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消息
“那就,那就我吃了呗。”厨子憨厚老实的回答。
“我不回来,我的汤圆就会被别人吃了……”台令又吃下去一个汤圆:“如果我再不回来,我的位置也会被人给坐了吧。”
厨子在沉雪台也做了二十多年饭了,别的不会,说好听话也是学会了的,他忙说:“哪能呢,沉雪台就你一个台令大人,别人来啊,这位置也坐不稳当。”
他用有些个老于世故的语气说:“你这一回来,之前那位薛大人大概就不会回来了吧。”
台令没有立刻回答,他吃完了碗里的汤圆,放下碗从袖子里拿出丝帕擦擦嘴:“你说的不错,沉雪台台令的位置,可不是谁都坐得稳当的。”
他放下丝帕,理理自己的衣袖:“其他三位门主呢?”
“小的可不知道。”厨子老老实实的回答。
台令想了想,站起来往外走:“明儿早上我想吃馄饨。”
“好咧。”厨子想了想,觉得明天还是做四份的好,台令一回来,这沉雪台的早会,又要按例的开了。
月娉婷这个时候还在回京城的路上,因为被慎弦缠着,她心里急着回京城,匆忙的也没和各地衙门的人接触,明字门的捕快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消息也没及时送到月娉婷这里。
南宫量听到这个消息,把手里的案子丢给手下的捕头,匆忙赶回京城。
祝旗正好在京城,他反倒是第一个去拜见台令的人。
而丰度是被他手下的捕头从醉乡里叫起来,带着一身酒气去见的台令。
台令看着眼前的丰度和祝旗,手里端着茶碗,轻轻的吹了一下水面上浮着的茶叶:“祝门主看起来气色不错嘛。”
祝旗将手里的卷宗放到桌上:“这是属下这段时间办的案子。”
丰度打了个酒嗝,看台令的眼风扫向自己,他忙说:“最近京城挺太平的,没啥大案子。”
台令说:“我在宫里抄经书的时候,你们倒是没对薛大人讲理呢,该懈怠的就懈怠,该不做的就不做,真是不带客气的。”
他放下茶碗,语气虽然不重,可也能听出不高兴来:“你和月娉婷我不担心,沉雪台无论谁当台令,你们都会安心办案子,丰门主我也不担心……”
“可不是,不用担心我,反正我也不办案的。”丰度虽然知道台令说的不是好话,但他也毫不犹豫的就承认了。
台令说:“祝门主手里案子多,我就不耽搁你了,你这些卷宗我会看的。”
祝旗忙行礼退了出去,他临出去的时候,看到台令沉着一张脸,感觉台令一定要教训丰度了,可他也想不出丰度有什么过失啊。
可祝旗却猜错了,台令是骂了丰度,却不是因为丰度做错事,而是因为丰度做了事。
台令对丰度说:“丰门主,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也知道宰相大人在朝中势力很大,可你让宰相大人去为我求情,让我给太后抄经的一片孝心,好像变成了圣上对我的惩戒,你说,你是不是好心办坏事啊?”
“我大哥真的去求情了,我还以为他不回去呢。”丰度有些意外的说。
“他是没有,不过他托人带话给我,说他很为难,但是他不会去求情的,因为能为太后抄经是福分,他求都求不来这个福气,让我好好珍惜。”台令说。
“什么?”丰度有些想不明白了:“那你是怎么被放出来的呢?”
“你就别问了。”台令见过了梅咏安的,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他问丰度:“宋喜应该是跟着薛大人一起回京城了吧?他人呢?”
“被月门主带出去办案子了。”丰度说:“他自从回京城来,就没一天消停的,我都没见过他几次。”
台令说:“除此之外,沉雪台里就没点有趣的事情发生吗?”
“哦,除了大家对薛武昌不太服气,所以办事都有些个不听话以外,我也想不出什么……对了,那个李二黑,居然找到了南宫量师门遗失的一把剑,献给了南宫量想当他的徒弟。”丰度拉了椅子在台令的对面坐下,他压低了嗓门说:“当时都在传,说你回不来了,薛武昌也镇不住,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南宫量被提成台令,我猜吧,李二黑是琢磨着当了南宫量的徒弟,也就是当了下一任门主的徒弟,将来飞黄腾达都不愁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不就是为了这个才着急的去求我大哥嘛。”
“别说的好像你就没给薛大人找麻烦一样。”台令的语气很冷淡的说:“我现在回来了,你也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吧?”
“知道了。”丰度答应着又打了一个酒嗝,他忙行礼退了出去。
台令看着自己久违的书房,伸手摸摸自己的书桌,他的心中很是感概,曾经,他也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侍从阿南抱了一叠卷宗走进来,轻手轻脚的放在台令的桌上,然后去推开了窗户,又走到桌边站定,有些个手足无措的喊了一声:“大人。”
台令这个时候已经将自己刚才的那些感慨都抛开了,他翻开面前的一份卷宗,随口吩咐道:“宋喜回来以后,让他立刻来见我。”
宋喜回到京城以后,没有随着月娉婷回沉雪台去,而是先送寇红回了家。
寇红刚一到家,得了消息赶来的汪小慧就立刻跟着到了,她先亲热的扑到寇红身上:“红姐,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生意上有麻烦了吗?”寇红伸手拍拍汪小慧的头。
“不是啊,是你们再不回来,木依大哥就会魔障了。”汪小慧拉着他们往后面走,后面小院里所有的房间地上都铺满了地图。
宋喜看着地上的这些东西,还有躺在这堆纸里睡着了的阿木依:“这是什么啊?”
“木依大哥为了帮你破解那个什么图,找来了所有的地图,挨着一点点的对比,不吃不喝的吓死人了!”汪小慧心疼的去拿了被子盖在睡在地上的阿木依身上。
宋喜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他做起事来都是这样的,他找到那个纸上的秘密了吗?是什么啊?”
“是平山。”阿木依突然张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