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河南总兵
黎辰正想着黎家落沙剑的锋锐,眼光扫过铺内兵器,便道“来一把百炼精钢剑我看看”。
“您稍等”,掌柜的是做生意做老了的,看这来客脚步凝实,只与少林寺的高僧相差无几甚至更要超出一二,也不敢拿次品敷衍,回头便取出一把亮堂堂的精钢剑“客官您瞧,这是我们林大师刚打造的精钢宝剑,削铁如泥,承惠一把100两纹银。”
所谓宝剑实在自卖自夸,毕竟百炼只能称为不错,千炼方算是宝剑,而灵剑则不是凡夫俗子可得。不过毕竟这把剑锋芒毕露,比这方世界一般的剑器好上不少。
花了大半金叶子买了宝剑,黎辰便出了门,又在城内转了几转,最后悄悄地往城南一处车水马龙的官邸而去。
方今的河南总兵名为王普,实在是乾隆手下镇压起义的一员大将,当年山东王伦起义就是被其所镇压,他只有一名独女,和他家族中人一同居于城南官邸。
为了任务计,黎辰也说不得要客串一回采花贼了,不过其实黎辰本就对这种虚名无感,山贼拿下了县城就变成了官兵,官兵落寇山上就变成了贼人,所谓侠客官兵贼人,也不过是屁股决定脑子罢了。
别的不说,就说这清朝满人,他们的祖先在明朝时可是所谓“生女真”,茹毛饮血,原始地连山贼都比不上,但是窃取了江山后,一个个又开始修书修史,其中尤以乾隆为最,一生写了三四万首诗,还喜欢到处给胜地提笔,可惜笔力不济,徒惹后人耻笑。估计也是怕被前人著作揭了老底,乾隆年间的文字狱真是十倍百倍于秦始皇的焚书坑儒。
从黎辰下山到现在也有三四个时辰过去,天渐渐黑了,华灯初上,这城南官邸也是一片灯笼,好不热闹。而往来守卫之人也多在大门口,毕竟能轻功翻墙的武林中人在这方世界都是有名有姓的大侠,也不可能做毛贼干的事情。
可惜他们不知黎辰这个异数。
黎辰看了看四周,微微一笑,便找到了一方小院,运起轻功,提纵而上。
这边黎辰干着采花贼的勾当之时,那边红花会中,适逢周仲英外出,以朝廷爪牙火手判官张召重为首的朝廷鹰犬尾随前来,正逮着四当家奔雷手文泰来,他的妻子骆冰以及余鱼同等一干火花会人等。
“哟,这不是四当家还有十四当家嘛,你们这帮乱窜的老鼠,今天总归让老子逮着了”张召重年方四十余,身材魁梧,穿着清朝的云雁官服,戴着顶戴花翎,脑后还有一根长长的辫子,眼看已是四品要员。
张召重是武当三弟子,虽武功绝顶于江湖,却热衷名利,可谓是朝廷的头号得力鹰犬,一手凝碧剑使得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实在狠辣之极,被江湖人称火手判官。
张召重话音未落,身后大批清兵便冲进了文泰来,骆冰他们居住的大院,和红花会交起了手。
但是红花会敢于在乾隆年间反清复明,还闹出如斯阵仗也绝非没有依仗,只见底下的舵主,会众或持利刃,或抗大刀,便与清兵战了起来,甚至还占了点上风。可惜寡不敌众,清兵源源不断下,落败也只是迟早之事。
文泰来也是个中年汉子,对着自己的娇妻骆冰与十四会首余鱼同大喊一声“快走!”,便向着张召重迎身而上。
那骆冰原是不肯,但看到这么多的清兵一拥而入,自己留着也只是妨事,只好随着余鱼同等人往后院而去。要说这骆冰也不愧是书剑恩仇录中第一尤物,连余鱼同也不顾念身份对其有了非分之想,实在是胸前臀后分量十足,此时虽是眼中含泪,目光哀伤,但烟波流转间实在是容易引得男人心生绮念,想入非非,再加上与文泰来婚后恩爱的少妇羞涩之情,算是少妇中的极品。
却说文泰来一手的刚猛拳法,也同为武林绝顶人物,戴上拳套后真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直冲张召重!张召重也没想到文泰来一上来就如此搏命,便用宝剑甩了个剑花,以守代攻,寻觅时机。
但文泰来深知此时命悬一线,红花会寡不敌众,若是让清兵合围,自己定是有死无生。所以招招只守不攻,脚步行进间,拳头直往张召重的眉心穴道等处轰去,气劲也是大作,周身一寸之内简直无有尘埃,若黎辰在这里,定能看出他这分明已是养气顶端的修为。
但张召重能做到朝廷的头号鹰犬,实力也绝非易与,一眼就看出文泰来将自己逼退,好趁乱逃生的打算。骆冰和余鱼同可以跑,但文泰来不能跑!他虽名为四当家,其实可谓红花会二号人物,前任红花会总舵主就是与文泰来一起闯入清宫之后被清兵围攻而死。但死了总舵主却跑了文泰来,如今若能抓住,实在泼天的功劳!
一念及此,张召重也不再藏私,气劲不要钱地积于剑上,与文泰来的猛虎拳硬刚一记,声如雷响,再微微后退,悄然用出凝碧剑最后一招“仙人指路”。
文泰来本就急于脱身,原先看到张召重步步退让以为得计,刚想抽身却没料到其突然与自己硬拼了一记,正准备使出绝招,却只见张召重的剑上突然多出几道光影,让文泰来眼神一花,刚想将拳套护在胸前,那光影散去,一点尖芒却突然从右腰处直穿,虽未伤及内脏,但也是骤然剧痛!
这就是养气期的江湖武者,虽说在这书剑恩仇录中已是江湖绝巅,但终究气劲不可久战,大多是打的短促爆裂,也因此一个疏忽,便是功亏一篑。
文泰来右腰被贯穿,已是血流如注,又自知不可幸免,竟是大吼一声双拳直捣张召重,也不去管那伤情,张召重本见一剑功成正是得意,未料文泰来如此决绝,一时只挡住了一拳,却被另一拳结实地盖在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