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武道需自行

江渊一把拽住往外走的杨过，道：“你斗得过全真教的道士么？”杨过冷静下来，江渊道：“这也算你和龙姑娘的一个劫难，赵志敬现在并不会说出此事，不过日后总有一天会说出来的，只要你能在赵志敬落单时尽快将他杀了，那就没事了。”杨过目光一定，重重点了点头，道：“嗯，我一定要尽快杀了赵志敬这个奸诈小人！”江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开副药你赶紧去山下买回来，然后熬给龙姑娘喝了。”随后寻来纸笔，写下龙胆草、苦参、升麻、当归、熟地黄、白芍等一些补血养气的调理药物。杨过接过药方后，急匆匆的冲了出去。在墓中耽搁了半响，此时外面已天光大亮，药铺也已开门迎客，不过即便仍是深夜未曾开门，着急的杨过也会将门砸开，自行取药。

江渊与孙婆婆守在小龙女身前，孙婆婆满面焦急，叹息连连，江渊道：“婆婆不必忧心，龙姑娘也是练武之人，体魄强健，待会药买回来给她煎了服下，很快就会好了。”孙婆婆勉强笑笑，道：“我知道，可看姑娘这样，婆婆心里难过啊。”江渊摇了摇头不再说话，而是起身拿起了一旁墙壁上挂着的长剑，孙婆婆愕然道：“谨儿，你现在拿剑干么？”江渊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长剑在手才能感到安全些。”

当然，这只是江渊随口糊弄孙婆婆的说法，总不能告诉孙婆婆待会李莫愁有可能会来。适才听杨过说他和小龙女练功时被尹、赵两道撞见，那么如果原定轨迹没有发生意外，接下来便应该是李莫愁师徒到来，和小龙女师徒来了一番搏斗，本已逃出墓外的小龙女因为师父遗训又返回古墓，而且命杨过放下断龙石，断龙石是当年王重阳为与金兵同归于尽的一处机关，一旦放下，墓中之人就再也出不去，只能等死。其实石棺下还有王重阳为自己留下的一条水底秘道，不过那条秘道林朝英都不知晓，小龙女自然也无法知道。在断龙石落下的最后一刻，杨过也突然窜了进去，决意与小龙女同死。小龙女受伤在前，后面又经墓中种种，多年来古井不波的心境竟被破掉，这才开始正视自己与杨过的感情。可惜造化弄人，紧跟着便是欧阳锋传授杨过武功，以担心小龙女偷看为由，将小龙女点在原地，正好被大名鼎鼎的“龙骑士”尹志平给钻了空子，小龙女误以为是杨过戏她，还心中喜悦，之后杨过归来，她出言相问，却听杨过说敬她重她，并不敢想她为妻子，以为杨过并不喜欢她，便伤心离去。

想起原定的轨迹，江渊出神半响，忽对孙婆婆道：“婆婆，待会杨过回来让他把那副药煎了喂给龙姑娘，我突然想起有件急事需要下山一趟。”说着解开小龙女的穴道，然后提剑出了房子，孙婆婆应了一声也不在意，只是紧紧盯着小龙女，唯恐一转眼她就没了气息。江渊出了房子，隐到一旁看着石室。却是他适才想起原定轨迹之后，想要避上一避，若是一切还按照预定的轨迹发展，那就让墓中之事如常发生吧，若他一开始就阻止了李莫愁，小龙女心境不破，那将来这个预定的弟媳岂不是就此没有了？当然有了他在，尹志平可完不成他的“龙骑士”使命了，虽说人生因为有了缺憾才会完美，但这样的缺憾，还是不要了吧。

江渊为人冷漠，心狠手辣，却并非知恩不报之人，这一世若没有杨过照料着人事不知的他数年，他也不知还能否成功复活，这可算得上活命大恩了。他现在的身份是杨过的兄长，又受此大恩，自然想要报答一番。

过了约莫两顿饭的功夫，江渊一凛，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而且是三个人的脚步声，暗道：“看来这块没有改变。”前一个他听的出来，正是杨过，后一个脚步踉跄，似是被人牵拉着走，最后一个脚步声若有若无，显然轻功极是高明。不多时果然看到杨过出来，他手里不仅提着几包药，竟还有一把长剑，身后则牵着一个穿着杏黄道袍也算美貌的小道姑。小道姑被杨过用他的裤腰带捆缚，路上还不住牵拉，只气的她杏眼圆睁，狠瞪杨过，却偏偏说不出一句话来，显是被杨过点住了穴道。江渊暗中一笑，看来这个小道姑就是洪凌波了。

却说杨过买好药物上山，路上看到肤色白腻，颇为美貌的洪凌波，不由多看了两眼。其实小龙女那可比九天仙子的容貌远非洪凌波可比，不过杨过整天与小龙女相处，在山下见到的又尽是些庸脂俗粉，此时看到别的美貌女子自不免多看两眼，但仅是这两眼便为他带来了麻烦。原来洪凌波是李莫愁的弟子，李莫愁为情所伤，恨尽天下男子，她的美貌远胜弟子洪凌波，却不许男子多看，但有多看两眼的男子无不被她毙于掌下，洪凌波随了师父，武林中若有男子多看她两眼，她也定要杀了此人，因此立时便拔剑相斗。

杨过被江渊授以独孤九剑，武功之高已非原轨迹中可比，洪凌波自然不是对手，几招之后被他寻了个空子把长剑夺去，之后三两剑下，只能为杨过所制。杨过看洪凌波用的竟是古墓派武功，心下惊疑，制住之后本想审问，但想到姑姑等着用药便想将这个小道姑擒回去再好好审问，只是点住洪凌波穴道后在左近寻了半天也未找到绳索，不得已只好解下自己的裤腰带把洪凌波牢牢捆缚，然后解了她腿上穴道，拉她上山。

杨过拉着洪凌波进房，未能察觉到一直暗中跟随之人，不过他没看到，却并未瞒过江渊的眼睛。江渊眯着双眼看去，暗中跟着的这人仍做道姑打扮，杏眼桃腮，相貌颇美，与小龙女都不相上下，正是赤练仙子李莫愁。洪凌波曾向师父询问活死人墓的位置路径，为得便是里面的玉女心经，她听师父说玉女心经极为厉害，想叫师父取来，却被师父以不好欺负同门师妹为由给拒绝，便暗下决心自行盗去。

洪凌波不知道的是李莫愁对玉女心经比她还要心热，并非真不想取，只是在墓中吃过几次大亏，不敢再轻易动手，听洪凌波打听活死人墓里边的道路，她就知道了这个弟子的用意，这次有意派其到长安杀人，她则一直悄悄跟随其后，看到她为杨过所擒，却并不出手相救，只因她看出杨过的功夫竟也有着古墓武功的痕迹，因此仍是悄悄跟随他们身后。

看到李莫愁前来，江渊悄悄的离开，来到了放着几具石棺的石室。掀开最边上的一具，看棺中并无尸骨便进了石棺仔细搜寻起来，不多时果然在一角看到“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于人。”的十六个大字，再摸索一番，找到机关打开了棺底的石板，石板下露出了一排石梯，石梯尽头似是一个通道，他在外等了等，待密室浊气散尽，这才拉好棺盖，步下去后又合起石板。

江渊进了通道再拐了个弯来到了密室，密室是一间石室，并无特异之处，不过他知道密室的顶部刻有部分九阴真经与部分玉女心经，还有着出一份水底通道的路线图。对于路线图他并不着急，图就在那里，什么时候看都一样，而是仰头看起了室顶刻着的种种武功。王重阳所刻的是半卷残缺的九阴真经，只不过夹杂着他自己的各种理解，所谓被他破去的玉女心经则是林朝英独自创立，招招精妙无比。不论是王重阳对半卷九阴真经的解读还是古墓派的玉女心经，竟都让江渊这在倚天与笑傲世界中饱览武学经要之人大开眼界，这一刻他知道还是有些小觑前人了。想起当初桃花岛上遇到黄药师时，竟未将桃花岛的武功放在眼里，不由惭愧摇头。他还真是自负过头呢，好在终于幡然醒悟，系统沉睡，也失去了前世仗之横行天下的武功，还有什么可值得自傲自负的？这样的心态绝对是要不得的，不然日后在诸天万界总有吃大亏的时候。有了这种明悟，体内的内力转化真气似乎也快了几分。

有了这一番醒悟，江渊老老实实的仔细揣摩记忆室顶的武功，然后与自身武功相印证，尽力加厚着自身的武学底蕴。以前他遍览天下武功，自以为是加厚了武学底蕴，可那时他仅是将武功记下，却并未仔细揣摩，细细思索其中的道理，任何一门武功创立之初都有着自身的道与理，不能理解这些，永远也无法达到这门武功的顶峰，而且一门武功的创立，往往都与创立者最为契合，因此武功可以借鉴学习他人，武道却需要自己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