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台谱禅 续
神印镇压着妖魔,每次魔气冲天,都被神印打下,龙惊语等人放佛进入了一个迷幻的世界,让人分不清是真实还是幻影。
一身男装的公子雾,从正东方而来,身后是一片片鬼头面具人,就如踏着乌云而来的怒仙,只有西方无人,也没有任何动静,而西方正是龙惊语他们而来的方向。
绫罗妇女看着如死狗一般的正主,笑道:“看来你们是花了大代价。”
“妖婆杀了我。”
“目前舍不得,我们已经迷路了三天三夜,你可是照亮出路的一盏灯。”
“你觉得可能吗?”
“除非他们不顾你的生死。”
“你觉得他们听你的?”
妇女没有说话,蹲下身子摸着他的面庞,笑道:“好俊的小伙子...”
正主愤怒道:“拿开你的脏手。”
“哦,是啊!挺脏的,沾满了男人的血、女人的血、还有畜生的血,等下还要沾染你的血,简直太脏了。”
说着右手钻进正主的胸膛,她就如一个疯子般,疯狂大笑了几声,开口道:“好结实的身材。”
抽手手掌,猛然握拳,“砰”打在正主脸上,打得他的脸快要变了形。
问道:“你为什么不早出生几年?真让人觉得可惜。”
眉头跳动的正主咬牙切齿道:“我怕早见到你会恶心死的。”
“你想怎么死?”
“由我选择吗?”
“嗯,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真的?”
“砰”
又是一拳打在他脸上,妇女笑道:“没人质疑我。”
“死在你后面,这个选择可以吗?”正主咆哮道。
妇女一把攥紧他下巴,笑道:“可以啊,那得看你本事。”
“妖婆子放了正主...”
一杆长枪带着暴喝,一个消瘦的身影,人在空中双腿大盘,脚踩一束光,带着一连串破空中。
“吼哈...”
鬼祭发出一声沙哑的暴喝,双脚踏地,手中连连挥动,一杆杆燃烧火焰的小旗子出现空中,眨眼功夫就是一十八杆。
黑焰继续燃烧,起初就如一颗小孩脑袋那么大,随着旗帜的转动,黑焰满布整个旗帜,此时看起来就如没有手脚的孩童。
“旗帜为骨,焰化血肉,凝。”
鬼祭暴喝一声,只见他左手四指弯曲,中指竖立眉心处,拿捏的正是鬼道“驭灵印”,身后披风无风自卷、急如狂风,扬天而起。
此时的鬼祭看起来就如突然多了一条尾巴的怪物,双眼泛着碧光,那是跳动的火,人身的他发出一股冰冷的气势。
“啪啪啪”
披风扫在黑焰旗帜尾巴,鬼祭右掌转翻之间忙击虚空,“嘎、嘎、嘎...”
每拍一个虚空就是一声响动,“嘎”声一出,头顶一杆黑焰旗帜分出两股火焰,就如一个人伸开手臂一样,十八声响动,三十六只黑焰臂。
披风落下,鬼祭又成了裹在黑布里的人,碧焰双瞳紧盯来人,左手中指向他一指,大叫一声:“去。”
长枪舞转龙鳞,扫得一片金光,枪尖似那雷神的指,消瘦身影还是双腿大盘,一头波浪发劈得虚空都破了风。
三十六只黑焰大手,齐齐向他打来,他双脚霍然向下,整个人已是向下落去,手臂举枪猛然掷去。
金光龙鳞枪带着绝世之力,与黑焰大手撞在一起,给人两种截然相反的画面,“轰隆隆”虚空一阵抖动。
又是“啪啪、砰砰”十来声巨响,金枪横搁当空,可以看到它是被攥在双只巨大黑手当中。
“啪、啪、啪”
消瘦身影迈着步伐,缓缓走来,摸了一把波浪长发,嘴角露着不屑道:“糊弄鬼的玩意,我看你能挡我几时。”
鬼祭仔细打量他,这人身材不高,面如黄沙,双目竖立,鼻如鹰钩,一身墨绿衫,双臂却是铠甲直到手背分指处,脚踩马头靴。
“若没看错的话,七十二星、浑天星、金断?”鬼祭沙哑道。
“正是金爷。”
“年轻人要懂得持重。”
金断双臂挥动,马头靴飞奔,大喝道:“****,你屁话有些多。”
“嚯嚯嚯”
一柄大斧斜飞而来,一人大喝道:“金三接斧。”
三人双枪从远处打斗中分离而来,喊话的人正是扔斧飞来人。
突然一朵红云飞出黄沙风暴,直追他们三人。
“啪”
金断反手抓住大斧,斧子在手中一个大反转,“给我死开...”
龙惊语等人望着这种阵势,有些头皮发麻,很显然是江湖两大势力在火拼,虽然他们势力不弱,在这两大势力面前,还真不够看,只是无意的卷入,就已经让人心惊肉跳了。
“我们怎么办?”丹子雁小声问道。
龙惊语道:“乘着混乱冲过去,与左大哥他们汇合。”
“其实也不混乱,正主已经妇女拿下了,咱们机会不多。”战墨阳沉声道。
“不管那么多,否则咱们根本走不了,墨阳前边开路,子雁防守左边、我右边,我两也要负责断后,子落中间补救。”
“好。”
“我数三个数,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
龙惊语袖子束起,眼神紧盯前方,一字一顿道:“一、二、三,走...”
“砰”
战墨阳急速向前飚去,高大的身材好似扬天的剑,手中石棍似那劈山的河,跳跃就如下山的虎,飘飞的长发形似奔马的鬃。
丹子落神行步紧随其后,双臂微微向后,十指夹住八枚杀生镖,袖筒一圈泛着寒光的箭。
长剑紧握的龙惊语,似龙攀腾,每一个跳跃都比前一次高,身姿优美,韧里嵌钢,催得道道劲风凭空响。
八条腿的丹子雁速度不弱,双眼直盯前方,浑身寒刃涌动,如那带刺的犀牛,又似扑猎的蜘蛛。
佛灯听到破空声,双臂一挥,十指泛着亮光,双眼泛着黄光,就如一朵云般,飘向战墨阳。
远处大战的人越来越近,越近动静越小,公子雾望着躺在地上的正主,眉头紧皱,急速向前奔来。
“砰、砰、砰....”
空中大红轿子一顶接连一顶落在地上,每顶轿前站在五人,穿着分明,轿夫都是大红马褂,黑色大脚裤绑在腿肚,每人手中一柄大刀,在月光下吐露冰冷。
中间那人每个都是青衫,右臂腾龙刺,每个人左手中一条长鞭。
这十来人同时大吼道:“杀...”
五十来人如狼似虎般的向正主这边冲来,简直就是奔走的彪兽,他们身后紧随一群黄衣,每个人的脑袋都是泛光的秃,每个都是双手刀。
“咔咔咔、嚓嚓嚓...”
所过之处犹如黄锋过境,眨眼间大红轿子变成飞扬的碎片,“啪啪啪”从远处看两道燃烧的符文从黄蜂头顶飞来。
近看其实是两个裹在黄色衣服里的人,那燃烧的火正是身后披风,在风中几个翻转,就来到正主手下面前。
二人双眼燃着四只红色灯笼,由于双眼的光芒太盛,看起来就如大红灯笼一般。
“哈...”
石棍在战墨阳手中斜飞而上,身高十尺的他,稳立地面就如一面截天碑,双眼泛着冷芒。
“当嚓”
佛灯十指泛光,抓住石棍擦出点点星火,身子缠住棍子顺势而来。
“走...”
龙惊语身在空中大叫一声,飞过战墨阳头顶,脚尖轻沾石棍,弥天步炫出五股旋风,就如鹞鹰在枝间翻跃,长剑斜竖。
战墨阳脚步急催,手中石棍大盘而升,势如威龙向前扫去,佛灯身子紧贴棍子,尽速旋转而来,龙惊语不断变化身姿,剑指佛灯毫无畏惧。
龙惊语左手横在胸前,身姿犹然似那零落的仙,整个人朝地面落去,剑扫飞魂如那洒意的风,斩向佛灯。
“咔嚓”
一声响动,佛灯双手捏住剑刃,双手大拇指一上一下,“呲啷啷啷...”利爪与剑刃发出令人发寒的摩擦,在星火中雷鸣。
“子雁、剑...”龙惊语大吼道。
一柄涌着银辉的长剑从丹子雁右臂飞出,“嗖”急促的破空声催着劲风,直射而来。
龙惊语右手持剑,长剑当空,猛来一个大转身,“啪”左手反接飞来剑,身形一跃,手中剑朝后插去。
棍上佛灯眼前飞来一只黑色燕子,那是五枚杀生镖抖动了长空,急松双手,身子显形连连朝后翻去。
“呲”
长剑刺破了披风,龙惊语右手剑猛然回旋,身在空中紧追佛灯。
战墨阳手中猛的一轻,看着近在咫尺的白幡,棍如长鞭轮了下去。
“喝”
佛灯口中一声暴喝,双脚落地,急速向一旁滚去,“砰”一声棍子打在地面,龙惊语脚尖点在棍子上向后落去。
绫罗妇女看了一眼滚在地上比较狼狈的佛灯,双眼泛光直刺战墨阳而来。
“看我的...”
丹子落冰冷一声,闪身来到战墨阳右侧,双臂连连挥动,只见眼前飞出两只大鸟,挡住了妇女的眼光。
“叮叮当当、砰砰砰...”
暗器被那目光击落在地,战墨阳飞身而来,照准妇女的头顶打下。
这妇女眉头一皱,轻声道:“龙儿。”
大蛇猛的扬起头颅,直迎来棍,巨大的身躯在空中摇摇晃晃就如龙卷风般。
“砰...”
大蛇身子一矮,战墨阳眉头一皱,猛然升空朝后飞去。
龙惊语箭速触地而来,双眼直盯妇女双脚,双剑吐芒,只听见“唰唰唰”声。
丹子雁八条腿急速倒退接近着龙惊语,双手控制四只大网攻着佛灯。
妇女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血洞,身子猛然一翻,双脚踩在大蛇身上,好似奔跑在参天大树上。
大蛇头颅朝下猛来,大尾一甩“啪”打在地面,龙惊语双脚连连踏地,朝后退去。
“有些意思。”妇女轻声道。
盘腿坐在大蛇身上,双手合在胸前,这样子真如乘龙而来的菩萨,此时飞扬的黄沙成了她最好的衬托。
“都给我住手。”
一声空灵的威喝从九天而来,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她周身的黄沙正如水中波纹一样,一圈圈的向外散去。
只见她双眼涌光,扫了一圈,惊得所有打斗中的人们向她看来。
这一声大喝正好救了鬼祭的性命,如果不是金断微微一顿的话,此刻他已是斧下亡魂,翻身而起,一眨眼出现在大蛇身旁,可以看到他的身子是颤抖的。
正西方扎闼一拳打退一个红衣人,听到这声威喝,大骂道:“谁他娘的有病啊。”
刀疤脸紧握大刀双眼紧盯四周,长出一口气道:“鬼影不见了。”
左旋擦了一把额头汗珠,“砰”一声,门板大刀落地,指向身后道:“咱们去看看。”
扎闼甩动了一下双手,瞪眼道:“真疼!”
“哒哒哒...”
三人七马,踏着黄沙,若隐若现,急奔而去。
月夜凉风,吹得大马狂奔,飞扬的沙尘,搅动了天地苍穹,一声威喝传来,马背上曹显大声道:“停下。”,两千人马很快停下脚步。
司徒默定睛看向前方,问道:“怎么回事?”
“不清楚。”
“那你停下来干嘛?”
“前方好像有人在打斗。”
“听出来了,可你停下来干嘛?”
“你能再二点吗?”
司徒默笑道:“我这不是赶着为民除害嘛。”
“那个孩子怎样了?”曹显问道。
他问的正是半个时辰前路上捡到的方天阙,大胡子、万众生看着怀中的小可怜,笑道:“已经睡着了。”
“老朱你倒是吭声啊。”司徒默催促道。
四方脸朱庸道:“就算前方有人打斗,咱们两千人马完全可行。”
曹显道:“要是规定时间内赶不到,你去给龙惊语说。”
司徒默鄙视道:“我就知道老曹是个小人。”
“滚开,咱们几个就你最大,还要脸不?”
禅香寺后院、一座禅房内,一个巨大“佛”字占满了一堵墙,佛字下边一长木板床,地上摆着一只方桌,方桌四周仍满了佛经。
桌上只有两人,范重抓着羊肉,满嘴流油道:“佛祖身边吃肉合适吗?”
对面鼻青脸肿的糟老头瞪眼道:“小王八蛋这么大声干嘛?”
“老混蛋你给我说话客气点。”
“得得得,我那宝贝徒弟了?”
“就他,还宝贝吗?”
糟老头看着范重点头道:“他的确没你宝贝,任何人在你面前都差分量,可我想知道他究竟在哪里?”
“听你这话,威胁很明显。”
老头摆手道:“范爷,我目前不是很痒。”
“砰”
范重直接将手中羊骨头仍在他额头,灌了一口酒,一本正经道:“我看你老来骚。”
老头摸了一把额头,无奈道:“这是人生对我的惩罚。”
“少屁话,你给我马上滚出去。”
“这我房间啊。”
“我要睡觉行不行?”
“行倒是行,可你睡的着吗?”
“你滚还是不滚?”
老头起身道:“我有一个深藏多年的秘密。”
“啪”
范重没有任何犹豫,一巴掌扇了过去,骂道:“连你这个人我都不信。”
“这会是真的。”
“滚不滚?”
糟老头害怕挨打,一个闪身来到门前,不知道他想些什么,但双眼却是泛着光的,盯着范重一字一句道:“臭小子你可别后悔。”
急忙开门,一只脚已经迈出门槛了,被范重一把拽了回来,魔王摸着下巴道:“你要是敢臭着小爷,我就让你后悔。”
老头表情抽搐道:“禅香寺有座后山。”
“啪”
范重一个巴掌甩他脸上,一本正经道:“重点?”
“有个山洞。”
“啪”、“重点在哪里?”
糟老头猛抬右手,一把掐住范重脖子,咬牙切齿,唾沫星子乱溅道:“我******啊,你个小屁三,老子当年怎么就没掐死你了。”
“王八蛋你还敢还手?”
老头膝盖向魔王腿中间撞去,范重身子一摆同样一膝盖撞在老头膝盖上。
“砰”
老头脚下一窜左手一个大腾挪,抱住范重脑袋身子向后翻去,“砰”一声二人栽倒在地。
“砰”
“啊呀...”
后脑勺着地的老头一声大叫,翻身骑到范重身上,抬拳猛揍。
范重右脚抬起勾住老头脖子,反骑他身上,亦是提拳狂斗。
“砰砰砰、啪啪啪、咚咚咚...”
两人翻来翻去,传来各种响声,从衣服忽高忽低可以看出,他们的每块肌肉都在滚动。
“你他娘,泥人还有还三分火了...”
“皮痒了是吧?”
“痒你祖宗...”
“看见你个老王八,老子火很大。”
“狗娘生的,你别打脸行不?”
“你还敢还手?”
咒骂与狂打,就如狂风暴雨般,其实两人都是绝世高手,可这打斗方式让人都不理解的程度了。
文成听到响动,站在门边上看着地上二位,有些哭笑不得,轻轻闭上双眼,感觉累的只想睡觉。
二人在地上滚了一会儿,老头求饶道:“范爷,我服了...”
“啪啪啪”
范重几个巴掌过去,停手笑道:“我说了,连你整个人我都不信。”
起身整理了几下衣服,坐在桌边道:“来了就进来呗。”
文成进屋关上门,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糟老头,摇头道:“你可真是个宝贝儿。”
糟老头瞪了他一眼,看了眼范重,眼神有泛光了,自小声无力道:“山洞里有座上古石台,听说封印着绝世神兵,昆仑御天神剑都比不了啊。”
“你给我少放屁、快滚...”范重不屑道。
老头翻身坐在地上道:“我说真的,这会如果骗你,我让白打一顿行不?”
“没兴趣。”
“我那儿徒弟你觉得怎样啊?”
“黄妖?”
“对啊,身材还行吧?”
范重兴致勃勃道:“你想说什么?”
“如果你跟我进后山那个石洞,解开那石台的秘密,我就把她交给你了。”
范重警惕道:“没兴趣。”
“至于吗?”
“很至于,跟你一起就没好事。”
“最起码你这祸害人的本事是我教的吧?”
“一提起这个,我就想揍你。”
老头起身无力道:“好吧,信不信随你,还记得你师父常说的石台谱禅吗?”
范重道:“有屁快放。”
“我不想说了。”
老头转身就走,不过眼神却是更加兴奋了,范重一把抓住他道:“你什么意思啊?”
“你管我啊?”
“就这么走了?”
“那你还想干嘛?”
范重无语的看着走到门前的他,沉声道:“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你相信我吗?”
“就这一次。”
老头拉开门,摆手道:“不说了不说了,很没劲的。”
范重一个闪身飞出房门,又是一个闪身而回,手里提着糟老头就跟提着一只鸡似的,“砰”一下仍床上道:“老混蛋,还敢给我玩计谋,这会我很乐意上你的当,快说吧...”
“我...”
“嗯?”范重一声冷哼,眼中露出歹意。
老头很没脾气的低下头道:“跟我走吧...”
范重跟着老头走出房门,将身后紧跟的文成推进房中,问道:“你去干吗?”
老头问道:“那把闪光剑在哪里?”
“你想说什么?”
“我什么神兵没见过,看不上剑谱第二,拿着有用。”
“徒儿把闪光拿来。”
“哒哒哒...”
金马当头驮着左旋、身后扎闼、刀疤脸一脸沉重,绫罗衫妇女扫了他们一眼,根本没当回事。
“狰狞圣母,你不觉得这样很下作吗?”公子雾沉声道。
绫罗妇女正是江湖势力,竹林、首领狰狞圣母,她笑道:“什么叫下作?”
“放了正主。”
狰狞圣母道:“为何不摘掉你的面具?”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公子雾冷冷道。
狰狞圣母一把提起正主,迈步向公子雾走来,正主就像死狗一般被他拖在地上,只能用眼神代表这愤怒。
“你想怎样?”公子雾寒声道。
狰狞圣母道:“我还想问问你了,竹林与正主没什么过节,你等却用囚龙引是何道理?”
“除魔卫道。”正主大吼道。
“哈哈哈...娃娃,你还是嫩了点,你的魔唯有项天行,你卫道只不过是为了鹏思慧而已。”
公子雾怒道:“给我住口。”
“砰”
正主被仍在地上,圣母一脚踩在他胸口,盯着公子雾道:“打开囚龙引,否则我宰了他。”
“你敢?”公子雾身子发抖道。
“别管其他,宰了这个老妖婆。”正主吼道。
“砰”
狰狞圣母抬起脚,狠狠踏了下去,“喷”正主口喷鲜血,脑袋一歪晕死过去。
“我敢保证再有一脚,他就能断气,你信不信?”狰狞圣母问道。
“你敢?”
狰狞圣母再次抬起脚,脸上带着一股狠劲,脚掌带风狠狠踩了下去,就在脚掌接近正主胸口时,公子雾大喊道:“给我住手。”
“没有人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想杀他的话,早就死了,如果你非要我死,那他只能为我陪葬。”狰狞圣母道。
公子雾看着狰狞圣母气得身子一阵颤抖,挥手道:“打开大阵。”
“正主他...”金断皱眉道。
“给我住口,正主这边我会解释。”公子雾喝道,转身对狰狞圣母道:“放了他。”
狰狞圣母摇头道:“不行,我等还为走出大阵。”
“你是在找死吗?”
狰狞圣母没有回答公子雾的话,转身道:“佛灯,你走北方,若是走出大阵就放信号。”
“是。”
佛灯一个闪身飞向北方,急声道:“跟我来...”,一群白衣秃顶人紧随其后而去。
狰狞圣母看向公子雾,继续道:“斩渡,走西方。”
“是。”
两个裹在黄色披风里的人异口同声道,听他们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人发出来般,率领黄衣秃顶而去。
“鬼祭,走东方。”
“不空,走南方。”
不空是个裹在红色披风里的人,双眼泛着黑光,飞起来就如一朵云,率领一群人而去。
公子雾道:“现在可以放了他。”
“不行,十一大势力,我最信不过的只有你们正主七十二星,其实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对吧我的好妹妹?”狰狞圣母问道。
龙惊语四人与左旋他们汇在一起,左旋沉声问道:“我们可以走了吗?”
狰狞圣母转身道:“其实不由我做主。”
“她刚才还想杀了我们呢。”丹子雁小声嘟囔道。
“喜欢记仇的小姑娘很可爱,却不会理解别人。”狰狞圣母笑道。
龙惊语问道:“公子雾,我们可以走了吗?”
公子雾紧咬银牙,沉声道:“我要是说不了。”
因为她实在是被气坏了,囚龙引大阵不是普通大阵,在得知狰狞圣母行踪后,他们已经为此耗费多日,可没想到正主落在老妖婆手里。
狰狞圣母那是江湖响当当的人物,跟她有掰手腕的实力,失败的心情很不好,可没想到对面这么几个人既然也会大呼小叫的对她,所以才来这么一句。
“我们虽然在你们眼中不算什么,但想留下我们,却是有些难度。”龙惊语沉声道。
“哈哈哈...”
“哈哈哈...”
二人发笑,一前一后,狰狞圣母心中觉得这七人有骨气,而公子雾觉得他们不自量力。
“你笑什么?”二女同时问向对方。
“傲骨青年。”狰狞圣母道。
公子雾冷声道:“没实力的傲,只不过死的早罢了。”
“我想保他们了?”狰狞圣母问道。
突然一阵清风吹来,公子雾身旁出现两个身影,就如一团迷雾一般,让人看不清楚,但隐隐约约能看出人影来。
“你过分了...”
一声苍老的声音响起,能够确定是这两团迷雾发出,却没人能够听出究竟是谁发出的,就连狰狞圣母也没有分辨出来。
狰狞圣母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很快镇定下来,开口道:“没想到为了铲除竹林,你们真花了大代价。”
“放了正主,我放你走...”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狰狞圣母笑道:“我已经不是三岁孩子了,我想现在就杀了他。”
迅速弯身一把掐住正主的脖子,公子雾慌乱道:“我可以做你的人质。”
昏死的正主被狰狞圣母提在手中,嘴角血滴如线掉落在地,她笑道:“这是一个好主意,你过来不然我现在就掐死他。”
“答答答”
正主嘴角的血滴快速流下,就如雨滴般,公子雾疯狂叫道:“手下留情,我过去就是。”
“好。”
待公子雾来到狰狞圣母身边,她轻唤一声“龙儿”,大蛇“沙沙”飞窜而来,急速将公子雾缠住。
苍老急促的暴喝:“我劝你不要太绝。”
“我知道分寸。”狰狞圣母道。
她提着正主飞身来到大蛇头顶,大蛇载着她前西方跃去,狰狞圣母大声道:“小伙子们,跟紧我。”
“走...”
龙惊语喊道,一个跃身上马,催马直追而去。
只见两团迷雾不紧不慢的紧悬在狰狞圣母头顶,大蛇领着七匹大马急速飞奔,他们身后紧随正主手下七十二星。
“别跟这么多人。”狰狞圣母大吼道。
“你们回去。”苍老声音从空中传来。
正主手下等人停下脚步,金断愤怒道:“公子雾是个什么东西。”
“你给我闭嘴。”
红眉、红发一身纯黑紧身衣,一柄日月双刃斧持在手中,盯着眼前黄沙尘雾,狠狠瞪了金断一眼。
一朵红云的不空,率领手下刚出大阵,就看见浩浩荡荡的人马,朝这边急速奔来,眼神中黑光泛着寒意,急速落地,沉声道:“准备战斗。”
奔来人马正是曹显、司徒默等人率领的鸡爪山部众,在他们眼中这几百人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
“你们看到人了吗?”曹显惊讶问道。
司徒默无语道:“难道都是鬼吗?”
朱庸皱眉道:“这些人从哪里来?”
万众生怀中熟睡的方天阙突然脸上露出痛楚,一个扭动睁开眼睛,出现眼中的是一个大胡子,身子猛然一缩。
“孩子,别怕!”万众生慈祥道。
正在曹显等人商量之际,不空领着一片红,就如深夜里盛开的花,这花状好似一团火,奔燎原之势,迅速接近这里。
司徒默道:“老曹你到底啥意思,眼看就装撞上了。”
“鬼啊!”
方天阙望着眼前急速接近的一团火,惊恐大叫起来。
不空率领的人就像一个奇异的画面,忽左忽右由于速度过快,看起来忽暗忽明的,给人视觉冲击感太过强烈,天地为背景,明月是幽火,一股杀意迎面逼来。
曹显急速挥手道:“战斗准备。”
所有人纷纷亮出自己兵器,朱庸沉声道:“来者不善,分四方队。”
“驾”
长枪一甩,朝前逼去,身后紧随一百多人,又有十来人催马跟上。
曹显望着想走不走,左右观望的土匪们,一阵焦急大骂道:“都他娘给我跟上啊。”
一阵马蹄乱踏,没有人再去跟上朱庸他们,却是在自己身后汇聚的越来越多。
万众生看着这群混蛋,顿时一阵气结,黑石山兄弟都是军人出身,可已经练习很久了,这群混蛋江湖匪类一到关键时刻就是这么一副杂乱的样子。
双腿猛踢马肚,来到曹显面前,将怀中方天阙扔给他,大声道:“三百人随我来,他娘的记住是三百人。”
百十来个、七八十、二三十,一两个......看这队形,虎头蛇尾都是好的形容了,简直就跟满山游荡的杂狗一般,乱的不能再乱。
“奎九鳖,快跟老子上啊!”
“马三等下再聊。”
“我******啊,你怎么不跟着去?”
“陈小冒,去吧老子给你压阵。”
听着土匪们各个那耀五扬六,居然还有在马上数着人数,司徒默骂道:“狗肉上不了桌的。”
“剩下所有人,分开两边,一队跟我身后,一队跟司徒默。”曹显大吼道。
急速闪身的不空看见眼前队形,大吼一声:“不许纠缠。”
朱庸亦是大吼道:“保存实力。”
双方人马猛然撞在一起,朱庸长枪挥舞劲风,照准不空刺去。
长枪飞来之际,不空猛一闪身,朝左面跳起,双脚连连踏空,“噌”一声,双手出现两柄短斧,身子猛然落下。
斧刃寒光砍进一人胸膛,不做任何停留,双脚着地又是一个闪身,向前奔去,再次看向一人。
朱庸刺穿一人,急速收枪,可是被刺穿这人双手死死抓住枪柄也被带了回来。
抬起一脚直接蹬在这嘴角鲜血的脑袋上,再次挥枪向眼前红衣人刺去。
一场疾风暴雨般的刀剑、棍枪、斧刃乱战会,比那集市还要热闹,不空手下还好一些,鸡爪山部众干什么的都有。
人马穿插间,没有过多停留,从高空看一只红色的羽箭射入在杂乱的棉花堆里,不空是那红色箭头,带着箭身正在凿穿着棉花。
人仰马翻的、大呼小叫的,视死如归、左闪右避、一对一,十打一,五五相战,其实在生死之间,而差不多千数人马就跟赶集死的,各干各的,毫无章法可言。
“我说奎九鳖,快来帮帮我啊...”
“这些人怎么比咱们还不怕死啊。”
“这秃驴怎么这么能打。”
这是鸡爪山部众的讨论声,不是说他们没有战斗,只是战斗的方式很特别。
“他娘的,都是些什么人?”
“管他了,杀出去再说。”
“我怎么有种老鹰在跟鸡婆战斗的感觉。”
“我也很憋屈!”
这是不空手下之间的话语,虽然双方都是江湖势力,却是级别不同的,就如那位兄弟说的,竹林算是江湖老鹰的话,鸡爪山就一群山鸡。
不空一个翻身落在地上,看着前方两队人马,再看看身后还在战斗的部下,大骂一声:“简直是****。”
战斗持续时间并不长,逐渐拉开距离,刚才战斗的地方留下二百多个尸体,双方人马都有。
不空看着大多数衣衫不整的手下,沉声道:“这到底是一群怎样的人?”
“根本不是军方人马。”一手下无语道。
“身在江湖这么多年,这是我打过的最恶心的一场。”
不空望了望跟他对峙的朱庸,还有身后的两队人马,怒道:“死了多少人?”
朱庸看着包围圈中一片红,眉头紧皱,身后一人小声问道:“还杀不杀啊,没过瘾。”
“杀你娘,跟你们一群猪在一起,我迟早会变成猪的。”朱庸骂道。
身后人也怒了,大骂道:“姓朱的,你嘴巴放干净点,想打架啊。”
这话气得朱庸在马上抖了三下,连续来了几个大呼吸,平静一下道:“好好好,是我的不对,不过这话你留着给龙惊语、扎闼他们说。”
“说就说,你娘的,老子刚才杀了三人好不?我又没站着没动,腿上还挨了一刀了,你冲我吼什么吼?”
朱庸转身看了他一眼,赔礼道:“包爷,我错了,刚才是我不对,您老人家消消火。”
这位猛人名叫包凉,是扎闼手下第一好汉,身手在这群人里面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在鸡爪山除了几位领头人,他是谁也不服,对于眼前这个朱庸要不是扎闼让他听话的话,他保证一巴掌拍死他,为人性格有些冲动,其实脑子并不弱,为人实在、大方,是个有话直说的人。
听到朱庸道歉,包凉的气也消了,笑道:“老朱你也别见怪,你是军人出身,知道怎么玩队形与配合,你们黑石山兄弟也给我们说了很多,可我们这群江湖出身的人,自由习惯了,没注意听,我知道这次咱们糟糕透了,但我保证弟兄们都想着给龙爷他们一个满意交代的。”
朱庸摇头笑道:“没事,慢慢来吧,刚才我错了,可是不懂配合的后果就是咱们的兄弟比他们死的多。”
包凉看了一眼地上尸体,心痛道:“大奔子死了,还有牛三他们,我真想杀了这群秃驴。”
中间红衣人清点人数后,一人愤怒道:“死了九十八人,五十多人带伤。”
不空皱眉道:“给圣母放信号,只要不是军队伪装的,这笔账咱们慢慢算。”
“咻”
一道红光升空,散成一朵红云消散在夜空中,不空抬头直到红云找不到任何影迹。
他们身后曹显叫道:“不好,他们还有人。”
司徒默道:“只能速战速决了。”
曹显道:“先等等,无缘无故杀来杀去的也不是个事,我去交涉一下。”
不空迈步来到朱庸眼前一丈距离,沉声问道:“你们是哪方势力?”
“你管得着吗?”包凉怒道。
朱庸摆手道:“不可莽撞。”
不空冷哼道:“在江湖上还没有我不能管得事。”
朱庸道:“听这位兄弟口气不小,你们是哪方势力?”
“竹林、狰狞圣母座下,红门不空。”
不空这句话,听得朱庸身后一阵惊叹,议论声如蚊子般传来。
朱庸眼角抽了抽,手臂一抬可是没人懂得他的手语,沉声道:“久仰狰狞圣母威名,红门不空的名气也不弱,我们是魔主手下。”
最后四个字“魔主手下”是大喊出来的,一种豪情任四海纵横的气势,喊这四个字不是为不空说的,而是对他身后人说的,因为狰狞圣母的威名已经快把他们吓破胆了,需要魔主的这种存在来镇场。
“哈哈...对啊,狰狞圣母有什么了不起的,魔主大人跟我们天天在一起了。”
“谁说不是了,我怎么忘了咱们是魔主手下这件事。”
“红门不空是吧?赶紧滚远一下,老子们都是魔主大人手下。”
不知不空脸部是何表情,眼中的黑光一闪一灭,红色披风紧裹的仔细观察了一阵朱庸,见他没有一丝避让的动摇。
朱庸猛然挥臂,身后兄弟逐渐停止了笑骂,他开口道:“不知不空先生无故攻击我等是何道理?”
“真是魔主手下?”不空寒声道。
“你可以不信。”
“我本就不信。”
朱庸笑道:“别怪我没提醒你,魔主的怒火不好熄。”
“你有何证据证明尔等就是魔主手下?”不空问道。
朱庸道:“那你有证据证明你等人吗?”
“我就是。”
“在场的兄弟们都是。”
包凉催马来到朱庸身边,怒道:“你娘的想战就战,少在这里屁话,我们不能弱了魔主大人的威名,兄弟们说是不是?”
“对啊,魔主大人这么响当当的名气,不能折在咱们手里,要战便战,不战就滚,老子们不送。”几人呼和道。
“还有蛇医大人...”
听到蛇医不空的眼神再次一闪一灭,笑道:“你们怎么不说自己是邪主手下?”
“我们虽不是邪主手下,但黑侠是我们老大。”包凉道。
不空道:“黑侠的名号吓不了我。”
接近红衣人的曹显听到这里,大声道:“要战便战,我等奉陪到底。”
“奉陪到底...”朱庸挥臂喝道。
“奉陪到底...”他身后兄弟异口同声道。
“奉陪到底、奉陪到底、奉陪到底...”
如虹般的气势从鸡爪山部众身上发出,直逼中间红衣人。
不空感受到这种凝成一股绳的气势,仿佛真看到了一个巨人正在朝自己走来,他回头看了看自己手下。
待呐喊声听落,不空抱拳道:“替我向魔主大人问好,红门不空定去拜会。”
“走好、不送...”朱庸抱拳道。
不空的离去归根究底是归于对方的人数多,也是魔主的名号在鸡爪山部众心中起了一条线的作用。
禅香寺后山、范重三人猫在地面,他们眼前是两座高大的云台,左边云台上一老僧,一字行云马稳扎云台,双掌拜佛竖胸前,首相西方灵空山。
右边云台老僧,面相浮沉观世缘,右手引雷接法指,威严好似伏虎汉。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上身、一袈裟披肩,每个云台正下方都有一僧人盘坐而坐。
“老混蛋,猫在这里干什么?”范重小声问道。
糟老头小声道:“看到云台上面那二人了吗?”,从语气中听到他有些小紧张。
范重疑惑道:“不是雕像吗?”
“我说混蛋小子你啥眼神?”老头鄙视道。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有紧张吗?”
老头这抵赖文CD看不下去,无语道:“瞧你那点出息。”
糟老头瞪他一眼,干笑道:“我来告诉你们,要说这天下能打得过他们的只有三个人。”
“谁啊?”范重惊讶道。
老头指了指自己,伸出一根指头道:“第一人是我,我要是放马出去,踏平他们不含糊。”
第二指、指了指圣域方向道:“还有个不死的老太婆,与这二位秃子勉强平手。”
三指、指向北方自得道:“天瞳上人就是跑的快了点。”
“你这话里水太多。”范重道。
老头瞪眼道:“你不信?”
范重问文成道:“你信吗?”
大猩猩摇头道:“完全没人信。”
“这他娘的,你们还有没有人性?”老头骂道。
云台下两位僧人睁开双眼望来,右边那位沉声道:“是谁?”
被范重掐住吐着舌头的糟老头,一把拍开脖子处的大手,站起身整理着衣衫,向前走去,得意道:“二位贤侄,是你家叔叔啊。”
“你个不要脸的来这里干什么?”右边这位愤怒道。
“师弟...”左边那位喝道。
右边僧人起身,双手合并念叨一句佛号,抬头问道:“青虚空老先生,所来何事?”可以听出他的怒气,不然出家也不会知乎别人名讳。
糟老头摇晃身姿,就跟痒的难受的乞丐般,“呸”吐一口痰,大骂道:“装你娘的半个门扇,还青虚空老先生,老子是你叫的吗?”
左边和尚起身道:“施主勿怪,师弟修行太浅,不知深夜来访是为何事?”
“嗯,你这秃驴还有些佛性,我想过去。”糟老头臭屁道。
左边和尚摇头道:“此路不通,施主请回吧...”
“师兄,跟他废话什么,直接打出去。”右边和尚愤恨道。
“渡真,不可无礼。”左边和尚轻声道。
老头摇头摆尾道:“看看你师兄渡虚的佛性,比你这吃狗肉的秃驴好多了。”
“你...”渡真无语一声。
“我怎么了,你个秃驴都出家了,还不四大皆空,脑子有病吧?”
范重一个闪身,飞出右脚将糟老头踹在一旁,骂道:“老混蛋,大半夜的你跑浪来了吗?”
糟老头在范重踹他之际,来个冲刺,向前方跑去,兴奋道:“混蛋小子,云台上面交给你了...”那速度比没尾巴的兔子还快。
“大胆...”
渡虚、渡真闪身向老头追去,佛光随身,几个腾挪,追上老头,抬掌印去。
青虚空感觉身后掌风,身子一顿、一矮,再次冲刺而去,兴奋道:“佛门禁地,小秃驴有胆你就追。”
文成背着闪光剑,抱着九环刀,来到范重身后,问道:“要不要跟上去?”
范重抬头望着云台两个似雕像般的老僧,不解道:“明明就是两座雕像嘛,那老混蛋说交给我了,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了吗嘛,他的话没有可信度。”
范重摇头道:“不对啊,这里面一定有文章。”
“那山洞里面还去不去了?”
“去啊,为什么不去,如果没有石台,我就要了他的命。”
迈步向走去,当范重走在云台中间时,背上天机涌起一道青光,“嚓嚓嚓”剑身与剑鞘发出脆响。
范重急忙停步,惊讶道:“文成你想干什么?”
身后文成望着他背后天机,跟见了鬼似的,大声道:“不是我,是你的天机。”
“嚓嚓嚓...”突然“咔嚓”一声。
剑身飞出剑鞘,一道青辉直冲天机,宛若游龙,天机围绕范重头顶急速旋转起来。
范重抬头望着旋转的剑,惊讶道:“这剑妖孽了吗?”
“师父天机到底怎么回事啊?”文成感觉一阵发寒。
跟了范重大半年了,从没见过他使用天机,也没有听说过天机会自动飞出剑鞘的事,今夜猛来这么一下,不觉得见鬼才怪了。
范重双眼涌着好奇道:“真是奇了怪了。”
飞身而上,一把抓住剑柄,可是没想到自己随着天机一圈圈的旋转起来。
“文成啊,这剑有些怪,你站远一些。”
其实不用他说,环刀勇夫已经站远了,急忙道:“师父,到底咋了?”
“没事,我也不知道,反正你看着就是。”
待天机带着范重转了九九八十一圈,突然剑身翻转直指长空,端竖在空中,又是一道青辉飞天,猛的翻转,朝另一个方向旋转起来。
“师父,有啥感觉没?”
“刺激啊,要不你也来来?”
“我还是算了吧...”
“轰隆隆”
突然大地一阵抖动,震得文成有些站立不稳,慌张道:“有鬼啊。”
“咯吱、咯吱、咯吱...”
身旁两座云台传来声响,越来越快,文成蹲在身子摸了一把大地,感觉刚才大地抖动都是一种幻觉,特别不真实。
抬头看向空中范重,却见两道人形金光从远处而来,人影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
不一会来到范重头顶上空,文成睁大眼睛,仔细看着两个金光僧人,正好一左一右,金光缓缓垂下,照的云台上两位老僧佛光闪闪。
“师父,快看上边。”文成叫道。
因为左边金光人影正是左云台那老僧的模样,随着金光的垂下,光影越来越薄,右边亦是如此。
随着天机转动的范重抬头一看,惊讶道:“咋回事啊?老混蛋我跟你没完。”
“大梦空虚渡,何处蓬莱山,
心明孽台镜,三世缘惘然,
由来无一物,红尘现真仙,
万法皆自在,立身云烟路,
不渡不渡、转身往顾,
非空似空、朝朝暮暮。”
左一句、有一句,是佛性阐述,还是魔劫永驻,是理的交织,还是道的纹路,分不清、道不明。
天机剑再次指空而立,范重仗剑落地,云台老僧睁开双眼,对望一眼,齐齐向范重看来。
“是人是鬼?”范重问道。
左边老僧身子向下飘落,没有看清他身子的变化,落地却是盘腿而坐,双眼清明的打量着天机。
右边老僧亦是如此盘坐在云台下,慈祥的脸庞露出笑容,声音苍老道:“施主所问何事?”
范重无语道:“问你们是人还是鬼?能不能别这么吓人。”
“砰砰砰、咚咚咚...”
打斗声,脚步声传来,糟老头与渡虚、渡真急速接近着这里。
几人的眼光被他们吸引过去,只见老头拼了命的往前跑,可是速度实在不行,被僧人追上后,猛打几下,继续朝这边跑。
“我说你娘的有完没完啊,佛门禁地啊,你们这两个秃驴要不要脸了...”
老头突然感觉眼前有人,吓了他一大跳,跳起来“哇哇哇”大叫起来。
“啪”
范重抡起巴掌直接给他一下,骂道:“老混蛋,你不是挺能跑吗?”
老头定睛一看,大叫一声“鬼啊...!”
双脚落地,惊讶的眼神仿佛跟真见到鬼一般,挠着乱糟糟的头发问道:“我说混蛋小子,你什么时候跑我前面去的?”
“我跑你娘,老子一直站在这里没动,老混蛋你皮痒了就说。”
“哇呀...真见鬼了!”老头再次惊讶道。
腿肚子发抖的文成来到范重身边,骂道:“糟老头脑子可能坏了。”
“啪”
一个巴掌过来,打得文成分不清朝向,糟老头对着云台下胖和尚笑道:“非空大师咱们又见面了。”
瘦老僧苍老声音道:“虚空老弟进来可好?”
糟老头转身笑道:“还有你,不渡大师你咋还没死呢?”
不渡大师微微一笑,还没说话了,眼中出现一片金光,“砰”一只金色光影拳头,直接将糟老头给打翻在地。
只见对面的非空大师眉头一跳,嘴角一抹笑意,随后一本正经坐在那里,对身后渡真一招手。
渡真蹲下身子,非空右手轻放他头顶,一老一少没说一句话。
“哎呀!你娘的老秃驴有本事别偷袭。”
糟老头揉着后脑勺骂道,一个箭步来到非空身边,抬腿就踢。
非空苍老道:“你不要冤枉好人。”
左掌抵住来脚,轻轻一推,糟老头像树叶般飘了起来。
范重飞身而起,一把抓住他,拽到地上,骂道:“你是来搞笑的吗?找不到石台我就要了你的命。”
“小混蛋快放开我,石台只有这两个老秃驴知道。”糟老头传音道。
“是吗?”范重疑惑道。
糟老头来到非空大师面前,笑呵呵道:“秃驴哥哥,石台在哪里?”
“不知道。”
“不能够啊,你们怎么会不知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
听到这话糟老头原地跳起,惊讶道:“放你娘的半个门扇,我没记错的话,三十年前是爬情娘肚皮上撒欢来着?”
身后出现一只巨大金色拳头,好似大钟,“砰”一声,直接将老头给打在地上。
“佛门禁地,休得侮辱佛祖。”非空大喝道。
糟老头挽起袖子,大骂道:“有本事一对一。”
“师兄,一起揍他。”非空笑道。
不渡大师摇头道:“师弟呀,玩心不改,虚空施主稍安勿躁。”
“谁啊?谁他娘放了这么臭的屁,还稍安勿躁,肉疼的又不是你。”
不渡摇头道:“你来本寺所谓何事?”
糟老头怒道:“刚巧路过,看看你们二位嘛。”
渡真瞪眼道:“他已来二十载。”
“我说小屁和尚,你是不渡的徒弟,还是非空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渡真不得无礼。”不渡道。
“是,师父。”渡真道。
范重催促道:“石台到底在哪里?”
“老秃驴你快说说,石台在哪里?我又怎么突然跑回来,我记得一直往前跑的啊,还有那个山洞了?”糟老头问道。
不渡伸手一指,所指位置正好是云台中心,开口道:“禁地即是石台,石台亦是禁地。”
糟老头指着脚下大地道:“什么什么,你说的就是这里?”
“然也。”
“那你说说,为什么我又跑回来了?”
“其实你一直在这里。”不渡道。
“可是我明明跑前面去了啊?”
老头说着再次一个闪身朝前面奔去,回首一看两个老和尚没有追来,大骂道:“两个小秃驴,你们不追了?”
不渡猛翻左手,一只金光巨掌拍在云台中心地面,摇头道:“随他、随他。”
盘腿浮空而起,飞上云台,还是看不清他的动作,又变成之前雕像姿势,处于假死状态。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渡虚盘坐云台下方,双手摊开一副不问世事的样子。
天机在范重手中泛着青辉,大地传来“咔咔咔”的响动声,这声音似远似近,让人分不出是真是幻。
待声音消失,只见云台中心出现一座普普通通,上面有着很明显岁月侵蚀的痕迹,这是一座圆与方之间不断变化的石台。
“施主若能坐上去,就能听到禅语。”非空道。
范重刚要伸腿,却见糟老头跟个恶鬼似的,吐着长长的舌头,朝这边跑来。
“我他娘的,这真是见鬼了。”看见范重的糟老头大骂一句。
猛然回头向前跑去,可是不论他怎么努力跑,都是接近着范重,他现在这个样子就跟中了某种法术般的人,其实他本人正在努力往前跑,在范重等人眼里他是倒退着接近这里。
当老头倒退到石台跟前时,直接从石台中间穿了过来,这时石台就如一个幻影般的存在。
范重眼神一亮,突然被老头挡住了视线,直接抡起巴掌,“砰”一声,将老头打飞,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石台,明明是真实的存在啊。
“谁他娘打我?”
老人头翻身骂道,抬头一看是渡虚和尚闭目在眼前,“啪”抬起巴掌照准他的秃顶就是一巴掌。
渡虚眉头一皱,没有睁眼、也没说任何话语,“啪啪啪”糟老头又是几巴掌拍他头顶,渡虚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瞪眼骂道:“你娘的,真没劲,老子不跟你玩了。”
转身想找非空算账,眼神一亮,一座方圆变化的石台出现眼前,嘴巴大呲着跟个大尾巴狼似的,一个闪身就来到石台上面。
当他低头看去是,双脚还是踩在地上,根本找不见石台的样子,骂道:“这他娘怎么回事啊。”
可是在范重等人眼中,糟老头身处石台中间,石台还在转动变化,只是少了老头身子接触的部分。
老头一个闪身跳到范重身边,又看见石台还在原来位置,再次一个闪身落去,再次看去,还是没有石台的半个影子,自己双脚着地。
又一个闪身来到范重身边,惊讶道:“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范重无语道。
非空笑道:“虚空老弟啊,你根本不行,非有缘人不得见。”
“放你娘的屁,老子还就不信了。”
糟老头再次闪身落去,重复了五六次还是之前结果,没脾气的他来到非空身边,问道:“看来我得承认自己不行,有能耐你去啊。”
非空道:“早就试过了,我也不行。”
“那你有脸说我,我说这么个玩意,怎么听到禅语啊?”老头指着石台道。
“坐上去就可以。”
“跳上去就看不见了,你教教我怎么坐上去的。”
“我说了,我也不行。”
“这世间有行的人吗?”
非空指了指范重道:“应该是他。”
“混蛋小子,坐上去试试,老秃驴说应该是你。”
范重摇头道:“我怎么感觉玄乎的很,文成你去试试。”
文成听到这话,腿肚子有些抽筋,嘴中答应了,可是就是没挪动一步。
范重来到他身边,提起他就扔了过去。
“啊呀呀!我害怕啊...”
文成大叫着落在石台上,与糟老头一样的结果,直接从石台中穿过,双脚落地的他紧闭着眼睛在那里发抖。
感觉了好久,没什么反应,睁开眼睛,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转头问道:“师父,我没事吧?”
“嗯,死不了,有啥感觉没?”
“没有。”
“那你回来,我去试试。”
待文成小小心心的回到范重身边,回顾石台还在那里转动,挠挠头很是不解。
范重一个闪身,似飞仙般高高飞起,天机又涌起一道青辉,款款落地,向下望去,只见自己脚下出现一片浮光。
“砰”
糟老头狠狠砸了一下大腿,大叫道:“还真是这小子,小混蛋有什么感受?”
范重低头看着脚下浮光,找不到石台究竟在那里,根本没有听见老头说了什么。
一个闪身来到文成身边,无语道:“我也不行啊。”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你下来干嘛啊?你不是已经站上去了吗?”老头惊讶道。
范重无语道:“就看见一些光,别的什么也没看到。”
“他娘的,我看到的是土地,你了?”老头问向文成。
“我也是。”
“那我再去试试。”
范重一个闪身,再次看到浮光,看了一会脚下,望了一会天空,盘腿坐下,天机剑放在腿间。
转头朝后看去,看见屁股后面出现浮光,向文成他们看来,问道:“怎么才能听到禅语?”
可是文成等人只见他张嘴了,却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咯噔”
范重感到身下一震,一个苍老的声音大喊道:“北斗封魔。”,眼前出现七颗耀眼的星星,正是那北斗七星,朝他头顶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