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 酒醉(二)

餐厅的灯光依旧暗淡而**,音乐依旧袅袅而没有丝毫节奏的变化,然而段暄的情绪却不像刚进来的那般平静自如。其朵朵那句半醉半醒的话此刻正在段暄脑海里高速的旋转,并不断发酵出这句话背后更深刻的含义。

如果其二皮是其驸的儿子,加之盘古会不世天才的光环,从任何一个角度来说,他都比其朵朵更有机会成为其家那位最后话事权的人,甚至第一资本也不会有任何家族会反对他成为第一资本的首席操盘手。

段暄笑着摇了摇头,知道自己想多,姑且不论其二皮是否愿意趟这摊浑水,就算愿意这也是其家的家务事,轮不上他这个外人来操心。

段暄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却发现其朵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他面前那只木桐的酒瓶拿了过去并把瓶中剩下小半瓶的红酒一饮而尽。

段暄有些惊讶和无奈,他没想到这个往日看上去格外节制、苛求而且冷漠的女人放纵起来竟然也是如此的疯狂,这瓶十五年的1000ml的木桐红酒基本就是她一个人喝完的。

木桐毕竟是红酒,度数并不高,但是其朵朵喝得太急又喝的太多,当段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其朵朵已经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段暄想起了小时候看的那些肥皂剧,这是一个在肥皂剧里面经常使用的狗血桥段,女猪脚因为心情糟糕而酒醉不省人事,暗恋女猪脚的男猪脚出于关心将她送回家,接下来便会发生一些小的巧合,例如踉跄之间两人偶有亲密接触,又或者两人神志不清之际同床而眠,总之这是整个肥皂剧峰回路转、捅破窗户纸的情节。

段暄眼前闪现出若干部肥皂剧中相似的情节,但他不想自己成为那个狗血的男猪脚,因为如此一来,待眼前这位彪悍而冷血的女猪脚在酒醒以后一定会把他大卸八块。

段暄第一时间拨通了其二皮的电话,那个拥有一张大饼脸的小胖子此刻成了他唯一的救星。段暄反复拨打了三次电话,确认那个天煞的死胖子竟然处于关机状态。段暄环顾左右,心凉的发现偌大一个餐厅竟然没有一个即认识自己又认识其朵朵的人可以为自己做个证明。

难道自己真要成为那个狗血的男猪脚?段暄忐忑不安着。

被其朵朵追杀那是假设中最坏的结果,但如果现在自让这位傲娇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失态自己却袖手旁观,段暄已经可以意料到自己的后果并不会比酒后乱性要好多少。

在些许犹豫与迟疑之后,段暄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把其朵朵背在背上,从海之心餐厅的侧面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小门溜回了他和其朵朵下榻的那个梅苏梅岛。

其朵朵很轻,软软的伏在段暄的身上,从嘴唇了鼻息呼出的微醺以及身上原本的香味,让段暄有些意乱情迷,原本着急的步伐不由的慢了下来却凌乱了很多,如同一位有些酒醉的路人。

段暄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终究也不是趁人之危的登徒子,在把不省人事的其朵朵送回房间安顿妥当之后,为了避免狗血的情节变成现实,段暄稍加歇息之后便打算回自己的别墅休息。

大概是过多的酒精刺激导致胃部痉挛,此刻其朵朵花容憔悴、双目紧闭一脸痛苦的样子。段暄虽然讨厌她平时冷漠孤高的样子,但是眼看一位闭月羞花的美女难受的样子,即便是再心如磐石的男人也会生出一丝怜香惜玉之情。

段暄叹了一口气,自嘲的说,“为什么要做这个好人,真的是有点贱!”

段暄决心要做一件好事,但也很谨慎的时刻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他四下看了看,在窗台上方找了一个合适的位置,将自己的手机打开摄像功能放在上面。段暄想起了曾经扶老人之前要寻找目击证人的陈年往事,对准手机的摄像头有些许无奈的说道,“这不是偷拍,是为了证明清白!”

即便有摄像头做证明,段暄也没有愚蠢到去做为其朵朵换衣服或者是擦拭胸前这类永远说不清道不明的行为,而是找工作人员要了一些大米、海鲜食材以及一些姜蒜佐料,打算为其朵朵熬点清粥和鱼汤。

巴别塔的总部虽然是位于太平洋一个偏僻的小岛,离最近的大陆也有上千公里的距离,但是岛上的物资还是非常丰富,段暄嘱咐工作人员准备东西没有费太多的周折便一应俱全全都就绪了。

熬粥喝熬汤对段暄来说是再轻车熟路不过了,不到一个小时,一锅美味海鲜鱼汤和一锅散发淡淡清香的清粥,便在段暄的细心熬制之后,端到其朵朵的房间。

其朵朵依旧在自顾自的熟睡之中,挺拔的****在一呼一吸之间又节奏的起伏着,段暄偶尔瞥见一眼却又无时无刻不警告自己非礼勿视,尤其是对于眼前这位冷血彪悍的女人。

段暄皱着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我应该把你叫醒呢?还是应该像照顾病人一样,把扶起来喂你喝呢?”

段暄笃定此刻的其朵朵是叫不醒的,但是从流程上来说这个环节需要做足。于是段暄搓着手在房间里面转悠了两圈之后,走到床边对熟睡中的其朵朵说道,“粥和醒酒汤已经做好了,你自己喝吧!”

与其说段暄是对着其朵朵在说这番话,还不如说是对着手机的摄像头证明自己的清白。段暄等待了十秒钟,其朵朵如他意料的一样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段暄才谨慎小心的坐在床边上,把其朵朵扶起来用左手挽扶着其朵朵的肩膀,右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勺鱼汤,喂到其朵朵的嘴边。

眼看第一勺醒酒汤就要喂进去了,其朵朵却突然睁开眼睛,直直的看着段暄,冷冷的说道,“你没有在汤里面下药吧?”

白从虚眯着眼,看着电脑屏幕上那几段疑似段暄在比赛过程中作弊的视频,心中不由的有些焦躁。从视频可以判断出,段暄在比赛的过程中通过某种软件在与外界进行着信息的交流,但是由于电脑屏幕被段暄身体遮挡的缘故,白从并不能看到段暄与外界交流的内容。

在此之前,白从已经从某个特殊的渠道获知,在昨天晚宴上段暄不请自到的坐到主桌让董事长有点不悦,碍于掌执监事大人的面子,董事长太没有继续追究,因此今天董事长破天荒的亲自过问比赛作弊的事,隐约之中透露着一点公报私仇的意思。如果段暄的确是清白,白从不会大胆到做出栽赃陷害的事,因为梁赐履主持的道德委员会时刻再监视着巴别塔所有掌执的一举一动。但现在已经有线索表明段暄有作弊的嫌疑,这便可以顺理成章的为董事长的公报私仇铺路,在这个节骨眼上却又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这当然令白从大为光火。

“你们难道不能从网络上截获数据包,分析他聊天的内容吗?”白从非常恼火的看着手下,大声的斥责说。

“掌执大人,我们已经从网络中获取了段暄使用那台电脑的所有网络数据包,但并找不到段暄与外界聊天的记录!”白从的手下有点心虚的回答道。

这样的回答肯定是心虚的,刚才全场所有的摄像头,从各个角度都证明了段暄子啊比赛过程中一直与外界保持联络,在网络上竟然没有发现任何数据包,这只能说如果不是段暄太狡猾便是白从这群手下太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