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青龙抬头
迷信--它是结合现实与玄幻的存在,无法用语言解释,让信服的人越来越沉迷,让不信的人越来越质疑
玄月轻照,夜风缓缓摇曳,平凡的夜酝酿着非凡的事。
二月二夜间子时,整个圣域彩灯高挂,鹏举一身镶龙白衫,在碧落宫坐在焱妃床边,抱着儿子、十九世子鹏宇峰,身后站着国师白青离。
怀中孩子撅着小嘴巴,嘴中吐出一个小泡泡,扭动了小身子继续睡去。
“圣尊,夜深了你去休息吧。”焱妃坐在床上温柔道。
“也好,你也早些睡,有什么事就让宫娥回我。”鹏举说道,将孩子交给她。
转身走出碧落宫,看了一眼紧锁眉头的白青离问道:“怎么了?”
“回圣尊,今夜非同寻常。”白青离抱拳道。
“哦?”鹏举道。
“四海鱼虾映月义,风起群山吹尊玉,春祭激得机与遇,魑魅魍魉追龙戏。”白青离道。
“何解?”鹏举问道。
“青龙抬头。”白青离道。
“好大的口气。”鹏举冷哼一声。
“绝非儿戏。”白青离道。
“民意如何?”鹏举问道。
“龙游深海无处觅,此龙并非彼龙意。”白青离道。
“难道千年传承要断于我手?”鹏举道。
“传承是否裂断,全凭世子一念。”白青离道。
鹏举自信的笑了笑,开口道:“好,我鹏氏江山全凭我儿做主,有来就有去,既生伴随死,开始岂不就是结束,结束又何尝不是启始。”
“恐怕到时候圣尊看不开。”白青离道。
鹏举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弯月,长出一口气,问道:“世子可观?”
“三岁便可。”白青离道。
鹏举道:“好,请太师一叙。”,大步向前走去,白青离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龙惊语一行人催马急速飞奔在天马川三百里无人地带,身后三方浩浩荡荡的骑兵紧随其后,不断将他们逼向天河都。
齐妙妙在范重怀里,两人共骑一匹马,范重兴奋道:“太他娘刺激了。”
黑修罗与文兰两人一匹马跑在他们前面,文兰小手紧紧攥着黑修罗的后背衣衫,两条腿像蛇一样缠着她的腰部,将头塞到黑修罗胸前,整个身子挂在她身上。
文成背着九环大刀,一手抱着被点穴的寒烟,一手拉缰绳,与黑修罗齐头并进。
丹子沉后背与怪女子绑在一起,跑在他们前面,龙惊语与熊菲菲两人共乘一马与他齐头并进,他们前面是罗图安与赵继龙二人。
丹子雁一匹黑马跑在最前面,留下青羽丹飞、丹子落、丹子鱼、扎闼、萝莉丝五人断后。
萝莉丝骑着一马,手中拿着一根刺滕,奔跑在一方骑兵面前,马尾巴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绳子,绳子一头拴在扎闼腰间。
扎闼手脚并用,在骑兵群中不断轰打着他们的坐骑,十二金刚、双八太岁,大开大合纵横闯荡,每过一处这个地方肯定乱套。
“嗷嗷,吽吼吼...”
扎闼提高嗓门大叫一声,萝莉丝手中刺滕急抽马屁股,骏马吃痛向前飞奔而去。
拴在扎闼腰间的绳子快速被拉直,他面对骑兵双腿弯曲,如兔子一般、一跳一跳向后蹦着。
“太窝囊了,能不能弄死他?”一个骑兵骂道。
“我也想啊,但是那个蝙蝠太可恶了,何况大公子说抓活的。”骑兵领头开口道。
“你看那只蝙蝠又来了。”一个骑兵惊讶道。
丹子鱼脚踩乌龙急速朝扎闼飞来,抱住他双脚连速摆动,追着萝莉丝飞来。
扎闼四肢急速抖动着,身子被刺破了无数个血洞,鲜血直流。
抬头看着丹子鱼的胸部,呲牙咧嘴调戏道:“鱼美人,你的****真大。”
“等你活下去再欣赏吧。”丹子鱼笑道。
“我怎么可能会死,不是在他们群中杀了个三进三出么。”扎闼惨笑道。
“二进二出好吗?”丹子鱼笑道。
“你就不能给我个吹牛的面子吗?”扎闼道。
“好,三进三出,萝莉丝接着。”丹子鱼大叫道,已经来到萝莉丝头顶,控制身子将扎闼放入她怀中。
萝莉丝接住扎闼,看着他那狼狈的样子,泪水顿时涌出。
扎闼紧咬牙关,骂道:“老子还没死了,你哭什么哭?”
“我没哭。”萝莉丝颤抖道。
“那流什么泪啊,快给你家男人笑一个。”扎闼道。
“好、好,我给你笑个。”萝莉丝尽量挤着笑容,可是比哭还难看,泪水已经模糊了她的双眼,但她不敢眨一下,怕再也看不到这个混蛋了。
扎闼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大笑道:“好,等我休息一下了,再去会会他们。”
“你能不能别去了。”萝莉丝问道。
“不能。”扎闼道。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了魔王那个畜生,坚持半个时辰,这样回去会被笑话。”
“难道面子有那么重要?”萝莉丝问道。
“这不是面子问题,是男人的尊严。”扎闼道。
丹子落纵马跑在一方骑兵前面,双手不断向后挥动,发出一个个暗器,暗器在空中组成各种形状,打得身后的骑兵叫苦连连,她的马缰啊与丹子鱼的马缰拴在一起。
丹子鱼飞到马背上,问道:“还能坚持多久?”
“最多不过半柱香时间。”丹子落冷冷道。
另一边青羽丹飞倒骑在胭脂泪背上,胭脂泪驰骋在一方骑兵前面,她额头布满汗珠,双手急速弹奏着古琴。
古琴发出极具刺耳的旋律,她弹奏的正是“勾魂魔音”,两千骑兵不时有马儿嘴鼻流血栽倒在地,骑兵七窍出血暴毙从马背上翻下来。
三方骑兵身后,一行二百零三人、二百金甲骑兵,由步鸿旭、步鸿刚、步鸿滔三兄弟率领,急速奔驰着。
步鸿滔一身青甲,骑着一匹斑点马,步鸿旭一身紫色长袍,手握一根铁棒,一匹枣红大马,步鸿刚一身黑甲,手持双锤,骑一匹披甲战马。
“扎闼快坚持不住了。”文成大声道。
“将你的大刀给我。”龙惊语开口道。
文成将背后刀扔给他,范重抱着齐妙妙从马背上飞起,来到罗图安马背上,将齐妙妙放在罗图安怀里,骂道:“你坏水日的只许抱着,不准有别的想法。”
一个跃身来到自己马背上,调转马头朝扎闼奔去。
龙惊语催马来到赵继龙身边,熊菲菲抱紧他开口道:“带我一起好吗?”
“不行。”龙惊语道。
“我知道你这一去就是送死,咱们这么点人根本逃不了,要死我也要跟你死在一起。”熊菲菲流泪道。
“我不会死的,我只是阻挡一下他们。”龙惊语急声道。
“惊语,求求你不要丢下我,我不要一个人逃走,我想跟你在一起,过了今晚我什么都能答应你,今晚无论如何我也不会离开你。”熊菲菲道。
龙惊语转头看了一眼三方骑兵,低头看了一眼怀中流泪的她,心中一阵难受,吻着她的眼泪,笑道:“好,你别哭了,我带你去。”
儿女情长不分时,谁用真爱写离诗,刀山无路心愿往,火海浪中陪你闯,你若手持英雄剑,纵马雄歌赤肝胆,我凝情源一滴泪,洗你披风染红天。
熊菲菲如此决然,萝莉丝亦是如此,齐妙妙何尝不是如此。
挣扎在罗图安怀中,流着泪大骂道:“范重,你要是死了,老娘就给你带无数顶绿帽子,每年到你坟头烧纸。”
丹子沉红着脸,泪流满面的看不下去了,催马来到丹子雁身边,将怪女子抛给她,微笑道:“快走,能走一个是一个。”
“哥哥...”丹子雁流泪大叫道,咬破嘴唇望着丹子沉的背影,风从脸上吹过,却吹不散血浓的情,吹不掉牵挂的泪。
“妈蛋太窝囊了。啊!!!”文成大吼一声,催马来到赵继龙身边。
将寒烟抛到他怀中,怒吼道:“老子也是一个男子。”
“哎吆吆...马儿快停下,你快点啊、停下啊...”赵继龙摇晃着身子,手忙脚忙的抓住寒烟,他自己从马背上差点翻下来。
望着远去的文成,咒骂道:“就你们是男人,难道你们不知老子也带把了。”
罗图安脸上表情扭曲,吼道:“我们也是男人,我的任务是保护她们安全撤离,凭咱两就不要给他们添乱了。”
“咱们为什么不扔掉这几个不相干的人?”赵继龙看了一眼怀中的寒烟大声道。
“就因为不相干,我们才不能让她们白白送死。”罗图安吼道。
“她们有没干啥,说不定不会死了。”赵继龙道。
“啪啪啪”
黑修罗望了一眼龙惊语的背影,无声流泪,挥动手中长鞭,狠狠抽在每一匹骏马的屁股上,催赶着一群马匹急速向前飞奔而去。
“嘶律律”
十来匹骏马吃痛的嘶鸣一阵,奔悬的四蹄荡起股股烟尘,不管背上有没有人,拼命奔驰夜风吹来一阵酷冷,丹子雁、黑修罗等人脸上全是绝然。
“嗷呜”
范重学一声狼叫,来到萝莉丝身边,大声道:“抱着你那没用的男人,赶快逃吧。”
扎闼挣扎着望向范重的背影,大骂道:“去你娘的,你才没用。”
“滚你娘的桑巴啦,看老子的。”范重骂道,猛踢马肚子急速向前奔去。
丹子沉催马来到两个妹妹面前,开口道:“子落你快走,我跟你二姐留下。”
“大哥...”冷美人叫道。
“听话。”丹子鱼笑道。
飞身来到丹子沉马背上,拿出两节棍舞地虎虎生风,丹子沉催马奔向眼前一千多骑兵,丹子落望着一眼哥哥、姐姐,拉着丹子鱼的马朝前奔去。
“当当当”
九环刀在空中作响,龙惊语怀抱熊菲菲来到青羽丹飞身边,大声道:“你快走,让我来。”
青羽丹飞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翻身骑正马,调转马头与龙惊语齐头并进,笑道:“我不累。”
如果生死早已注定,为何不与喜欢的男子死在一起,有来生也罢,无来生也好,至少今世没有遗憾,陪他死也许有点傻,但总比心留悔意过完一生值得。
“抱紧我。”龙惊语大声道,挥动大刀直冲近眼前骑兵方队。
“嚓”
青羽丹飞抽出灵泉宝剑,娇喝一声闯入骑兵群中。
龙惊语手中刀,齐齐砍断骑兵们的扫来的长枪,青羽丹飞灵泉宝剑一左一右连续收割生命,没有的言语的合作,不谋而合的默契,两人的动作都是如此的优雅,如精灵在起舞,似谪仙在飘飞。
熊菲菲抓紧龙惊语的衣衫,将头埋在他胸口,龙惊语与青羽丹飞两人身子在马背上来回飘动,马左边、右边,马头、马屁股,所过之处血浪飞起,染红了马匹,溅红了衣衫。
骑兵们手中长枪,挑、刺、扫、砍、劈、捣...各个马术精湛,但比起龙惊语与青羽丹飞两人来,看起来有些强硬。
远处骑兵只能纵马前冲根本无法近身,距离他们近处的骑兵都跟不上他两人的速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同伴们倒下。
他们两人也扩大不了杀人的范围,长枪一寸长一寸强,刀剑一寸短一寸险。
枪花似雪飘飘洒洒,一片银光透着寒气,一瓣晶莹舞着绝伦,刀剑如梦亦真亦幻,来去匆匆,真假难捉摸,变化中盛开红花。
两人杀出一条血路,熊菲菲紧闭双眼、身子发抖挂在龙惊语怀中,龙惊语额头布满汗珠,九环大刀虽没有闪光剑的顺手,但也被武得风起云涌,扫在长枪丛中,如疾风扫着落叶。
青羽丹飞急速呼吸,灵泉泛着涟漪,骑兵们的鲜血就如清泉边盛开的花朵,此花盛开彼花谢,处处飞花燦夜空。
不一会儿,他们三人就被骑兵方队围在中间,骑兵看着死去的几十来号兄弟,每个人脸上都透着愤怒,战斗免不了死人,但是两千方队居然被两人冲散,还死了这么多兄弟,每个人都觉得脸上无光,死去的兄弟跟他们感情不错,叫他们如何不愤怒。
“束手就擒,还是抵抗到底?”
骑兵领队大声喝问,因为他看着兄弟们的脸色,不得不这样问,就算凌天王也不能、拿兄弟们的死活不当一回事,虽然大公子说活捉这十几人,但在他心中已经起了杀心。
“宰了他们。”他的手下们怒道。
龙惊语抱着熊菲菲,与青羽丹飞停在包围圈中,平静的看着围困他们的骑兵,心中一阵无奈没想到不出十来天居然又被人围困。
大刀流着点点血滴,衣衫被刺了几个大洞,左臂肩膀根部被人一枪挑破了皮,鲜血流着,这是为了护熊菲菲不受伤才使自己受伤的,身下骏马右后腿带着半截枪浑身颤抖,鲜血从伤口处流在地面上。
青羽丹飞看起来比他好多了,衣衫上只是沾满了鲜血,灵泉剑在月光下泛柔和,没有一丝的血迹,她的胭脂泪也是完好无损,静静等待主人的命令。
“再问一遍,不答话者杀无赦。”骑兵领头大声道。
龙惊语抱了抱怀中的熊菲菲,高举大刀“啊...”,长啸一声,声音极具穿透地,低沉又高昂,似一条真龙在咆哮。
“嘶律律”
有些战马被他这一吼吓得嘶鸣起来。
“杀。”
骑兵领头大手一挥,命令道。
分出三十名,组成一张弓形催马向中间奔来,骑兵舞枪绽花,放开马缰任由马儿飞奔,身子紧紧稳坐在马背上,每人动作十分一致。
突然枪头倾斜“呔”大吼一声,照龙惊语二人的头顶劈来。
龙惊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羽丹飞一眼,不管冲来的骑兵,抱着熊菲菲纵身翻下马,急速向另一个方向冲去,披肩发飘飞,身如捷豹冲向包围圈。
青羽丹飞,剑尖指天,一掌拍在马背,整个身子直线升起,一脚蹬在胭脂泪屁股上,灵泉如飞镖一般朝向骑兵队形的一人甩去。
“嗖”长剑在空中发出声响,左手抓向背后的古琴,拉到面前、右手琴底一抓,取出一根黄金棍子,棍子在她手中前后一甩。
“咔咔”
发出机械的响声,棍子前后两端钻出一节棍子,一头突然展开一对翅膀,一头钻出八宝疙瘩,翅膀中间钻出一条蛇信子,九寸长弯弯曲曲,整个棍子变成似镗非镗,如矛非矛的重型兵器,颜色突然变成暗金色,一条金光缠绕着兵器身子,如流水般在上面流动。
这种兵器叫做“锋”,刀枪棍棒争兵尊,凌厉迅捷最为锋。
此锋名为“流金”,锋谱排名第三,是重兵器中速度最快、变化最多、锋芒最利的兵器。
青羽丹飞人在空中,双手背抓锋身,左掌猛拍锋尾在其右臂如风扇一般缠绕着,她右臂轻摇在空中转小圈,反手抓住锋,整个身子在空中向左翻转,带动锋尖朝前,猛然右手摆正左手抓住锋尾侧着脸扫向骑兵队形。
“拦住他。”骑兵领队大声道。
龙惊语面前的骑兵,十二人将长枪迎面投来,又有二十几名骑兵一个纵身从马头翻下来,将长枪向他投掷。
“哒哒哒”
二十几匹战马齐头并进跟着主人奔来。
二十几名骑兵每人一匹,没有回头整个身子跳起双腿猛然岔开,向后伸去,每人像后背长了眼睛找准马脖子双腿夹住,双脚脚尖勾住马鞍前端,身子伸得笔直,就如马脖子上绑着一根棍子,双眼冷静的看着龙惊语。
左手向前弹出,右手伸向空中,他们身后的骑兵向他们右手中投来长枪,这二十几人抓住长枪再次瞄准龙惊语投去,再次升起右手抓手同伴们抛来的枪,再次投去。
一连四波长枪朝龙惊语飞来,眼看就要乱枪刺中,龙惊语急忙反手将熊菲菲转到身后,迅速换手背住她,右手五指分从小拇指开始,依次拨转刀柄,最后大拇指点住刀柄急忙一个换手连续这种动作,“当当当”,大刀在他面前旋转一个大圆。
“嚓嚓嚓、乒乒乓乓”
九环大刀与长枪碰撞在一起发出声响,龙惊语表情严肃,额头汗水滚动,不断向后退去,不一会儿就感觉整个手臂不是自己的了,酸痛无比,好几次差点控制不住刀身,因为大刀每碰到一杆枪就是一阵震动,他一个毫无内力的人虽然身手依然敏捷但后力不足。
青羽丹飞锋尖朝下,挥锋将一名骑兵连同他的坐骑刺穿,双脚猛踏马脖子整个身子斜飞出去,急速拔出锋,人在空中轮动长锋抽打飞来灵泉,灵泉再次朝一名骑兵飞去。
她此时已杀五人,连同他们的坐骑都没有幸免,完全个侧身应敌,半个身子被鲜血染红,此时的她就是修罗与天使的结合体。
右手握锋杀敌,左手拍打着锋尾不断调整位置,古琴牢牢绑在背后,锋头不断变化着形状,翅膀与蛇信合在一起,翅膀向下翻转、笔直伸直、蛇信一出一进。
灵泉宝剑在长枪与锋之间来回飞动,不断骚扰着骑兵的注意力。
青羽丹飞双眼平静的看向前方,双耳颤动,双脚忽左忽右、忽前忽后,身子好似没有骨头一般变化身形,或飞或跑,右手在锋身或拍或抓、或钩或握,左手前后上下连续打在锋尾八宝疙瘩之上。
她速度极快无比,杀得骑兵根本无法组成队形,乱糟糟的毫无章法,地面被她踩出了痕迹,以她为中心是一个长度相等,七米的“米”字形状,她每杀一人就会回到中心处。
剩下二十五名骑兵,只能围绕着八方七米长的米字转圈,根本不敢踏雷池一步,放佛这个米字在他眼中是生命禁区一般,只能挥动长枪不断打飞、飞来宝剑,他们很想将这碍眼的剑打飞到别处去,可是无论怎么打青羽丹飞都能出现在哪里。
有人很想将这飞剑打向身后,可是每个想这样干的人都已经死了,不但人死了连坐骑都没有幸免,青羽丹飞杀人就瞅准他们这个空当。
她动作十分干脆利落,不论怎么出手都看起来那么潇洒,毫不拖泥带水一沾即走,等你发现时她就在那个米字中心处,每一次杀人都是一击毙命。
逼向龙惊语的二十几个骑兵,保持这个姿势战马带着他们向前直奔,如势不可挡的洪流,左手抓起插在地上还未被砍断的长枪,扬手一翻抛出长枪右手抓住来枪,再次投去。
龙惊语只能苦撑着,脚步后退、缓缓迈步,拦住熊菲菲的左臂有些酸痛,此刻紧张的他不敢打出一口气,只能提起精气神,怕一个恍惚就会丧命。
骑兵参谋纵马来到领头身后,观这包围圈情形,开口道:“大公子要抓活的。”
骑兵领头红着一张脸,看着圈中死去的六个同伴,反手一枪直接刺中参谋的脖子,鲜血从他脖子处流出,他一眼难以置信的看着领队,栽下马背。
领队手中猛一用力将他挑起丢入包围圈中,咬牙切齿道:“我是领队,需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骑兵是帝国骑兵,不是他步鸿旭的。”
大手一挥,沉声道:“给我杀。”
又分出三十人,纵马组成梅花队形朝青羽丹飞冲来,这三十人、一个跃身站在马背上,右手举枪向青羽丹飞投去。
然后跳下马背,一把抓住马尾顶端脚尖快速点地,右手高举抓住伙伴们投来的长枪,枪头朝下背在身后。
“哒哒哒”
马蹄声震耳欲聋,三十匹战马就如猛龙一般急速奔驰。
青羽丹飞长锋举过头顶,舞动在头顶、旋转打飞长枪,额头汗水滚落,脚步急速挪动着。
围她,二十四骑兵瞅准机会,跳下马背双手舞枪,枪花在身体周围盛开,急速奔向青羽丹飞。
长枪打飞又来一批,青羽丹飞舞动手中锋护住周身,急速向龙惊语冲去,大叫一声:“胭脂泪。”
“嘶律律”
胭脂泪人立而起,嘶鸣一声,不顾眼前的战马与枪花,前蹄刨起一阵尘土,直冲被围困在中的主人。
“拦着那畜生。”一人大喝道。
冲向青羽丹飞舞动枪花的骑兵分出三人,双脚踏地枪杆插入地面,整个人朝胭脂泪飞去,右手带动长枪抓在枪头红缨处,枪尾扫向胭脂马。
胭脂泪放佛没有看到一般,急速前冲着,三人枪尾快扫向马头,胭脂泪又是人起而立硬是挺住了前冲身子,躲开长枪、让枪尾从马肚前扫过。
三名骑兵双脚落地,左手急速弹出抓住枪身,前冲枪头刺向眼前胭脂马。
“嗯哼哼...”
胭脂泪前蹄着地、打了一个响鼻,再次人立而起,原地跳起直接从三人头顶跃过。
三人急速转身,左手转动压低枪头,右脚猛踢枪尾,长枪脱手直追胭脂泪。
“哒哒哒”
胭脂泪四蹄落地,“噗噗”两根枪头插入它的后腿根部,鲜血窜出。
“嘶律律”
它吃痛嘶鸣,马头一阵摇摆,躲开另一杆飞来的枪,速度再次提升带着两杆枪直冲主人身边。
胭脂泪嘶鸣声不断,仿佛一只出笼猛兽,摆动头颅张口咬向挡在它前面的舞动长枪的骑兵,眼看长枪扫来,突然又人立而起,左前蹄被枪尾打中,直接从这人头顶飞过。
这人抬头看向头顶的飞马,忘记了舞枪,胭脂泪带着一根长枪打中他的身子,这人满眼的惊讶,看着四蹄落地前冲的胭脂泪,一脸的羡慕。
龙惊语突然抓住刀柄,身子一阵摇晃一屁股坐在地上,躲开飞来一枪,将手中刀朝前打飞,站起身子一抓一杆枪,突然感觉身后一轻,急忙转头看去。
“啊不!...”
探头而看的熊菲菲尖叫一声,急忙抱住龙惊语的身子,用背后迎向飞来枪,这时她的速度极快,快到可以比的上龙惊语的速度,一瞬间的爆发力是让人惊讶的。
“噗”
枪头刺进熊菲菲的左边后背,龙惊语疲惫的身子被她这一下,猛然向地下倒去,抱着他的熊菲菲也跟着倒去。
熊菲菲口中喷在龙惊语脸上,“啊...”龙惊语怒吼一声。
“快走,不要管我。”熊菲菲泪水流出,双臂撑起身子,护住身下的龙惊语,替他抵挡着飞枪。
“噗、噗、噗”
熊菲菲又被三枪击中,眼睛痴迷的看着龙惊语,鲜血直流,大叫道:“不要管我,你快走,我骗了你,求你不要恨我...”
不知哪来的力气,突然站起身子,张开双臂奔向纵马奔来的骑兵。
大喊道:“快走啊...我没啥本事,这样只会连累你,能为你去死、我心里很快乐,不要恨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可我真的很爱你,我...”
此时的她再也说不了任何话,被一枪贯穿喉咙,泪水不断滚落,鲜血滴落在地,身子还在向前跑,心里还有很对话要对他说,可惜说不出口,也有许多的不舍,可是无能为力,她知道马上就要死了,心中却想着第一次看到龙惊语的场景。
一个灯火通明的地下室,一个浑身是血的绝美男子,一身青色补丁长衫,平躺在地上,熊琳告诉她:“这个人对我有用,你现在是我的女儿,想尽办法留住他...”
熊菲菲努力侧脸想看一眼,她看了一眼就爱上的男子,可惜没有看到,记忆定格在此处,再也回想不起来,因为她已经死去,身子栽倒在地。
是否还有话说,是否还有很多回忆在翻滚,只因为那么一眼就奠定了今生的缘,纵然今后他的故事与我无关,也抹不去我曾经的出现,为爱付出了生命,一生的绝恋给了你,岂不是最完美的缠绵。
“啊...啊...啊...”
龙惊语怒啸三声,长啸出愤怒、不甘、遗憾,还有不舍与绝望,心脏放佛被撕开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痛,可又能做什么,除了咆哮、此刻疲惫不堪的他什么也做不了,似一头受伤的恐慌不安的野兽,飘零长空的孤雁。
他咬破自己的嘴唇,猛然翻身起立,可是脑中轰鸣,心里沉闷,“砰”一声,跌倒在地,两颗泪水从眼角滑落滴在地上。
由于透支不堪的身子,心理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身子选择了自我保护本能,晕死过去。
冲向他而来的二十几名骑兵,身子猛然向左后方转去,左手迅捷准备的抓住马缰,右腿用力一甩,左手用力将马头都拉得低下,整个身子猛一翻、倒骑在马脖子上,双手紧抓马鞍,双腿伸直整个身子向右转动,双手又是猛然一转,一屁股骑在马鞍上,每人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纵马向龙惊语奔来。
“嘶律律”
胭脂泪两根后腿被鲜血染透,留下两条血迹与鲜红的蹄印,鼻孔一粗一细双眼瞪大,急速奔到青羽丹飞身边。
青羽丹飞翻身骑在马背上,焦急望向躺在眼前的龙惊语,娇喝“胭脂泪”,纤手舞动手中锋绽放花朵,护住周身与坐骑。
“嚓嚓”两声,砍断胭脂泪腿部长枪,催马急速朝龙惊语冲去。
胭脂泪发了疯似的狂奔着,一个劲的直闯根本没有任何闪避,不管眼前是什么,可是每奔跑一步速度就会弱一分,身子也是一阵摇晃,四蹄好像在地面上飘动一般,溅起阵阵尘土。
好一匹绝地浮沉胭脂马,四蹄若雪踏烟尘,赤似火炭中烧天,鸣似雷动奔若风,落下血帘荡月弦。
青羽丹飞挥锋,挑飞落在地上的灵泉宝剑,朝龙惊语身边飞去,咬破了自己的嘴唇,两行泪水从眼角流出,瞪大着双眼望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男子。
“哒哒哒”
二十匹战马急速接近龙惊语,马蹄声响在青羽丹飞耳中,激荡在心中敲打着她的灵魂。
她距离龙惊语只有不足二十步,凭胭脂泪此时的速度不出三个呼吸就能到达。
可是帝国骑兵比她更接近龙惊语,短短的一段距离,在她眼中放佛隔了万水千山,无比的遥远。
“啊...”
青羽丹飞撕心裂肺的大吼一声,手中锋收割着抵挡在她前面碍眼的骑兵,焦急的火焰吞噬着她的整个身体与心灵,
整个身子汗水如雨般滚落,侵湿了发丝粘在她的脸上,湿透的衣衫紧贴在她身上,不论胭脂泪有多快她都觉得奇慢无比,缩短不了眼前的距离。
无论手中锋有多利,在她心中却变得笨钝无比,刺穿不了眼前的割据,不管她身手有多快,她都觉得迟钝无比,超脱不了无助、自己是多么的无力。
二十几名骑兵手中紧握长枪,距离龙惊语还有一马距离,枪头斜指苍穹,“哒哒哒”马蹄声缩短着距离。
近了...
更近了...
“哒哒哒”
“嘶律律”
二十几匹战马人立而起嘶鸣一声,骑兵名勒马而住,枪头猛然翻转,枪尖轻颤在空中作响,直刺龙惊语。
“嚓”一声,灵泉剑落在龙惊语右手边,插入地面剑身轻晃一阵。
“不...”
青羽丹飞大叫一声,小嘴巴张得老大,无助的泪水流出,脸色是那么的苍白,眼神变得空洞起来,右手握锋,左手伸向前方。
“哒哒哒”胭脂泪的四蹄还在奔驰,此时她距离龙惊语只有两马距离。
“噗...”、紧接着“砰”一声。
她喷出一口鲜血,突然脑中一片空白,从马背上栽了下来,胭脂泪鸣叫一声人起而立,低下马头碰着她。
“轰隆隆...咔、咔、咔、嚓、嚓、嚓、砰砰砰...”
整个大地一阵摇晃,战马恐慌不安的嘶鸣、乱奔起来,骑兵们被马儿直接从背上抛了下来,一阵天旋地转、乾坤颠倒、树木栽倒、长河断流。
骑兵们眼中一阵眩晕,各个睁大着不知所措,或躺或站、望着天空、四周,他们眼中的世界开始不真实起来,感觉天上星星快要掉下来一般,大地放佛要飞了起来。
跑在最前方的丹子雁的坐骑不受控制,将她与怪女子抛下地面,马儿惊慌的向前方奔去...
赵继龙抱着寒烟直接来了一个狗吃屎,罗图一个不留神齐妙妙从他怀中飞出...
“啊...”
“嘶律律...”
黑修罗紧抓马缰任由马儿嘶鸣乱奔对怀中文兰大喊道:“不要撒手。”,文兰死死攥住她的身子...
丹子落紧抱着马脖子、萝莉丝抱着扎闼两人翻滚在地上...
“崩、崩、崩...”
大地突然裂开一指粗的口子,整个地面不断抖动,眼前不远处天河都城墙开始崩塌,房屋倒下...
范重抓着文成的一条胳膊,急速奔走着,一脸的恐慌不安,眼珠子急速乱转看向四周。
“师傅,这是咋回事啊?”文成慌忙问道。
“龙抬头...”,范重急促道,脚踩凌虚步伐快速移走。
“妹妹...文兰...”,文成一听龙抬头,看向身后大喊大叫起来。
不见左胳膊的丹子沉鲜血从肩膀处直流,昏死着被丹子鱼抱着怀中,丹子鱼嘴角挂着血丝脚踩乌龙望着下方的裂开口子大地,急速朝丹子雁他们飞来。
“轰隆隆...”
断流的曲龙河突然激起几十米的浪潮,摧毁挡在前方的一切,似一头狂怒的大龙发出怒吼,朝南方急速狂奔。
冲散了骑兵方队,携带着嘶鸣的战马、乱叫的骑兵、树木、石块泥土,冲走了龙惊语与灵泉宝剑,冲走了青羽丹飞与胭脂泪。
整个西北八都都处在慌乱中,鸡飞狗跳、马嘶牛哞、房屋倒塌、人们呐喊哭泣,大京帝国越接近西北的城市受到的影响越严重,飞禽都在空中凌乱扑飞。
文官们各个颤抖不安,武将士兵们穿梭在大街小巷,传讯战马急速飞奔向圣域方向。
鹏举、白青离、太师宇三人站在月下望着西北方向,整个平安城也是一阵慌乱,房屋响个不停,大地一阵颤抖。
只有二十息的功夫,时间并不长,可在这极为短暂的时间中不知道有多少生命消逝、房屋倒塌、道路断裂、泥土流失......
鹏举看向太师宇,开口道:“姑姑,需要鲲鹏骑兵。”
鹏宇抱了抱拳,答道:“好。”,转身快步离去。
白青离开口道:“回禀圣尊...”
鹏举抬起张开五指直接打断他,淡淡道:“本尊知道你想说什么,我的子民正在水深火热之中煎熬,鲲鹏骑兵是整个帝国最精锐的力量,此时不用他们更待何时
,如果没有民众的支持,你觉得我这个圣尊还是圣尊么?如果圣尊不为子民做主那就不是圣尊。”
“臣惶恐。”白青离跪下道。
“若帝国没有民众只有本尊的话,这个圣尊就不存在,若帝国全是圣尊没有子民的话,这个国家就不存在。”,鹏举淡淡道。
“臣、可是...”白青离艰难道。
“你这狗才,你给本尊记住,就算明日我不再是四海共尊,只要今日还在这个位置,我就得为他们做主,难道你不明白我说的话吗?”鹏举平静看向他问道。
“臣不是这个意思。”白青离将头杵在地上,艰难道。
“每个人都是自私的,我也想自私一回,但有些命运早就注定,这个位置不允许本尊自私。”鹏举说完这句话大步离去,只留下跪伏在地的白青离。
许久,白青离向鹏举离去的方向磕了三个头,起身抱了抱拳,抬头望向夜空喃喃自语道:“若地龙不动,就不会有青龙抬头,也许这就是天意吧,人力有可做,天象不可违...”,转身向登仙台方向走去。
一座巨大的祭坛屹立在三十六根巨柱中间,祭坛中心一条青光灿灿的巨龙昂着头颅,龙嘴大张着吐出一人多高的火焰直上苍穹。
龙乃百兽之尊,身具九形,头似驼,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项似蛇,腹似蜃,鳞似鲤,爪似鹰,掌似虎,其背有九九八十一麟,此处青龙亦是如此。
青龙腹下二十四爪,纵横交错踏着二十四根火柱,每只巨爪扣在火焰上像是抓着火球一般,每个火球之下,站立身着紫青镶龙长袍的人。
二十四根火柱,二十四人戴龙鳞面具,双臂升空举着火球,全都单脚踩柱,火焰在他们双臂之间剧烈的燃烧。
祭坛边缘分别有十二个巨大火盆,火焰从盆口伸出如十二条巨蟒在空中摇摆头颅,盆口周围雕刻着八荒凶神图案,每个凶神眉心处插着一件兵器。
杀神浑身浴血,站立着尸群之上,眉心一柄剑。
恶神面露狰狞,抓着一颗人头在啃,眉心一把刀。
邪神一头双身、左男右女,两只手十指相扣,另外两只、一手紧握一颗心脏、一手抓着一个剥了皮的人,眉心一把白色匕首。
魔神浑身布满黑纹,右手伸进自己的胸膛快要把心脏抓了出来,左手插进一女子背心,抓着心脏穿透她胸前,眉心一把鞭。
葬神一身雪白躺在棺材中,眉心一把锏。
怒神青面獠牙野兽头颅,眉心一个金盘。
荒神只有一只眼睛长在眉心处,眼中插着一根棍子。
鬼神一头双面、两耳四眼,两腿三臂,中间一臂长在胸口处,眉心有锋。
祭坛下面,青龙头颅正下方,站立着十二人,佩戴精美的龙鳞面具,一身龙纹金甲,身后白色披风,所持兵器六长六短。
六长,枪、戟、棍、钺、叉、镗;六短,刀、剑、拐、斧、鞭、锏,人手一件。
这十二人身后跪着,龙鳞面具二十四人,二十四人之后又跪四十八人,四十八人身后跪着无数人,佩戴面具头触地面手掌翻上,衣衫统一全是黑色。
祭坛下,青龙三方,分别跪着数不清的人,左边全部白衣、右边蓝衣、后边青衣。
祭坛上,青龙头颅正下方,九龙宝座上坐着一人,一身黄衣镶黑边的青龙绕身袍,佩戴龙头面具,左右两边站着两个身材婀娜戴面具的女子。
此人从宝座上起身,抬头望了一眼头顶火焰,迈步向前三步,双臂伸空,大声道:“上苍无德,不念苍生,青龙抬头,福泽万灵。”他的声音十分空灵,似男又似女。
“嗖”
青龙嘴里火焰中突然飞出一柄长剑,此人一伸手接在手中,几道黑影急速朝他飞来,他手中长剑一挥,一道金光闪现血浪飞溅,几道黑影变成几股青烟消散在空中,鲜血落地组成“青龙抬头”四个大字,不一会儿四个大字又变成烟雾消散在无形中。
他长剑指天,开口道:“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青龙抬头,福泽万灵...”
众人跟发疯似的狂喊这八字,三遍后整个空间只剩下火焰声。
龙头面具人,转身对青龙躬身一拜,大声念道着使人听不懂的咒文,他空灵的声音让念道又似在吟唱,庄重威严、激昂高亢,似一种大势在浮沉、让沉睡千载的魂归来,若一种乾坤在扭转、开启永封的大门。
两个面具女子跳动着脚步,似跳舞又在祭拜,托天伏地、浪起潮涌,十指张开手臂大开大合,脚下踩着苍龙七宿,如地狱的勾魂、又似天庭的使者。
祭坛上二十四根火柱上,二十四紫青长袍人在火柱上跳动步伐,头顶火焰缓缓向上升起,不一会儿四十二个火球就缠绕在龙爪之上,像是青龙爪上本就有的毛发一般。
突然整个祭坛上,所有火焰升空,全都汇聚在青龙身上,巨大龙身骤然之间变成一条巨大的火龙,缓缓伸向空中。
待火龙升空柱子上二十四人单膝跪下,抬头注视着空中的火龙,左手握拳抵着右胸。
“嗷哞吼...”
火龙发出彻天的吼叫声,不断远离地面,身上火焰俞烧俞烈,空中风吹着点点火星飘向远方,消失在夜色中,火龙在人们眼中越来越小。
除了那个龙头面具人与柱子上二十四人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跳着,两个女子跳动的“天神祭”。
抬头看向空中的火龙,挺胸弯腰提臀,双臂向两方伸开,左前右后、右前左后,双臂似波浪在翻滚,脚踩七宿步伐,双臂伸空掌心向****火龙三举,双手像是托着火龙飞升一般。
又双臂合并胸前,将头一低鼻子恰好钻进双手大拇指中间位置,朝向巨龙十指向空转向地下、又向空再次转向地下,脑袋跟着十指连转三下。
紧接着双脚平行岔开,脚尖着地脚后跟离地又着地,双臂伸向前方十指张开,将头低在双臂之间面相地面,脑袋跟着双臂左转三圈、右转三圈。
还是脚尖着地,双臂垂下前后有规律的甩着,仰头面相空中火龙,整个身子随着脚后跟的一离一着地之间向后退去,脚尖在地面划着两条平行线,连退七下。
天神祭就算跳完,继续重复之前的动作,虽然动作简单,但他们十分整齐,让天神祭看起来是那么的神圣。
空中火龙越飞越高、俞高俞小,突然分开几大块火焰朝前方飞去,龙头面具人还在那里念叨个没完,其他人也是跳动个没完。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天空中再也找不到任何火星的存在。
祭坛上龙头面具人停止了念叨,跪下身子将手中长剑插在眼前,十指相扣在胸前。
柱子上二十四人飞身来到祭坛之上跪在他身后,两个女子一左一右来到他两边摆了一个姿势站立。
祭坛下众人相同姿势跪在地面,三十六根大柱静静屹立在那里,如三十六尊战神保护着他们。
“嘶律律”
洪流中的胭脂泪抬着高大的头颅,双眼注视这前方的主人,它整个身子在湍急的洪流中一起一伏,嘶鸣声不断拼命接近着青羽丹飞。
岸边拄着拐杖,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婆婆听到马嘶声,转眼看向洪流中,看见胭脂泪眼神泛起一道精光,苍老的褶皱布满脸庞,嘴角微微一笑。
下一刻她就出现在胭脂泪高大的头颅之上,突然鱼鹰抄水一把抓住,洪流中翻滚的青羽丹飞,脚尖一点水面,一个闪身就来到岸边。
“嘶律律”
胭脂泪再次嘶鸣一声,老婆婆喃喃自语道:“好一个通灵的畜生。”
再次来到洪流之中,一把抓住胭脂泪的笼头,双脚再次点在水面上,胭脂泪庞大身子在她手中就如一个稻草一般直接扔向岸边。
胭脂泪四蹄在空中不断乱蹬,快要着地的时候老婆婆早已在等在哪儿,伸出干枯的手掌托住它。
青羽丹飞就在它身边,胭脂泪看了一眼主人,双眼流出两行清泪,“砰”一声直接栽倒在地,闭上双眼,只有肚子一大一小,放佛证明它还活着。
老婆婆剧烈咳嗽一阵,看向胭脂泪,轻叹道:“任何生灵都有感情,可惜老生没办法救你,你放心去吧,我保证这小女娃可以活下来。”
她慢慢蹲下身子,一手按在青羽丹飞的左手腕,喃喃道:“幸好之前就昏死过去了,小小年纪内力还不弱。”
她右手急速拍向青羽丹飞的胸口,只见淡淡的黄色气流从她手掌流出,钻进青羽丹飞的衣衫内。
不一会儿,青羽丹飞睁开双眼,焦急道:“不...”,眼泪从眼中流出。
老婆婆看着她,嘴角一阵微笑,开口道:“你还是看看你的坐骑吧。”,她的声音十分苍老。
青羽丹飞听到声音急忙翻起身,警惕的看向她,问道:“你是谁?”
“我对你没有歹意,只是这头畜生护主意识顽强,让老身感动将你从洪流中打捞出来。”老婆婆道。
青羽丹飞这才打量了一下四周,看着四蹄伸直躺在地上的胭脂泪,急忙蹲下身子摸着它的眼睛,泪水滚落轻声唤道:“胭脂泪。”
虽然还有气息,但肚子的伸缩的幅度已经很小了,根本听不到主人的唤声。
“别叫了,让它安心的走吧,死亡也许并不是一件坏事。”老婆婆开口道。
青羽丹飞摸了摸胭脂泪湿漉漉的耳朵,俯下身子、嘴巴亲在马嘴上,眼泪顺着嘴角流在胭脂泪嘴唇上,不一会儿它就停止了呼吸。
青羽丹飞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臂抱腿将头埋在大腿,身子轻轻抽搐着。
陪伴才是最真的情,一个石头坐久了,突然没了心中避免不了失落,房屋住久了突然离去也有不舍,一个地方待久了迁移的时候也有惆怅,不怕起初美好的相遇,就怕陪伴习惯的别离。
一种别离一种伤,各种别离,滋味千百回,成长难道注定的就是失去么,如果是,为何要有偶遇,如果不是,为何记忆中挥霍不去。
青羽丹飞是个不想带着遗憾过一生的人,可由不得她选择,也许珍惜并不美丽,放开才能释怀。
一盏茶时间,青羽丹飞擦干眼泪,解开背后的古琴,开口道:“谢谢前辈救我。”
“救你并不是为了要一句感谢。”老婆婆道。
“前辈你有没有见到过其他人?”青羽丹飞问道。
“咳咳...老身该走了。”老婆婆咳嗽几下,开口道。
她艰难的站起身子,拄着拐杖身子摇晃着向前走去。
“敢问前辈名讳?”青羽丹飞起身急忙道。
“风叶。”
苍老的声音传入青羽丹飞耳中,老婆婆早已不知所踪。
过了一会儿青羽丹飞找了干柴,生起一堆火,温暖着身子擦掉琴身上的泥土,拨动琴弦弹奏起来。
琴音传递哀伤,似一只迷途的羔羊找不到方向,如失孤徘徊的鸿雁,火苗在月色下摇曳,泪眼朦胧中看见的全是迷离。
是什么让琴音倾诉伤感,泪眼迷离着龙惊语的微笑,胭脂泪的嘶鸣,师尊的容颜,思念的情很浓,浓到分不清是害怕还是麻木。
弦音忧哀断人肠,断肠之痛闹心海,海中酸楚千波浪,化作清泪洒两行。
不知不觉天色转亮,晨风一阵吹过来,青羽丹飞打了一个冷颤,将琴背在身后,看了一眼已经僵硬的胭脂泪,顺着河流走去。
范重与文成两人在天河都内,灰头土脸的端着破碗混在人群中,眼前官府在施粥。
“师傅,咱们该怎么啊?”文成小声问道。
“闭嘴,你已经问了八百遍了,吃饱再说。”范重骂道。
“啥时候去找他们啊?”文成道。
“这不是正在找了吗,人多的地方才找得到,你不会没听过人多力量大吧?”范重问道。
“可是...”
“别可是了,到咱们了。”范重打断文成,走上前双手端着破碗伸在勺子面子,半碗热腾腾有点清的米汤出现在碗中。
范重将头发挽向脑后,毫无形象的喝了起来,一碗下肚后舔了舔嘴唇,看着文成端着的米汤。
走过去轻轻拍了拍文成的肩头,文成转过身,他直接将嘴伸入文成的碗中喝了起来。
“师傅你...”文成无语道。
范重喝干米汤,抬头道:“有屁就放。”
“我想夹着。”文成道。
“有屁不放会憋坏的。”
“憋死了好。”
“不就是半碗米汤吗,你至于为了它情愿憋死?”范重骂道。
文成瞪了一眼他,无语道:“你已经喝了六碗了,我还没进一粒米了。”
“哎呀,小事儿,施粥的很多,咱们化妆一下继续下一站。”范重拍了拍他的肩头,摸了摸下巴向前走去。
两人急忙从废墟中找来几块破布,绑在肩头身上,头发揉的乱糟糟的,继续朝人多的地方走去。
大约两百米距离又是施粥的地方,他两再次钻进难民群中,端着破碗向前挤去。
天河都到处都是废墟,士兵们一队队急速抢救着灾民,已经死去的民众被他们拉在敞篷马车上向城外运去,受伤的被抬到设立的医疗点救治。
“哒哒哒...”
五千匹白马驰骋在官道上,朝天河都方向如脱弦的箭羽飞速射来,腾龙战马各个膘肥体健,矫健的身躯在阳光下泛着晶芒,四蹄悬空每一次落地踏起烟尘,一驰一骋之间透着腾龙驹特有的流线,五千腾龙马、五千道在风中穿梭的白光。
马背上骑兵青蓝镶金麒麟甲,左边腰间佩戴弯刀,右手所持方天画戟,背着一张大弓,一壶箭绑在左腿,身上缠着一条铁链。
领头者,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的成熟又英俊的汉子,脸部严肃的表情露着威严,他正是鲲鹏骑兵九天将、第五将“铁蛟龙,干阡陌”,是帝国世袭子弟,神武王干禹的孙子之一,也是神武王最有出息的孙子。
他身后一骑兵、身后背着一杆金色旗子,旗子上绣着一天展翅翱翔的金鹏,旗面在风中作响,刺绣金鹏放佛活着一般腾飞在九天之上。
每个骑兵脸上都没有一丝表情,身子笔直稳坐在战马背上,浑身散发着铁血之气,威严而冷酷,五千骑兵奔跑在道路上,周围的空气都好像在为其让路一般。
鲲鹏一展驾九霄,腾龙白光烟雾绕,铁血气势夺天傲,奏响英雄战歌嘹。
距离他们千里远的洛阳城外二十里,太师宇一身橙色铠甲,手持游龙棍,骑着一匹乌云盖雪骏马,身后白色披风在风中摇荡,指挥手下修整河堤。
“哒哒哒”
从远处本来一匹腾龙驹,骑兵纵马来到太师宇身后,勒马而住,抱拳道:“太师,五万人马正在赶往灾区的路上。”
“嗯,可探到洪流的方向?”鹏宇问道。
“大约还有半个时辰左右,浪头就会流经洛阳。”这名骑兵答道。
“洪流所过之处必须做好处理,能改流尽量让它在可控制范围内,如若不可、便强行迁移沿途百姓。”鹏宇道。
“遵命。”骑兵答道,催马奔去。
鹏宇催马来到姜水岸边,扫了一眼忙碌中的骑兵们,大声道:“加快速度,两柱香之间河堤必须增高三尺。”
骑兵们搬木的搬木、提水的提水、抱石的抱石、筑造的筑造,整个动作十分流利,除了材料碰撞声之外没有一丝杂声,一个个、一双双、一队队,都有自己的分工,井然有序。
鲲鹏骑兵九天将、第一将“雨神龙,上水仟鱼”纵马来到鹏宇身后,他今年三十四岁,身穿鲲鹏战甲,是鹏宇手下第一战将,也是她的追求着之一。
上水仟鱼脸庞并不英剧,身材也不魁梧,整天嘻嘻哈哈的性格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他是贫民出身,二十三岁参军、十一年军旅生涯才有今日成就,脸部并不显老,看起来二十四五样子。
除了太师宇之外他从未有过败绩,他不像其他骑兵那样有多种兵器,他的兵器是一柄剑,一柄无锋的剑、漆黑如墨,这柄却是剑谱排名第三的“斩浪”。
似剑无锋斩浪无踪,斩浪剑只用剑气伤人,完全没有踪迹可寻,在上水仟鱼手中使得出神入化。
上水仟鱼痴痴的看了一会儿鹏宇的后背,开口道:“太师,我想你了。”
鹏宇听到他的声音,皱了皱眉头,转头瞪了他一眼,开口道:“你是不是没事干?”
“有啊,保护你。”上水仟鱼道。
“你不觉得无聊吗?”鹏宇道。
“我承认打不过你,但我可以打得过想要伤害你的人。”上水仟鱼道。
“那谁还能伤害我?”鹏宇问道。
“女人嘛,总要人保护。”上水仟鱼道。
鹏宇急速挥动手中游龙棍向他扫来,上水仟鱼立马翻身钻到战马肚子下,四肢抱住马肚子探出头道:“我早就想到了。”
“驾...”
鹏宇催马一声,乌云盖雪向前奔去,开口道:“看来你皮又痒了。”
“驾”
上水仟鱼催马跟在她身后,开口道:“咱们今天能不能换个打法?”
“我们去查看一下洪流流向,怎么换?”鹏宇道。
“我用你的棍子,你用我的剑。”上水仟鱼道。
鹏宇将游龙棍扔给他,接住他的斩浪,无奈摇了摇头,笑骂道:“你这剑真够贱的,贱到跟我的棍子差不多。”
上水仟鱼打量着手中游龙棍,这是一根三种金属混合而成的一个黑色棍子,棍子上缠绕着两条金龙,鹏宇使用它的时候,两条金龙放佛活过来一般在棍上游走。
“我说太师,你好歹是圣尊的姑姑,说话要注意涵养。”上水仟鱼道。
“少废话,看招。”鹏宇挥动斩浪,直接从马背上跃起,劈向他。
“等等、等等啊...”上水仟鱼急忙道,将棍子一头伸在鹏宇脚下。
鹏宇脚尖点在游龙棍上站立,轻笑道:“是不是害怕了?”
她的坐骑还在那里奔驰,上水仟鱼的坐骑也在奔驰,鹏宇站在棍上就如站在平地上一样平稳。
“我进入鲲鹏骑兵团五年来,每天都被你打一顿,已经习惯了啊,要是哪天不挨你一顿打,浑身不舒服啊。”上水仟鱼道。
“你真够贱的,比你的斩浪还贱,你到底打不打?”鹏宇道。
“为了你变贱,那叫心甘情愿,你到底做不做我媳妇?”上水仟鱼道。
“打赢再说。”鹏宇道。
“打赢了嫁不嫁我?”上水仟鱼道。
“你说呢?”鹏宇问道。
“只要打赢你,我就是圣尊的姑父,看招...”上水仟鱼大笑道。
将游龙棍急忙抽回来,右手抓向鹏宇的脚腕,鹏宇挥剑打在棍身,空中转身踢向他后背。
两人手上毫不含糊,动作优美,一来一去、忽上忽下,剑光棍影纠缠不休,跟着两匹马的速度斗个不停,根本不像是决斗的人,而是一对鸳鸯在戏水。
马蹄声“哒哒”作响,溅起两股烟尘,剑棍在空中作响,两人斗嘴个不停。
“哎呀...”上水仟鱼后背挨了一下,跃身骑在鹏宇的战马背上,惨叫一声。
“又没打疼,死叫什么?”鹏宇站立在他的战马背上骂道。
“嘶律律...”
乌云盖雪嘶鸣一声人起而立,欲将背上的人抛下来,上水仟鱼一脸黑线,郁闷道:“死扣啊、咱们都这么多年的老朋友了,借用你一下都不行。”
两人急忙跃身互换坐骑,上水仟鱼道:“就是因为没打疼,我才叫的。”
“你能不能再贱一点?”鹏宇问道。
“可以啊,要不要你把我娶了?”上水仟鱼问道。
“看打...”鹏宇娇喝一声,挥动手中剑直接劈来。
“女孩子要温柔。”上水仟鱼道。
“不会。”鹏宇挥动斩浪道。
“那你会什么?”上水仟鱼抵挡着她的攻击问道。
“什么都不会。”
“生孩子也不会么?”
“要你管。”
“我怕你不会。”
“看打。”
“要不我帮你学会生孩子?”
“你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
“那你会什么?”上水仟鱼问道。
“会打你。”鹏宇狠狠道。
“你能不能不要打我了?”
“好啊。”
“嫁给我吧。”
“打赢我再说...”
“好,那你不要还手。”上水仟鱼舞动游龙棍开始攻击。
“怎么可能?”鹏宇双脚踩在棍上,挥动手中剑急速出手。
两人已经打斗了一炷香时间,突然两匹战马嘶鸣一声,打着响鼻停住脚步。
“轰隆隆、哗啦啦...”
震耳欲聋的流水声传入二人耳中,互相看了一眼,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丈多高的水浪涌起,直接突破河堤向他们狂奔而来。
“他老爷,这河水真够贱的,好好的河道不走,难道是我长得太帅。”上水仟鱼怪叫一声。
“闭嘴,你快看那里有个人。”鹏宇紧盯着浪头,看着一人抱一根大木漂浮在浪潮中。
“神人呐!”上水仟鱼又叫一声,调转马头向另一边跑去。
“你去哪里,赶快救人啊。”鹏宇大声问道。
上水仟鱼催马折回,一脚揣在乌云盖雪屁股上,急声道:“浪太紧,撤呼。”
“你不去我去。”鹏宇从马背上跃身而下,手持游龙棍几个闪身就冲进浪潮中。
上水仟鱼跃身而起,一脚踢在自己战马屁股上,大声道:“往前边跑不要回头,伟大的男人去去就回,死扣你也不要担心,你的主人我会照顾好的。”
几个闪身跟在鹏宇身后跃进浪潮中,两匹战马好像真如人一般,听懂了它的话,朝一边急速奔去。
鹏宇浑身湿漉漉,双脚站在大木上,右手挥动游龙棍打在水浪中保持着身子平衡,蹲下身子一把抓住这人,急速朝一边飞去。
上水仟鱼双脚急速点在浪尖上,打量着鹏宇手中那人,一头湿漉漉的微黄头发,浑身流血手中握着一柄剑。
心道:“神人啊,这样居然都不死,身上至少有五处伤,泡在水里的时间还不少,快死了也舍不得丢了剑,你也真够贱的,不愧是贱仙啊。”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岸边,鹏宇放下手中人将他身子摆正,让他仰天躺着,她的眼神很快就被此人的俊美所吸引住。
这人正是龙惊语,虽然浑身伤口都在流血,嘴角也在流血,但掩盖不了他的俊美。
“你是人,是妖啊?”上水仟鱼惊讶道。
龙惊语无力的睁开双眼,看了一眼他们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鹏宇很快回过神来,看着巨浪飞奔的方向,开口道:“咱们赶快回去,让他们做好准备。”
“咱们能跑得过浪潮???”上水仟鱼问道。
“上马,少废话。”鹏宇骑在乌云盖雪背上,一眼平静看着骑在白马的上水仟鱼。
“我懂了。”上水仟鱼心不甘情不愿的下马,将龙惊语抱上马背。
两匹战马急速奔驰在岸边,追着浪头前进,不得不说乌云盖雪与腾龙的奔跑速度,虽然追不上浪头,但不断缩短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