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真相

林圣卿及威武镖局十一个人全部惨死在驿站里，将军府押的镖丢了。

之后，铁将军出动大军剿匪，似乎一切的动向都将血案的凶手指向了三穗山的李二神，更何况，李二神手下的二当家候一凡，五当家陆平都与林圣卿有仇怨。

这次剿匪，铁杉的独子，管家死了，威武镖局的林茂死了，还有很多官军也死在了马蹄下。

于靖想到这过往的一幕幕，心就无比的沉重。

生命，在这个世界轻到连一根鸿毛都不如。

“很难吗？第一次进入驿站，看到案发现场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三种情形。第一种，凶手是铁杉，铁杉准备阴你们威武镖局，所以他制造了那个凶案现场，毕竟他一个伏熊境的高手，又会点穴，制造那么一个现场不太难；第二种可能就是应该在现场却不在现场的林茂，毕竟他是熟人，容易突袭你父亲，斩杀其他人也不是难事，可是我觉的如果是他的话，在路途中投毒更容易一点，之后在威武镖局的门口见到他，我推翻了我这个想法。实际上，他比我想的更加的愚蠢；第三种情况就是这一切都是你父亲自己做的，但是我实在找不到他这么做的理由和动机，所以一直相信是铁杉做的。尤其是你父亲死后，铁杉的态度，对待失镖和剿匪的态度，越发让我相信是他做的的，可是，现在我确定不是他，因为他想要的东西不见了。那么，这件事又回到了最初。”

“为何会在起初就猜想我父亲是自杀的？”

于靖道：“我说的最初不是你父亲杀人，而是你父亲救人的时候。我想你父亲早就知道铁杉让他押送精铁是幌子，真正压的镖是精铁里的宝物，但是他知道如果他贪了那宝物，铁杉肯定会灭了威武镖局满门，于是他开始想一个既能贪了宝物又不会被铁杉灭门的办法。但是他一直都没有想到办法，他又有不想放弃眼前唾手可得的宝物，所以一路慢慢悠悠地向元宗府靠近，直到他碰到了我，他才想到了一个不是很高明，但是能成功避开铁杉怀疑的办法。“

林禀之心中一紧，他父亲的布计确实是从遇到他开始的，这点在信里透露出了一点。

于靖痴笑了一声，道：“为何是我？因为另外一个人，那就是魏斌！”

林禀之笑道：“是啊，那个傻子不利用可惜了。”

于靖道：“那个人是很傻，他对你父亲很崇拜，近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你的父亲也知道，所以他才留下魏斌照顾我，还将那个钱袋给了他，就是因为他知道，我的病没有一个月好不了，而他既然答应你父亲照顾我，就不会离开，这样，等你接到林茂的的信赶过来就能拿走那个钱袋，而那个钱袋里藏着一张他在吉祥典当的当票，那张当票的活当就是精铁里的宝物。他这样做，既用隐秘的方式偷走了铁杉的宝物，又留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毕竟我当时病的那么重，连郎中都说最好的情况是半个月醒过来。当然，你父亲也算到了地点，因为从这个小镇分开，一条是去元宗府的，一条正好是魏斌回家的路，这样就算他死后，铁杉真的调查过来，也合情合理，可惜，你父亲算错了时间。”

林禀之怨恨地看着于靖，道：“一切都是你，要是你不早醒来四天，何至于到了眼下这个局面。”

于靖道：“怨我吗？我想是上天都不愿看到他为了一己私利，杀人害命吧。再说你那个聪明的父亲，他在驿站写了信，让林茂带走，他借故和店小二、掌柜的谈话或者所要物件，那店小二与掌柜的与你父亲熟识，自然没有戒备，你父亲轻松杀了他们，之后他回到屋里，从后窗跃下，到了前门将他布置的镖局岗哨杀了，回到院子又砍死两人，随后在其他人惊愕之中，杀死了跟随他多年的兄弟。最后，他回到屋里制造了他杀的假象。这一切做的天衣无缝，也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是他的刀口露出了破绽，因为他杀的话，右手持刀的人想要插到左腹，刀口会有倾斜，可是你父亲的没有，所以我才觉得奇怪。后来我看了你父亲的那个房间，很隐蔽，正好是正常人视觉的盲点，但很巧的是有个后窗，我起初没有多想，以为你父亲随意选的。可是，那天客栈很空，除了你们镖局的人，没有外人。如果你父亲想要安静的房间应该是在走廊尽头，而不是在中间的拐角处，现在想来，这是你父亲故意选的，就是为了方便他的出入。”

林圣卿在给林禀之的信里提到了这个杀人后自杀的计划，就是为了预防铁杉因为失镖迁怒威武镖局。

“说完你父亲的事情，再说你，你收到信之后，急忙赶了过来。事情很不凑巧，我醒来的比预计的更早，更不凑巧的是我们俩个决定去投奔威武镖局。当我们赶到那个驿站的时候，你父亲已经完成了他的计划，而你刚好路过那个驿站，你连停都没停，就急着赶去那个客栈找魏斌和我。你去晚了，却以为魏斌和我分开回家了，又向西南这个方向追了下去。这也就是你为何错过了你父亲的葬礼原因。”

林禀之看着于靖道：“这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于靖笑道：“在你路过驿站的时候，我曾经追过你，还去客栈和那个多嘴的小二聊了聊，加之你后来错过你父亲的头七，我便知道一二了，只是不知道你为何要追魏斌，直到你回来的第二天。”

林禀之皱着眉想，自己回来没有露出破绽啊。

于靖道：“你回来的时候，没有因自己父亲去世而悲伤、哀嚎，在看到魏斌的时候，明显有些激动，之后你很快就结束了与铁杉的谈判，我原以为你有了对策，结果你提出的建议是拿钱解决，可是第二天，你就变卦了，你不提拿钱摆平铁杉，而是央求铁杉剿匪，这很矛盾，但肯定有原因。这个原因就是你想要的东西被李二神劫走了，而这个东西应该先在魏斌手里，之后到了山匪手里。我想来想去，那东西只能是陆平劫走的钱袋。”

“可惜，你发现的晚了，不然这东西就是你的了。”

于靖轻笑一声，道：“说实话，早就怀疑那个钱袋有问题了，就算你父亲好心救人，扔给我们俩几十两银子就好了，没必要留下那么精致的钱袋，更让人起疑的是，他给的钱太多了，所以当我追你的时候，我借故将钱袋借过来看了看，我看的很仔细，钱袋的夹层里确实有东西，很隐秘，我抱着这是别人的隐私才没打开看。更重要的是我不觉的什么东西值的人亲手杀死跟随了自己十年的兄弟，还自杀，但是很明显，我高估了你父亲作为一个人的底线。”

林禀之道：“那是你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你要是知道，你也会动心的！”

于靖冷声道：“什么东西也不值得十几条人命。”

林禀之嘲笑道：“对你这一辈子不能习武的人来说，你根本不懂。”

于靖道：“那你知不知道，那个钱袋是我故意留给陆平的？”

林禀之眼睛一眯，杀机重重。

于靖笑道：“我原本是借铁杉的手剿匪的，因为我对他们实在没好感，可是我没想到剿匪是那个样子，更没有想到你的心机如此深沉狠辣，杀了铁华蓥，杀了铁伯，还杀了林茂，最主要的是我补齐了你父亲计划的最后一环。你父亲在那个驿站自杀也选好的，他在自杀之前将镖车赶了出去，就是让李二神的人捡到，因为他知道李二神这个人脾气比较暴躁，绝对不会轻易和铁杉妥协，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山上的候一凡和陆平与他有仇，所以当铁杉得知镖被李二神劫走后，一定会剿匪，这样会给你赢得时间，做后续的事情，可惜，他的计划从我醒来的时候就偏离了方向。”

林禀之看着于靖，道：“现在，又回到正规了。王老五，我越来越欣赏你了，怎么样，愿不愿意跟着我，等我进了伏熊境，我带你进逍遥派怎么样？”

于靖轻声问道：“我和你走了，威武镖局的妇孺如何办？”

林禀之道：“我不觉的你对威武镖局有这么深的感情。”

于靖声音冷了下来，道：“我答应林茂带他们离开柳州。”

林禀之心中火气腾地燃了起来，林茂活着的时候，就是他的心病，死了，还是有人在他面前提，而且提到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

“林茂，很好是吧？”

于靖淡声道：“至少比你强无数倍，因为他还是一个人。”

“那你就去陪他吧！”

说着掣出腰间的长剑，刺向了于靖。

温情三式第一式，初见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