说成是自己的，可是这人在江湖总要有点故事才行总不能说和那小毛贼大战了三天三夜是不是。

这李敖血一入门便热切和这帮人打起的招呼有那地主之风显然李敖血对这种情况早以适应，而叶长生则是带着两孩子入了客房。这房门一闭便是一整天，而李敖血在下方喝的是烂醉如泥哪怕身在二楼的叶长生也能清楚的知晓他何时喝醉了。或许男儿皆是如此喜好说些别人的经历，而夜深人静时最是难寐时。邻近年节时那夜空显得极为透亮其中星河高挂美不胜收。叶长生决定出门走走不知是散心还是只是想走走，这片小镇他洗走过许多回。其中豪宅林立商铺无数，这其中有一户最夸张的便是将整个山头都围了起来。夜深时除了那通宵达旦赚取些辛苦钱的小贩就属青楼赌坊最为热闹，那青楼中的姑娘曾还对他这个少年郎抛媚眼恨不得生吞了他这位小哥。可能逛楼子的没有那么多青年俊艳，而更多的则是那些以成家之人。不大的地方可能谁家公子今夜在青楼过了夜第二日这位公子便会收那家法哀嚎不止，或许在这个不到二十就以成家的年代孩子一个孩子去逛青楼确实是一件不好之事。

若说那青楼是那及冠而去之地那么这赌坊却百于禁忌，可能你会在其中某个角落见到一位早上才施舍过的乞丐，这乞丐怒目圆睁对着一个瓷碗喊着，大！大！大！人间百态只是和以前的不同了，这里没有什么灯红酒绿也没有那个人。叶长生的靴子下有块铁板，具卖鞋的所说这是为了耐磨，故而他的脚步声清亮富有皆有的回荡在这小巷之中。此处是他不曾开过之处，若是夜空有那云彩，那么进入其中因是伸手不见五指的。他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呆呆，这儿或许很合适。

人间在光明也有那黑暗之处就如他所在之处，这儿最黑哪怕是他自己也很难看清眼前之物。这儿有把竹椅日晒雨淋后依旧很结实，或许这把竹椅就是某人为了躲避那酷热的夏日所放。正当他这般想着而墙后传来嘻嘻索索之声似什么东西在摩擦，可随后便有人跌倒的沉闷声听得出那人在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叫出来。那人跑了一会刚刚好就于叶长生隔了堵墙，叶长生有些疑惑莫非是贼？不过也不对没有哪个贼手脚这么笨的还是从里面翻墙出来的。当他在嘻嘻去听时忽然感觉头顶一沉，他没敢动弹因为他知道有人在踩着他的头下来若是他一动那人必定摔的不轻。

“咦！小翠放的是凳子还是梯子怎么这么高！”一个女子居然翻墙这让叶长生很是意外，可是随后那墙内便有人喊道:“不好啦！小姐离家出走啦！”顿时一墙之隔的大院内便是嘈杂一片，这声一处头顶那人便有些心慌手脚一乱便摔了下来。叶长生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此人，而恰好二人目光相对。也许这个夜晚这里伸手不见五指，可是那眼睛他却记得，那儿如宝石一般闪耀如雪一般纯洁。此时她的目光印射了那苍穹的星光璀璨不似人间之物，而她也同样看到了他那蕴涵有广袤星空的眼睛，这是她第二次见到也是她如此近距离的看到。

“啊！快走…”最先反正过来的是这位女子，其一把抓住叶长生的手腕就往来时的路跑去。叶长生耳朵是何其灵敏一墙之隔的那处有武人以御起轻功上了屋顶，这墙那头武人数量居然有几十人。叶长生一把将那女子夹在腋下其脚下原本清亮的步伐也不再响动，他的步伐沉稳在那小巷中左右穿插避过那屋顶的视线。

“你你你你你……好厉害！”她依旧是一副公子打扮只是现如今窥的全貌叶长生才知原来是个小女孩，二者身形差了快两个头而她的年纪绝不会比叶长生大。叶长生歪着头看着这个依旧有些抖个不停的少女有些开心，方便脱离了那追捕之人视线速度暴增不说还越过了一处不高的悬崖有些过山车的意味，让叶长生想笑的是这个女孩虽然在途中没喊过一句可是现在却抖个不停。

“我叫叶长生，你这身男儿装不太合身。”

女孩:“嗯~这是我哥哥的大些很正常。叶长生，嗯？名字怪怪的好听不好看。”

长生:“那你有叫什么，诶我可是知道的人家喊你叫小姐。”

女孩:“啊！谁是小姐！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会是女儿身。”

长生:“嗯。七尺没有我看你又五尺。哎罢了罢了不管你是男儿身还是女儿身，总之你这位敢半夜翻墙离家出走的女侠总要有个名号不是。”

女孩:“哼！本公子叫古敖天！”

长生:“傲天！哈哈哈~就你这还敖天呢笑死我了…”

女孩:“哼！”

“诶，我可告诉你啊这附近有狼。我们离姜山镇挺远的，要是啊被狼叼走了谁也不知道。”叶长生看着那本要转身就走的女孩又畏畏缩缩的回来了有些想笑，这个时代的女子就是这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是迈出了那道门要么和男子一样要么就是郁郁寡欢。

“诶，你为什么要离家出走？”叶长生从雪下拾出的柴火终于是点燃了，而女孩见有火便靠近了过来不过依旧是不再理会叶长生。叶长生想啊这可不行，于乎就在那自顾自的说故事，这故事五花八门的总之不会是那什么白雪公主啊青蛙王子的。不过叶长生发现这女孩对那红楼梦不怎么感兴趣反而是对西游记里的内容追问个不停，叶长生觉得原来女汉子并不是特产。

“诶，你现在可以和我说说你叫什么了吧。”叶长生将故事说道一个正要是高潮的地方，他的意思很明白你想听就告诉我名字。不过女孩子终究是女孩子怎么能和他这个老油条玩心机，见女孩纠结的模样那在火光映射下的眉头皱了又皱。叶长生于是脱口而出:“放心我不告诉别人的。”

“一言为定！本女侠叫月怜薇。”

时间过去的很快，而月怜薇也已倚靠在叶长生臂膀上睡着了，她的眼睛和记忆中的那人很像。可能时间能淹没一切让人暂时忘却，可当有人揭开时便会如洪水决堤一般更加难受。他曾在灵域见过那一刹那，所以他虽然知晓如何入灵域却不曾在去。他不知为何又怕又想见，怕会更加失落怕他自己会没有在继续走下去的勇气怕自己会对那渺茫的希望变成绝望。如此多年里他曾夜夜想过，可是时间久了就变成偶尔了可是已经会想，那么他无时无刻不想见到她。

“红豆生南国，

春来发几枝。

愿君多采撷，

此物最相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