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心生芥蒂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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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铁此刻,回到饭桌之上,鱼笑见他回来,便问道:“那耿将军可用了那伤药?”
马铁道:“估计是怕我瞧见他那伤痕,硬是不让我替他敷药。”
马铁说罢摇了摇头,道:“行军打仗的将军,应该是条硬汉,怎地也如此扭捏。”
鱼笑道:“也许也是太疼了些,怕你瞧见他的窘态。”
马铁刚举起的筷子便放了下来,道:“嗨,瞧我这脑子,知道这耿将军要换药,也没给他打盆清水,我再去瞧瞧。”
马铁离席,高棍条笑道:“不想这位马铁兄弟倒是个心细的人。”
众人又热闹闹饮了数杯,几杯酒下肚,同席的丐帮弟子与镖师们也不似之前那么拘谨,在这种轻松的气氛之下,也纷纷吹起牛来。
忽然间,卧房方向传来一声惨呼!
反映最快的乃是鱼笑,鱼笑对高棍条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起身,便要去查探。
白一龙也霍然起身,道:“金峰,和兄弟们在此看住镖车,我随钟镖头前去查探。”
钟烈也大喝一声:“来人!”
不知从何处,齐刷刷地冒出了十几条大汉来,这些大汉个个身着镖局的制服,显然是这镖局分舵的属下。
钟烈道:“看出此地,不得让任何人进出。”
几人快步绕向后面卧房,见一名镖师打扮的人正用双手死死扼住自己的咽喉,在耿忠卧房门口的地上不住地翻滚,高棍条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查探这人的伤情,鱼笑环视四周,另一个镖师打扮的人已在耿忠卧房门口倒下,动弹不得了,看情形大概是已经丧命。
高棍条见那人还在不住挣扎,便噗噗两下,点了那人穴道,好让他镇静下来。
只见鲜血从那人的指缝里不住地向外喷涌,那人穴道被点,一下子似清醒过来,抬起手指了指耿忠的卧房,两腿一蹬,便断了气。
钟烈刚欲附身查探此人伤情,见他手指耿忠卧房,当即站起身来道:“不好,耿将军!”
四人先后冲进了耿忠的卧房,钟烈乃是此地主人,第一个冲进屋子,刚一进屋,一柄钢刀劈头便向自己砍来,钟烈不躲不闪,双掌一拍,竟将这柄刀生生夹住,白一龙见状立刻大喝:“耿将军,是我们。”
挥刀砍人的果然是耿忠。
只见耿忠见识白一龙等人,便弃了兵刃,缓缓坐了下来,不住地喘气。
钟烈忙上前安抚耿忠。
马铁的尸体便直挺挺地倒在这屋子正中,鱼笑忙附身试探了下马铁的鼻息和脖颈大脉,遗憾地摇了摇头。
白一龙关切地问耿忠道:“耿将军,究竟发生了什么?”
耿忠气喘吁吁道:“方才我刚欲用餐,只听得屋外两声闷响,我正要起身查探,便冲进来一人拿剑刺我,我连连躲闪,那人即将得手,幸亏这位马铁兄弟冲进来,救我一命,可惜马铁兄弟他,哎!”
耿忠看着马铁的尸体,连连叹气。
钟烈走出耿忠卧房,喝一声:“出来!”
三个大汉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原来此处竟也有暗卡。
钟烈问这三人道:“你们可瞧见了那凶手?”
那三人面面相觑,无不露出惭愧的神色,道:“禀镖头,没能看见。”
高棍条刚见这三人,想必这三人在此盯梢,定是能瞧见那凶手,听这三人说没瞧见,升起的希望一下冷了下去。
钟烈见高棍条神色焦急,便对高棍条道:“他们没看见凶手也是正常,他们三人所布之地,主要查探有无外人潜进来,我已留了两名好手守住耿将军门口,他们自然放心,便把精力都对着外面。”
钟烈拿目光扫视着屋外倒着的两具尸体,若有所思道:”起码我们现在知道,并不是外人潜进镖局里来行凶,那凶手必定是镖局里的人。”
高棍条见这两具尸体,心中早已有许多疑窦。
高棍条自也是江湖经验不俗,更不必说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的钟烈了。
钟烈本是地主,又许诺担保万无一失,见高棍条已似看出端倪,顿觉若被丐帮道出这种种疑窦,多少于自己不利,便抢着道:“既如耿将军所说,先是听见门外两声闷响,凶手才闯入房间行凶,那为何门口守卫的人却是最后才死,而且还死在了离门口有一定距离的地方。”
高棍条方才也要提出质疑,只不过钟烈抢在他之前将此番话问出口,高棍条点了点头,觉得在此地,由钟烈将这些疑问说出来确实要比自己合时宜的多。
钟烈又道:“马铁兄弟进屋之前必已看见门口的尸体,他为何不当下呼救呢?”
高棍条见钟烈将自己心中疑惑全部道出,不由心中对钟烈产生了几分赞扬之意,便附和着道:“不错,这些细节,我们也好再询问询问耿将军。”
白一龙思索良久,道:“依我看,事情的原委当是这样。”
钟烈见白一龙发话,便问道:“白总镖头有何高见?”
白一龙踱着步子,把自己比作那杀人的凶手,一边演绎着一边道:“看这伤口,凶手当是用的快剑刺人咽喉。”
说罢便一个箭步,冲到了这卧房的门口左侧,道:“看这名兄弟倒下的位置,应该是见到信任之人,便未做防备,被那凶手一击得手了。”
几人将目光看向倒在白一龙脚下的尸体,连连点头。
白一龙立刻转身,伸出手臂做了个刺出一剑的动作,道:“而后,守在这旁的兄弟间那凶手杀人,便欲抵挡,怎奈凶手出手太快,这位兄弟没来得及招架,也被刺中了。”
白一龙走到靠外那人的尸体身边道:“这位兄弟毕竟还是做出了些反映,那一剑刺得并不深,所以没有立即殒命,便在地上挣扎,剧痛之下神智不清,便翻滚到了这个位置。”
钟烈几人再次点头。
白一龙又道:“然后那凶手便冲进屋子,欲对耿将军施毒手,马铁此刻赶来,见这挣扎着的同门,用手指向屋里,知事态紧急,便来不及呼救,直接冲进屋去救人,结果,壮烈牺牲。”
说罢也是故意做出那惋惜的神态来。
白一龙所推测,也是合情合理,钟烈朗声道:“既然如此,扶好耿将军,我们前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