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恶灵剑祠里的婴儿
“甚麽恶灵剑祠?”曾德忌炎看着同样漆黑的黑屋里面问道。
“弑神侯自十几年前失踪后,便失忆了。你说的恶灵剑祠自然不知道。”石完见这个老头看曾德忌炎的眼神略有惊疑,便解释道。
“弑神侯失踪了十三年?”老头惊讶道,脸上的表情甚是夸张,“怎、怎麽弑神侯,弑神侯怎麽会失忆?”
“此事说来话长,我们也不知。老先生还是直接问弑神侯吧。”石完回答道,但心里却知道曾德忌炎自己记不得,即使记起来了,也未必会说。
“这里面供奉的是谁?”曾德忌炎见老头一直没回答自己,便又问道。
“马悠。”老头淡淡的说。
“一百二十多年前杀人不眨眼的马悠?”石完问道。
“正是。”老头点点头,脸上微微一笑,“这里供奉的正是一百二十年前的马悠。”
“敢问老先生是马悠甚麽人?”石完拱拱手道,“为何要供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人?”
“并无关系。”老头似乎很不喜欢石完的话,脸色一沉,低声道,“只是个祠堂罢了。弑神侯难道连祠堂都要看?”
“为何不看?既然是剑祠,本侯又是用剑之人,自然要进去烧上一柱香。”曾德忌炎说的振振有词。老头本以为自己这样推脱曾德忌炎便会离开,却没想到反被他趁势而入,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也是。弑神侯乃用剑高手。虽然马悠一百多年前恶名满天下,但毕竟也是用剑高手,其恶灵剑在当时也是一等一的名剑。只是在他死后便再无踪迹,甚至连他本人的尸首都不知所踪。”石完说着,也走下马来,“老汉我也是用剑之人,马悠虽是恶人,但人死为大,理应进去拜祭一番。”
“你以为是个人就能进恶灵剑祠的吗?”老头看着石完冷笑道,眼神极是不屑。
“推三阻四,莫非另有隐情?”石完笑道。
“自然有隐情。”老头也不隐瞒,“我在这守了六十年,你以是闲的没事做吗?”
“守了六十年?”石完怀疑的问道。
曾德忌炎也有些惊疑,看这老头外貌应该比自己大十几岁,差不多也就六十上下,如果他说是真,那他从一出身便守在这里。但是谁一出便会主动守在这里,除非是有人指使。
“里面是甚麽宝物,要守六十年?”地瞎问道。
“对对对。甚麽宝物要守六十年。为何不取出来?”天聋也插嘴道,“钱财还是甚麽?不怕小贼偷了去?”
“除了这个不肖子,谁会知道!”老头一听天聋地瞎的话,但指着在畏畏缩缩站在那边的守城士兵骂,“云微大陆也只有我和这不肖子知道。”
“知道的人多了,只是都被你杀了。”那个守城士兵大声道,“你想独吞恶灵,却又不传授我武艺,我又不傻,整天给你白吃白喝。”
“甚麽恶灵?”曾德忌炎心里“咯噔”一下,似乎对恶灵有所感应。
“马悠虽死……”
“咚”的一声,守城士兵还没说完,挡在曾德忌炎面前的老头突然抽剑朝那守城士兵冲去,却不想曾德忌炎眼疾手快,见他身动,心知他要杀人灭口,便也紧跟而来,剑鞘一横,挡开老头的金线剑。
“你你还想杀我灭口?”守城士兵连一点武功都没有,吓的满头大汗,说话都有些口吃起来。
“杀你又如何?早晚都得杀你。”老头退开数步,金线剑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白光,甚是显眼。
“为何要骗我?”曾德忌炎也退开数步,问守城士兵。刚刚和这个老头交手一招,心知他也是用剑高手,且真气内功极其雄厚。
“过几天恶灵出世,他便会杀我灭口。所以我才骗你到这里来。”守城士兵看着曾德忌炎,指着恶灵剑祠道,“里面不知道是甚麽,我也只是在他喝醉时听他说的,里面有个恶灵胎,吃了便可以获得恶灵所有的记忆和真气内力。叫我好好伺候他,便传我武功,将来他死了,体内的恶灵再传给我。”
曾德忌炎听的一脸茫然,连石完跟天聋地瞎也不知道这个守城士兵嘴中的恶灵是甚麽东西。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真是的。”地瞎显然有些不耐烦,扯着天聋的衣服,示意他带自己去恶灵剑祠,“带我去看看恶灵长甚麽样?”
“你个瞎子能看到甚麽!人家一剑把你眼珠子再剜出来一遍。”天聋一把扯住地瞎,不让他乱走,“好好待着,都是不好惹的主。”
曾德忌炎瞥了一眼天聋地瞎,转身又朝恶灵剑祠走去。
“弑神侯,你就不怕你进去了出不来吗?”老头见曾德忌炎又朝恶灵剑祠走去,脸色一沉,手里握着的金线剑微微有些颤动。
“你都能吃,我就不会吃吗?”曾德忌炎头也不回的道。虽然他不知道恶灵是甚麽,但是如果能食用,那就没甚麽好担心的,何况自己一身本事,有甚麽可怕的。
“难道不怕我趁你进去后,杀光你的朋友?”老头见曾德忌炎心意已决,自己又不敢进恶灵剑祠,只得拿石完跟天聋地瞎的性命来威胁曾德忌炎。
“但杀无妨。”曾德忌炎离恶灵剑祠的大门只有三四步了。
“弑神侯,你可不能这样啊!”天聋地瞎见曾德忌炎居然不顾自己的生死,心有怯意。
“弑神侯,我们可是一路跟着你,对你忠心耿耿啊。你可不能不管我们啊。金蛤蟆你可以不管,我们两个你可要管啊。”天聋拉扯着地瞎,让他也说几句好话,地瞎也只得厚着脸皮说几句。
“怕死就走。谁来留你。”曾德忌炎一脚跨进恶灵剑祠,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他本以为会有门槛,却没想到恶灵剑祠并没有门槛,里面的地面比外面要高出一点,从外面看以为是个门槛。
曾备忌炎先是眼前一黑,过了片刻,适应了周围的环境,信步在恶灵剑祠里边走边打量。究竟不是很大,比从外面看起码小了三分之二,好像四面的墙厚实无比,并且墙上都镶嵌了数不尽的刀枪剑,有些已经残缺不成样子了。屋顶也跟墙一样,也都镶嵌着各种兵器。没有窗,也没有其他的门,但光线却并不是很弱。
“嗯?”曾德忌炎见四面并没有甚麽东西,却在自己的正前方端坐着一个人,双目微闭,盘脚坐在地上,像是在打坐一样。
曾德忌炎小心谨慎的朝那人走去,左手拇指微曲着顶在破血剑剑格上,随时准备抽剑而出。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个刚出世没多久的婴儿。
“线剑!”曾德忌炎在婴儿身边转了一圈,婴儿都没有一点动静,但却有明显的呼吸声,均匀而平静。但却在婴儿背后不远,一把跟那个老头手里的金线剑一样的线剑悬空而立,没有剑鞘,寒气逼人。
曾德忌炎在屋里又转了两圈,确实再没看到到别的,心想那个婴儿应该就是守城士兵口中所说的恶灵。但看他也才刚刚出世三四天的婴儿,难道是他肚子里有东西?
想到这,曾德忌炎便俯身去抚摸婴儿的肚子,并没有摸到甚麽硬物,又轻轻弄开婴儿的嘴,见里面也没甚麽。
曾德忌炎盯着婴儿看着,从始至终都没见婴儿动过,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曾德忌炎转头又看看四周,慢慢沿着墙走了数圈,还是一无所获。
突然一连串“呲”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声音极轻极小,好像有人在轻轻吸食一样。曾德忌炎紧握破血剑,轻步靠近离自己最近的那面墙。
只见那些镶嵌在墙上的兵器以肉眼可见极慢的速度融进墙壁里,发出极轻极小的“呲呲”声。曾德忌炎恍然大悟,难怪那些兵器残缺不整,原来是被墙慢慢吸食了。
好一个剑祠。曾德忌炎在心里暗道,又转朝边上的墙上看去,果然都一样。
曾德忌炎看着这些兵器慢慢被黑墙吞食,想到这墙厚达近一丈,不知要吞食多少兵器才能达到这麽厚。难怪那老头守了六十年。但是这些墙有甚麽用?难道是喂养那个婴儿?
想到这,曾德忌炎一个箭步跨向那个婴儿。但是让他感到不解的是,这个婴儿居然在慢慢的变小,明显比刚刚要小了一圈!
如果按照他的猜想,这个婴儿应该是通过某种渠道吸食融进墙壁里的兵器,慢慢长大。但是为何会相反呢?曾德忌炎百思不得其解,又伸手去抚摸婴儿的身体,依然柔弱滑腻,并不像藏了甚麽东西。
“恶灵!恶灵!”曾德忌炎看着眼前的这个不断变小的婴儿,喃喃道。突然眉间杀气凝聚,大惊道,“难道是要让这个婴儿回到原始状态!变成肉灵再吞下肚里?”
“丧尽天良!”曾德忌炎怒不可遏抓起还在变小的婴儿便转身朝门口走去,却发现那道门也在慢慢合拢,现在刚刚好能让他通过。刚到门口,就见那老头持剑而立,挡在门口,双目似火的看着曾德忌炎。
“放下他!”老头用命令口吻对曾德忌炎喝道。
曾德忌炎瞪着老头,还没开口说话,老头手一扬,手里的金线剑便朝曾德忌炎剌去。曾德忌炎忙侧身,但终究是门太窄,右臂被老头刺伤。
“找死!”曾德忌炎大喝一声,却不想那老头刺过几剑后,突然把剑用力一甩,“嗖”的一声朝恶灵剑祠里面飞去,曾德忌炎身体稍稍一偏,刚刚躲过老头的剑,却不想手里抓着的婴儿被老头抢去,曾德忌炎忙夺门而出,才刚刚跳出来,那道门便砰然合上。
“咚”的一声,老头扔进去的金线剑不偏不倚的击中恶灵剑祠里面的那柄线剑,整个恶灵剑祠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不好!”守城士兵大喊一声,抱头鼠窜。曾德忌炎连跳数丈,握着破血剑远远的观望着恶灵剑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