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想明白

月娉婷想躲开,却被慎弦一把抓住了后脑勺,两个人之间靠的很近,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慎弦神情专注的抹着药膏,动作很轻柔。

月娉婷紧张的看着慎弦,现他并没有其他的动作,也放松了握紧的拳头,她能清楚的看到慎弦的睫毛,慎弦本就是个长的很好看的人,虽然有了些年岁,可也多了成熟的气质,让人看了不光觉得悦目,还挺赏心的。

慎弦说:“爱情和亲情是两回事,你们两个相处的久了,早就熟悉的爱不起来了,亲情虽然长久,可那是可以解渴却没滋味的水,爱情却是一团火焰,让人宁愿化身飞蛾奋不顾身。”

他就那么近的看着月娉婷:“小月,放弃吧。”

月娉婷在慎弦的瞳孔里,能看到自己的脸,让她觉得鼻子有点酸。

她将额头抵在慎弦的肩上:“外面的人不知道冷焕和石珠的事情,都佩服我贞烈,都觉得我是痴心情长,都巴望我这么等下去等到我进棺材里的那一刻,后来,我也不知道我是为了自己等,还是为了别人的目光等,其实,我只是想不明白。”

慎弦伸手从后面轻轻拍了拍月娉婷的头。

月娉婷叹了口气:“今天被你一说,我突然觉得全都想明白了,他只是不爱我罢了,也许他真的只是和石珠退隐山林了,我也不用再去找了,有时候没有结果,未必不是最好的结果。”

“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不过了。”慎弦拍月娉婷脑袋的手,往下挪了一点顺势抱住月娉婷:“你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我要是哭的话,岂不是让宋喜看笑话了?”月娉婷这个时候已经释然了,当然也就哭不出来了。

“义父!月门主!你们在做什么呀?”

刚说到宋喜,宋喜充满惊诧的声音就传来了。

月娉婷下意识的要推开慎弦,慎弦却爽快的搂着月娉婷的肩膀,对宋喜和寇红招招手:“过来拜见干娘。”

“什么?!”

不光是宋喜和寇红吃惊,就连月娉婷也大吃了一惊。

月娉婷恼怒的瞪着慎弦:“你不要胡说八道。”

慎弦一展扇子,颇有自信的说:“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刚才是我失态了。”月娉婷的神情恢复了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还望慎宫主不要误会。”

慎弦说:“我觉得我一点都没误会。”

宋喜看月娉婷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是知道月娉婷的脾气的,忙说:“弥宣会和我们一块回京城去对付那个蛊王的徒弟,这个消息挺好的对吧?”

寇红虽然想看热闹,可想到他们现在身在蛊峒,如果真的闹起来,只怕月娉婷会负气只身离开,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就很难说了。

她也忙打圆场:“寨子里的人为我们准备了午饭,我们快回去吃饭吧,吃了才好动身回京城啊。”

“好。”月娉婷一听,如释重负的快步往寨子里走。

慎弦想跟上去,却被宋喜和寇红一左一右的给拦住了。

寇红眉毛一挑,笑眯眯的用很甜腻的语气说:“义父~~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春心荡漾了啊?”

“都让我们叫干娘了,还用问吗?”宋喜一边砸吧嘴一边打量慎弦:“江湖上出名的风流浪子,居然就这么被收服了?”

“你们两个别胡说八道。”慎弦看月娉婷刚才急于撇清他们两个的样子,又有点拿不准月娉婷的心思了:“你么义父我只是从来没泡过这种刚烈型的女子,想试个新鲜而已。”

“义父,你少来啊,你以前不惹那一种不就是怕惹了脱不了身吗?”寇红才不吃慎弦这一套:“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有故事咯。”

“我倒是想有故事,就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慎弦干脆承认了:“你们可别去开她的玩笑,她脸皮薄受不住。”

“这么快就学会心疼人了,你还是我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义父吗?”寇红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看向慎弦。

“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点糊涂事呢?哪个年少不轻狂啊?我现在都不惑之年了,既然不惑了那就清醒了,既然清醒了就要做点清醒的人该做的事咯。”慎弦用扇子敲了一下寇红拉着他胳膊的手:“放开!为父要去陪你们干娘吃饭,吃了饭还得赶回京城了,为父好忙的。”

这一路回京城,慎弦虽然放开了手脚对月娉婷献殷勤,可却一点效果都没有,月娉婷对他像是躲瘟疫一样避之唯恐不及,有时候月娉婷被慎弦缠的紧了,干脆舍了马屁施展轻功飞掠,慎弦伸手也不弱,寸步不离的跟了上去。

这一路光看这两位你追我躲的样子,倒也是多了很多趣味,不知不觉走了十多天,他们才回到京城。

宋喜他们离开这一个多月,沉雪台也生了很大的变化,且是宋喜喜闻乐见的变化。

薛武昌的请调被圣上准了,还颇合他心愿的去捕快学校做了院长,负责进行新一批的招生,并对各地捕快开设进修的课,他一走沉雪台当家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南宫量伸长脖子等着一纸任书的时候,却等来了穿着绣着绚丽蝴蝶的大红披风的台令。

台令这次回来并没有提前通知任何人,卯时他踏进沉雪台的时候,将守门的捕快吓了一跳,他走进平时开早会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桌上也只摆了一碗汤圆在他平常坐的位置上而已。

厨子看到台令倒是很激动:“台令大人!”

“看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四位门主都不吃早饭了呢。”台令解下披风搭在椅背上,坐下用勺子搅了一下碗里的汤圆,热气扑上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是我喜欢的桂花味呢。”

“后院桂花开的正好,想着大人你喜欢吃桂花味的,特地做了一碗。”厨子有些激动的用袖子擦擦眼睛。

台令吃了一口,觉得口味很合适,不甜不腻,却又香味浓郁:“如果我今天没回来,这碗汤圆怎么处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