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我不会要你负责的

那天,要不是遇到她,我或许还没有勇气去花悦容家。隐隐地,我一直好担心,担心真的是我做错了什么,才导致花悦容的离家出走。

尽管顾月萍说,花家好像并不在乎。但是,她毕竟是顾月萍,人家要真在乎,也不可能把脾气发在她身上。更何况,花家也知道,顾月萍三天两头去打探消息,不可能不传到我的耳里。

所以,我多多少少还是怕的。遇到粟锦红后,通过她的讲述,再次印证了顾月萍的话语。

“你要是担心,我陪你去得了。有我在,她家人应该不会过分,要真是太过分,你就上我家去得了。”

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当然没有让她陪着,我说,该来的终归会来,晚来还不如早来?

但是,她还是不太放心,偷偷地躲在花家屋后,一直在暗中盯着。直到花父叫来同伴,她才趁机跟了进来。

那夜,从进屋到走离,始终都是她唱主角。尤其是花父表态之后,她更是有恃无恐。

这样的话她也信?我真为她捏了把汗。

看着她越说越兴奋,越说越深入,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不管我与悦容成与不成,在人家屋里谈情说爱,总是不那么协调吧!

好几次,我都假装出沉沉睡意,但她却视若不见。众姐妹也是,好几次都想抽身离去,却被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

不管说什么,在人家屋里,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何况,人家家人都早已睡去,徒留一男三女在屋头坐着,这究竟算什么事?难道还能在这大秀恩爱不成?

看看时间已滑向零点,周遭已是一片沉寂,借口方便,我不得不抽身走离。

假装去了一趟茅厕,便呆在桃树底下想着心事。

这天是也是个星期天,我又想起了一年前,想起了跟花悦容的游戏,跟花悦容的协议,想起了怎么把假戏唱成真戏。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居然还在怀疑我的真情,这怎能不叫人扼腕。

要想爱情没有风波,必须互相信任。

——这是谁个说的话语,咋就那么经典呢?

我还在漫无边际地想着,三女孩出来了,大概是等不到我,粟锦红怎么留也留不住了吧!

见三人走出,我只好硬着头皮迎了上去,本想假意客套几句,走走过场。

谁知,粟锦红竟把我拽到一边:“送我回去,这家就别回了。”

这下还真把我难住了。不送吧,她家离得还真远,必须走到河的对面,其中还有好长的一段小路,隐藏在阴暗的山脚。再是,她跟花父叫来的两女孩,还真达不到同床共枕的地步。

送吧,不等于是向俩女孩宣布,我们真的有一腿?

当然,出于对她的安全考虑,我到底还是送了。只是,我送的比较技巧,先是把最近的一个送了,然后再送第二个,最后才跟她一路,朝向她那更加偏远的家走去。

谢谢你能够送我,她说。

“说什么呢?为了我,你连自己的名声都不顾,我一个男生,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可是,你并不喜欢我呀,干吗要为我冒这个险呢?这么一送,人家还不得说你闲话?”

“爱说说吧,嘴长在人家身上,你还能把它堵了?”

“就知道你很男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要不这样,你把我当个偏偏好不?”

说罢,她居然牵起我手。

“这不好吧?”我甩了甩胳膊,但还是没把她手甩掉,反而让她抱得更紧。

“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哪怕只属于你一个晚上,一个小时,甚至一分钟,我也会心满意足。我不会像她,会去干涉你的事情。听人家说,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所以我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你该怎样怎样,你想怎样怎样。”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又没差到哪儿去,干吗要做我的牺牲品?”

“你不懂,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我都快疯了你知道吗?自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知道你不同寻常。只是,你一直在盯着悦容,你从来没有正眼看我。

但是我知道,悦容跟你不会长久,她从来就没想过要跟谁好,她只不过是在戏弄,戏弄一个个追她的人。看到她把你耍得团团转,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

尤其是,当我听说你的故事,你在小河中学如何如何,然后又是怎样怎样的自力更生,从那时起,你就成了我心中的英雄。

我暗暗发誓,绝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如果花悦容胆敢耍你,我一定戳穿她的把戏……”

说着说着,她居然转过身子,紧紧地将我抱住:

“放心吧,我是真心实意的,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你幸福。你要是幸福,我会走得远远的,就像天底下不存在我这个人;你要是难过,我就会随叫随到,为你做点能让你开心的事。包括夫妻之间才做的事。

你尽管放心,我不会让你负责任何事,更不会死死地黏着你。如果相依相偎并不幸福,干吗还要黏在一起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撩拨着我的心弦,然后慢慢地靠向石壁,靠向石壁中的槽穴。

今夜,我是喝了不少酒。我甚至认为,只要酒喝得足够多,就能像那个晚上一样,于迷迷瞪瞪之中,迎来我的日思夜想,再度上演一幕一幕,尤其是,那个所谓的最后一次:她突然出现在我的床前,然后使劲地掐着我那,将我从睡梦中掐醒。

这分钟,迷迷瞪瞪地,那双手好像又出现了,又温柔地抚弄着我的根基,又是那么的火烧火燎,上帝知道,我是无法抗拒这样的美事的。

传说中的酒后乱性,说的或许就是这种事吧!鬼知道,她今晚上是不是也喝多了?

就当我俩慢慢倒下,倒向岩壁之下,那一层层厚厚的枯叶,谁知,远远地,却听着一阵脚步声传来。

找个地方避无所避,我俩不得不迅速站起,朝着来人的反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