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赶往武当
公元一六二零年，万历皇帝驾崩，举国哀悼，后皇太子朱常洛登上帝位，号光宗。
朱常洛，明神宗朱翊钧长子，母亲孝靖皇后王氏。朱常洛身世和明神宗一样，都是父皇偶然临幸宫女所生。因此朱常洛从小得不到父爱。他在位期间进行了一系列革除弊政的改革措施，罢除了万历朝的矿税，拨乱反正，重振纲纪。但每日回宫后却沉于酒色，纵欲淫乐，身体羸弱。
朝中大臣屡屡劝谏，却无济于事。
“日前，魏忠贤让东厂掌班郑七从民间挑选七个绝美的女子送入宫中，昨日陛下不曾上朝。”
张正靠坐在椅子上，听着手下探子送来的消息，他的手指敲击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下方的人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下去吧，宫中有任何举动立刻来报。”斥退了探子，他开始思考，如何才能在这短短一个月之内捞到足够多的好处。
据史书记载，朱常洛在位时间只有一个月，然后就会发生红丸案，接着就是天启皇帝上位。
魏忠贤只是让他监管武林中人，最近东林党似乎和大量的武林势力勾结，东厂和锦衣卫的探子全部放出去，守住了京城的一草一木，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他立刻就能知道。
但张正不满足于此，他想要的更多，最起码就趁着这个机会再上一步。
就在他思虑之时，沈炼突然从大门进来。
“怎么了？武林中人有什么大胆的想法？”张正淡淡的问道。
沈炼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道：“昨日杨涟派出手下秘密前往武当。”
“武当？”他惊诧道，武当上那群老道士从来都是与世无争，怎么会突然和东林党扯上关系。
“探查出是什么原因了吗？”
“似乎是和丹药有关。”
“丹药”张正喃喃自语，随即脑中闪过一丝灵光，武当山盛传炼丹术，几百年来那里的道士都在钻研外丹之术，而不到一月之期，就是红丸案发之时。
“难不成红丸案和东林党有关？”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太可能。
朱常洛在位，对于东林党是有利的，反倒是魏忠贤的实力被打压，按理说东林党人还做不出这种谋害皇帝的事。
“你派人严密监察，我要知道他们到底去武当山做什么。”
沈炼领命下去，偌大的大厅只有他一人，寂静的可怕。
自从宫里出事以后，他一直都没有回过家，每天都是待在锦衣卫大营。
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来自于东林党的反扑，至于那些武林势力，最好乖乖的，否则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第二天魏忠贤传下令来，让他启程去武当山一趟，务必要把其秘传的长生丹带回来。
“长生丹？”张正当即点了人马，星夜出发，朝着武当山赶去。
眼下京城一滩浑水，想要混水摸鱼难如登天，还不如置身事外，以不变应万变。
……
武当山，上有一派，名为武当派，在江湖中威名赫赫，立派数百年，精通内外丹术，武功亦有名声，每一代掌门都是武林泰斗。
这一代掌门是清泉道人，武功高强，另有武当剑仙威震江湖。
平素里武当派和锦衣卫井水不犯河水，张正也不怕武当派不给，他代了足足一百多骑精锐的高手，倘若清泉不知好歹，他不介意把武当抹去。
战马在嘶吼，震天的轰响回荡在山道上，有锦衣卫令牌，一路畅通无阻。
七天后，到达武当山山脚，两个探子迎上来，原来杨涟的人一日前才离开。
“大人，我们要不要派人去追？”手下一个百户问道。
“不用。”张正摇了摇头，红丸就是一个烫手山芋，现在没事，可一道朱常洛死了，谁拿来的红丸谁就要倒霉。
他这次本来就只打算敷衍一下魏忠贤，顺便找个借口离开京城。
能不能拿到丹药无所谓。
“你们在山脚下扎营，我一个人上去。”
“大人，万一那些人想要对你不利，不如多带几个弟兄上去吧。”
他身后的百户劝道。
这些人都是张正的心腹，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他出了事，这些人的荣华富贵也就要成为云烟。
张正不以为然，除非武当派想要造反，否则决计不能承担北镇抚使死在山上，那样武当派会被锦衣卫推平。
他们非但不会动他，反而还要保护他的安全。
“就这么说定了，你们待在山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轻举妄动。”
“违令者斩”
“异动者斩”
两个斩字震慑住了手下众人，他们不会怀疑张正能否下的去手，因为敢这么做的已经死了。
安排好了手下人，他提着佩刀，徒步沿着山道朝着武当山顶走去。
山道两旁风景秀丽，柳枝摇曳，不同于北京城的春寒，武当山温暖适宜，四处充斥这清香的气息。
大约走了有半个时辰，一座山门印入眼帘，隐约可以看到后面巨大的宫殿。
两个道童身背长剑，守在山门外面，见了张正的打扮，面色立刻大变。
锦衣卫的凶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去通报，就说锦衣卫北镇抚使张正前来拜会清泉掌门。”
“锦衣卫北镇抚使？”两个道童对视一眼，惊骇之色隐藏不住，其中一个转身朝着后面的大殿跑去，另一个道童则是一脸警惕的望着他。
张正面无表情的拄着佩刀，朝向另一边的漫漫云海，双目微阖，似在闭目养神。
不多时，轻快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武当掌门清泉道人带着门下弟子快到山门处。
“贫道见过镇抚使大人。”
清泉年近五十，可身子依旧健朗，一身灰色的道袍，走动间，龙行虎步，周身隐隐有一股厚重的气势。
张正转过身来，正对着清泉，又打量了一个左右的武当弟子，个个都不差，不比锦衣卫中的高手差多少。
“在下冒昧来访，还望清泉道长莫要责怪。”他开口道。
清泉也是人精，知道张正不是易于之人，脸上便做出几分惶恐之色：“镇抚使大人哪里话，武当派随时欢迎大人。”
两人互相恭维了几句，清泉就带着他穿过山门，来到后面的大殿。
他目光扫过，七八十个武当弟子正在大殿外面的广场上修炼剑法，其中但也不乏好奇之人，但摄于他锦衣卫的凶名，才不敢上前。
“武当派名传江湖，当真不是浪费虚名，看来道长确是一个名师啊。”他感叹道，这话落入清泉的耳中，他不由得对张正多了几分好感。
没有谁不喜欢听好话，纵然是出家人也不例外。
“大人请。”
清泉带着他来到供奉真武大帝的大殿，又命门下第子取了些茶食，两人相对而作，浓郁的茶香弥漫，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