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死的刀

雪花漫天,院中那些混混毫无畏惧的冲向了狗子,一阵杂乱的声音弥漫院内,狗子此刻招架着裘九酒疯狂的攻击,他的大斧不断劈砍,不给狗子丝毫换气的机会,可狗子的刀法总能找到一些他的一些破绽,让他不时就收到次次打击,如果不是体内气劲强悍,此时他早已吐血躺在地上了。

面对着裘九酒近乎以伤换伤的打法,狗子倒是可以沉着应对,可身后混混们的杂乱攻击,不时让他有些分神,主要是有裘九酒的牵制,那些混混们可以说损失极小。

欧阳中天气息稳住后,冲入人群,对着狗子就是阴险的一刺,狗子看到那一击,马上做出反应,横刀便挡,而裘九酒此时身形一出战场,调息换气一番继续进入战斗,面对此时牵制性的进攻,狗子在人群中把心一横,大喊一声:“今天阻我者,死!”

先前狗子面对那些混混他没下死手,可面对那些人毫不留情的进攻,他此时也红了眼睛,杀意涛涛。

狗子横刀一劈打开一处缺口,随后施展天刀六式中的九连城,此刀一出,刀气瞬间外溢四周,一层叠着一层的增加,随着他的劈砍,竟带起了道道刀光,刀光中的混混们厮嚎倒地,血流满地,残肢断臂甚是恐怖,靠后的那些混混,眼睛中充满了惧意,有些人甚至放下手中的武器,往门口跑去。

狗子此刻消耗不小,天刀六式中的每一个刀法都极其消耗体内罡气,欧阳中天此刻看准了狗子准备换气,一个箭步,冲向狗子旁,手里的匕首刺出道道寒影,狗子面对此时欧阳中天的攻击,忙用手中刀层层化解,由于内息不稳,此刻呼吸也急促了些,裘九酒没有错过这个机会,大呼一口气,调整体内内劲,以奔雷之势砸向狗子的面门。

狗子面对二人的进攻,横刀划出一阵刀影与欧阳中天拉开一些距离,此时裘九酒的斧子已至,把刀一横,身体往后一搓,直接被这斧子雷霆一击打飞出去。

体内瞬间翻腾起阵阵血气,此刻他强行压住身体内的气劲,以大鲸吞水术中的神通将气劲排出,周身一凝,而此时欧阳中天与裘九酒也都奔至,他们二人调息在一打一停之间完成,基本没有什么消耗。

狗子握紧手中的断刀,强行换气,欧阳中天在接触到狗子的一瞬间,狗子舞刀瞬间避开,对着裘九酒劈砍而去,凝成的刀意集中的砍向裘九酒的脖颈,裘九酒把斧子一挡,奈何狗子的刀意太过集中,而且速度极快,他的斧子刚挡住的时候,直接被震飞,虎口鲜血直流。

欧阳中天在狗子身后瞬间用出他的杀手锏,此时所有罡气都用于刀锋之上的狗子,身法不免有些迟钝,被欧阳中天乘虚而入的匕首划了数刀,他此时后背皆是伤口,生死一线,狗子没有停歇,直接冲到了裘九酒的面前,而此时的裘九酒也运足了体内的所有气劲,对着狗子便是一掌,狗子不退反进,硬接一掌,体内以大鲸吞水之势将过滤掉的气劲直接凝于刀上,转头直接砍向身后随他而至的欧阳中天,欧阳中天错愕,他看到那狗子气息不稳,呼吸紊乱,哪想到还有这么强力的一击,顿时没了防备,被狗子一刀砍在胸口,气劲带着茫茫刀气,那刀气钻入体内便炸开,直接将他气息打乱,哇的一口鲜血突出,狼狈倒地,不甘的看着前方。

那裘九酒此时看到欧阳中天的倒地,不免有些失了神,就在此时,狗子转身挥刀便砍,而裘九酒到底是混江湖的,多年的小心翼翼让他此时也动用了杀手锏,此刻他双手一挥,一股白色的气浪奔至狗子面前,狗子没想到会有这一手,只感觉眼前一花,再一睁眼时,只感觉眼部有一股火辣辣的灼烧之感。

此时裘九酒放肆大笑,抄起地上的萱花斧调整气息,直奔狗子而去,此刻狗子身形大乱,脑海中尽是不甘,这么多年的辛苦,这么多年的隐忍,想到当初父母惨死城口的样子,他不禁流下眼泪。

聂人贵此时已被家丁带到了院中角落处,看到此情景,担心的大喊道:“狗子,小心。”此刻的他也冲了出去,往裘九酒那边跑去,可他哪有那裘九酒的速度,裘九酒健步已至,对着狗子的就是一个猛虎下山式,直劈面门。

绝望,不甘,无助,得意,阴险,嘲讽,此刻充斥着这个院子,这就是这个院子里所有人的心情。

就在裘九酒的斧子即将劈到狗子的面前时,一道身影的出现直接打断了裘九酒阴险的笑容,只见那人伸出左手一弹,用一种极巧妙的方法把他的内劲化去,随后他感觉胸口一紧,那人的右手便以在他胸口之处。

吭的一声,裘九酒只感觉体内有股霸道的气劲直接将他的胸骨直接震碎,此时他哪还能站着,直接躺在地上大口吐着血,傻傻的看着出现的那个人,那是一个极其俊朗的脸,一个富有书生之气的中年人。

聂人贵此刻冲到了他们跟前,看到来人出手,他感激的说道:“多谢先生出手相助啊,多谢先生。”

那人只是冲他点了点头,转身看向狗子,侍女此刻也赶到了院内,递上了手帕为狗子擦拭了眼睛。狗子感觉到了院内的变化,遂没有反抗,当他眼睛逐渐清晰的时候,看到眼前一个中年俊朗书生正看着他,眼中带着笑意,很是亲切。

狗子看着中年书生,开口说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不知先生姓名,晚辈愿为先生当牛做马,以报大恩。”

那书生点了点头,感觉很满意,心情此时也很舒畅,感觉眼前这少年不但本性好,武功好,还懂得感恩,爽朗一笑,随后开后道:“你如果要感谢,就感谢你自己,一个人如果心是歪的,那他的人也直不了,人在做,天在看,对待所有的人保持一颗警惕的心是对的,但是对所有人还能保持住善意,这就不容易了,你做的很好。”

狗子听得有些明白也有些不明白,只能连连点头,同时满眼感激的看着对方。

此时门外响起了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回头望去院门处进来两个人,为首之人身穿紫色花海官袍,年岁约四十,面向丑陋且长有鼠目的眼神直直的盯着院内,似有些吃惊的看着躺在地上的众人,似有些畏惧的向身后挪了挪。而身旁则是一个身穿盔甲斜跨战刀的校尉,威风凛凛看着院中的众人,他大声喊道:“大人莫怕,院外弓弩手,刀斧手数百人,他们尽是我江北边防精卫,就算这里的人长了翅膀,此刻也飞不出去了。

来人正是江北城主府大城主李有德,以及江北城边防校尉王移山。

“尔等何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作那不顾朝廷律法之事,尔等知道已犯了杀头的大罪了嘛?”李有德阴阳怪气不怀好意的说着。

李深秋看了一眼李有德,淡淡开口道:“大人不问我们发生事端缘由,张口便治我们的罪,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

此言一出,李有德顿时脸色一变,不怀好意的说道:“我只看到你们拿刀杀人,欲击杀朝廷官员,无辜良民,此等恶劣事件发生我江北城,实乃惨事也,巡卫队的任何在,把这些人绑了,如敢反抗,弓弩手就地射杀。”

此时院内冲进了一帮人,把本就狼狈凌乱的院子变得更加拥挤。

李深秋笑了笑,在那些巡卫队的人跃跃欲试的时候,他笑着问狗子:“怕不怕死?”

狗子老实回答道:“不怕。”

李深秋继续问:“为什么不怕?”

狗子说:“我还没死,所以我的刀也没死,我的刀没死,所以我就不会死。”

李深秋想了想回味一下这句话,点了点头,转身,对着那些来势汹汹的人冷笑道:“好一个不知死活的小小城主,犯下如此滔天错事,我看谁还能保得住你。”

李有德一愣,开口讥笑道:“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现在是我抓你,还敢反过来质问本大人,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

就在巡卫队冲上准备将狗子他们拿下的时候,身旁的侍女拿出了一个玉牌,对着李有德比划了一下。李有德看到了令牌后不免的有些脑子有些空白,腿部一软,作势就到倒下,此刻艰难的扶着旁边的一名侍卫。

那侍女对着冲来的众人大喊道:“放肆,看到此令牌,还不跪下!”

当所有人都看清那块令牌上的字时,都纷纷跪了下来,那令牌上赫然写着一个字,一个“御”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