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阿丽的手法

阿彪停了下来,没有再追只穿着裤衩逃命的男人。如果只是图财不害命的话,追上也无利可图,除非裤衩里还藏着钱。与其说阿彪是追赶着裤衩到了夜市,不如说是来找小宝和阮柔的。他正好在小宝和阮柔吃饭的排档前停了下来,像是装作没看见她们。他骂骂咧咧地要菜点酒,排档的老板和老板娘,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东一下西一下失去章法地乱撞。

小宝过去拉着阿彪手腕说:“彪哥,来,一起吃。”

阿彪说着:“把菜上那个桌子上,快点的,利索点,别找不自在。老子可不是吃素的,记着点。”就过来和阮柔并排坐下。他拿起桌上的大半瓶啤酒,仰头灌下去。然后,对着灯光看了看空瓶子说:“爽,真凉快。”他甩手把啤酒瓶扔到身后,又打开一瓶子接着说:“你俩尽管吃,我请客。”

阿丽在大门前几下就征服了嫖客,像是提着只猴子上了楼。他们进了屋,咣当一声关上门。猴子进了屋,就不像在外面扭扭捏捏,对阿丽上下其手全方位袭击,嘴里还哼哼唧唧地叫,吵醒了在暗室睡觉的阿彪。阿彪倚在窗台上,一只手夹着烟卷伸在窗户外,不时地伸着头吸烟,又兼顾听着阿丽这边的动静。

猴子是阿丽一个姐们在街道上拉来的,带到大门口时,遇到阿丽出门。猴子一看又出来个女的,怕人多势众,最后吃亏,想反悔犹豫着进不进门。阿丽一只手抓着他的西服垫肩,一只手摸着他的裤裆说:“先生,进来玩玩嘛。”阿丽的姐们给阿丽一个眼神,又回街上去了。

阿丽带猴子上楼的过程中,连摸带掐,让猴子已经无法自持。进了屋,猴子在阿丽身上又抓又捏,像是报复以前受到的不公平的待遇。阿丽不想给他浪费时间,玩点浪漫情话深情爱抚什么的。阿丽几下就脱光了猴子的衣服。猴子完全暴露在空气里,真是不堪入目。

不知道是不是阿丽脱衣服的手法,刺激了猴子的哪个敏感地方。猴子的衣服脱完,下面就射了。阿丽像是对光屁股的猴子不感兴趣,双手伸开,摇了一下头,做了一个表示遗憾和无奈的姿式。她转身半卧在床上,想欣赏猴子下一步的滑稽表演。

猴子一脸尴尬,许久才从梦幻中回过神来。他上来想帮阿丽脱衣服,让阿丽一把推倒,坐地上。猴子起身靠在墙着说:“还会硬的,过一会儿就会。再等一下也行,不急,不急。”

阿丽说:“再硬,就是又搞一次,再交一百元钱。”猴子半天算不过帐来,愣了一会儿才发出惊叹:“我没进去啊?”

“管你进不进去,搞出来了,就算一次。”

“我可是过来人,你别想搞我。不让再搞,不给钱的。我可是做了三十多年采购了,不见货不付钱的。”

阿丽说:“那等你硬了吧。”

猴子要上床上躺着,阿丽不让,让他硬了再上来。猴子还要辩解,听阿丽说:“你要是一夜不硬,谁还等你一夜。老娘一夜的价码打五折还要一千块,你有吗?”

猴子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捡起地上的衣服,把口袋翻个遍,弄出一把钱,撒在床上说:“你瞧不起人,看看够不够,我包一夜,到天亮。要到太阳出来,才算是天亮。先说好了,一夜想几次就几次。可不能耍赖哟。”

阿丽心想:就你这个吊样,等到鸡叫三遍,你都硬不了。她随口说:“今晚老娘没心情,不包夜。也不趁人之危,赚你的便宜。”

猴子说着:“算你狠,我也不能这样白花了钱,让我抱抱就走。只抱抱,不会有那个了。”扑在阿丽身上,逮住哪儿啃哪儿。

阿丽被这突然的疯狂,惊呆了,没想这个干巴瘦小的男人,嘴还蛮有劲。她喊叫一声:“老公,有人强暴我。”

阿彪早已在门后准备好了,在等待着出场。就像戏台上一出戏没按剧本来,让该出场的演员不知道什么时候上场,正在犹豫着是上还是不上。阿彪的出现,出乎****猴子的意料。他一翻身就滚到了地上,卷缩一团,等待着接受踢打。

阿彪想不到,这个男人的脸皮这么厚,怎么打都没有想跑的意思。阿丽暗示猴子:“老公,今晚,你把这个老东西打死在这屋子里。然后分尸,扔海里。让海水把他冲到香港维多利亚湾去。”

阿彪咬着牙说:“老婆,你就等好吧。”这时,已经一身青一块紫一块涂了鸦的老男人才想起来逃跑的事。他跑出门,却找不到遮体的东西,站在走廊里和阿彪对视。阿丽说:“把他的衣服扔出去,让他穿上。”

阿彪只扔了一个裤衩,然后说:“等着,我取点证据,带你去派出所。”猴子穿上短裤,阿彪拎上阿丽剃过来的垃圾袋,里面装着老男人的衣服。阿彪喊叫一声:“别让他跑了。”这一声像是赛跑比赛发令枪发出的,穿着裤衩的男人飞身向楼下冲去。

裤衩飞身下楼,跑到大门口时,让等候在门口的老头儿,给拦住了去路。老头儿刚刚给关公点上香,还没插进香炉里,听到阿彪喊:“别让他跑了。”就来了精神。他双手握着三根大拇指粗的香,上面还窜着火苗。老头儿在门口看到一个和自己一样瘦的男人,只穿个裤衩,冲下来,顿时火冒三丈。老头儿,第一感觉有人打扰他烧香,是对神仙的大不敬;第二感觉怎么还会有和自己模样这么像的人,是对自己的侮辱;第三穿个裤衩就跑,看来身上也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不会是有层面的人,打了也白打。

裤衩已经看清楚了老头儿的架势,料想他也不是华容道上的关公,只是做做样子。他在大厅里盘旋了一圈,看到阿彪正在咚咚地踹着楼梯,决定还是从老头儿把守的大门口冲出去。

老头儿对着裤衩光着的身上,上下乱戳了几下。香头都断了,零碎的香火,撒了一地,一明一灭。老头儿看着手里握着的半截香,上面也没有了火,勇气也泄了大半。裤衩瞅准时机再一次冲来,老头儿终于不敌裤衩的推搡,闪坐在门傍边的地上。他看到先是裤衩跳出门外,又看着阿彪健步向门外飞。老头儿感觉像是香港打斗录像带里的镜头,好半天还回不过神来。

阿彪总是在裤衩放慢脚步或者犹豫着向哪个方向跑的时候,喊一声,像是要把土匪赶出自己的辖区,并不买力追。裤衩选择跑向夜市热闹的地方,也不能说是失误。他还能权衡出哪轻哪重,丢人事小,丢命事大。他的判断是得向人多的地方跑,如跑向黑暗的死胡同里,被打死的可能性都有。就从他第一眼看到阿彪,没有一丝反抗的迹象来看,他清楚你死我活的生死对决的后果,不是他说了算。

阿彪边喊边追,一直追到夜市的街道。此时,阿彪也气喘吁吁,装猴子衣服的垃圾袋早让他扔进一个垃圾箱里了。

阿丽洗漱一番出来找阿彪,遇到胡同口的几个姐妹,甩一甩还带着水珠的长发说;“亲爱的姐妹们,今晚收工休息吧。我们喝酒去,嗨一下。”

一帮人来到阮柔的身边,阿丽摔在桌子三百元钱说:“按这个数来,能喝多少喝多少。都别留量,爽就爽到底。”

阮柔喝多了,是几个也东倒西歪的姐妹架到楼上的。

她在迷蒙中,看到老头儿,光着身子坐在床边,在扒她的内衣。她挣扎坐起来,看老头想把她扑倒,急中生智翻身下了地。老头儿横趴在床上,脑袋垂在床沿下,像是死了一样。

老头儿几经努力才算爬起来,坐在床头,像儿童刚学说话:“这楼都是我的了,有钱的了,你给了我,这里你想怎么住就怎么住的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了。……”

阮柔看着老头儿一身皱巴巴的皮像是后来贴上去的,想吐出来。但她不想激怒老头儿,说:“我不舒服的了,以后的了。”

老头儿,干咳几声,穿上衣服,说:“刚才阿彪给的药是白吃的了。我是爱护你的了,以后就以后的了。”

老头儿干咳着走后,阮柔流着泪,洗了又洗,发育成熟的身体随着她的哭泣,一阵阵颤动。她下定决心,必须尽快逃出去。

中午,阮柔先下楼试探一下,还没完全走下楼梯,看到大门关着。阿彪半躺在大厅的一个破沙发上,手里拿着个随身听,喇叭里面唱着:

乌溜溜的黑眼珠和你的笑脸

怎么也难忘记你容颜的转变

轻飘飘的旧时光就这么溜走

转头回去看看时已匆匆数年

苍茫茫的天涯路是你的飘泊

寻寻觅觅长相守是我的脚步

黑漆漆的孤枕边是你的温柔

醒来时的清晨里是我的哀愁

或许明日太阳西下倦鸟已归时

你将已经踏上旧时的归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