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 父亲和Partner(修)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迈克尔感觉脑袋迷迷糊糊有些眩晕,身上传来一阵阵酸痛,睁开眼睛,一团亮光印入瞳孔,赶紧闭上眼睛,好一会儿迈克尔才重新张开眼帘,一眼就看见父亲迈克尔-罗伯特(大迈克尔)坐在床头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血丝满布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开口道:“迈克,你吓死我了,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迈克尔,让你担心了,对不起。”看着四十出头已经双鬓斑白的父亲,尽管浑身难受,迈克尔嘴角还是扯出几分淡淡笑意,他不想让父亲太过担心。

“想吃点什么?”大迈克尔语气缓和了血多,但脸上担忧之色并没有减少。

“不了,迈克尔,我这是在哪儿?”迈克尔打量一下四周的环境,发现自己并不在家,而且胳膊上,脑袋上被一层层的绷带缠住,鼻中不时传来阵阵消毒水的味道。

大迈克尔拍了拍查理的手,说道:“这里是洛杉矶医院,你昏迷了五天了,迈克......”说到一半,脸上有些迟疑。

见父亲如此神色,再想到约翰临了的一枪,情况怕是有点不乐观,迈克尔心中也有点发虚,不过不想让父亲看出来,笑了笑,说道:“老爹,这不像你,你一直是很果断的,这不像你,记得吗?你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我们好好的活着,天国的妈妈才会开心。”

听见迈克尔如此说,大迈克尔眼中再次闪过一抹光亮,正了正色,语气严肃道:“好吧,迈克,约翰那一枪正好打在你头上,子弹从你右侧三腮区穿入,停留在窝颅底部,医生说手术风险很大,稍有不慎,会危及生命,也有可能瘫痪。”说完,很是紧张的看着迈克尔。

迈克尔愣了愣,脸上突然显现出一丝无奈,“也就是说,上帝出了两项选择,结果却与撒旦的答案不谋而合?”迈克尔语气充满调侃。

“迈克?”大迈克尔有些怅然,嘴唇紧闭。

看见父亲脸色很不好看,迈克尔用力握了握父亲的手,说道:“好吧,我两项都不选。”

“嗯?”大迈克尔顿时睁大眼睛看着迈克尔,说道:“迈克,别说气话,等你好一点,我们去纽约,我认识一个脑科专家,到时让他给你看看。”

“我知道,老爹,你说过他,有点神经质的战地医生,你救过他,你还说......”

迈克尔突然闭上了嘴巴,尽管他想转移话题,不再讨论这该死的子弹,但父亲那种充满希冀的眼神,灼痛了他的心,“好吧,迈克尔,过几天我们就去纽约。"

说完就将目光转移到了窗外。

晚秋的萧瑟已经尽显,但太阳仍旧有些刺眼,屋内消毒水的味道让鼻尖发酸,再一起升华到眼角,凝结成几滴光亮,迈克尔忽然觉得生活真他妈的戏剧。

好在结果不错,至少活着。

三天后,迈克尔跟随父亲去了纽约。在一所装修得很像战地医院的诊所里看见了甘斯。

虽然甘斯有点神经质,但无疑的是,他在脑科方面是个好医生。给迈克尔做完检查,他很是欣赏迈克尔的选择,“现在的医学条件还不能百分之百保证没有风险,就让它呆在里面吧,虽然以后你可能会出现面瘫、头疼、右耳失聪等小毛病,但是迈克,你放心,你绝对不会轻易地去见上帝。还有就是,有我在,至少你不用像尼克松一样去安装窃听器,这点我可以保证,失聪是绝对不会有的,我保证。”

甘斯的无能为力让大迈克尔很郁闷,一直在旁边不停地说:“甘斯,真的没有办法了吗?要不你再看看?”

在甘斯几次三番的解释下,大迈克尔总算放弃了要带着迈克尔找遍全美脑科医生的想法。

对于迈克尔来说,自从醒来以后,完全没有感觉到脑袋里有颗子弹。所有的事一如既往,洛杉矶依旧是洛杉矶,这个城市的晨风依旧充斥着一股荒凉的寂寞与寒意,而周遭的人仍是忙碌不失清冷,冷淡夹裹着忧虑。

政府仍旧在短时间内不能给美国民众带来希冀,经济危机的阴霾仍旧笼罩着各行各业。美国正在意淫下一届总统带来的变化,并沉醉在明日梦里。

贫民窟依旧充斥着焦虑的面孔,唯一令人感觉到不同的就是有关约翰的消息而导致的一些借贷过高利贷的一些变化,这些变化让人心情非常舒畅。

是的,非常舒畅,从纽约回来以后,荣升这片区域警察分局长的麦克带来了几个好消息。

约翰因为非法持枪、故意谋杀、贩毒,运毒,藏毒等等罪名进了监狱,估计这辈子是见不到他了。还有约翰的弟弟,在听说哥哥被抓后,居然很可爱的在肥硕屁股上的绷带里藏了一公斤毒品,准备出城,遇到一辆巡警车,居然很是威猛的主动攻击,让两个本来快要退休,无意执勤的巡警勉强逮到,陪他哥哥去了。倒是造就了一桩光荣退休的趣事。

这消息让迈克尔很舒心,至少以后不用担心约翰的报复了,他被收监后,手下的人跑的跑了,剩下的都加入另外两个帮会,这些人,很多都是这个街区的,迈克尔都很了解,他们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疯子继续找自己麻烦。

虽然脑袋里多了一颗子弹,但迈克尔生活依旧平淡无奇,休息了一段时间后,仍在一个有些股份的汽车修理厂上班,每天朝九晚五,机油裹满工作服,平淡刻入生活。

生活中唯一的波动仍是时不时替人做些担保,抽取很低的费用。场合不同,所遇的人也就不同,认识几个新朋友,偶遇几个酒吧女郎,在彷徨中溅起几丝涟漪,生活又归于平静。

贫民窟的民众每次见到他仍是那几句,“迈克尔,帮个忙好吗?”,“迈克尔,谢谢你!”。

日子就这样没心没肺的彷徨而去,如果那天迈克尔为了避雨,不选择经过垃圾场那条近路。如果经过垃圾场听到几声狗叫,没有停下来。如果看见那条受伤的阿拉斯加,没有将它抱回去。或许迈克尔这辈子就会像贫民窟大多数人一样,为生存奔波,差不多年岁,再娶上一个酒吧女孩,一家人每天工作十小时以上,二十年后,搬进西区,只为倘若精灵的孙子女,能读上一所好学校。

帕纳!

是的,迈克尔将那条阿拉斯加犬喊作帕纳,Partner,伙计。

迈克尔抱它回家时,它已经快去见上帝了。但他遇到了迈克尔,还有那个来探望迈克尔的神经质甘斯,所以它活过来了。

迈克尔在自己的房间里给它做了一个暖暖的家。在这个1979年的圣诞,这个破旧大巴车改装而成的‘迈克尔之家’,这个狭窄却很温馨的家里,帕纳恢复得很快。

差不多两个月后,1980年春天来临的时候,安德烈已经完全用它自己的报答救命之恩的方式,感动了迈克尔父子两人,成为了这辆刚刚重新涂装成淡蓝色的房车里,阳光四溢家庭的一员。

1980年2月12日,晚霞浸染。

帕纳与往常一样,远远地跑向刚刚下班回来的大迈克尔,很是热情的扑在他身上打了个招呼,然后用嘴叼住大迈克尔手里的口袋,步伐轻盈地走向房车。

迈克尔坐在门前,手中拿着刚刚刚换下来的工作服,望着远方夕阳下的一人一犬,脸上笑容四散。

看着灵动的帕纳,迈克尔突然觉得原本柔和的晚照,变得刺眼起来,还未来得及有其他想法,整个世界就变得光怪陆离起来,眼前出现一片片幻影,一会儿是清雅的小别墅,一会又是极速奔驰的火车,各种人物出现,又快速消弭,最后定格在一双渐渐消失光亮的眼神中。

“迈克?”

一声轻呼,迈克尔从幻象中清醒过来,看着眼前有些担忧之色的父亲,以及旁边轻声呜咽的帕纳,迈克尔愣了一下,笑了笑,“欢迎回家,老爹。”

帕纳松开口袋,在迈克尔脸上舔了舔,这时,迈克尔才发现自己满脸泪水。

“该死,刚才那到底是什么?一部电影?看来得问问甘斯,我居然出现幻觉了。”迈克尔揉了揉帕纳的头,站起身来,看着父亲说道:“对不起,迈克尔,我只是想起了你刚刚从越南回来的那天,也是这么美的夕阳。”

大迈克尔脸上闪过一丝回忆,随即眼中展开几分笑意,“我记得,迈克,我记得那天是很美。”

迈克尔一下抱住了大迈克尔,“我拥抱了你,那天,我还记得我问你,为什么作为指挥所的后勤兵却一身伤的回来?”

“呵呵...当时你可没这么高,你长大了,迈克。”大迈克尔有些感叹,拍了拍迈克尔的肩膀。

呜呜......

帕纳在两人脚边不停地转来转去。

“帕纳儿,你也要吗?”迈克尔松开父亲,蹲下身,抱住了帕纳。

残阳余晖下,这灰白的房车前,洋溢着浓浓的温情。

晚餐后,迈克尔躺在房车顶上,抚摸着帕纳雪白的绒毛,望着空寂无遥的星空,试图回忆刚才那些幻象,脑海仿若打开闸门一样,各种清晰的画面一一呈现在脑海里。

这是甘斯?还有一条和帕纳一样乖巧的狗,这是什么电影?以前怎么没有看过?这一点,迈克尔可以万分肯定。

(一直纠结,文艺片和大片的抉择,最后还是选择一些文艺片,大片都被大家重复写了,写点文艺片吧,不过非常经典的大片不会放过,嘿嘿。相比那些同样喜欢的大片,我更喜欢那些带点感动,带点温馨的文艺片,总是触动心弦,延至鼻端,一点点酸......但很深刻。当然,看官们有所提及的电影,火猪也会纳入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