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悠扬笛声㈡
白衣少年喝道：“找死！”手中的玉笛倏然攻向一条黑衣人影。
“哈，杀姓徐的没那么容易！”徐全凌空一个翻身，堪堪避过那一击，寒光一闪，举刀砍出。
白衣少年后退一步避过那一刀，手中玉笛在刹那间攻向立足未稳的袁氏兄弟。啪啪两响挟着两声闷哼，袁氏兄弟老大老二倒入江中。
徐全喝一声“好小子！”抡刀，一片寒芒罩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没有招架，人影一闪已在寒芒外，玉笛再一次攻出，快得不可思议，正击中徐全手肘，徐全“哎呦”一声，大刀险些脱手。
也就在同一时间，袁氏兄弟中的老三发难攻向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一惊，忙挥笛招架。只听当一声，兵器相击，白衣少年因应付仓促，功力打了折扣，玉笛被砍断。
徐全笑了，蒙面黑衣大哥也笑了，在他们看来，白衣少年死定了。
徐全正得意而笑，忽觉眼前有白光一闪，忙挥刀相迎。然虽击飞了那白光，但整条手臂麻木难当，痛苦不堪。
只见白影一晃，白衣少年快速绝伦地发掌攻到。
徐全想挥刀，但整条手臂麻木得根本不听使唤。只听砰砰两声，徐全挨了两掌，闷哼一声，哇——地射出一股血箭，掉入江中。
袁氏老三睹状一呆，而在这一呆之刹那，白衣少年又发掌攻出，又听砰砰两下，袁氏老三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魁梧大汉勃然大怒，吼道：“好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就要……
蒙面黑衣大哥一摆手，道：“你不是他的对手！”
魁梧大汉咆哮道：“我不信！大哥……”
蒙面黑衣大哥冷笑道：“徒增一具尸首而已！”
魁梧大汉道：“大哥的意思是……”
蒙面黑衣大哥道：“我得亲自动手！”
魁梧大汉急道：“大哥，这可不行，有这么多兄弟，怎能劳大哥亲自出手？允许兄弟带两个兄弟，干掉他！”
蒙面黑衣大哥冷笑道：“多增两具死尸，我不想白送更多兄弟的性命！”
魁梧大汉道：“大哥！”
蒙面黑衣大哥不再说话，飞身掠向乌篷船，迅速得有如幽灵。仅一晃，人已到了船上。语冷如冰地道：“咱们见面了！”
白衣少年道：“你见了我的面，我却见不到你的面！”
蒙面黑衣大哥笑，似欣赏又似嘲讽，道：“记住姓韩的就成了。”
白衣少年道：“我会记住！”
蒙面黑衣大哥道：“咱们到岸上一决高下吧？”
白衣少年道：“不去！”
蒙面黑衣大哥道：“你愿意死在船上？”
白衣少年冷哼一声，道：“谁死谁活还未知。”
蒙面黑衣大哥道：“很快就会见分晓！”右掌挥处，一道罡风卷出。
白衣少年恨哼一声，双掌推出。
只听一声砰然巨响，船身剧烈摇晃。蒙面黑衣大哥身子仅一晃，便稳稳站定；而白衣少年退后两步。
蒙面黑衣大哥冷笑，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白衣少年心中悚然，口中却道：“未必！”一咬牙，双掌猛推而出。
蒙面黑衣大哥冷笑一声，右掌挥处，一道骇人至极的罡风卷出——
轰！与闷哼几乎同时传出，船上的篷子被击散震飞。蒙面黑衣大哥得意地大笑，船身剧烈摇晃，如遭狂风袭击般。
白衣少年已瘫倒在船板上，一缕鲜血自口角溢出，双眸怒视着蒙面黑衣大哥，又惊又怕又怒。
蒙面黑衣大哥嘿嘿一笑，道：“小子，还能动手么？”
吕忆坚看得真切，白衣少年起身都困难，哪儿还能动什么手？
蒙面黑衣大哥招手，道：“来人，将他带走！”
人影连晃，好几条人影掠向乌篷船。
“大哥，他……”
蒙面黑衣大哥并指两点，射出两缕指风封住了白衣少年两处穴道，道：“这下放心了。”
两个黑衣人上前拖起白衣少年，就待……
就在此刻，一条白影从柳树上泻落，是那么快，那么突然。不见他出手，只听砰砰两声，两个黑衣人飞泻江中。然后抱起白衣少年，又见血光一闪，两个黑衣人倒下。
不用多想，这白影是藏身柳树上的吕忆坚。
蒙面黑衣大哥眼中射出异光，道：“好犀利的剑！”发掌劈出一掌。
吕忆坚的身子如风中的飘絮，飘了几下，落到船上。
蒙面黑衣大哥借机离船，飞身上岸。
血光又一闪，吕忆坚挑断系船的绳索，正要……
蒙面黑衣大哥大喝道：“快放箭射死他！不要让他逃掉！”
顿时，支支利箭带着撕风锐啸，飞蝗般射向吕忆坚。
吕忆坚疾挥神剑，血光闪闪中那些利箭或落船上，或掉进江里。
蒙面黑衣大哥道：“再放！”
嗖嗖声中，箭似乎更密更疾，力道更强。
蒙面黑衣大哥狞笑。
只见血光更亮，那些箭矢仿佛射到铜墙铁壁上，纷纷被震回，落下。
“好小子！看我怎么收拾你！”蒙面黑衣大哥狞笑一声，“放火箭，看他还有命在！”
柳树下亮起了火光。紧接着十多支带着火苗的利箭，如划空流星射向乌篷船。
吕忆坚疾挥神剑，只见血光飞速流闪，那些带着火苗的利箭被尽数磕飞，有的落入江中，有的掉在船上，立刻燃烧起来。
吕忆坚一展身形，掠向柳树，欲借柳树飞身上岸逃走。
“小子，休想逃走！”
那些黑衣弓弩手，还真是非同一般，迎着吕忆坚飞起的身形交叉射出支支利箭，形成一堵风雨不透的箭墙。
吕忆坚挥剑拨开不少利箭，但他毕竟是人，没有百臂千手。他身在空中，腰下挟着白衣少年，身手没有那么灵活，在飞蝗般的箭雨中，一支利箭射中了他的脚，伤虽不致命，却也够他受了。身子一晃，栽了下来。
蒙面黑衣大哥得意地大笑道：“再放，射死他们！”
船上，火苗乱蹿，熊熊的大火映红了天空与江水，就像血一样。
白衣少年心想：“看来今晚死定了。”
吕忆坚已落到水面，他并没有沉入水中。
白衣少年道：“放开我，你逃命吧！”
吕忆坚道：“不，我不能看着你死，我还要听你吹笛。”
白衣少年凄然一笑，道：“没有机会了。”
吕忆坚道：“有的，只要你不死，我就能听到。”
蒙面黑衣大哥的狞笑声传来：“看你们还能活命！”
吕忆坚大声道：“死不了，往后再找你算账！”
一阵脚踏水波声传出，吕忆坚向江对岸掠去。
蒙面黑衣大哥再也笑不出来，看着渐渐模糊的吕忆坚的身影，惊得目瞪口呆。
这会是真的？这是一个人能办到的？
蒙面黑衣大哥不敢相信。
白衣少年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他睁开眼来，就见茫茫江面上，自己被一个白衣人挟着踏波疾驰。他惊呆了。有谁能做到？除非他不是人，而是神、幽灵。
此时离岸不远，约摸十丈。只见吕忆坚突然跃起身形，如陀螺般疾旋而起，拔高约三丈，如流星疾矢般“飒”一声掠向对岸。
飘身上岸，吕忆坚找一块干净的地方，放下白衣少年。此刻他已气喘吁吁，挥汗如雨。
白衣少年也是一身汗，冷汗。
吕忆坚道：“朋友，快运功疗伤。”
白衣少年感激地看了吕忆坚一眼，没有说话，从身上摸出个小瓶，倾出几粒药丸服下，运功疗起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