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是是非非

“南京系。”方潇翻着名册嘴里不断嘟囔着,“哦,他们是这两榜的进士,这怀献元年和怀献七年这两年的主考是。”

“郑元术。”雪浓笑着解答了他的问题。

“就是那个怀献十年被谋反罪株连九族的郑元术?”方潇已然有了印象但还是询问了一下。

“就是这个人,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敢说这是个惊天的大案。”雪浓也是颇为感慨地说道。

“郑元术不是说想寻回建文后人吗?”方潇凭着记忆问道。

“对于这个我有两个猜测。”雪浓也是将方潇合拢递回来的册子收了起来说道,“第一这个对外的理由本身就有问题,只是皇上还不愿与太上皇翻脸所以这么说。第二则是郑元术就是建文帝的人,这次郑元术的死迫使他们两方寻求了合作。”

“那我还是更倾向于第一种。”方潇也是知道雪浓嘴里的第二种可能性太小说道,“一来建文帝后人是奔着帝位去的,而那位也是奔着帝位去的,这本身就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其次郑元术三朝元老,他要是建文的人早干什么去了?”

“你呀,这两个差这么大,就你能听出来?”雪浓瞪了他一眼说道,“有些事啊,从来都不应该太清楚。”

“属下明白了。”方潇猛地反应过来,因为他强说第一种的话就意味着当今圣上不诚于天下,这可是造反的好理由。这边至此无话。

那头血无正一点点带着弟兄查看着被大火摧毁的一点都不剩的城西大仓。“哎,大人。你说这些太监怎么一点都不心疼啊。”一个捕快看着站在远处张望却没有什么伤心神色的黄门说道。

血无也是瞥了一眼说道:“这些人与水月阁一定存在关系,但究竟是利益牵扯还是本来就是水月阁的人我们还要探查一番。”

那捕快也是个直肠子的人说道:“那大人,我们何不将他们拿下直接拷打?”

“得了吧,他们隶属东厂管理,我们没这么大能耐,还是老老实实地先把雪大人的安排做好。”血无此时也是头脑清楚地很他知道这些太监一定在方潇和雪浓的布置里,所以也是告诫了那捕快一番,命人细细的清理着现场,渴望获取更多可以证明那些人身份的东西。

“什么?只有三分之一?”莫清烦看着面前的黄门也是十分恼怒。

“阁主,不是我们办事不利。只是时间太急而且杭州周边才收过秋成,现在你要更多难免引人怀疑。”那黄门也是急切地说道。

“我知道你的难处,可你也要知道,六扇门那几个不是好对付的人,时间长了粮食运输想找到如今这样的借口只会更难。”莫清烦也是冷着脸说道。

“大人那,我们能不能干脆借口征收皇粮把这里的百姓逼造反。”那黄门眼里也是一抹凌厉之色道,“反正整个浙江的高层全在我们自己人手里。”

“不现实。首先这里不是西北,江浙本就富庶,要想将老百姓一下子逼反不容易,而且这里离留都太近,还没等我们把造反军拉成个样子,就会被金陵来的军队直接剿灭。”莫清烦也是向他解释道。

“那阁主,我没有办法了。您如果执意要这个数,那就请务必拖延至少七天。”那黄门想了想说道。

“七天太长了,我只能给你三天。”莫清烦也是将袖子一甩说道。

听着莫清烦的话,那黄门瘦削的脸上是一种莫名的愤慨说道:“那阁主您直接杀了我吧,三天这是不可能实现的。”

莫清烦一声冷哼道:“你敢威胁我了?”

“属下不敢。”看着不怒自威的莫清烦那黄门的脸上也是开始布满了汗珠。

“哼,最多五天,要是五天还办不好,你就兑现自己的诺言吧。”莫清烦自然知道黄门所言不虚也是妥协了一下。

“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下去准备了。”那黄门也是擦了下脑门上的汗说道。“嗯,退下吧。”莫清烦也是有些疲倦的揉着太阳穴。

随着一声“属下告退。”那黄门便逐渐消失在远方。莫清烦正打算回房休息片刻,不料芍药的贴身丫鬟跌得撞撞地跑了过来跑了说道:“老爷不好了,小姐跳河了。”

“什么?”莫清烦听得这句也是整个人打了一个机灵忙吼道。

“小姐跳河了。”那丫鬟也是说道。

“那小姐人呢。”莫清烦也是含糊不明地急切着说道。

“小姐被水流带走了,下去了几个水鬼没有一个找到小姐的。”那丫鬟也是整理了下说道。

“那就继续去找,直到找到为止,要是小姐没了你们全去和她陪葬,明白了吗?”莫清烦也是推了那丫鬟一把恶狠狠地说道。

“是是是。”丫鬟忙叩着头,叩完头便逃似的离开了这个院子。莫清烦倚着门,两眼有些无神地望着远处,低声道:“我这是为了什么呀。”而后便是一阵谁也听不懂的大笑。

“什么?方公子没死?”齐思瑶看着手下的丫鬟环儿正说着也是惊呼道。

“对啊,我上次上街就有人说六扇门新来的捕头很年轻姓方。今个我在六扇门门口正好看见了了一眼,就是方公子。”环儿上次得月楼的时候就在一旁侍候自然也是认得方潇的。

齐思瑶也是拍着胸口说着些老天保佑之类的话。“我说小姐既然方公子在杭州你何不去找他。”那环儿也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齐思瑶心内自然是乐意的,不过想到哥哥上次的出手也是犹豫道:“他们六扇门总捕头才去世没多久,想来方公子也是没空的。再者我的身份也不适合去见他,倒时为他添加些麻烦多是不好的。”

“嗯,小姐你说的有道理,毕竟你夫家可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方公子确实惹不起。”环儿也是忧虑地说道。

“是啊,我这样的人,可能从来都没什么选择的空间吧。”说着这话齐思瑶的脸上不由地滑下些泪珠,顺着她的玉颊更让人添了几分怜惜。

何故鲛珠化泪抛,原是心内任着闹。相见知人咫尺隔,景盼之事远边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