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密林深处㈩

酒入肚，南飞雁略有醉意；二小则满脸通红，有些飘飘然，南心洁更加妩媚可爱。

南心洁道：“爹，看来你今天真的很高兴！”

南飞雁呵呵一笑，道：“那当然了。”

南心洁看了看吕忆坚，以眼色示意。

吕忆坚起身，拜了下去。向南飞雁拜了三拜，口称“拜见义父”。

南飞雁怔了怔，随即笑了，道：“坚儿快起来。”起身扶起吕忆坚。

南心洁笑，十分开心。

南飞雁笑道：“心洁，这是你的主意吧？”

南心洁笑道：“当然，借着闲聊的时间，我把您老人家的一个心愿告诉了吕大哥。”

南飞雁大笑，道：“你怎么知道爹有那么一个心愿？”

南心洁道：“女儿听到的。前一段日子，心洁常听到爹夜间叹气。”

南飞雁道：“那又如何？”

南心洁笑道：“直到有一天，心洁翻开爹的书册，见到爹的心愿，就是有一个儿子，享受天伦之乐。”

南飞雁开心地笑。

南心洁道：“经过这些时间，我了解吕大哥是一个很好的人，你一定很喜欢，女儿也看出爹很喜欢吕大哥。”

南飞雁笑道：“你怎么知道坚儿会答应？”

南心洁道：“吕大哥是个君子，有仇必报，有恩也必报。爹有恩于他，我想我说出后他一定会答应。”

吕忆坚羞愧地道：“心洁，看你把我捧得……”

南心洁笑道：“我是实话实说，我也看得出吕大哥对爹的印象很好。”

南飞雁道：“所以趁着今天高兴，就来了？”

南心洁道：“不错。”

南飞雁笑骂道：“好小子，真有你的。”

二小相视一笑，十分开心。

南飞雁道：“哈，老夫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一次，来，干杯！”

吃过饭，三人来到茅屋前的草坪上，闲坐聊天。

南飞雁道：“坚儿，义父看得出，这些日子，你把心洁教坏了。”

二小相视，开心地笑。

二小开心，老人家更开心。道：“今天，我听到了一个消息。”

南心洁道：“爹，一定是好消息，说来听听。”

南飞雁笑道：“也没有什么好消息。”

吕忆坚道：“义父，什么消息？”

南飞雁道：“明年正月十五，华山看热闹。”

南心洁道：“爹，什么消息，谁告诉你的？你就别卖关子了，说来听嘛。”

南飞雁道：“我碰上一位老友，你舒老伯。他告诉我，正月十五，丐帮与毒龙帮华山比武，说是毒龙帮向丐帮挑战，扬言要打败丐帮。”

吕忆坚道：“这么说来，华山上可热闹了。黑白两道，各门各派的精英荟萃，千载难逢。”

南心洁道：“哇，这么热闹，爹，咱们要不要去看看？”

在这些日子里，吕忆坚和南心洁谈心，他给她说了许多她不知道的事。他原本不告诉她的，但他经不住她的一问再问而告诉了她。

南飞雁在心头骂自己：“真该死，我怎么把这消息告诉女儿？真该死！都怪方才喝了几杯酒，不然也不会这样。”他真后悔，恨自己。

南心洁又道：“爹，你说话，去是不去？”

南飞雁道：“不能去。”

南心洁有些失望，道：“为什么？”

吕忆坚道：“因为没有什么好看的。”

南心洁道：“你不是说很热闹吗？”

南飞雁道：“是很热闹，打打杀杀。心洁，看了之后会做恶梦的。”

南心洁道：“啊？做恶梦？”

南飞雁道：“是啊，梦见那些死人，好不可怕。”顿了顿，撒谎道：“此去华山，少说得走好几个月吧？”

南心洁打了个寒战，道：“这么远，我不去了。”

南飞雁这才松了口气，他真担心心洁缠着他去华山，那可糟糕透顶。

吕忆坚心道：“我可要去看看，千载难逢的热闹，怎能错过？嘿，说不定还可以遇上神鹰教的人。”

南心洁道：“吕大哥，你去不去？”

吕忆坚道：“我才懒得走那么远的路去看热闹。”

南心洁笑道：“你也怕做恶梦吧？”

吕忆坚道：“我还真怕做恶梦。”

南心洁忽然道：“爹，你不是说，舒老伯告诉你的吗？他人在哪里，怎么不来看我？”

南飞雁道：“他有急事，走了，说往后再来看你。”

南心洁道：“对了，有没有什么话托您转告我？”

南飞雁道：“有啊，‘祝你健康又快乐！’”

南心洁抚掌笑了。

南飞雁又道：“还有一件东西送给你。”

南心洁高兴地道：“哇！舒老伯送礼物给我了。爹，什么礼物，快给我瞧瞧？”

南飞雁笑道：“看你，高兴得像个小孩似的。”

南心洁撒娇道：“我本来就还小嘛。”

吕忆坚笑，南飞雁也笑。

南心洁道：“爹，快告诉我，到底什么东西？”

南飞雁道：“这件东西，你一定很喜欢的。”

南心洁搓着手，道：“爹，快拿出来，我可等不及了。”

南飞雁笑着从怀里取出一对玉镯，一支金钗。

南心洁吃惊地道：“玉镯、金钗，哇，好漂亮！”高兴地笑了。

南飞雁道：“金钗是你菊姐托舒老伯送你的，玉镯是爹给你的。”

南心洁道：“谢谢爹！谢谢菊姐！谢谢舒老伯！”

南飞雁笑骂道：“看你这小子。”

南心洁一脸春风，道：“对了爹，菊姐是谁？你怎么没跟我说过？”

南飞雁道：“她是你舒老伯的女儿。”

南心洁皱眉，道：“她怎么送东西给我，而且那么贵，怕是要花好多银子吧？”

南飞雁道：“不错。爹一直没告诉你，就是要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南心洁歪着头看着南飞雁，“爹，你快说嘛。”

南飞雁道：“在你们还未来到世界上，就定好了。”

南心洁道：“定什么？”

南飞雁道：“那时你娘与你舒伯母都怀有身孕，在一次宴席上，由你爹提出了这桩事，如果都是男婴，拜为兄弟；若都是女婴，则义结金兰。”

南心洁道：“要是一男一女呢？”

吕忆坚道：“还不简单，当然是结为夫妻。”

南心洁羞红了脸，道：“我又没有问你，还好她是菊姐。”

吕忆坚逗笑道：“当心是菊哥。”

南心洁道：“不会，就是菊哥，我也不嫁给他。”转向南飞雁撒娇道：“爹，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南飞雁笑道：“说过的嘛，给你一个惊喜。”

南心洁道：“爹，你真坏。对了，那菊姐长得怎么样？”

南飞雁道：“听说她长得很美。”

南心洁道：“跟我一样美吗？哪一天你带我去看她，我也要送她一件珍贵的礼物。”

南飞雁道：“好啊。”

南心洁高兴地笑了。

晚风轻拂，草木萧萧，似乎它们也分享到了她的快乐。

看着高兴的南心洁，南飞雁和吕忆坚笑了。

南心洁道：“吕大哥，你过来。”

吕忆坚靠近她，道：“什么事？”

南心洁递给他金钗，道：“帮我插上。”

吕忆坚别上金钗。

南心洁道：“还有这个，玉镯。”

吕忆坚帮她戴上玉镯。

南心洁道：“漂亮吗？”

吕忆坚点头，道：“真漂亮！”

南飞雁开心地笑了。

南心洁起身，原地转了转，道：“爹，我真的很漂亮？”

南飞雁笑道：“我的女儿当然漂亮！天下最漂亮！”

南心洁幸福而满足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