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黎明之前

“你说什么?”血无刚向方潇和雪浓汇报完城西大仓的查验结果突然瞪着眼说道,“方潇你告诉我停止一切城内排查,和对府衙一些小官员的控制?对不起我不能理解?”

“是啊,方潇那些大鱼放掉,是我的意思。可为什么小鱼也不留呢?这多少于理不合吧。”雪浓也是开口询问道。

“雪叔,我们现在什么都应该做,只应该帮肖大哥布置好人生的最后一程。”方潇说着也是冲雪浓眨了眨眼。

“方潇你说的没错,青谭的葬礼是要好好办。可也是你自己说的呀,我们查出真相才是为肖青谭真正地报仇和回答呀。”血无听着方潇的话也是急切地说道生怕雪浓同意了方潇的提案。

雪浓倒是笑了笑说道:“空城计?”

“没错,就是为什么要把那些太监盯住的原因了。”方潇也是笑着说道。

“这又是什么?什么空城计的。”血无彻底被这两个人给搞糊涂了。

“你呀,方潇这么一个冷静地人怎么会比你还不如?”雪浓也是不太高兴地摇了摇头说道,“他这是玩了一手以静制动。”

“以静制动?”血无还是有些不得其解。

“还是让方潇自己告诉你吧。”雪浓抬手让方潇给血无说清楚,自己则是泡起了茶。

“是这样的,青谭大哥刚刚被他们所谋害,所以他们一定不敢直接与我们交锋。但是我们上奏的文书怕是已经在南京了,就连京师也不过是这两日的消息。等到苏步青捕头正式下来,那他们的大事怕是遥遥无期的了,所以他们一定在很煎熬。相比于他们,我们则等得起。”方潇也是简单的说了说为什么要静。

“可是为什么有说是空城计呢?”血无也是干脆将这些问题问个清楚。

方潇也是脸色一变问道:“血大哥,你觉得我们对手是否狡猾?”

血无回答时不由闪过肖青谭身中数箭的样子,咬了咬牙说道:“何止狡猾,真当诡诈也。”

“正是如此,面对这样的人,只有利用他疑心大的点。”方潇也是继续为血无解着惑,“当我们把所有人收回来,就会给水月阁一个假象。”

“我们放弃了清查,将先处理青谭的丧事。”血无也是接话道。

“没错,但对于那个人来说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并没有那么美好,因为过惯了阴暗生活的人是很难再阳光下生活的,突然放松来他觉得这是我们想要收网前的起手动作。”方潇也是推测着,“既然他有了这种想法那么对于他来说没有谁可以相信,就只能往他所安排的下一步去视察看看有没有问题。”

“这么说我们就是在赌,他们的高层会不会去查看?”血无皱着眉说道。

“也可以这么说,但是我能感觉到基本上还是会围绕着城西大仓转悠。”方潇也是用手指了指现在被雪浓挂在了书房的这幅地图上城西大仓的位置。

“不会吧,我今天才从城西大仓回来,那里短期很难储藏东西了啊。”血无也是开口道。

“你忘了他们是皇上的人。”雪浓也是开口道,“今天刚来的信息,说周伯昌已经同意马贵这个阉人去重新收皇粮了。”

“这照理是应该的呀,毕竟城西大仓还是内库管的,不然对上面不好交代,毕竟水月阁藏粮现在只是我们的一家之言。”血无说道。

“但是他要的数目太大了,这个数目比往年高了三倍。”雪浓也是将情报扔在了桌上说道。

“还有就是这个数目与那两个已经交代的假冒官员所说的数量上下不超过十斗米。”方潇也是说道。

“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巧合?”血无问道。

“我也希望是一个巧合,但另一个消息,让我不得不把这个马贵与水月阁绑定在一起。”方潇说道。

“哪件事?”血无继续追问道。

“这个马贵收粮的要求。”方潇说道,“照理给皇帝收粮,粮食一定要上品,不然没法入内库,而且进了京师也没法很好的处理。但这次马贵却只要数量,连质量也不管了,不但把陈米也放到了收纳之类,甚至有探子报他还在收糠。试问京师难道还养猪不成?所以我敢肯定,马贵的这批东西一定不是给皇上预备。而且这些东西平时都不一定能卖掉,唯一的去处怕是只能给那些为了活下去什么都不管的灾民了。”方潇轻笑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既然你已经这么肯定了为什么不直接拿下呢。”血无有些激动地问道。

“你又犯糊涂了,首先我还是没搞清水月阁的阁主究竟藏在哪里,所以我要用马贵将他调出来,其次无论是马贵还是周伯昌、杨丰智我们手上没有留都或者京师的批条都没法动,虽然紧急情况可以便宜行事,但现在我们还等得起,等不起的应该是他们。早上雪叔还发了一道命令说是整顿市场,和府衙配合处理一些粮食商,还都是与马贵另有交易的,我想现在我们又说要安心处理肖大哥的丧事,那位的心一定是安不下来了。”方潇说道这不由了看向了雪浓。

“不说那些了,我们现在就什么都不管,只给肖青谭办好明天这最后一面。”雪浓也是说道,但眼神不由地看向那把书房最北的太师椅仿佛上面正坐着一个男人朝着他微笑。

而在城西的一个院子了,莫清烦看着被吊起来的六个丫鬟仆役冷冷地开口道:“我说过小姐没了,你们就都给她陪葬。现在小姐还没找到,我暂时留你们一命,若是明天子时手下人还没找到小姐或者小姐没了,哼,你们会觉得死亡也是一件好事情。”莫清烦虽然语调很是平淡,但他手中的两颗被捏碎的石球已经说明他现在的愤怒。

而那六个被吊着的人却是一句话都没有,不是他们不想说。而是他们身上那一条条伤痕已经阻拦了他们所有的气力。

“老爷,马贵求见。”一个小厮走进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