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拨云见日5
来人正是朱成虎，焦娇的丈夫，以前接触过两次，很少说话，对他和焦娇之间也不大了解，所以他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大大的谜团。
“龙副厅长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很久了。”
朱成虎四十多岁，面无血色，骨瘦如柴，双目呆滞，一副病怏怏的模样。
龙洞天示意朱成虎做到自己对面，我拉过一张椅子，朱成虎冲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但没有认出我。
“我是来向您反映我和焦娇的事情，希望能得到您的帮助。”朱成虎咳嗽几声。
我给朱成虎倒了杯温开水，朱成虎接了，两口喝光，擦了擦干裂的嘴唇，开始了他凌乱的叙述。
“我和焦娇是媒妁之言，从恋爱到结婚几乎没有说过话，也没有恋爱过程。那时候我在供销社工作，她刚从卫校中专毕业。因为计划经济时期，供销系统日子好过，工资待遇高，社会地位也很好，加上我父亲是县供销合作总社的副主任，贫民出身的焦娇就答应嫁给了我。
由于没有感情，对她的性格也不了解，结婚以后经常吵架，主要原因是我看不惯她的生活习惯，什么家务事都不做，一日三餐全靠我，整天浓妆艳抹，和社会上一帮男男女女出入歌舞厅，怎么劝都不行，为此我们干了好多架，也闹过离婚。孩子出生了，市场也放开了，计划经济时期的那些企业纷纷倒闭，我也失了业。因为身体不好，除了干营业员，我啥也不懂，没有哪个企业肯要我。一家人的生活开支就全指望她。
焦娇交际越来越广，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经常喝醉，有时还夜不归宿。想想自己一个大老爷们，还得要老婆养活自己，我心里就特别难受，不管她怎样对我，我都忍受着，不敢提出离婚。我希望她能看在孩子的份上回心转意，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但是我越是这么想，她就越往相反的方向走。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她追求自己所谓的自由，经常结交一些男朋友，甚至将男朋友带回家，丝毫不把我这个丈夫放在眼里，我知道，她根本没把我当人看。”
我重新给朱成虎倒了杯水放到他面前，龙洞天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
朱成虎抬起手臂擦去眼角的泪水：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发现了她的秘密，因为她有很多包包，多得恐怕连她自己都数不清楚。我发现她的包包里不但有保健药品、情趣用品，甚至还有她和男人暧昧的照片。那些照片有的是和她一起炒股的，有的是在网吧、歌厅、舞厅的，还有是在酒店里的，里面的人我认识几个，其中就有那个姓洪的副市长。更可怕的是还有一些白色的粉末。那时候我也没有多想，知道自己多想也没什么用，我对她的心早死了。但我还是将那些白色的粉末藏了起来。没想到被她发现了，就往死里整我，还在我茶杯里下了老鼠药，我害怕她会杀人灭口，防着她，没喝她的水，被我偷偷倒掉了，我才没有被她毒死。”
龙洞天示意两个工作组的工作人员详细记录，安慰朱成虎说：
“你藏起来的那些白色粉末在哪里？”
朱成虎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摸出了四个纸包，放在龙洞天面前：
“就是这几包，您帮看看到底是什么？”
龙洞天没有伸手去拿，而是继续问：
“焦娇被人捅伤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具体情况吗？”
朱成虎说：
“我知道大概情况，但不敢肯定。因为她找不到这几包东西，就发疯一样到处打电话，电话里什么脏话都骂，后来就拿着包跑下楼，没多久就被人捅了。听警察说好像和吸什么东西有关。”
龙洞天问：
“警察找你了解情况时，你没把这些东西交给他们吗？”
朱成虎说：
“我当时想不起来放在什么地方了，直到今天早上才想起来，就带过来想请您帮着看看。”
龙洞天说：
“这些东西还是交给警察处理比较合适。如果你同意，我们就请警察现在就过来，或许警察能够帮你解除心中的谜团。”
朱成虎说：
“您就做主吧，怎么办都行。我今天来找您，还有件事不知道您能不能帮上忙？”
龙洞天说：
“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朱成虎说：
“听说焦娇受伤后，江南医院几位领导对她进行了抢救，陈院长还为她熬了一整夜。您见到他们一定代我谢谢他们。”
龙洞天说：
“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不需要感谢。”
朱成虎说：
“我心里明白，外面的人也都传疯了，说焦娇这回可能犯大事了，恐怕要坐牢。孩子还在上学，她如果坐牢，我怎么养活孩子啊？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
龙洞天思索了一下说：
“这件事你也不要想得太多。焦娇受伤以后，江南医院和她一起工作的同事也都议论过这件事，也曾经考虑过你和孩子今后的生活问题。我个人想法是，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到江南医院做个护工，现在医院病人多，好的男护工不多，虽然累点，但收入还可以。至于你孩子问题，可能会受到些影响，你慢慢做孩子的思想工作，我也会请陈院长为孩子找个心理咨询师，好让孩子早日从阴影中走出来，将来孩子如果愿意，可以报考医学院，毕业后可以到江南医院或者其他医院工作，这样的话，你们的后顾之忧是不是就没有了？”朱成虎站了起来，紧紧抓着龙洞天的手说：
“我不怕吃苦，只要能挣钱，不犯法，我就一定能干好。孩子如果将来考大学，我也一定鼓励她学医，好好向你们这些好医生学习，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龙洞天问我：
“你有没有负责办理焦娇案子的警察的电话？想办法和他们联系一下，请他们过来，就说有重要事情反映。”
我从马采莲和古慧那里得知，负责办理焦娇案子的是长江派出所的警察，就拨通了长江派出所所长向警民的手机，向警民说：
“我现在就安排人过去，你们先别让朱成虎离开，有些情况还需要找他进一步深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