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君应有诺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闪过。
但那身影闪的极快,若不是眼力极强的人,即便是这道身影就闪在他的面前,也未必就能看得见。
这身影自然是飞盗林寒涧的身影,此刻他心中急切,飞闪的自然更加快。
这一路他马不停蹄夜以继日就是为了快一日到达京城,来解开自己的疑虑与担心。这一路之上,他虽走得急快,但也不忘留心去查看一些蛛丝马迹,但却仍没有找到丝毫的线索。
此刻,他离得京城越近却越发的心悸担忧,他怕最坏的结果出现。但为了能得到答案或者是让自己彻底死心,他还是乘着夜色闯入禁宫,就像当初那般,他轻车熟路地又落到了玉郡主寝宫之外的围墙之上。
林寒涧偷偷向寝宫内望去,但见灯火通明映照这一道倩影,林寒涧直至此刻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与玉郡主朝夕相伴良久,自然看出了那倩影的主人就是他的玉儿。
谢天谢地,她并没死!
究竟是谁救下了她,他又是如何会回到这里,现在她还会不会有危险?
虽不再担忧,但新的疑惑却又出现。林寒涧悄悄从墙头跳入院中,一闪身,推开窗棂跃入玉郡主寝宫之中。未等玉郡主回过神来,便出指点中了她的穴道,又附身吹灭了蜡烛。黑暗中他邪魅一笑,决心逗一逗他的玉儿。
“是谁?”玉郡主惊叫一声,她果然是受惊,也没能想到会是自己的爱郎正在捉弄自己。
林寒涧心中好笑,故意粗着嗓子说:“我是李英魂,来杀你的!”
玉郡主声音有些发颤,但仍不失郡主气度道:“我皇兄怎会在此杀我?”
林寒涧又道:“圣上的确没有说要杀你,我是奉了孙侯爷的命来杀你。”
“大胆!”玉郡主有些恼怒地嘶吼道:“他胆敢犯上吗?”
林寒涧冷笑一声道:“废话少说,受死吧!”说着掏出火折皆劈风之势点燃,点亮了烛灯之后,闪身在玉郡主面前嬉笑道:“哈哈,是我玉儿,吓到你了没有?”
玉郡主适才的确已吓得魂飞天外,却不想此刻在自己眼前的竟是林寒涧。这般多的时日她没有一天不是提心吊胆,没有一天不是在想着林寒涧。可这冤家一来就这样吓自己。玉郡主顿时委屈万分,这多日来的积郁顷刻间全部宣泄了出来,忍不住一巴掌打在林寒涧的脸上,泪水止不住地汩汩落下骂道:“你个天杀的,一来就只知道吓我。”
见玉郡主梨花带雨楚楚可人地模样,林寒涧也顾不得脸上疼痛,忙将玉郡主揽住怀中不住道歉道:“玉儿对不住,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吓你的。”
玉郡主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出手太重,轻抚着林寒涧的脸问道:“打得你痛吗?都怪你,你明知道那些人时时刻刻都想杀了我,你还来和我开这种玩笑。”说着又忍不住哭出了声来。
林寒涧深觉自己适才吓唬玉郡主的轻浮之举实在太不应该。玉郡主这时抬头见林寒涧头发散乱、嘴角下颚处也生起了胡茬,心知他这一路来找寻自己自是也吃了不少苦,当即也收了眼泪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回到了这里?”
林寒涧道:“我并不知道,只是来此碰碰运气罢了。说实话,那日我在破庙之中见了那摊血当真以为你死了。我一路而来是想杀了孙连虎问你报仇,但我总不死心,还是想来看一看,好在天可怜见。对了玉儿,你是怎样活了下来的?”
玉郡主追忆起往事道:“那日我被孙连虎他们抓去城隍庙后,我皇兄果然便要杀我。”说着竟当着林寒涧的面脱去了身上的锦衣,解开了那杏黄色的肚兜。只见那美如新月一般的嫩乳上赫然竟多了一道深长的刀疤。玉郡主显过伤口后,又重穿好衣衫,脸泛红晕地说道:“你见的那摊血的确是我的。但......却并没一刀刺死我。”
林寒涧见玉郡主脸上更红,言语之中扭捏,显是有些话不好说出。他想到适才见玉郡主胸口前那刀疤深长,可见那一刀此处必定凌厉刚猛致人死命,绝不会手下留情。然玉郡主却为丧生。想来应是女子胸前丰盈,这一刀并未真正刺入膛内。玉郡主因此得以保住性命,但毕竟这也是女子私密之事,在他面前自然也是难以说得出口。
只听玉郡主油油又道:“我虽没死,但那一刀刺得我很疼,又流了好多血,当时便昏死了过去,可能他们觉得我死了便也都离开,竟也再无人去顾我。当我再转醒时,已在一农舍之中,冲鼻闻道的便是煎药的味道。而后便进来一位美貌妇人,二十出头的年纪,虽已嫁为人妇但却仍旧如少女般俏皮可爱。她见我醒来竟欢喜的如同孩子一般,又忙体贴地喂我喝了药,我知我这条命是她救下的,便问她姓名,她却不肯相告,只是和我说他的夫君名叫南宫斐,是那位南宫少侠救下的我为我采的药,只是男女有别,照顾我上药煎药之事便是由她代劳的。”
“我伤好之后本欲打算找你,但那南宫夫人却劝我要回到皇宫之中,她说只有这样我皇兄才不敢杀我,我才会是最安全的。”
林寒涧听了之后也点点头道:“不错。在那破庙之中杀你的是李英魂,若你真的死了,你那皇兄也会借口推脱说你被飞盗林寒涧劫走,死于江湖之中,一切便与他无关。可你此刻若死在皇宫之中,纵然天下人不怀疑是他所为,也要骂他监管不力,竟让自己的妹妹死在自己眼前。所以他现在想保护你还来不及。这南宫夫人能洞悉到这一点,真可谓是女中豪杰。”
玉郡主继续说道:“那天之后我又在南宫夫人那里住了些时日,身子渐渐好了之后,他们夫妇二人便送了我回来。他们临走时,那位南宫少侠告诉我,如今我二哥正集结江湖义士,招揽前朝忠良之后,不日便可举起义旗,夺回皇位。他还叫我在我二哥重返皇宫之前,不可在涉险到江湖中行走。”
林寒涧点了点头,又道:“的确,他说的没错,你如今只有在宫中才最安全。我知你安然无事便也放心的下。”
玉郡主揽住林寒涧的臂膀娇声道:“可,你难道就甘愿每夜来夜闯皇宫与我相会吗?”
林寒涧一笑道:“玉儿,我知你心意。你放心,我明日一早便去找你二哥在他帐下效力。到时我与你二哥一同杀回皇宫,与你正大光明地做一对长久夫妻。”
玉郡主娇声偎到林寒涧怀里道:“你可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一定要快些回来,别让我等的太久。”林寒涧揽过玉郡主答应一声。二人温存良久后,林寒涧才与玉郡主依依惜别。
离开皇宫后,林寒涧心中暗想适才自己假扮李英魂却吓得玉儿惊魂失色,可见孙连虎、李英魂等人仍有杀害玉儿之心,玉儿现今处境仍不算安全。林寒涧心中思量唯有杀了李英魂与孙连虎等人,玉儿才能安然无恙。况且罗崎惨死于他们手中,自己此番回京自然也要杀他们报仇。
林寒涧知李英魂等虽在孙连虎帐下效命,但绝不会多得孙连虎赏识器重,是故他们这班匪类绝不会被安排在帅府之中。心中料定之后,当即趁夜出城又来到几人相聚的破庙之中。果然一到近处便见李英魂、邓贤二人在那破庙之内。
林寒涧正欲出手,又见那二人似乎正在密谋什么。林寒涧有意探听出他二人与孙连虎又有何奸计,便悄然躲在庙下探听。只听邓贤在破庙之中言道:“圣上费尽心机要引得二皇子出来不息搭上亲妹子妹子的性命,可到头来却还是竹篮打水,非但没引出二皇子,现在玉郡主也杀不成了。”
又听得李英魂在一旁道:“自古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又何必去操他们帝王家的心?你难道不知若二皇子当真现身他兄弟之间免不了要手足相残。”
邓贤摇了摇头道:“依我看,圣上没必要处心积虑地要找出二皇子。如今他已坐龙庭,变安安稳稳地执掌江山便是。那二皇子既然找寻不到又何必要将二皇子斩尽杀绝?”
李英魂冷笑一声道:“你真是匹夫之见。那二皇子之所以不出面自是在网络势力,只怕他当真杀回便为时晚矣。”
邓贤闻听此言,登时便神色慌张,忙问道:“如若那般,你我岂不是也将沦为阶下囚奴?”
李英魂道:“侯爷也怕如此,所以他已定下计策。玉郡主此番被救定是二皇子所为,但他仍躲在暗处不肯出身。所以侯爷料得逼他现身的唯一办法就是夺了他家的江山。”
邓贤惊叫一声道:“依你的意思,侯爷是想......”
李英魂将头一点道:“先下手为强,杀了天子,夺了江山,自立为帝。”
“做你的春秋大梦。”一声清厉的断喝响破天际。二人正惊慌之际,只见一白衣夜行人手持钢刀立于庙门。江湖中凡是夜行之人皆穿黑衣以便隐匿,而白衣在黑夜之中则尤为显眼。此人深夜潜行竟穿着一身白衣,自是自恃艺高人胆大。
李英魂。邓贤二人惊魂未定,心想着此番机密竟被旁人听去,若是来着是二皇子的人便更加可怕。稍作镇定之后向庙门望去,只见那白衣夜行人却是飞盗林寒涧。
林寒涧虽然不是二皇子手下的人,但他对玉郡主倾心不已,此刻前来亦是来者不善。李英魂曾败在他的手中,知他利害,此刻见他剑眉倒竖,心中也是害怕,但为求活命,也只能拉上旧情道:“小飞贼,杀玉郡主那是天子的主意,我们也没办法。你看上了人家姑娘,自然就觉得我们做错了事。可若杀得是个男的,只怕你也会动手。如今玉郡主还活着,那我们也就算没有仇怨。你我又是昔日弟兄,难不成真的为了这些许的误会当真反目不成?”
林寒涧怒啐一口骂道:“呸,亏了尔等还知我们是兄弟,对罗崎竟也能痛下杀手。我今日来取你们狗命,就是要给采花贼报仇。”
李英魂这时忙翻脸指着邓贤道:“杀死罗崎的是他,不关我的事。”
邓贤见李英魂这么快便卖出自己,竟也反咬起来道:“呸,你个吊膀子,若不是你把罗崎打成重伤,我怎么能杀得了他?”
见他二人狗咬狗相互指责,林寒涧忍不住狂笑出声道:“你二人事到临头又何苦反目?若不联手抗我,皆难逃一死。”
李英魂这时忽而心生一计道:“小飞贼,真正杀死罗崎的是孙连虎。你若肯放过我们我们便同你一起去刺杀孙连虎。”
林寒涧眼珠一转,忽而将计就计道:“也好,毕竟你我也曾是兄弟一场,我也不忍不念旧情。有你二人相助,也好过我一人去对付孙连虎。只是我不知帅府何在,还烦请二位带路。”
邓贤不知其中是计,忙走上前去引路。李英魂看出端倪,刚要出言提醒,却不料林寒涧出手极快手起刀落在后一刀劈死了邓贤。李英魂见势不好,忙抽刀来攻,林寒涧闪身避过,李英魂趁机忙用轻功逃走,林寒涧却也不追。
李英魂飞走二十余里之后,仍不见林寒涧踪影,心中一宽,心想着自己此番可算是死里逃生,脚步也慢了些许。正当他松了一口气之际,忽见眼前白影闪动。当他幡然醒悟飞盗林寒涧轻功无人可敌之际,咽喉已被林寒涧一指戳中,登时毙命身亡。
林寒涧看着血泊中李英魂的尸身,心中祷告:“此番我手刃此恶贼,也算是替罗崎报了仇。如今群盗之中也只剩我一人,这‘飞盗林寒涧’从此后便再无此人,我该当回归正途,铲除奸佞,替二皇子夺回皇位,与玉儿长相厮守。”
他打定了主意要帮助二皇子,又探得了孙连虎意图造反。此刻他连杀邓贤与李英魂,心中正是豪气干云,思量着趁势夜闯帅府,暗中刺杀孙连虎,则助二皇子重夺江山便事半功倍。主意拿定后,便趁着夜色向城中帅府奔去。
林寒涧成名之时京城各处的房梁之上都曾栖身过,故而帅府所在对他来说也是了如指掌。他轻车熟路而去,果见那当初的并肩王府便俨然成为了今日的帅府,昔年日日操练的军门威仪之家,如今却也成了夜夜笙歌的酒肉朱门。林寒涧见了也不免心生感慨。
未曾到得帅府跟前,便听得里面传来阵阵歌舞之声。林寒涧心道:“孙连虎老贼这般享乐却叫我难以下手。”无奈之下,林寒涧只得铤而走险,跻身一跃到院墙上,向下望时,果见孙连虎一喝得微醺,身旁刀枪剑戟四小圣守护,正观赏着一众歌女舞乐。
林寒涧心生一计,当即从怀中取出两枚飞镖,破空而出,一枚射灭了灯火,一枚射到了歌女。场内众人尽皆大乱。四小圣更是高呼道:“哪里来的刺客。”
林寒涧黑夜之中视物如同白昼,只见四小圣四下里散去去抓拿“刺客”,只剩孙连虎一人在场,心中暗喜时机大好,当即跃下墙头挥刀劈向孙连虎。
黑夜中,孙连虎不能视物,但他听音辨位,隐隐听到身后有长刀破空之声,当即侧身闪避,躲开了这一刀,又顺势向林寒涧所在之处发出一掌。
林寒涧见他黑夜之中仍能招架如常,心下暗惊:“这老贼果然有两下子,这倒不好对付了。”林寒涧暗自心惊,见孙连虎惊涛骇浪的一掌拍来,连忙施展轻身功夫向前一跃,从孙连虎头顶飞过,回手再来砍孙连虎时,那孙连虎竟顺着掌力向前窜出,又躲过了这一刀。
两番交锋,二人都对彼此心下敬佩。孙连虎回过神来,与林寒涧相对,问道:“竟胆敢孤身一人前来行刺,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林寒涧道:“老贼,你作恶多端,天下间要杀你之人不胜枚举,又何必他人派我前来?”
孙连虎冷笑一声道:“天下间要杀本帅的人是多,可本帅杀得人更多!今日也不怕再多你一个。”说罢,挥掌又向林寒涧袭去。
林寒涧看清来掌,举刀应战。林寒涧起初与师父学习刀法之时,其师只教了他劈、砍、点、拨、刺、抹、展、削等刀法路数,他习得之后便自行在狂风骤雨、电闪雷鸣之中苦练,终将刀法练就得自成一格。虽刀法路数古朴厚重,但每一刀下来却皆有雷霆万钧之势,叫人无处可挡。
黑暗中,二人此来彼往斗了个旗鼓相当,林寒涧见酣逗良久仍难以取胜,不禁有些心生退意,暗中思量着会同二皇子后再来报仇,但见孙连虎步步紧逼,显然是要将自己擒获,若要逃出去也绝非易事。
林寒涧正欲卖个破绽,抽身逃走时,四下里忽地灯火通明,原来是那四小圣及一众护卫四下追赶仍未见刺客踪影,忽听院内有争斗之声,闻声赶来便点燃了灯火。
孙连虎见手下来齐,当即吩咐道:“点子硬的很,按八卦方位围攻,防着别让他跑了。”
四小圣及一众护卫答应一声,当即按八卦方位分站,将林寒涧团团偎在垓心。
林寒涧自幼便学得是轻功、武艺和偷盗之术,对五行八卦、周易之术却是只有耳闻,未得其法。此刻见一众护卫将自己围在当中,自己竟丝毫找不到出口突破,那孙连虎开山碎石的掌风又紧紧逼来。林寒涧不由得暗暗心惊,心道:“莫非此番当真要折在了这里?”
正当林寒涧心灰意冷之际,突见那八卦阵的巽位上的一名护卫被人用暗器打到,又听上空之中有人清喝一声:“从此突围。”林寒涧当即也不容细想,挥刀劈倒站在巽位上的几名护卫,一闪身蹿了出去,纵身一跃飞走逃出。
逃出帅府后,林寒涧便见一道人影翩然而下,正落在林寒涧面前。林寒涧见此人气度非凡、衣着华贵,自非等闲之辈,况且更是他指点自己逃出生天,当即一躬身道:“多谢阁下出言提醒之恩。”
那人拉住林寒涧道:“无妨,此乃小事一桩。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说罢,便拉同这林寒涧纵身离开帅府四周。
二人行至一偏僻之处,那人方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一番林寒涧后,忽而朗笑道:“好个飞盗林寒涧,果然是气魄不同凡响。孤身前去行刺孙连虎,此举连我都不敢。”
林寒涧从那人话语中似乎听出嘲讽之意,当即脸色一沉道:“你虽救我,但此刻尚不知你是敌是友。孙连虎固然厉害且党羽众多,那二皇子尚且不敌他,更何况我这江湖散人。但他却威胁到玉儿的安危,况且他野心勃勃妄图谋反。我纵然舍我残躯,也必定要除他。”
那人听了林寒涧的话后,忍不住仰天大笑道:“好胆识。不愧是我玉妹妹钟情的男儿。”
林寒涧听了那人叫玉郡主为妹妹,一时间竟难以置信他便就是二皇子。只见那人一笑点点头道:“不错,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位二皇子,如今我于江湖之上化名为唐问君。”
林寒涧躬身施礼道:“二皇子。如今我已探得孙连虎野心勃勃,似乎要对朝堂不利。”
唐问君沉吟片刻道:“他的野心其实早已昭然若揭。我自出逃之日便已猜到他会谋反。不过我也不怕你怪我无情,他去夺我皇兄江山,我只会坐视不管。”
林寒涧思虑片刻便已明白,当即说道:“孙连虎谋反,这朝堂自然做不安稳,到那时你趁势征讨,一来群雄响应,二来师出有名,只不过就要舍去了你皇兄的性命。”
唐问君道:“不错,你说对了。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况且我皇兄占了我的皇位这般久,这一切也是他应得的。但虽说这皇位原本是我的。但如今他是天子,我若征讨那我便是反贼。孙连虎愿意替我造反,我何乐而不为?”
林寒涧轻叹一声道:“我是一介江湖人,你们帝王家的事我不懂。但我只求一点,任何人不得伤了玉儿。”
唐问君道:“你放心,玉儿是我的妹妹。我不但要夺回江山,也会替你夺回玉儿。”
林寒涧施礼道:“如此便多谢二皇子了。”
唐问君一摆手道:“如今我也沦落江湖,二皇子之尊早已过眼云烟。如不嫌弃,你我便兄弟相称。你要救回玉儿,也只有跟着我夺回江山才可不是吗?”。
林寒涧半生漂泊,此刻为了玉儿决心跟着唐问君做一番大事,当即应允道:“既如此,小弟今后便任凭大哥驱驰。”
唐问君朗笑一声,一拍林寒涧肩膀道:“好兄弟。你我趁夜离京去望云山,我听闻最近那望云山上出了一伙山匪势力极大,我欲招揽他们。况且你我还有位三弟江浣玉与我失散已久,我此番也要去探寻他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