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爷孙同立志，建大武
芦苇城距武凌和武通力爷孙两人所在的那几座青山有六十多里。裴衣南天一亮，就携带那柄多年未曾出过鞘的剑，灰衣黑马，离开了芦苇城。作为一城之主，出行应该跟随至少八十铁骑，可他却是孑然一身，也太寒酸了些。
马背上除了他的身体以外，还有一壶上好的佳酿，是他要送给多年不见的武通力的礼物，是武通力最喜欢喝的竹叶青。
城门未开，守城的将士看清了裴衣南的面目，不敢质问，匆匆打开城门。厚重的城门打开，发出了轰隆的声响。
骑着黑马出城门，立定回身看了一眼高耸的城墙，看着那芦苇城三字，他愣愣出神片刻，叹了一口气，调转马头，飞奔而去。
马蹄声嗒嗒想着，清晨里的烟尘似乎比平时多了几分重量，在那铁蹄踩踏下，竟是纹丝不动，没有发出漫天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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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凌醒过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走出了房门，看到武通力已经起床在厨房之中忙碌，他走了过去。
“爷爷，今天的早课要不就免了吧，我想去山里逛逛。”
武通力放下手中活计，慢慢挺直了腰杆。
“好吧，记住，不要伤害那些陪你练武的野猪大虫啊。”
“放心，我只是单纯的去逛逛，走了爷爷，我会在饭点前赶回来的。”
爷孙二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起昨日的血腥，地面上的血已经干了，那些人的尸体也埋葬在了青山里。
青山如此多娇，倒是个葬身的好去处。
武凌所说的去山里逛逛，是他想要去征服山顶的雪，他想要站在雪山之巅，看这片天空的风景。
雪山高耸，越往上，植被越少，从参天古树变成灌木丛林，竟然只是一晃之间的事情。
他站在了山巅之上，脚下踩着的是皑皑白雪。
作为外来的灵魂，站在雪山之巅，武凌的心头忽然活络出了一首词的片段来，只觉词的意境十分贴合自己此时的心境。
“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武凌轻轻吟诵了出来，嘴唇微动。眼中所看到的是重重叠叠的山影，而自己则是孤身站在那山巅之上。
自己本身就是那数座山影中的一座。
“诶，要是我从睡梦中死去的消息传了出去，是否又会成为医学史上的又一大特例呢？身体机能完好无损，甚至是超出健康水准的身体素质，竟然莫名其妙的死了，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希望那些丧心病狂的手术刀不要在我的肌肤上动才好。”
“可怜我那老爸老妈，可就我那么一个宝贝儿子。希望他二老知道了这个噩耗后，不要太过悲伤才好。”
“要是真的存在回魂之夜，我只想要告诉他们，我已经来到了天国。可惜。”
武凌忽然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过伤春悲秋了些，摇了摇头。
“远方的事情是远方的，我现在应该想些具体的事情来做比较好，比如为武家报仇，手刃那些灭了武家满门的人，毕竟大家都姓武，比如以为武家报仇为祭奠，追求争夺天下霸主的道路，这些都是可行的，反正这一世，就不应该碌碌无为，否则，又怎么对得起穿越这份该死的幸运。”
“既然想要争霸天下，那就应该离开这片青山，步步杀机堂已经来到了这里，应该就是可以离开的契机，可是，看那老爷子的意思似乎没有要逃命的意思，那我到底要该怎么和他说呢？”
“老爷子这一年多以来，已经探查出了一些凶手，那些凶手的实力有高有低，如果我想要离开青山，那么，依照老爷子的性子来看，一定是要求我的武功修为要稳赢那些人，但是，就目前来看，其中一人已经步入玄指境，比老爷子还要强。诶，还真是艰难。”
想了半天，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是直接挑明吧，直接和老爷子说我要下山，要去追寻梦想，要去报仇雪恨，先看他怎么说，到时候在做打算。”
眼看饭店已到，便转身下了山。
老爷子已经摆好了饭菜，两菜一汤，还有一盘花生米。
饭桌上，武凌直接挑明。
老爷子抬起的筷子停顿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叹了一口气，收回筷，放在碗上，静静的看了一会武凌。
武凌还是说道：“爷爷，我想下山。”
武通力说道：“下山后你怎么打算？”
这个问题实在有些出乎意料，武凌道：“你把你查到的那些名单给我，我会依照实力，前去报仇的。”
武通力面色平静的道：“报仇之后呢？小凌，当初我教你练武，让你看书，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报仇，然后恢复战神之名，可是，昨晚我想了一宿，我觉得这个目标太小了，当年武家先祖跟随庄武帝南北征战，立下赫赫战功，可到头来，战神之后，却是遭到如此的对待，本朝皇帝却是不闻不问，可见庄姓之人是如何的冷血，所以，我可不是单单要你去报仇那么简单，我要你去争霸天下，成为这片天下的皇帝，开辟属于我们武家的大武王朝。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武凌心头威震，没有想到，老爷子的野心竟然如此之大，想到了要去争霸天下。但是，他又觉得自己肩膀上所承担的东西又有些重了。自己想的时候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只有豪情万丈，可当老爷子亲口说出来的时候，才觉得目标有多遥远，路程有多艰难。
武凌笑了笑道：“爷爷，你这么说，我感觉压力好大啊，开辟王朝，那可是需要日积月累的，哪个王朝的开国皇帝不都是站在祖先的积累之上才可以成功的，你要我一个出自青山的穷小子去争霸天下，是不是太好高骛远了些？”
武通力说道：“臭小子，你头顶的是战神之后的光环，只要当你有实力可以争霸天下的时候，武家的一些门生故旧会来支持你的，但是，前期的天下需要你自己去打。”
武凌忽然明白了什么一样，说道：“爷爷，那么说的话，你同意我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