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聋哑刀客㈨
吕忆坚吃惊地道：“第二人？”
聋哑刀客道：“是的，第二人。”
吕忆坚不想问人家的私事，道：“阁下是为了金子而来？”
聋哑刀客道：“原来是，如今不是。”
吕忆坚困惑地“哦？”了一声。
聋哑刀客道：“老夫原打算取些金子，但遇上你。你是老夫生平遇到的最强的对手。”
吕忆坚道：“哦？”
聋哑刀客很欣赏地看着吕忆坚，道：“老夫曾会过不少高手，他们全都死在刀下。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吕忆坚道：“第一个？”
聋哑刀客道：“第一个，也是最年轻的对手。嗯，年纪轻轻，竟是如此身手不凡，难得，难得！”
吕忆坚道：“阁下谬奖。”
聋哑刀客道：“年轻人，你也是老夫所佩服的第一人。”
吕忆坚道：“阁下是我出道以来所遇的第二个好手。”
聋哑刀客来了兴趣，“哦”一声道：“你且说说第一个？”
吕忆坚道：“他也是个老人，叫索威，使得一手好剑。”
聋哑刀客沉吟着“索威”，怎么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此人？道：“剑道高手，老夫知道一个‘无影剑客’郭晓枫，一个……”
吕忆坚见对方提及师伯，眼睛一亮，忙道：“阁下见过无影剑客？”
聋哑刀客摇头道：“无缘相见，仅闻其名，‘无影剑客’不在‘聋哑刀客’之下。”
吕忆坚道：“阁下对他知道多少？”
聋哑刀客道：“你对他很感兴趣？”
吕忆坚道：“我相信阁下对他也很感兴趣。”
聋哑刀客笑道：“你是使剑的，我很理解你。——我的确对郭晓枫很感兴趣，很想以‘一刀两断’会会他那出神入化的‘无影剑法’。据说，他的杀人手法之高，死者齐是眉心一条血口，这是他一贯的杀人手法。”
吕忆坚道：“眉心一条血口？”
聋哑刀客道：“不错。”
吕忆坚立刻想到了白骨山下的死人，全是索威杀的，全是眉心一条血口。难道索威就是郭师伯？难道……
聋哑刀客道：“你想见识无影剑？”
吕忆坚道：“当然，只是……”
聋哑刀客接道：“不错，郭晓枫在十多年前，在杏花山庄毁后就退隐江湖，无人知其下落。”
吕忆坚道：“我想问阁下，为何阻止在下杀陶坤？”
聋哑刀客道：“陶坤，只不过是条狗，一个供人驱使，代人卖命的狗而已。”
吕忆坚道：“可他是条恶狗。”
聋哑刀客道：“只要是狗，在恶人手中都是恶狗，都会咬人。”
吕忆坚承认。
聋哑刀客道：“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
吕忆坚道：“吕忆坚。”
聋哑刀客目现异光，道：“就是近来传言中的侠义会会长无情公子？”
吕忆坚道：“正是。”
聋哑刀客道：“你不该叫无情公子。”
吕忆坚一怔，道：“为什么？”
聋哑刀客道：“其实你十分重情义，只是杀人时使人觉得你很残忍，冷酷无情。你应该叫‘多情公子’才是。”
吕忆坚淡淡一笑。
聋哑刀客道：“好了，无情公子，你虽是老夫刀下活下来的人，但咱们还未分出胜负。”
吕忆坚道：“咱们还要斗下去？”
聋哑刀客道：“不错，老夫尚有一招，最后一招。”
最后一招，必定是绝招，必定锐不可当，惊天动地，震慑江湖。
聋哑刀客手中的刀斜指向吕忆坚。
吕忆坚这才打量聋哑刀客，他一身紧身黑衣，头戴黑布罩，只留一双眼睛在外。目光虽闪烁生光，但眼睛并非完全睁开来，手中拿着把长刀。
这是怪刀，刀由刀柄至刀尖，笔直如矢，没有一丝一毫的曲度，倒像一把长剑。
千万不可小看这把刀。喋血神剑能杀人，让人一剑穿心而死，这刀能要人的命，让人一刀两断；喋血神剑让人亡魂丧胆，这刀让人魂飞魄散；喋血神剑所向披靡，这刀到处无坚不摧。
吕忆坚道：“咱们可以不比下去吗？”
聋哑刀客目现奇光，冷声道：“莫非你害怕了？”
吕忆坚道：“不！”
聋哑刀客道：“那你……”
吕忆坚道：“我想你这一刀使出，也未必能伤得了我。”
聋哑刀客冷哼一声，道：“年轻人，这话未免狂了些。告诉你，老夫这一刀是最近才琢磨出来的，威力自是非同凡响，近来江湖中无人见过。这些日子来，老夫遍历江湖，所会武林名人不少，但没有人能接下这一刀。”
吕忆坚道：“如此说来，这一招江湖中无人能接？”
聋哑刀客道：“不！但也可以这么说，原因是老夫等辈中死的死，退隐的退隐。老夫曾这样想，除了各大门派掌门，无人能接下。而这些人仅限于少林、武当、丐帮等派。”话音略顿，“这一刀虽锋利无双，但绝非天衣无缝，此招尚有一个破解之法。”
吕忆坚“哦”一声道：“如此……”
聋哑刀客道：“你莫要高兴，此招破绽，微之又微。此招之疾，快如闪电，一见刀光，招已临头。你纵是绝世之才，只怕也未必能在那电光石火的刹那，寻出破绽。还有，这一刀既出，必见血方休！”
吕忆坚道：“我不想跟你动手。”
聋哑刀客道：“莫非你怕了？”
吕忆坚道：“不，我不想伤了你！”
聋哑刀客哈哈大笑起来，道：“伤老夫，你能伤了老夫？年轻人，你未免太狂了。”
吕忆坚道：“咱们还是不动手的好。”
聋哑刀客道：“为什么？”
吕忆坚道：“老话一句，我不想伤你。你笑我狂就算狂吧。”
聋哑刀客目光闪了几闪，道：“你自信能伤得了老夫？”
吕忆坚道：“或许。不过要接你这一招也没什么，在动手之前，你该问问我，了解一些情况。”
聋哑刀客“哦”一声。
吕忆坚道：“我要告诉你，我是剑魔独孤老人的传人。”
聋哑刀客目现奇光，又一次打量吕忆坚，很是惊讶。道：“剑魔，独孤老人？”
吕忆坚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