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深夜劝降

不过,舵主与礼堂大长老之间,相互传个信,宣达个命令什么的也很正常。孟白并没有因为这个发现,便直接将结论给确定下来。毕竟,这个信息太惊人了,一旦弄错了,那就是自己在吓自己了。

孟白决定多观察几天,反正,他在青州的时间也不会太短,时间之上还充裕的很。不过,这个发现让孟白开启了对礼堂大长老卢方和舵主段海山身边人的锁魂定位。因为他很清楚,这些亲近之人,是他们使用起来,办事效率最高的人,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交互越多,就越说明有问题。尤其是,在那些本来不该交互的时间里。

接下来,孟白两天都没能好好的练功,因为,他需要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那些被锁魂之人的定位感应之上。结果,正是他不想看到的事实,舵主段海山,真的和礼堂大长老卢方是一伙儿。他们相互之间的交流,太频繁了,甚至,昨天夜里所有的感应点全部都在一处。那里,既不是舵主宅院,也不是礼堂所在,而是一处无名空地。但很显然,哪里就是他们咪咪商讨事务的一处接头点儿。

孟白这下子算是明白,为什么太子一系在青州分舵始终打不开局面,为什么周王、安王等人也都进展不顺,处于雌伏。人家潜势力这么大,又处于隐秘状态之下,若是不察觉,只怕稍有异动,就会被人家给算计,掉入陷阱之中。而那时,那些人恐怕还在感谢舵主段海山的公正或者偏帮呢。

这一点儿,非常好验证,他只需要查一下,之前青州分舵是否有非宁王势力的人不明不白的死了,或者死的很“光明正大”,谁也说不出毛病来。那就显而易见了。而查这个,对孟白来说,却是轻而易举,因为,这些资料归档,全部都在法堂,正好是他职权范围之内。若不是他要避人耳目,不愿意被其他人所查知这一点儿,即时便能前去。

这一天晚上,孟白悄然遁出,来到法堂的档案房,悄然查验。他的眼力非常好,速度也非常快,再加上有的放矢,短短不过一个时辰,便查验的一清二楚。近十年来,栽在青州的先天高手,总共有四位,两位身属太子势力,一位属于周王,一位属于安王。再往前应该还有,但是孟白没有再查,因为没有必要了。而了解了这一点儿,孟白觉得自己说服刑堂大长老尉迟北的计划,就会更加的顺利了。

第二日,展龙飞和莫山都从白波香调来报道,莫山自然是直接跟在孟白身边,而展龙飞则是要转往漕堂。不过这个对展龙飞来说不重要,他不管在那儿,他身上的尉迟北烙印是抹之不掉的,只要愿意,什么时候儿都可以见。

不过,展龙飞却是借着送莫山过来,和孟白见了一面,听候吩咐,而孟白也没客气,直接告诉他,今天晚上借向尉迟北送礼为借口,直接执行劝说的任务,届时,孟白就藏在礼物箱子里,一起前往。

对于孟白这么快便完成三级跳,从一个小头目转为了副舵主,展龙飞已经对孟白的实力非常的自信,自然是言听计从。

到了晚上,孟白如法炮制,从房间里遁出,偷偷潜往了展龙飞的家中。他一个刚刚晋升的小长老,还到不了那种被人忌惮的程度,所以却是没人在这儿监视,孟白出入其间,如履平地。

展龙飞很注重隐秘的问题,整个厅堂里,只他一人在此。孟白一到,他便上前行礼,“贺公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孟白随手一拂,厅堂中央的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是雪亮整齐的纹银和一些玉石珊瑚饰品,堆了小半箱子。他大致估摸了一下,估计要有个三四千两,不由得道了一句,“看来,你这几年香主,攒下的家底儿可不小啊!”

闻得如此,展龙飞赶忙道,“这也是正好合适了,麾下有一个青楼,修炼之上用度不大,现如今来到漕堂,恐怕就不会攒下多少了。”

“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现在也不归我管这些,但是,一旦我上位帮主,某些侵吞帮里的小手段,就都得给我断了,明白吗?”孟白笑着回道。

“是,公子放心就是!有了前途,钱自然就不那么重要了!”展龙飞急忙借口。

孟白不再多言,他伸手隔空一抓,拏云手暗使,一只五行大手却是将这几十斤的金银宝贝提起,而后身形一跃,蜷缩入内,紧接着,拏云手下落,这些金珠宝贝又复落下,压在他身上,遮掩了一个满当。

孟白一声吩咐,展龙飞合上箱子,然后叫了两个护卫抬着上了马车,往刑堂大长老尉迟北的宅院而去。

展龙飞来此,光明正大,合情合理,他自然是不怕人知道,所以,大大方方的敲门,一番打点,展龙飞便轻而易举的让人抬着礼品箱子进来。本来,那尉迟府的老管家是想要将这些礼物直接入库的,展龙飞自然不能同意,所以,就又淘了些钱打点,说是要亲自献宝,博师傅一喜,方才同意。

弟子升迁,给师傅送礼,这都是应有之意。尉迟北自然不会去避什么嫌,很轻松,展龙飞便见到了尉迟北。

尉迟北本来对展龙飞也并不是多么的重视,毕竟,他在习武之上的资质并不算好,注定了成就不大。但是,既然因缘巧合升了上来,也可一用,他自然就要大加勉力一番,并且正式将师徒传承确认下来,正式入门。

这些显化,花费了一刻钟左右,这时,尉迟北开始端茶,按照礼数,展龙飞就该告辞了。不过这个时候儿,展龙飞却是近前几步,小声的问尉迟北道,“师傅,这里安全吗?”

此言一出,尉迟北便心中一震,知道,展龙飞来此不寻常,有大事儿。当下里,他表面之上不动声色,只对展龙飞说了声稍待,然后便开始了重新的查探。

哪怕是自己家中,有时候也不能保证绝对的安全,所以,说一些要紧事,就必须慎之又慎。一番确定之后,尉迟北方才重新坐下,道,“说吧,有什么事儿,需要你如此小心?”

“师傅,徒儿现在,已经是太子的人了!”展龙飞这个时候儿,没有半分的耽搁,直接开门见山。

听得这话,饶是尉迟北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思想准备,仍旧是被震的不轻,面色瞬间大怒,拍案而起。因为,他的身份所属,展龙飞非常的清楚,在这种情况下,居然敢不经过自己允许就另投太子,这明显就是没把他这个师傅放在眼里。如此,之前那些礼仪尊重,也都成了笑柄一般的存在。尤其是,尉迟北还在刚才把展龙飞列为了自己的正式弟子,这让他更加的觉得羞恼,仿佛自己被一个小人物戏弄了一般。

展龙飞却是很平静,面对尉迟北,不卑不亢,但是却保持着尊敬的礼数,“师傅,您先不要生气,听我慢慢道来事情究竟,在来决定是不是要惩戒我这个不肖弟子!”

“听你这么说,莫非其中还另有隐情?”尉迟北闻此,口中一声冷哼,但面上仍旧是愤相难平。不过,他到底还是重新坐了下来。

“正是!师傅且听我道来!”接下来,展龙飞却是将当初贺飞闯入他小院的情况,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这里面,除了一点儿气氛上的加工之外,事情本身,没有任何的撒谎,惟其真实,方才可信。

尉迟北听完了这些之后,也不得不承认,在当时那个关口,展龙飞并没有什么选择,就是换做自己,恐怕也不得不暂时屈从。只是,事后却不向自己透露半点儿,一直隐瞒了两个个多月,这种情况,就很明显,展龙飞自己也已经被贺飞给说服了,贪恋贺飞所许诺的好处。而现在的情况,不言自明,展龙飞肯定是来替现在已经升为副舵主的贺飞做说客的,希望自己改换门庭。

而这个时候儿,尉迟北也明白,自己之前是上了贺飞的当了,这一次的两人升迁之中,自己着实是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好处全部都是杜玄自己的。

尉迟北沉默了刹那之后,摆了摆手,道,“将你的东西带回去吧,既然你已经另外攀上了高枝,我也不敢挡你的前程,今后你便好生的跟着贺副舵主吧,你我之间的师徒名分,也就不必在提了。”

“师傅,弟子还有话要说!”这时候儿,展龙飞自然是不会走,他赶忙跪倒在地上,哀求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会答应的,你赶紧走,趁着我还能压住自己的脾气,不然的话,恐怕你就是想走,也难了!”尉迟北一声冷哼,袍袖一甩,再次赶人。

这个时候儿,箱子里一直呆着的孟白,知道自己必须出来了,当是时,他力量一震,箱盖儿打开,人影窜出,金珠宝贝,洒落一地。

“尉迟长老,何必这么急切呢,有些话,说明白了再走,其实也不迟嘛!”出来的第一时间,孟白便行开口。

而尉迟北经此变故,本能的便一掌挥出,劲气刚猛,威力无俦。只不过,这股子劲气被孟白轻而易举的拂袖化解掉了,分毫不显。不仅如此,那洒落地上的金珠宝贝,也都轻盈无声,哪怕是在门外,都未必会察觉这种变故。

“好啊,看来你这件礼物,还是要命的礼物啊!”尉迟北见得是孟白,心中也是震惊无比。因为,以他的功力,孟白潜伏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就近在咫尺,他居然楞是没发现。想想看,如果刚才孟白骤然出手偷袭的话,那他十有八九是挡不住,要中招的。这让尉迟北这种老于江湖的人,都禁不住心中后怕。

“尉迟长老,何必故意说这种气话,你明明知道,我们没有这个意思的,只是希望能够和你合作而已!”孟白却是浑然不在意尉迟北的态度,一派轻松的道。

“还说不是要我的命,我乃是周王的人,若是转投了太子,周王能绕的了我?再者说了,背信弃义之人,到哪儿能获得真正的重用?”尉迟北即时间回话,态度虽然没有之前那么激烈,但是面色一点儿没变,很是不爽。

“尉迟长老,你这话错了,背信弃义和弃暗投明,这可是两码事儿。太子殿下毕竟是国之正统,等太子殿下登了基,别人只会羡慕你审时度势,哪里还会有那些非议。至于来自周王的威胁,你暂且不说,谁又能知道呢,在不与我们计划违背的情况下,你还可以继续的替周王办事儿,如果实在是冲突,办不了再说。我想,那个时候儿,你的地位应该已经截然不同了,更加的重要,需要接受的就是新的考验,而不会再担心这个报复了。”孟白大摇其头,回道。

“太子,太子的确是正统,可是,古往今来,又几个太子是顺利登基的。远的不说,就说本朝,又有几个是当初的太子继位那种没影儿的事儿,就不要在我面前说了!”尉迟北颇显得蔑视一笑,望着孟白道。

“好,既然尉迟长老是一个实在人,那我也说点儿实实在在的东西。你看看我,我这个升迁速度,在怒龙帮之中,有谁能够与我媲美?跟着我一起为太子殿下做事儿,我保证,你很快就能够坐上舵主,迈向更高也只是等闲而已。而根据我的了解,尉迟长老跟着周王已经五年了吧,似乎一直就在这刑堂大长老任上没动唤过,这等实力,你也能够指望着他得天下?还能指望他给你一个更好的将来?”

“贺副舵主是在炫耀自己的出身吗?”尉迟北愈发不爽的冷声道,因为孟白着实是刺中了他的痛点。

“不是炫耀,而是在说明事实,我之前说过要提拔展香主,现在,才不过两个月,我已经开始在慢慢实践我的诺言了。而周王,如果真有心要提拔你的话,我想,怎么着也不至于五年不动弹吧!

我说句不太好听的话,其实,你在周王那里,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这或许不好听,但绝对是实话。我觉得,你是真的需要替自己多考虑考虑了。你应该也明白,我现身来此,也是冒着很大风险的,而事实上,这个风险,我本来是不用冒的。”孟白说话的语气,变得语重心长,非常的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