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前尘往事三

离开了唐族，我却一时不知道去哪里，在街上闲逛的时候，发现出来了这么多天，竟然仍然在唐族的附近逛来逛去，看来，这么长时间，我真的将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了。

竟然已经到了割舍不下的地步了吗？

却在这天中午，闲逛到城门口，对着城门口的告示发呆的时候，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凑过来，“姑娘，可是有兴趣到我们云族去啊！”

“云族？”我一脸茫然，云族是什么，和唐族一样？好像不怎么出名吧！

“一看就知道你想要去，不然你也不会盯着我们的告示看这么久，走吧！一看你的装束就知道你是修炼玄力的，我们云族是很好的，比唐族差不了多少！”

可是真的等到了老人口中的“云族”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口中说的和唐族差不了多少的差距，好像是真的很多。

这里只是小小族，其实将其说成“族”还真的是客气了，这里的各种只能用“破败”来形容，让我想到了废弃的破庙，但是就算是这样，这里一尊大神都没有，连破庙都算不上。

“姑娘，这里以后就靠你了！”老人指着我身后的几个小孩子，看起来才刚刚能打酱油吧，这是什么意思？

“我现在老了，不能照顾他们，我的玄力修的也不行，只能看你的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总感觉自己是被骗来的，一时间气上了头。

“我不会玄力！”我转身想要走。

“等等，姑娘，你不会玄力没关系，你就和他们一起学，我帮你们找师傅！”

我看了四周，除去几个面上脏兮兮的小崽子不说，就在这样的只差漏雨的屋子，四面的窗户倒是通风的很，但是已然过了秋，免不了风吹雨打的。

“你有钱请师傅？”

“你不要小看我！”

“那你还不如将这个地方修补的稍微整齐好看一点呢！”

即使是这样在我看来很不愉快的对话之后，我最终还是决定留下来，但是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没地方去，况且这里离唐族还是比较近的，就算是一些风吹草动我也好及时赶回去。

而云族，到最后也还真的成为了名副其实的云族，在我们修葺好了一切之后，几个小崽子跟着我后面学了玄力之后，以云族的名义参加了玄武大会之后取得了好成绩之后，来云族的弟子越来越多。

慢慢的云族的名气到也是大了起来。

而也正是因为玄武大会，让唐族也知道了我的存在，于是我忘恩负义的罪名被坐实。

世上的人都说，我被利益熏心，在唐族潜伏多年，终于学到了本事之后，倒是忘了本，怕不是早就算好的，想要偷师之后，再自己做族长。

等我再遇到了师傅唐痕的时候，他依旧如同我当年初见时一样，只是面上的神情不似当年的意气，或许是这些年沧桑了。

而他看我的时候也没有当年的微笑，我在再见他之前倒是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一切，可是在他以陌生而疏离我的表情看我的时候，我的心好像在慢慢的裂出一道口子，里面有鲜血钻出，一点一点，有点疼。

而我正面对着他，单独地看着他的时候，他却用剑指着我的心脏的部位，质问的语气让我心里的伤口被撕扯得更大了。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我并没有想让云族和唐族相比的意思，只是我......”我顿了顿，“我没地方去！”

“我并没有赶你走，这么多年，我待你视如己出，可是你却这样对我。”他的眼睛猩红，微风吹过他的发髻，他的发丝有些凌乱，而我，隐隐看见他的黑发中穿插的白发。

“我可以离开云族的！”

“不必，你就权当，没有认识过我，我也并不是你的师傅。”说完他对着自己的衣袖一划，割下了袖子上的一块布料，扔向了天空，我就这样待在了原地。

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我真的没有地方去，就只是这样我就犯了死罪，就连我的解释也懒得听？

直到我回到云族之后，李数过来站在我旁边，和我通报族里和各族的大事，“族长，大家都说唐族的族长夫人的死是你干的，但是我知道不是你！”

我一个激灵，站起身，盯着他，手中的那块被唐痕割下来的布料被我捏得紧紧的，“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据说很多人都看到了，当时就是你去刺杀的唐族的族长夫人！”

“你说的唐族的族长夫人是贤君珑吗？”我听见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原来，他责怪我，并不是因为我建立了云族，只是因为以为是我杀了贤君珑。

我拿了手里的破布，冲出了云族，来到了我很多年没有来到的唐族的门前，但在这一刻我却踏不进这到我曾经迈过数不清的次数的门槛。

此时的唐族，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布，白色的灯笼在黑夜中显得格外的苍白明亮。

“麻烦通报，月如意求见！”

“你就是月如意！”门口的家丁冲过来想要打我，但是却被另外一个家丁拦住，“你去通报，别闯祸！”

被拦住的家丁，瞪了我好半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进去通报了。

不一会，出来的时候，语气中带着极大的不愿意，“族长说，你既然已经是云族的人就不要再来了，念在这么多年的师徒情分上，不会追究你，你最好不要再来！”

这样的说法，就是不相信我！“我没有杀师母，我没有！师傅，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

我不愿闯进去，因为我相信，他总会出来见我的，可是我在唐族的门口站了三天三夜，他依旧没有出来，我在晕过去的时候，还在想，如果他说一句愿意相信我，那该有多好。

醒来之后，我身在云族，突然想起来了什么。

云翳！是云翳，一定是云翳。

云翳是族里的女子，只是因为族长需要有一个死士，所以这个死士经过削骨盾形，承受了多少痛楚才能化成和我一样的模样。

而云翳便被挑选出来了，作为我的死士，每天都跟在我的身边，而她自然知道我的心思，我所有的事情都会跟她讲，她莫不是以为我想要杀了贤君珑，所以冒着死去杀害了贤君珑。

“没错！是我，我看着你那么难受，如果贤君珑死了，那你不就可以和唐痕在一起了！”

我看着面前这个一举一动都跟我十分相像的云翳，此刻我却是如此的恨她。

“可是你没有想过，你这张脸是我的吗？”我摸着她那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此时却那么讨厌我的这张面容。

“我知道怎么做！”她拿起了匕首，直接向她的心脏中捅去，鲜血从她的胸口喷涌而出，我搂住她，“你干什么？你死了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你可以将我的尸首送到唐族，以此谢罪！”她有气无力。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需要！你不许死，就算是这样，你也要自己起来解释。”我运着气，想要帮她止血，她却按住我的手，”不要白费力气，这一下下去的时候，我知道自己活不了了，你也不要难受，你只要当成是你失去了你的一个影子而已！“

“不要！”她的手慢慢垂下，我一次又一次用玄力想要保护她，最后终究留下了她的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