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乘势而下

第六十五章乘势而下

卷四、谋变

川蜀自治政府的成立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带来巨大的连锁反应。

反映最激烈的是南宋朝廷，四川失陷意味着南宋已经丧失了西部屏障和接近一半的财政收入，更为重要的是，一直被朝廷视为威胁的三一教势力获得了一个巨大的、完整的后勤和兵员基地。如果说以前三一教虽然遍布各地但终归是处于零星分割状态，现在有了这个根据地，长江以南的整体实力对比实际上已经发生变化，考虑到遍布南宋各地的三一教势力，尽管南宋朝廷表面上站着较大的地盘，但是两者之间的实力对比已经基本上不相上下了。对此南宋朝廷当然心里有数，也怕得要命，如果换了其他时间，朝廷恐怕早就派出大军前去剿灭了。但是现在时代不同了，他们确实有点力不从心了。即使紧靠临安的吉州、赣州一带三一教势力也一直与官军对峙，并时有冲突，费尽力量都很难摆平，更不要说还要长途远征四川了。好在现在蒙古人暂时安静了，如果蒙古人趁机南侵，那后果更不堪设想。唯一让临安感到安慰的是，四川方面只是宣称自治，而非与南宋朝廷分庭抗礼，更没有公开反对朝廷，相反还公开宣布支持和联合朝廷对抗蒙古入侵呢！甚至连官职都是沿照宋廷的规矩，只是个节度使而已。当然钱粮税收是收不到了，那里的军队就更没有指望了。对于朝廷来说，既然无法彻底消灭它，这种局面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这不，连朝廷的主要栋梁之臣不是也都这样讲吗，史弥远这样讲，接着是那些什么丁大全什么的也是这种看法。反正南宋这个皇帝从一开始就一直是偏安一隅，多一点少一点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先是让金人占了大部分，后来又让蒙古占了大部分，南宋朝廷不是仍然过得很好吗？这些他们早就习惯了，既然害怕打仗，害怕失去自己的权位和舒适的生活，既然早就把中原大地汉人百姓弃之不顾，多个四川又能怎样。当然，随遇而安岁虽不得已而为之，但是宋廷仍然不愿全部交出政权，退出历史舞台。所以他们一面调集军队，围剿活跃在吉州、江州、赣州、以及湖北路、湖南路的三一教势力；另一方面，抓紧搜罗江湖势力，组织渗透、暗杀力量从另一条战线上对付三一教。

蒙古人对于这种变化的反应是复杂和纠结的。一方面他们确是感都高兴，因为南宋境内内乱，意味着对抗蒙古势力的削弱，也意味着蒙古占领南宋的日子会更快的到来。当然他们也有些担心，尽管三一教刚兴起不久，但是对于他们坚决反对蒙古的态度他们是清楚的，对付宋人蒙古人是不太担心的，因为这些软弱的民族、特别是软弱的朝廷，早已被纸醉金迷给泡软了，连金人都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于天之骄子蒙人来说就更不在话下了。只要南宋没有形成铁板一款，只要南宋朝廷不下决心全力对抗蒙古人入侵，那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三一教必竟是些乌合之众，虽然口号叫的响，但短期内肯定成不了气候，只要不让他们坐大，不整个吞并南宋，那对于蒙古人来说就是一件好事。因此蒙古的有识之士，特别是熟悉汉地的拖累家族包括蒙哥、忽必烈已经暗暗决定，一旦腾出手来，必须先对付四川的三一教势力，拿下四川。只是现在蒙古内部汗位争夺正酣，实在没有精力罢了。

对与三一教来说，夺得了四川简直是一个天大的胜利，士气大振，极大地刺激了整体工作的发展。一方面在四川全境开展了全面的分田分地运动，特别是将最大的地主刘之川公开处决，将其全部土地全部分给无地农民，其他中小地主也在川东汪家、川西康家的带领下，拿出一半的土地，分给无地农民和从全国各地来的流民，使得四川成为拥有自己土地的自由农的天堂，反过来也极大促进了四川农民的生产积极性，按土地亩数缴纳的钱粮比原来宋朝治下多了近两成；由于三一教鼓励工商业发展，从事工商业的人士地位大大提高，税收更是直线上升，比较南宋治下多了何止一倍。更为重要的是，分得土地的农民，在三一教拿起刀枪，保卫自己的土地的口号下，纷纷参军到前线效力，除了已经有的正规军外，各教区有联防队，各县有警备大队，各州有警备联队，各路有警备总队这样的地方守备部队，平时负责警戒治安，战时可以随时补充正式军队，做到寓军于民，地方部队和正规军相结合。

为了进一步发展四川，穆青和耶律齐等商议后决定，将暂存于襄阳西北山区穆一成处的那批来自古墓的黄金运到四川，以这些黄金做本金并以成都聚天下钱庄为基础建立了类似后来银行那样金融机构，先在四川铺开，总理全川财政金融，发行可以换取黄金白银的纸币，从而极大地推动了四川的经济发展。同时，根据整体战略需要，穆青还决定利用四川的矿产优势，组建了第三个、也是最大的一个兵工企业，生产各种先进武器和火药、器械。

受四川全面胜利的鼓舞，各地三一教教徒发展终于也开始摆脱因遭受宋廷打击而处于停滞和萎缩状态，出现新的发展趋势状态，特别是与四川相邻近的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更是势如破竹，在不到半年的时间里，三一教势力均处于绝对控制地位，宣布建立自治政府，也实现联保自治。其中以京西南路的穆一成、穆一言、吴一万、吴一民部实力最强并久经战阵，在援助四川的部分弟子和兵力回归以后，正规军总兵力也达15万以上，他们在各地三一教民军的协助下，占领了除襄阳之外的京西南路的所有城镇，包括均州和长江重镇鄂州，所以没有对襄阳动手，是因为他们得到穆青的指令，襄阳一定要留在宋军手里，这是抗蒙大业的需要，因为他牵涉到整个南宋抗击蒙古的士气问题，更是出于避免三一教承担蒙古进攻的主要锋芒、不让南宋朝廷置身抗蒙事业之外的策略考虑。按照穆青计划，一旦蒙古大军南侵，连现在由三一教控制的邓州和蔡州也将会被放弃，以便集中主要力量与襄阳周围，歼灭蒙古的有生力量。接着吴一万、吴一民又率军5万南下，在杨一政10万大军的帮助下，与当地民军武装一起力克长江以南的荆湖北路，夺取沅州、辰州、常德府、江陵府等地，使得在该路的总兵力发展到25万。

荆湖南路原来由穆一辱、杨一人、杨一生等人负责经营，这一地区就是后来的湖南地区，民风彪悍，反抗官府势力斗争非常激烈，三一教的势力本来就相当强大，正规军队已经拥有12万以上。受四川成功自治的鼓舞以及杨一才10万大军的帮助下，也迅速占领整个荆湖南路，先后力克永州、郴州、潭州、衡州、邵州等地。总兵力发展到30多万。根据总教的统一部署，京西南路（长江以北）和荆湖北路（长江以南）、荆湖南路组成两湖联保自治政府，辖原南宋的京西南路、荆湖北路、荆湖南路三路。其中穆一成为节度使与副节度使穆一言率军15万住均州等地及山区，准备协守襄阳；副节度使吴一万率军5万与从夔州东下水军第一军一起镇守鄂州，荆湖北路其他地区由副节度使杨一政原川军10万与当地民军负责防守；荆湖南路则由穆一辱、杨一人率军10万镇守。至于政务官员，由总教组织部安排人员担任的调任。

吴一民、杨一生则各率大军10万继续分兵两路东出江、赣，援助正在与南宋数十万禁军对峙的穆一鞑他们。杨一才则率10万大军挥师南下，攻取广南西路、广南东路。

吴一民、杨一生的20万大军的到来，加上两湖自治政府的成立，彻底解决了江、赣两州三一教民军的后顾之忧，终于稳住了一直在苦苦支撑的江州、赣州的穆一鞑、杨一治、吴一拯、吴一救方面的战局。合并一处的三一教军力在江州和赣州地区已经达到了40多万，基本扭转了战局，占据了江州、隆庆府、赣州等大城市，把官军赶回了江南东路，与南宋官军处于相持阶段。而以此同时，杨一才所率的十万大军也在穆一驱、穆一逐的当地三一教武装和组织的配合下，花了近四个月的时间，占领了广南西路和广南东路这两个南宋的边沿和力量最小的地区，占领静江府、矩州、宜州、梧州、邵州、梅州、惠州等地，并与穆一共、吴一华领导的福建路三一教武装会师于福建路边境，合力占领了福建路南部泉州等地，成立两广自治政府，节度使由杨一才担任，穆一驱任副节度使兼政务总办，穆一逐、穆一共、吴一华为副节度使，与南宋军队对峙与岷江一线。

到此为止，在南宋疆界内的17个路中，三一教已经占领了11个，加上福建路南部；南宋官军掌握的仅有淮南西路、淮南东路、江南东路、两浙西路、两者东路及其福建路北部、襄阳府周围地区，三一教统治地区已经超过70%以上，处于压倒性优势。

站在一幅巨大的表明三一教和宋、蒙势力分布图前，穆青正在陷入沉思，三一教势力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里发展到如此程度，连穆青自己也有点难以相信。当然，伴随着整个局势的发展，也出现一系列问题，这才是穆青现在委实下不定决心，是一鼓作气，彻底灭了南宋，然后整治兵备，与蒙古作战呢还是稍微停顿一下，巩固内部，积蓄力量，然后再做良图？采取前一种策略，首先一个问题是南宋的军事力量中最有战斗力的部队三十万禁军就集中在两浙东路和西路，不像其他地方的厢军，其战斗力和忠诚程度要强得多，而且在江南东路、淮南西路、淮南东路乃至襄阳府的军队也是常年与蒙古军队作战、久经战阵的劲旅，每一场战斗势必都将是一场恶战，如果集中力量消灭他们，占领整个南宋，以三一教现在的力量应该能够做到，但势必也会元气大伤；第二个问题是在这一段时间急速发展和扩张中，不仅部队建设需要加强，部队战斗力下降的矛盾相当突出，而且后方基地建设也面临着许多问题，干部奇缺，机构不健全，同时新占领区土改工作还没有完成，所有这一切当然都需要时间巩固和提高。最为重要的是，现在几十万南宋军队本应该是抗击蒙古南侵的有用力量，如果这样在内争中消耗了，那确实帮了么蒙古人的大忙。因此在经过认真思考并与主要弟子们反复研究之后，穆青决定各路大军在保持现有疆界的同时，暂时停止对南宋军队的进攻，反而推出合作抗蒙的策略，与他们相望而治，暂时休兵，而南宋政府更巴不得有这种结局，这时孟洪等老将早已作古，顶替他的一位年轻统帅名曰贾似道只是一个文臣，在三一教的强大压力下，巴不得求和了事，以苟延残喘，所以这一结局自然也就水到渠成了。

争取到这一宝贵的时间，穆青通过总教组织部和教务部下令在三一教已经控制的大片土地内，采取了一系巩固政权列政策。主要包括：

建立各级自治政府，把地主的土地全部分给农民；

加强军事训练和整顿，将军队分成地方武装和正规军；地方武装负责各州县城市防御；正规军队主要负责大规模对敌作战；陆军正规军队已达百万，其中骑兵10万，另加水军5万。负责治安的民兵更是数倍于此数，真正实现寓兵于民。

在原来三一教骨干教徒的基础上，宁缺毋滥，在全面洗脑教育之后，成立了一个类似后世政党的那样组织，拥有严密的组织和纪律性，拥有明确的信仰和组织员原则，并把这些人放到主要领导岗位，其他一般的三一教徒则作为外围组织，通过他们再进一步联系普通民众，发展教徒。通过这一组织系统，将整个占领区严密的组织起来，做到一声令下，万众一心。

发展生产和工商业，大力积聚财源，为战争提供坚强的经济基础。

加强反间谍机构建设，密切注意南宋和蒙古方面的消息。同时有的放矢，加强川陕边境山区和蒙古占领区的太行山、山东方面的工作。

在这些工作全部部署下去以后，穆青才从紧张的工作中解脱出来。这时，耶律齐已经被从四川被抽调了回来，加上总教各部共同组成自治政府联系总会，负责指导整个自治区政府的军政要务，设在总教所在地鄂州。当然这些工作要想全部见效，至少需要一两年，因此穆青打算趁着这一机会，先带领龙女等人回趟绝情谷，毕竟一是芙儿她们快要生了，龙女她们也想孩子了不是，而穆青也想在这一段时间里好好考虑一下，到底下一步该怎样做，是先处理了大理，还是打南宋的注意，抑或到蒙古占领的中原地区活动一番。

有话则长无话则断，在安排好各项工作后不久，穆青就与众位美眉从鄂州出发赶往绝情谷。现在已经非同以往，这些地区已经全部在三一教控制的地区，穆青他们的行动自然顺利的点多了。还未到绝情谷，消息就已经传到了哪里。在穆青他们进入谷口时，迎接他们前来的除了莺儿、燕儿、孙婆婆他们带着三个小孩以外，连郭芙和完颜也挺着个大肚子出来了，龙女和尤莉一见面二话不说先是抱着小家伙不舍得松手，激动的热泪直流，良久乃至。穆青也非常感动，先是抱了抱三个小家伙，接着又与郭芙、完颜相互拥抱了一下才与大家一起回到大厅。互诉衷肠离别，道尽无尽相思，直到深夜才梳洗安歇。终于得到一段难得的空闲时间，穆青是夜先与程英、耶律燕云雨过后，专门回到郭芙和完颜的房间，陪他们过了一夜，当然只是相互安抚而已。接下来几天，除了偶尔处理一些由总部报来的重大事务之外，整天就是围着儿女和夫人们转，天伦之乐真是甜蜜无及。

日复一日，过了10天，郭芙和完颜竟然在同一天生了。郭芙可能是得自黄蓉的遗传，也给穆青添了一对双胞胎，又是一男一女，完颜也生了一个儿子，分别命名曰之涧、之照、之清。穆青简直高兴的都要疯了，绝情谷内一片喜庆气氛。满月过后，穆青一边给两个人输了些功力，以便她们恢复到生产之前的状态。成为母亲的郭芙更添丰满之态，美貌绝伦之上又多了几分成熟和慈祥，而本来就柔顺如水的完颜更似盛开的牡丹，华贵雍容，让人喜不自胜。穆青一边欣赏着这两名绝色佳人，一边询问大家的意见是继续留在绝情谷，还是搬家到某个城市，比如说鄂州、或者是四川，但是大家一致意见，暂时不愿意离开此地，四川虽好但是太远，鄂州虽近但是处于前线。好在现在这里是三一教的地盘，而且又距均州、襄阳不远，特别是他处于深山之中，不知底细的根本找不到，因此穆青也就不急着让大家做决定，等到彻底定下来后再找一处地方安家不迟。

就这样穆青在绝情谷整整待了半年，在这期间，先是公孙绿萼、耶律燕相继怀孕，接着连方圆和新来的汪宜也相继有喜，使穆青的家庭又添喜气，穆青的夫人们空闲的只有程英和洪凌波了。正在穆青准备抓紧努力，让大家都能有所收获之时，山外传来的消息使他不得不暂时中止休养，准备再次出山。

事情是这样的，原来南宋朝廷痛感势力日下，为了重振旗鼓，竟然想起了招募人才想法，也可能是这是尚未掌握全部实权的贾似道他们想网络自己的实力，也可能是皇帝一时心血来潮，竟然提出选拔各地年轻才俊，特别是文武双全的人才，引为重用，重振朝纲。计划从仅有的五路和襄阳等地，也包括各地流民中选举人才，时间定在半年之后，地点自然是临安了。选举方式包括推荐和自荐，所有能力超群乃至有一技之长的人都可参加选拔，最后由朝廷亲自组织才艺展示或策对而定案。

而与此同时，总教汇集各项报告表明，经过多半年来的全面建设和训练，三一教自治地区的政权建设已经走上正规，军队训练和整体作战将实力大大提高，分得土地的农民参军和支援前线积极性空前高涨，政权已经巩固，财政收入更是连番提高。拥有了雄厚的实力，在得到情报部门的各项报告后，穆青终于决定先利用这次机会了解一下南宋的情况再说，如果可能，想法解决南宋这个后顾之忧，或战或和总得有个解决办法。他一面命令各地继续巩固提高，准备力量，同时计划亲自到宋廷走一趟。考虑到龙女、尤莉现在孩子正是好玩和难分难解的时候，完颜、郭芙孩子刚好六个月也太小，公孙绿萼、耶律燕、方圆、汪宜均有孕在身，剩下能与穆青一起出行的只有程英和洪凌波了。然而在穆青将自己的打算说出来之后，洪凌波也竟然提出不想出去了，经过穆青再三追问，丫头才不好意思的说出真相，原来她也怀孕了，是这两天才发现的，还没有来得及给大家说呢！无奈穆青决定只有带着程英了，偏偏郭芙好玩成性，一定要跟着穆青出去，无奈只能将之涧、之照留给完颜及其大家照顾，告别众位家小，奔赴临安。临行之前，他特地交代，要龙女和尤利一定要定期到均州或者附近的三一教得军事基地或者是显眼的场合露几次面，如此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