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开炮战斗
却说周芷若与江渊在船头看着一艘五帆战船驶过，船首站着三名胡人，经江渊点明方知这是波斯明教的风云月三使，看那行驶路线，正是自己等人离开不久的灵蛇岛。她知道江渊哥哥神通广大，并不好奇他是如何知晓波斯之人的身份，只是奇怪波斯胡人前往灵蛇岛作甚？她在灵蛇岛左近并未看到其他小岛，因此才断定对面船只是在前往灵蛇岛。
两船即将相错而过，周芷若问道：“他们去灵蛇岛干么？”想起小昭好像曾说她娘原是波斯明教的圣女，灵蛇岛正是她娘金花婆婆，也就是现在的紫衫龙王黛绮丝隐身之所，因此又道：“难道是冲着黛绮丝来的？但他们怎么知晓金花婆婆便是黛绮丝？”江渊道：“你去问黛绮丝便了。”眼见两船已错身而过，招呼船老大道：“前行一里，掉头追上旁边那船。”
波斯战船上，风云月三使看着是在远望一望无际的大海，实际上则是忧心忡忡。这些年波斯境内***教壮大，他们前来中土时明教已是岌岌可危，这两年更是连接替教主的圣女都选不出来，好在他们一年前接到失踪已久，派往中原寻回护教神功的圣女传讯，说寻得一把宝刀，更是已派女儿潜伏光明顶找寻教中失落的乾坤大挪移神功。
明教之中，圣女必须为贞洁的处子方能担任，对于圣女黛绮丝失贞并诞下女儿他们极为恼怒，只是如今明教在波斯处境很是不好，想到黛绮丝既然诞下女儿，那将她的女儿带回教中立为教主。拿到护教神功，更是立下教主，统一号令，也好抵御***教的步步紧逼。他们前来中土时明教已几欲灭教，这才与十二宝树王同来，免得宝树王被***教给害了。本想先往光明顶，若是黛绮丝的女儿还未拿到护教神功，便命中原明教的教主交出乾坤大挪移，想来总教十二宝树王和风云月三使齐至，那中土明教的教主也不敢不交。只是不想到了光明顶，那里竟空无一人，仅余一些扫洒清理的仆役，还一问三不知，无奈只好前往黛绮丝告知的灵蛇岛。
中原之地如今战火连天，蒙古人与中原人组建的五方大军战得不可开交，他们虽武功高强，但如今即便非是当年盛唐，仍是不敢小看中原。况且十二宝树王并非各个都是武学高手，未免无必要的麻烦便未走陆路，依然自海域前行。他们人少，对汉话也不甚精通，因此还不知晓统领这五方大军的正是中原明教的光明右使。波斯战船快至灵蛇岛时，风云月三使看到对面驶来一艘瘦长的三帆蒙古战舰，这种舰船航速极快，他们虽是五帆大船，却未必能战得过，更何况还有要事在身，也不想生出其他事端，便未曾与之通话。
两船各向右侧避让后，风云月三使看到蒙古战舰的船头站着一对男女，男的紫袍罩体气宇不凡，女子极其清丽美艳，其余地方则是一些忙碌的水手，船舱前方还有一尊散发着幽冷色泽的火炮。江渊身为明教教主，并未如寻常教众身着白袍，周芷若身为圣女，仅在江渊之下，也是身穿常服。船上的水手因是从地方军中选出，穿的乃是军服，是以那风云月三使未能认出对面战舰所载，正是他们需要找寻的明教一众。
两船交错后便是背向而行，船老大按江渊吩咐驶出一里时，两船已相距三四里之遥，掉过头后，从逆风逆水又变为了顺风顺水，张着三张大帆的战舰如离弦之箭般追了上去。波斯战船船尾的那些水手看到刚刚驶过的战船又向他们这边行来，心中奇怪，不过也未在意，毕竟方才错过时都未显露出敌意，因此他们还以为对方有什么事情需要返航。
半响后，两船相距百丈左右，江渊向船老大招了招手，问道：“此时火炮能打到前面船只么？”船老大道：“能，不过水战不比陆战，能不能准确命中属下就不敢保证了。”江渊道：“在射程之内就行，开炮战斗。”船老大领命下去吩咐。他不知道教主好端端的为何要打前面战船，不过教主既然这么吩咐了，他们照办便是。
因为未得到禀报，又有船舱阻隔，风云月三使并未看到适才错过的船只又已回返。忽得他们听到船尾那边大声喧嚷起来。那身形最高的虬髯碧眼胡人乃是三使中的流云使，黄须鹰鼻者为妙风使，那个女子则是辉月使了。流云使眉头一皱，正要喝问，便看到一个水手正往这边跑来。突然座船巨震，三人身子一晃，那跑来的水手更是一个倒栽葱倒了下去。
三人面色一变，对视一眼，知道出事了，忙向船尾奔去。到了船尾，只见船舷被砸出一个大豁口，适才错过的那艘蒙古战舰正跟在后边百丈左右，左近就这两艘船，所以是蒙古战舰开炮无疑了。辉月使怒声道：“怎么回事，蒙古战船为什么打我们？”妙风使和流云使同是极为愤怒，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突然开炮。
流云使正待说话，只见对面战舰上又飞来数枚炮弹，急忙下令水手驭船躲避，其实不用他下令，掌舵的舵手已急打船舵极力躲避。海船之上本就摇摇晃晃，大炮准头自然极低，打来的这几发炮弹在波斯战船的躲闪下无一命中。只是紧跟着又有数枚炮弹被打了过来，流云使眼看蒙古战船一而再再而三的开炮，怒声喝道：“还击，还击！”
此时十二宝树王也出了船舱，快步来到了船尾，大圣王高声问道：“流云使，这是怎么一回事？”波斯明教教主座下有一十二位大经师，称为十二宝树王，身份地位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这十二宝树王第一大圣，二者智慧，三者常胜，四者掌火，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镇恶，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一齐心，十二俱明。十二宝树王以精研教义、精运经典为主，武功却并不一定高强。
流云使上前回道：“回大圣王，我等也是不知，不知道这蒙古战船发的什么疯，为何好端端的攻击我们。”这时波斯战船上一阵火炮声响起，数枚炮弹携着雷霆万钧之势回击过去。只是蒙古战船顺风都极难命中，更别说他们逆风射击了，数炮过去，仅仅在对方船体两侧溅起片片水花。
江渊这边炮声响起，舱中之人都走上了船头，杨逍先问道：“教主发生何事了？”江渊指了指前面的波斯战船，道：“看到前面的战船了么？那是波斯战船。”杨逍不懂为何是波斯战船便要开炮追击，向前看去，只见波斯战船的船尾站着一十五人，这一十五人竟身着明教白袍。两船之间炮来弹往，不过能命中的却只是少数。杨逍还在思索，只听黛绮丝喊道：“那是波斯明教的座船，大家都是明教教徒，教主为何要打他们？”
江渊冷笑一声，道：“为何？因为他们手里有我需要的东西！”这时只听船上教众一阵欢呼，却是他们一发炮弹将波斯战船的尾部给打出一个大窟窿，海水正往里边汹涌灌去，波斯船只的航速陡然慢了下来。不过此时海船多有隔舱，仅是一个两个的窟窿并不会使船只沉没，因此教众欢呼过后继续填装火药炮弹射击。
波斯总教乃是黛绮丝叫来，眼见对面船尾十二宝树王和风云月三使具在，如何能眼睁睁看着教主将波斯战船击沉？因此忙道：“教主需要何物可与总教商讨，何必兵戎相见？”江渊道：“不给他们一个下马威，他们能乖乖把东西奉上？”
此时两船相距已不足百丈，依然在炮来弹往，只是蒙古这种瘦长战舰不仅航速极快，船身也极是灵活，因此波斯战船射来的炮弹多数落空，便是无法躲过的几枚，也被舵手操纵船只用几处无关紧要之处接下。不多时，波斯战船的船尾又被打出一个窟窿，其行驶愈慢。再打得盏茶功夫，波斯战船船首略为翘起，船尾已吃水极深，想是尾部的两个隔舱灌满了海水之故。
两艘战船所载皆是功力高深之辈，近至五十丈时已能看清双方面孔，只见波斯战船上一个身形极高的虬髯碧眼之人语调怪异的喊道：“你们是蒙古的哪位大人？为何无故打我座船？”蒙古人与汉人面相差距并不是特别明显，流云使他们自是分辨不出。江渊淡声回道：“蒙古？不，我们可不是蒙古人！”这淡然的声音如在风云月三使和十二宝树王身边响起，让他们面色一变，好高的功力！二人一者大喊一者淡语，功力之高下立判。正在这时，波斯战船上一枚乌沉沉的铅弹好巧不巧的正对着江渊的位置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