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半年
仅仅半年的功夫，对大多人来说都不过转眼即逝，但对江渊来说却极为宝贵。神雕世界的五绝、林朝英，哪一个不是惊才绝艳的人物？但即便他们也未能破空离去，江渊却想要做到这一点，谈何容易？人生短暂，武功他有，但缺的是时间，因此哪怕一息一瞬他都不敢耽误。用过饭后，带上绳索、干粮与调味品又返终南山。
江渊记得终南山有一个叫做抱龙峪的地方，那个地方他在地球时去过，不过此时那里应该叫做豹林峪或者豹林谷，豹林谷因常有虎豹出没而得名，只是到了现代气候变迁，再加上人类所谓的开发，这里成为了一处旅游景点，因此再难现此时的苍莽亘古。豹林谷中有一道山瀑，江渊便是想借此磨炼肉身与武技，让这个身体尽快成长起来，不然记忆中便是有着再多的武学秘籍，用不出来也是白给。
越过数个山岗，有隐隐的轰鸣传来，江渊加快脚步，轰鸣愈响，不多时来到了一方山谷。山谷地面有着凌乱的野兽爪印，他循着轰鸣声一路向前，来到一挂瀑布前，这时已只能听见轰隆轰隆的轰鸣再也听不见其他，瀑布从不足十丈的山谷上方飞流而下，与下面的一块山岩撞击，溅射出晶莹透亮的水珠，流向下面阔有丈许的水潭，潭水极清，流至山壁处便不知流往哪里，许是那处山壁另有出口。
江渊满意一笑，这个瀑布并不大，水流的冲击有限，正好合适，若是那种高愈百丈的大瀑布，水流的冲击会有多么猛烈？就如今的江渊，只怕站上去瞬间便会被冲落重伤，便是身死也没什么稀奇，因此这种小瀑布正好。硬去挑战远超自己能力的东西，那不是胆识气魄，而是愚蠢！他并未急着下水练功，而是在周围山壁巡视一圈，随后盯着一个大可容人的山隙，山隙离地约莫两丈高低，越向上越是窄仄，最后直透山体，蔓延至谷外山上，到了最上方时阔不足一掌，山隙下方则是陡峭不堪，以江渊如今的武功根本跃不上去，不过看到这点他不仅未有懊恼反而面浮喜色，转身奔出了豹林谷。
江渊自外面来到豹林谷上方，寻到那个山隙的位置，又寻了许多枝叶枝条，将山体上不宽的裂隙遮住，再搬了些石块压在了上边，将其彻底遮挡严实。之后固定好绳索，顺着绳索又向豹林谷滑下，滑至山隙，他纵身一跃，跃了进去，因他遮挡了上面，山隙内显得有些昏暗，不过外面这段光线还好，越靠里则越逼仄，还隐隐的能看到充满绿意的苔痕。好在刚入山隙丈许并不潮湿，许是因为能见到阳光的缘故，只有向里多走丈许才能感到突兀的阵阵湿气，人也必须侧着身子才能通过，里侧的山壁已不再仅是苔痕，而是还绿意盎然的绿苔，行得丈许，山隙已窄小到连江渊这具少年的身子也无法通过。
山隙地面虽说不平，却没有蛇虫鼠蚁爬行的痕迹，在豹林谷这种不时有野兽出没的地方简直是个绝佳的居处。不错，江渊废了这么大力气便是为了这处安全居所，两丈左右的高低，已足以抵挡绝大多数的野兽，让江渊练功疲惫之时能有个略微安全的休息之处。之后他在山隙内寻到一个可固定绳索的地方，来到隙边抓起绳索按照某种奇异的韵律晃得几下便把绳索撤下。他前来携带的绳索不短，又耗费半响功夫将绳索织成一个绳梯从山隙垂了下去。
将一切做好，江渊放下身上的东西，顺着绳梯爬了下去，来到瀑布边便试着向瀑布下走去，在水流冲击下，他数次都险些跌至下方水潭。瀑布虽小，他人却更小，因此不得不极力适应着瀑布的冲击，不断调整自身的平衡。仅仅适应瀑布水流的冲击，江渊便用去了一日半的功夫，之后他就开始在瀑下练剑，疲累时爬上山隙练气调息，蓄养精神，解了困乏则继续前往瀑下练剑。
这么一晃便是大半年之久，由暖转寒，又由寒回暖，这半年里，江渊一次也未出过豹林谷，过得完全是一种苦行僧式的生活。他白天去瀑布下练剑，晚上则回山隙打坐调息，渴了饮些潭水，饿了则捕些前来饮水的野兽，这样单调枯燥的生活，带来的成果也是极为可喜的。在这种高强度的内外兼修下，他这具身体出剑更快、更稳、更准，也更具有爆发力，内力方面已经贯通了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中的阴跷、阳跷两脉，还剩下六脉，一旦全部贯通，内力成周天循环生生不息，那时便是不比郭靖等人功力深厚，只凭着剑道上的领悟，与天下四绝任何一人相战也不见得会落入下风。
江渊站在水潭前，看着仍然轰隆飞落的瀑布，现在这种小瀑布对他的提升已微乎其微，半年已过，也是时候离开了。来到神雕世界，除过斩杀的几个不入流的角色，江渊也就在桃花岛和柯镇恶有过一招交手，未见他人武功，他也不清楚自己如今战力几何，但他自信，若是再遇柯镇恶，绝不会再次被他震退，反而是他要想杀柯镇恶都再无难处，若用上那一剑，只怕柯镇恶这等三流货色立时便要毙命。
“天外飞仙！”站立半响的江渊突的长剑出鞘，如长虹经天，如精芒掣电，一剑斜斜飞去，并不宽阔的瀑布竟斩的断流片刻。之后江渊在山壁借力，又回身落在了先前的地方。受限于功力，这一剑没有了倚天世界的那种强横威力，却有着倚天世界所不具备的一种神韵，这一剑融合了江渊的精气神，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带着无物不斩的信念，是他在失去了强横功力后对天外飞仙的再次领悟。只可惜这威力强横的一剑，以他今时今日的功力和精气神，短时间内也只能用出这么一剑。
再次来到樊川县，看到家家户户门口的大红对联让江渊一怔，过年了？他在山谷只计算天数，却未曾在意到底到了几月，不想这秋冬转换，竟已过年了！江渊拦住一老者问道：“老丈，今天是什么时日？”刚刚过完年就有人问是什么时日，这让老者微微奇怪，不过他看江渊衣衫虽显陈旧，料子却是不凡，手中还提着宝剑，不敢怠慢，忙道：“今天刚刚过完年一十二日，再过三日便是上元佳节。”江渊谢过老者便即离去，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仅仅大半年的时日，他却生出了恍若隔世的感觉。随后在酒楼用得一餐，又返回终南山，这次是径往重阳宫。
江渊上了山，擒下一名弟子询问后得知重阳宫的小比在腊月望日那天已经结束，而且还得到了一个让他有些意外的消息，杨过竟斩下鹿笃清的一条臂膀，然后逃入后山的全真禁地之中。知道了这些，江渊清楚他带来的影响已经开始发力，他记得原轨迹中鹿笃清在小比之时看杨过对一个小道士蛮打，本就与杨过有仇的他便下场教训杨过，却没想到竟被杨过用蛤蟆功给打昏过去，之后杨过怕受重责，便趁着混乱逃走，慌不择路下跑到了全真派禁地，之后阴差阳错进入了古墓派，也和小龙女上演了一段不为此时世俗所容的师徒恋。看来这鹿笃清和杨过还真是天生的仇人，如今已与原轨迹略有偏差，却还是与杨过结仇，比起原轨迹只是被打昏的结果，这次更为凄惨，竟被断去一臂。
鹿笃清如何江渊并不关心，现在他知晓杨过已进入古墓，他自己也要想个进去的办法了。只是该用什么办法却让他很是头疼。那小龙女修习古墓派的功法，修得胸中没了半点喜怒哀乐之情，想要借着杨过的关系晓之以情是万万行不通的，而心善的孙婆婆又已死去，这……等等！想到这里江渊心中念头一闪，只要有个小龙女不好拒绝的借口不就可以进入古墓？只要自己进去了，不再出来，她又能拿自己怎么样？
江渊沉吟半响，觉得此法可行，只是还有一个难点便是他现在与小龙女孰强孰弱的问题，他若强于小龙女自可强留古墓，但若弱于她的话，即便不会被杀，定然也会被制住后扔出来，再说他想要找个小龙女不好拒绝的借口，还须找一人借上一物，若是比小龙女还弱，那此物也借之不来，自然也就没有了进墓的借口。
江渊之所以需要找个借口混入古墓，是因为他清楚，自己这具身体仅仅习武年许，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小龙女强太多，否则他也就不需要费心找什么借口了，直接打进古墓便是，只是很显然，他现在还没有这样的本事。不说小龙女本身的武功，就说古墓中的各种机关，便是赤练仙子李莫愁都在其中吃过大亏，以他如今武功想要避开所有机关强行打入，肯定是万万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