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9 愤然离席

人来人往的快餐店里，杨虹、林小安、温文雅三人仍坐在一桌，说着些高明明不为人知的过去。

“就是这样，”温文雅面无表情，熟练地弹了弹烟灰，眯起眼瞥了对面的杨虹一眼。“就因为过个敏，她就在刘红正面前说了我不少难听的话，一个服务员都亲耳听见了，传给了我…”

“你怎么知道那个服务员说的就是真的？”杨虹忍不住反驳道，“万一是个嫉妒明明的服务员乱说呢？明明这么漂亮，这么有气质，又会弹钢琴，在十周年晚会上大出风头，以前在学校就不知道有多少个女生要嫉妒她，你们餐厅那些服务员都那么丑，肯定更有不少嫉妒她，捏造各种对她不利的话，这些你都相信？”说着，他没好气地打量了温文雅一眼，“如果你这点分辨是非智商都没有的话，我不得不说，你这个‘形象设计总监’，活该下台。”

温文雅一愣，不愠不恼，反而呵呵笑了起来，并未与杨虹计较这口舌之争：“我既然这么说，自然是已经确定了的情况下。当时高明明在跟刘红正说我坏话的时候，可不光是服务员一只耳朵在听啊。”

杨虹愣了：“还有谁在听？”

温文雅的柳叶眉一挑，“高明明跟刘红正说话，难道刘红正的耳朵不在听？”

杨虹又愣了片刻，才突然反应过来：“你是说，刘红正告诉你的？”

“不然呢？”温文雅轻蔑一笑，瞟了他一眼，抱起了胳膊，语气不阴不阳的还击道：“如果你连这点智商都没有的话，那我不得不说，你这个‘钢琴才女’的老公，活该被戴绿帽子。”

“你…”杨虹被她一口气气得噎住了，却一字半句也辩解不出来。

“好了好了，”林小安忙白了他俩一眼，埋怨道，“你们两个就不要斗来斗去的了，今天我过来就是听你们两个斗气的吗？”

杨虹没好气地翻了温文雅一个白眼，忍住怒气问道：“你害她过敏，这至少也要休养好几天才能缓过来，她当然恨你，说你两句怎么了？”

温文雅反驳道：“没人不让她说，只是她非要在客人面前说，还非要在自己的单位说自己上司的坏话，还说得那么难听，这能归于她只是刚出校门不懂事吗？这哪里是不懂事而已，连最基本的办公室规矩都不懂，简直太惹人厌。”

杨虹恼火得一拍桌子：“我看你才惹人厌！你小人得势，乱定霸王条款，剥削底层，毁人容貌，人人喊打！”

“哈哈！”温文雅大笑：“你老婆才是真正的小人得势，她订的霸王条款比我更甚，不光强制化妆，还强制买各种天价饰品；她毁了的脸可都是终身不能恢复，不像我毁了的只需要休养几天就好了；她剥削的黑钱比我更多，我休息的时候，我跟我的‘形象设计总监助理’，就算不五五分成，好歹也跟他三七开，可是你老婆呢，自从当上了‘总监’，就没好好上过一天班，叫人家孙招娣代班代了一辈子，竟然连一分钱也没给过人家，最后还诬陷人家调包，害得孙招娣彻底毁了容，到底谁才是真正的人人喊打还说不清呢！”

杨虹气得咬牙切齿，却无话可以回敬，只得忿忿地哼了声，“你自称是她的恩人，可我从你刚才的叙述来看，你根本就没对她施什么恩，你给她的好处都是你强加给她的，你认为别的女孩都很在乎那样一个出人头地的机会，理所当然地以为她也会那么虚荣，理所当然觉得她应该感激你，但那都是你在自作多情。明明根本就不是一个虚荣的女孩，她根本不在乎什么名利，你强行塞给她那样一个机会，对她来说反倒是种压力，只是碍于你是个上司，不敢拒绝而已，她应该恨你还来不及呢！别以为你那些恶心的招数对任何的女孩都管用，对明明就不管用！”

温文雅还是不愠不恼，笑道：“既然她在你眼里，是个又聪明又漂亮、又多才多艺气质出众、又不在乎名利、不爱慕虚荣的女孩，这样一个完美的女孩，你还是自个留着回家当宝去吧。”

说着，她懒得再看杨虹一眼，用力掐灭了手里的烟头，站起身，踩着她的高跟鞋扭着腰噔噔噔快步离去了。原本计划要告诉杨虹的许多事情，比如王府餐厅的事，比如许兆丰的事，她还没来得及说，已经被杨虹气得不想再开口了。

转眼，温文雅就走出了餐厅，消失在他们的视线。杨虹还是气得咬牙切齿，捏着拳头坐在原位，瞪着她离去的背影。可他旁边的林小安坐不住了，狠狠白了杨虹一眼，愤而起身绕过杨虹疾步追了上去。

温文雅穿着高跟鞋走不了太快，刚走出门口没多远，便被林小安给追上了。

“温姐！”林小安急匆匆叫道。

温文雅见是她，不由得埋怨道：“你怎么把我带来见这种人？绿帽子都戴得人尽皆知了，居然还沉浸在跟高明明的‘爱情’里，一个劲跟我抬杠，简直不可理喻！”

说着她又快步走开，林小安忙追上去拉住她，道歉道：“对不起，温姐，他在我跟前把高明明骂得一文不值，我以为他已经被高明明伤透了，我也没想到他还会这么为高明明辩解，我觉得你还是有必要把高明明报复他的真相告诉他，免得他以后还会继续沉浸在‘爱情’里，到时候如果高明明再下跪磕头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又选择了原谅…那可就真完蛋啦！”

温文雅一边挣脱她的手一边继续快步往前走，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向了一个公交车站。街边人声嘈杂，加上汽车喇叭滴滴叭叭的噪音，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这两个女人的争吵和纠缠。

“不可能了，不可能再叫我去跟那种家伙对话，不可理喻！”温文雅怒道，指着餐厅的方向，余怒未消。

林小安急得出了一头汗，她一跺脚，“那你…最起码告诉我，让我来转告给他也是一样！否则…如果他真的相信了高明明嫁给他是出于真爱，然后选择原谅，那我，那我就…”她刚想说什么，却突然灵机一动，把话题转向了温文雅；“那你就没办法报复到高明明啦！”

“什么？”此话一出，果然温文雅停下了挣脱的手，一脸狐疑地望着林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