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激战一场乾坤转
洪都海率并到石蓝泰,见这里河水清冽,绿田莹莹,花鸟成群,真是一块好地方。此时日头西斜,快要落山,心想,不如先将军队安札此地歇息,饮马放牧,修整一番,待明日天亮再行。
军队进入石蓝泰,见这里空无一人,有些石屋也空了,知道百姓闻讯已逃,便无顾虑,扎寨生火做炊。令马官放马于青苗之间。
军队安排好,他进营帐休息,这时王满满带六员大将进来请命。
“报告元帅,这一路行军百里,士兵虽然疲惫,但精神十足,我看经此一夜修整,便可出兵一战。”王满满带头说道。
洪都海手下七员大将,按次序排分别是王满满、肖可、齐远山、屠霸天、黄珏、费一笑、兰一刀,各个身经百战,曾在元忽必烈历次征战中立下功劳。
肖可道:“具前路探兵反映,金龙堡离此地十余里,由关琼手下的李林带二万人马守卫,关琼本人已在黄沙渡拥兵五万,以黄河深水抗拒。元帅如若下令,我肖可明日可拿下金龙堡。”
洪都海苍声一笑道:“金龙堡虽然人少,但据守之敌不可轻敌,明日天明你带一万精兵,列阵金龙堡,虚做声势,诱敌出城,王满满等率四万精兵,攻城略地,上午即要拿下,下午倾全军之力,东行黄沙渡。”
齐远山疑惑问道:“元帅打下金龙堡,却不守护,这金龙堡岂不是白打了。”
洪都海道:“打金龙堡是防止他们增援黄沙渡,我们举五万之众攻下它,目的是少牺牲,压倒性的获胜,这样威慑敌人,消灭全部力量,金龙堡便成为一座空城,犹如一村落,不足为虑即可。而我们的兵力不能分散,要拿下黄沙渡,给东进扫平道路。”
屠霸天、费一笑、兰一刀三人应和道:“元帅用兵,远看三年,你我远不能及,大家赶紧准备吧,明日拿下金龙堡,东行即可。”
王满满、肖可和齐元山笑了。这时有人端上来酒肉,洪都海招呼大家道:“来来,众兄弟来个酒足饭饱,休息一夜,明日大开杀戒,立功者赏美女佳肴!”
众人开怀大笑,举酒相祝。
李林镇守金龙堡,听闻洪都海大军已经到了石蓝泰,便慌忙聚集中副将商议应敌之策。众人道明,那洪都海旨在得到黄沙渡,为东进扫平道路,这金龙堡决不在他分兵耽误行程之列。李林却不这么想,这洪都海眼见游在岸边的美鱼未尝不会不捉了美餐。于是要求众副将加紧城防,拒不出城。
第二天天明,既有探子来报:“李将军,洪都海派一万军马,由肖可率领,朝金龙堡开来。”
李林笑道:“再探再报!”转而又对身边的副将季谋成道:“你带两万人聚集堡门前,如若肖可近前到三百米内,便出城迎战,一举全部俘虏这一万人,以此削弱洪都海入黄沙渡的力量。”
季谋成领命而出。
这时肖可以率军逼近金龙堡墙外一里之外。只见他们初来安札,便有士兵四处搜索,到那村中强抢粮食,牲畜,大摇大摆地往东运输。李林得知这些情况心想:“这些痞子军队,多是为洪都海抢劫财物,补给资源,不足为虑。”便命季谋城出城一举灭掉这一万霍乱之众。
季谋成打开城门,率两万兵直冲冲压向肖可的一万军队,两兵相遇,一场大战在金龙堡前展开。在季谋成看来,这肖可带兵实属草包一个,自己的军队一到,便四散溃逃,就在季谋成将肖可的一万军队驱赶后退一里之际,只见一千骑兵忽然从右侧绕道越过季谋成的军队,只冲冲奔向金龙堡,站在堡上观战的李林大惊失色,立即命人将城门关了。这一千骑兵到成下,也不攻入,二是列阵等待。
就在李林暗自庆幸之时,忽见远处黄沙大气,沙尘扬天,秘密麻麻的铁甲军黑压压的压向季谋成的两万兵马,顷刻间将这些士兵包围,一阵鬼哭狼嚎之后,那尘土渐渐消失,只见一片大军,列阵整齐,哗啦哗啦开向金龙堡。李林在城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五万之众列于城下,自己的两万军队,顷刻覆灭,一个不留。
李林失望之极,这金龙堡此刻,除了几千民众,和三千守城士兵,几乎成了空城。王满满在城下喊道:“李林将军,还不开城迎接?”
李林命令:“堡上守军们,请盯住那旗下的王满满和肖可,用乱箭射死他们。”
堡山顷刻万箭齐发,但此时王满满和肖可已经被士兵用遁甲围住,那箭叮叮当当,射在盾牌上全悉落地。
李林大失所望,举剑自刎。士兵见李林自杀,便打开城门投降。
王满满并未进城,二是手指一点,乱箭齐射,将这三千守军全部杀死,号令众人,掉头出发,到石蓝泰交命。
这时唐乔生埋伏在金龙堡外的三千士兵,见王满满退兵而去,便立即率众入城。他命士兵穿百姓服装,挨家挨户安民告慰,稳定人心。
洪都海在石蓝泰骑马观赏风景,等待王满满等凯旋归来,忽见一野兔奔窜入那胡杨林,便纵马追了过去,举起弓箭射杀,只见那小兔子,腹部中箭,吱吱叫几声,便蹬腿死了,王满满笑道:“如此小动物,猎它何用!”正要转身,见林中有一女子,二十上下,相貌美丽,用怜爱的目光看着那兔子。
洪都海上前道:“这石蓝泰所有的人都跑了,你为何还留在此地?”
那女子见洪都海棕色胡须,脸大入盘,皮肤黄中泛红,样子十分凶恶,吓的瑟瑟发抖。洪都海上前,从胳膊一把拎起那女子,抱她上马,夹马奔驰,带回营帐。
此时,营中来了探报:“报告元帅,王将军和肖将军已经率军回到石蓝泰,正在门前等待进见。”
洪都海把那眉毛一挑,双眼圆睁,那探报兵见他怀中还搂一女子,便吓得低头退出。
王满满和肖可在帐外等候,见探子出来,摇头道:“元帅正在更衣,二位等候传唤。”
王满满和肖可狐疑,但听帐内女子哭喊,有那摔打和杯盏落地而碎的声音,一会有事撕心裂肺的哭喊,两人面面相觑,只能暂时离开。
过了一个时辰,洪都海派人来叫王满满和肖可入帅帐。王满满看到有一漂亮女子,衣衫不整,蜷缩在椅子下。肖可见了那女子,脸色大变,他扑上前去,扶起她:“兰茗,你,怎么是你?”
那脚兰茗的女子见进来的是肖可,顿时掩面抽泣,哭了一会,起身猛的将脑袋撞向桌腿,此时洪都海就在桌前坐着,他一伸腿,将兰茗挡在一边。哈哈大笑道:“原来这女子是肖将军的相好,如此美女,肖将军福气不浅,你就带她下去,好生安慰吧。这打仗的事有王将军向我汇报便是。”
原来兰茗是肖可在路上搭救的女子,因无家可归,被肖可男扮女装带在军中,这女子对肖可一往情深,此日阳光尚好,兰茗便将肖可和自己的军服洗涤一番,躲在胡杨林中等待衣服晒干,却被洪都海遇见。肖可经过万千好言好语才将兰茗劝住,答应他不寻短见,但兰茗却要肖可答应自己,有朝一日,杀了那洪都海。
林三少在将康小莲安排在文君兰身边侍奉文墨。安排雪艳在文君兰身边帮助照看三个孩子,同时坚持练习武艺。自己和马若男带了余嫂母女和那公主之女,让康平、康定二人轮流驱赶马车,借口修养身体离开黄河岸驻地,悄悄向元大都前行。几个人远离塞上,进入蒙古境内,行了几日,见一处绿色草原,辽阔无边,四野渺无人烟。
马若男看着那草原风光,喃喃地道:“这草色入眼,蓝天如伞,真是难得有如此清静之日。”
林三少笑道:“事在人为,只要肯行路,这乱世之中也是处处风光。”
马若男笑了,他看着林三少的眼睛道:“少哥哥只怕这心里头永远没有个安静的时候。更别说欣赏着原野风光。”
康定在一边道:“林帮主一心想着天下大事,就拿这个弃婴来说,要是遇到我们这些人,托一百姓人家,养大成人也就算了,决计不会想到能千里送子,谋求军中大计这等事情来。”
林三少笑道:“康定是高看我了,人在船头,浪逼伸手,只要你做事情,这事情就逼着你把原本没有关系的事情联系到一起来做。”
余嫂哄两个孩子睡着了,笑着问:“康定可是读了一些书的,你说说,这公主生的孩子和我这村妇生的有什么不同呢,我怎么看着都是一模一样的,张口吃奶,闭眼睡觉的。”
康定笑道:“余嫂看到的只是孩子的吃喝拉撒,但这人出生的好,境遇就好,人们或许在乎的是他们身后的人而已。要不我们平常百姓家的孩子,怎么能受到这么多人的重视和舍身保护呢。”
林三少心想,这天下之大,谁会想到万事万物都在矛盾中孕育变化,如果这孩子是普通人家的,她何以会左右千军万马的刀戈所向呢。想到这里,忽然想到蓝颍,和她腹中的孩子,不禁内心惨然,柔肠顿生。
马若男敏感地感受到林三少若有所思,肯定是想到了蓝颍,便轻轻替林三少披上袍子,柔声道:“少哥哥坐了半日了,这马车颠簸,还是躺着休息吧。”说着将林三少轻轻按倒,头枕在自己腿上,双手托着他的胳膊。
林三少感到有马若男在身边,似乎一切事情都能过去,他仰望蓝天,静静地看着白云飘荡,变化成各种形状。心想,到有一天,一切安稳了,自己便带马若男在这蓝天碧草之上远离尘嚣,安度余生。
康平在前面赶车,忽见远处有一队人马,追赶一只野狼,那马上人边驾马追赶,边喊道:“你这野种,我杀了你也不解恨!”
那狼奔跑的气喘吁吁,朝他驱赶的马车而来,等那骑马人追近,它竟然钻入车轱辘之下,不见了。康平心想这狼也有意想不到的智慧,它定是趴在了车的底板上了。
那些追赶的人围了上来,有一个络腮胡,额头有一刀疤的大汉喊道:“喂,赶车的,你的车带上我们追赶的狼了。”
康平问道:“这野狼和你们有什么恩仇吗?”
那人道:“哼,这野狼吃了我的十只羊,你说这帐我和它不算能过得去吗?”
康平停住了车,那人拿了一长刀,伸到车底,戳杀一番,只见嗖的一声,那狼从车底窜出,双抓飞起,搭在那人肩膀上,一张口,那裂嘴而出的两组尖牙咬住刀疤的脖子,旁边的三人立即持刀在那狼身上砍了数十刀,狼狈砍死了,但那刀疤却倒地,脖子上咕咕只流鲜血。三个持刀人摇了摇头,叹息道:“伤了要害,没救了。”
车上的余嫂看到此情景,吓得尖叫起来。林三少起身跳下车来,到那刀疤身前伸手点了他的几处穴道,用手按住那人脖子的血口,马若男立即跳下来,掏出独门金创药,给了林三少,林三少撕掉刀疤衣服的一大块,上了金创药,将他的脖子缠住。
他站起来道:“这人的血流被我止住了,这金创药愈合十分的快,你们不要抬动他,一个时辰后,那穴道会自然解开,这人便能自己骑马回家。”
那几个持刀人见林三少如此说,各个满脸显露感激之情,抱手感谢道:“多谢大侠伸手搭救,来日定当重谢,请大侠留下姓名。”
“哈哈,区区小事何必挂齿,诸位保重,我们有事急需赶路,告辞了。”林三少说完,和马若男上车,康平驱车急需前进。
再走一程,天色晚了,康平见远处有几座庞大的蒙古包群,有牧羊人骑马驱赶一群群白如棉花的羊只,向那蒙古包聚集。康平便回头对众人道:“这前面有牧民,我看我们就在此找个落脚地,休息过夜,明日再行吧。”
林三少便回到道:“如此正好,有人家的地方,大家也能休息好。”
康平赶车到了那蒙古包的栅栏处,见一蒙古女子站在栅栏边张望。康平停马上前问道:“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地方,有没有供路人住宿的客房。”
那姑娘笑道:“哦,原来是一伙路人,我还以为是我那哥哥托人运送的猎物送回来了呢。”说完,她伸手一指,”前面那座大的就是客栈,你们只怕住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