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父子之战

青衣客说道：“虚拟界。在天意界之下，在制造一个武界，容纳武者。侠以武犯禁，想来你应该也是很困扰这个问题。”

青衣客将自己的计划缓缓展出：“武者在武界之中修炼武道，凡人在人间平安生活。”

秦昊说道：“纯粹的武痴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修炼武道都是因为红尘之事。你这个计划不免有些异想天开了。”

青衣客说道：“你试验过的，空间计划。只是空间并不完善，有着种种的弊端最后失败了。不是让武者和凡人彻底分离。只是让武者不在凡间动武，否则就施以刑罚。如此，也可以使皇权得以稳固。”

秦昊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若是能够实现的确可以尝试一下。但是，风险太大，收益并不明确。得不偿失啊。”

青衣客说道：“秦昊，你的选择很少。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计划是什么，但，那一切一定是基于你的存在之上。”

“哈，武力能够凌驾于一切之上，这到底是好是坏？拥有了世上最强力量的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

秦昊说道：“你想要怎么完成你的计划呢？”

青衣客说道：“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虽然不知道是谁提出的，也不知道其准确性有多少。但是，多个世界的存在是可以肯定的。原本的空间计划就很靠谱，只需要经过小小的转变就能快速完成。”

秦昊说道：“你手中应该没有，材料吧？”

青衣客说道：“没有。”

秦昊说道：“你想要空手套白狼吗？”

青衣客说道：“不，我有确切的行动方案。”

“天意是最大的错误，但其也证明了一点。在这个世界之上，意志是能够改变世界的！真正动起手来，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困难。”

秦昊说道：“我知道。因此，我也明白，这其中的代价。想要以意志更改现实，还要做到你想要的那种程度，这代价绝非一般。”

青衣客说道：“这方面交给我，我来找你，已经做好了这个觉悟。”

秦昊说道：“觉悟？嘿嘿，这样吧，我在想想吧。”

青衣客说道：“也罢，想来，你也不会就这么这么相信我，那就在看看吧。我的想法摆在这里，希望你可以快点做出决定。时间不等人。”

秦昊说道：“那么，你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青衣客闻言却是说道：“你是想要我做什么吗？”

秦昊说道：“没错。我有些话想让你带给浩钦。如何？”

青衣客说道：“我之前才跟他刚刚见过，可是话不投机。”

秦昊说道：“也没办法。你应该也知道的，我现在不能和浩钦产生太大的因果，因此不能派我的人去。”

青衣客说道：“我明白。这可是个大因果。除了我，你也很难在找到旁人了。”

看着青衣客的意思，是答应了，不过要谈点条件。这对秦昊来说不成问题，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去传话的人可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的。这个一定代价还是指青衣客这个层次的人物。弱一点的连成功的希望都没有。

秦昊说道：“你想要什么？”

青衣客说道：“既然我想和你合作，自然也要拿出我的诚意。”

青衣客顿了顿，其倒是想什么都不说，直接让秦昊欠下因果，但是想来这个因果并不会左右秦昊选择同意自己的计划。青衣客说道：“劝服浩钦不要插手我对李道一的计划。”

秦昊想了想点头，说道：“可以。”

青衣客说道：“好，你想要我传什么话？”

秦昊说道：“我给你留了一坛好酒，我知道你并不爱喝酒，茶我也备了几分好的。到时候喝酒还是品茶，就由着你了。”

出乎预料，秦昊让青衣客传递的并不是什么极为要紧的隐秘，也或许是防着青衣客一手，用了什么暗处的隐秘。

青衣客没有多想，只是点点头。多想也想不出什么名堂。况且，到了这等存在，内容已经无关紧要了。只是这个因果达成就足够了。秦昊托青衣客带话，当青衣客完成这个使命的时候。诸多布置就已经达成了条件。

秦昊挥手，青衣客便已出现在了地面。青衣客若有所思，倒不是惊讶于这等手段。只是明白了之前秦昊让人来接自己徒步前去是另有深意。也不是猜忌秦昊故意以此手段来震慑自己，要达到这个效果还不如其亲自展露自己的气势。或许是其中有什么深意又不方便直说而采取了隐晦的方式。又或许是想借自己之口，将地底的情况传达给别人。

摇摇头，青衣客不在多想。今日的不明了，若是有深意，总会在合适的时候展现。若是没有深意，自己也不过是想太多，徒增烦恼。

因已经种下，且看来日之果了。

待得送走青衣客之后，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秦昊。

“千年的寂静被打破了呢，这个征兆，快了，我的计划不会有错的。”

说着，秦昊停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色：“什么时候养成了这个习惯，在热闹之后的寂静中独自发着感慨。的确是待得太久了，这个自言自语的毛病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养成的。”

“快了，快了。总归是要结束了。”

......

李山岩出乎意料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那是他的儿子，李覆水。

李山岩神色不变，与之相比，其儿子就显得差了几分。李覆水情绪低落，状态低迷。

李山岩说道：“是谁指引你找到我的？”

李覆水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自顾自地说道：“真的是你。老爹，为什么？”

李山岩说道：“哼，为什么？我的儿子啊，所有人都可以问我为什么，除了你。你难道也不能理解为父的行为吗？”

李覆水说道：“老爹，我明白，但不代表我认同。我知道的，我明白是为什么。是你的野心，是你的不甘。但我还是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你能够毫不犹豫地坚定自己的道路。什么都可以不顾。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活命帮。可以连我，连你的儿子也一并欺瞒啊？！”

李山岩看着愤怒的李覆水，说道：“若是你只有这点器量的话，真是令我失望啊。我给你取名为覆水，是想要让你成为能够倾覆天下的男人。可不是现在这样，只会无力地咆哮，询问为什么。”

李山岩停顿了一下，然后冷漠地说道：“也罢，就让为父在教你一回。为什么我会放弃活命帮，已经注定要沉覆的大舟，无论有着怎样的理由，都决不能成为离开的阻碍。”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连你，我唯一的儿子都欺瞒呢。吾儿，谨记，这个世界上只有力量才是唯一可靠的东西。除此之外，友情，亲情，爱情都只是可以凭借但绝不是倚仗的事物。否则，终有一日，你会因此而遭受巨大的失败的。”

李覆水神情变得冷酷，说道：“老爹。你说这么多又有何用？你真的有你想象的那么强吗？你选择抛弃活命帮，因为你没有拯救它的力量，没有拯救它的决心。说到底，你也只是一个逃避者罢了。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地讲述自己的逃避论吗？你连我这个儿子都比不上吗？！”

看着顶撞的李覆水，李山岩却是大笑，说道：“这才有点我的样子，才像是我的儿子。唯有力量才是真理。不需要顾忌，在我的面前展现你的力量吧。”

李覆水眼神透露着坚定，说道：“老爹，既然你看不上这份烂家当。就交给我吧，你不行，但我一定会将活命帮发扬光大的。”

李山岩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你可知这是一个多大的烂摊子。”

李覆水说道：“此生不悔李覆水，来世还是活命人。”

李山岩大笑，说道：“能有这样的决心倒也不愧是我的儿子。只是，这再烂的家当也不是全无价值。对于活命帮我已另有谋划，却是不能交给你了。你啊，还是另起炉灶吧。”

李覆水说道：“我要活命帮，你不给，我就自己拿！”

李山岩说道：“好！你来拿，拿得走就拿走，拿不走就给我死心，回家在练上十年！”

李覆水表情坚毅，心意坚决。但是其终究却是没有动手，还有着迟疑。因为前面这人是他爹，虽然也曾有过预感，但无论如何都无法想到，会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会如此地狠决。两人都是这么的骄傲，都坚定地走在自己的道路上。道不同，只能不相为谋。哪怕是父子，也是敌人。

李山岩见到李覆水迟疑，冷哼说道：“这就是你的觉悟吗？连向我动手的勇气都没有吗？说的再多，再怎么好听，你也就这点能耐了。”

李覆水捏紧双拳，说道：“老爹，拳脚无眼。我不想伤到你。”

“哈哈哈。”李山岩爆发大笑，嘲弄地说着：“覆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虚伪的口气了。若是能伤到我，不，若是能够杀了我才好。我的儿子超越了我，这从不是一件坏事。可惜，就凭现在的你，能不让我失望都只是奢望了吧。”

“不要叫我老爹了。你练的是刚拳，是不含一丝柔意的至刚之拳。亲情只会软化你的拳头，只会阻碍你的前进。站在你面前的永远只有需要被打倒的对手，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记住，你走的是连我都不敢走的道路。至刚的拳，需要至刚的心性。这是我给你最后的忠告。现在，向我挥拳，打倒我，取走活命帮。或者放弃，离开。你只有这两条路了！”

李覆水不再说话，其早已有了觉悟，否则也不会出现在李山岩面前。但是，无论怎样的觉悟，真到临近之时，终会产生那么一点阻碍。他要面对的不是旁人啊，是他的父亲。

但是，李覆水却不得不站在其父亲面前，要与其狠斗一场。不是李覆水不念亲情，为了一个活命帮要与父亲决裂。是李山岩为了自己的道路，要牺牲所有来达成自己的目标。包括自己的儿子，包括活命帮，包括一切能够利用的。

李覆水能够抛弃其他，连自己的命也可以舍弃。若是李山岩只要李覆水的命就好了，李覆水会坦然接受。也不至于与李山岩，和他爹兵戎相见了。但是，就如父亲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对李覆水来说，还有着比父亲更重要的执念。

来源于爷爷，来自于母亲，来自于其他种种的期盼。这已不是李覆水一个人的执念，其不是为了自己，其也承受着太多。

‘既然无法避免，我也只能出全力打到你了。’

李覆水不再犹豫，刚猛无匹的一拳呼啸而出。至刚至猛，克尽天下万道。

面对这霸道的刚猛之拳，若是旁人恐怕光是气势就足以震慑破敌了。但李山岩可不是一般人，其是活命帮的帮主，其是能够舍弃所有荣耀去一赌未知的绝世枭雄。若是能够被气势所摄，李山岩也就不配叫做李山岩了。

李山岩的拳虽然不是至刚至猛的拳，也不是刚柔并济的内家拳，也不是舍刚存柔反其道而行的柔拳。其练的是人所能容纳极限的霸拳。十成有九成九是至刚，仅有一点柔意来进行调剂。

按理说这种拳最被至刚至猛的拳克制。因为同样走的是刚猛之道。一个完美无瑕，一个留有瑕疵，这是破绽。可是，李山岩一拳挥出，却是直面李覆水，两拳相撞而不落下风。而且显然，李山岩还没有使尽全力。

这是李山岩的枭雄之意全部融入了这拳法之中。何为枭雄？有吞天之野望，有藏地之胸怀。进能霸道无双，退能敛声称臣。

李山岩的拳能够展开无边之霸气直面李覆水之至刚至猛，绝非只是修为胜出罢了。其拳法已经是登峰造极，可以称得上是旷古烁今。足以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痕迹了。

这一拳平分秋色。

但战局显然是李山岩处于绝对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