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在家等待分配

第83章在家等待分配

在车站，崔凤英和爱人陈万斌来接梁山，他们是接到梁山的信，知道梁山复员了，又从市武装部打听到军列到达的时间，梁山问：“姐，你们怎么知道火车到站时间的？”崔凤英说：“在武装部打听到的。”梁山说：“挺厉害呀？”梁山跟来送他们的团里的同志打了招呼，又跟张凤良打了招呼，就跟着姐姐姐夫往家里走去。正好是星期天，妈妈在家休息，回到家里，妈妈见到梁山非常高兴，见到崔凤英她也特别高兴，她忙着给崔凤英她们倒水，梁山把行李拿到了小屋，打开背包拿出来一条军裤，他从里屋出来，把军裤递给陈万斌，“姐夫，你们结婚我也没在家，这条裤子送给你，当个纪念吧。”陈万斌高兴的接过裤子，他回头瞅瞅崔凤英笑了。妈妈要留姐姐姐夫吃饭，他们说还有事走了。吃过午饭，梁山没事一个人来到杏林湖，他走在湖边的林**上，想着自己和姥爷还有弟弟妹妹们在这里脱坯，拉土盖小棚子。他用手扶着那棵留着记忆的大柳树，想着自己跟张秋雨坐在树下唠嗑，相互依偎的情景，有一种冲动从心里涌起，他想给张秋雨写信，想跟她见面，想把心里话跟她说说。他抬起脚步，迈步刚走两步就停止了，转身又顺着湖边往回走去。梁山想，既然已经下决心切断这段情感，那就别再去招惹是非。还是想想怎么安排工作吧？想到这，梁山回到家里，他跟妈妈说了一声，就上陈永德家去了。

在陈永德家，梁山跟他说，自己复员了，想上公安局当警察。陈叔告诉他，现在局里没编制不好进。梁山在那坐了一会，就回家了。

第二天，梁山上市武装部把自己的复员证做了签验，在复员证上盖了服预备役的章。出来时在门口遇见了小学同学王树义，他七一年参军在JL16军当兵，跟梁山一样也是今年复员的。梁山说：“你今年也回来了？”王树义说：“啊。”他看了看梁山，“我听说你当兵了。怎么今年也回来了？”梁山说：“别提了，本想多干几年，可干到最后没意思了，所以回来了。”俩人一边走一边唠嗑。俩人的家离着很近，都在一条胡同里，王树义家在靠北一点，梁山家在南边。梁山邀请王树义上家里坐坐。俩人来到梁山家，梁山打开院门和屋门的锁，进屋后梁山给王树义倒了杯水，梁山问王树义，“准备上那呀？”王树义说：“能上那呀？好地方咱去不了，我看分配名单大部分都是工厂。”梁山说：“我想上公安局，可现在他们没编。不行我也得上工厂。”王树义说：“那天我看见咱们班的同学高红霞了，她说，王红英当兵也今年复员了，还有徐丽也刚刚返城回来，她在街上看见她们了。王红英她爸是市武装部的副部长，能不能有门子分个好工作？”梁山问：“你知道王红英家吗？”王树义说：“不知道。”梁山说：“那咱们去找徐丽，她一定能找到王红英。这样，明天一早我上你家找你，咱们一起上徐丽家，然后去找王红英。”王树义同意了梁山的建议。

早上刚吃过早饭，梁山就来到王树义家，王树义刚刚吃早饭。他的爸爸妈妈都不在了，姐姐出嫁了，在小学当老师，哥哥分配到鹤岗，家里只有他和弟弟，弟弟也分配上班了，人家一大早吃过饭去上班了，王树义头一天睡得晚，早上起来晚了。等到王树义吃完早饭，俩人一起上徐丽家去了。徐丽家离梁山他们上学的小学很近，俩人找到徐丽家，敲门喊徐丽，徐丽出来开门，一见是梁山和王树义赶忙把俩人让进屋。徐丽给二人倒了水，徐丽说：“听说你们俩都当兵了？”梁山说：“今年都复员了。”梁山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他问徐丽：“你不是在老来农场吗？是回来探家还是返城了？”徐丽说：“返城了。现在在家呆着。”梁山说：“那是好事。回来就好。”徐丽笑了笑没说话。梁山又问徐丽：“你知道王红英家吗？听说她也今年复员了？”徐丽说：“知道。是，她今年也复员了，昨天我们俩还一起上街了呢。”梁山问徐丽，“你有没有事？要是没事咱们上她家去呗。”徐丽说：“没事。你们等一会，我换件衣服咱们就去。”徐丽说完进里屋去了。一会儿功夫从里屋出来，她穿了一件浅蓝色半截呢子大衣，围了一条红色围脖。三个人一边走一边唠嗑，很快就到了王红英家，在院门口，梁山用力敲着大门，不一会房门开了，王红英从屋里走了出来，隔着院墙她问“谁呀？”徐丽说：“快开门吧。”王红英打开院门，一看见梁山和王树义，她有些惊讶，“哎呀，梁山，王树义怎么是你们？快进屋。”她把三个人让进屋里。王红英的妈妈已经不在了，爸爸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一边忙活着倒水，一边问梁山和王树义，“你们不是当兵了吗？”王树义说：“我们俩跟你一样今年都复员了。”她说：“是吗？”梁山说：“没看见穿着军装没有领章帽徽了吗？”三个人天南地北的唠，他们从小学毕业就再没见面，已经十年了。快到中午了，王红英要张罗在家吃中午饭，梁山要上外边吃，王红英坚持要在家里吃，她说一会她爸爸还要回家里吃午饭，一听王红英还要给爸爸做午饭，梁山就没再坚持去外边吃。几个人就忙活开了。王红英和王树义去买熟食和啤酒，梁山和徐丽洗菜和切菜，梁山跟徐丽说：“我给你们做两个菜。”徐丽说：“你还会做菜哪？”梁山说：“在兵团时就会。”梁山把大白菜的老帮扒下去，用白菜心切成细丝，准备做糖醋白菜，又打了三个鸡蛋，切了两个西红柿，准备做鸡蛋炒西红柿。他们又洗了几个土豆，准备做炒土豆丝，还洗了棵酸菜，准备做积菜粉。王红英和王树义买东西回来了，进屋一看切好的菜，十分惊讶，王红英问徐丽：“小丽，你还能做菜哪？”徐丽说：“这可不是我弄的，这是梁山整的，他说一会他负责做菜。”王红英说：“梁山，你真厉害呀！”梁山笑了笑说：“这是在兵团时，跟一位老抗联学的。”王红英买了两盘熟食，梁山看看时间快到中午了，他问王红英，“你爸中午几点下班？”王红英说：“十一点半。”梁山说：“现在十一点了，我看现在就做吧。”大家都同意。梁山又切了一些五花三层的猪肉，先开始做积菜粉。王树义负责烧火，梁山先往锅里放了一勺豆油，油热了后把猪肉和葱花放进锅里炒，等到肉炒变色了，又把酸菜放进锅里炒，放进酱油和盐后，又把炒好的粉条和姜丝放进锅里，添上一些水盖上锅盖。梁山又开始拌糖醋白菜，在切好的白菜丝里，放糖放糖醋放盐放味精，拌好了他尝了尝，又放点糖。说了声好了。放下手里的盆，打开锅盖，积菜粉好了，盛出来又做西红柿炒鸡蛋，鸡蛋刚下锅里，王红英的爸爸回来了，进屋一看家里这么多人，他问王红英，“家里里客人了？”王红英说：“小丽你认识。”王红英的爸爸说：“认识。”王红英指着梁山和王树义说：“这是我小学同学梁山和王树义，也是当兵的，今年复员了。”梁山把右手的西红柿放下，左手拿着炒菜勺子，敬了军礼，“首长好！”王红英的爸爸还了个军礼，“你好！怎么你还会做菜呀？在部队炊事班呆过？”王红英说：“爸，你净瞎说，人家是在兵团时学的。”王红英的爸爸“奥”了一声，就进屋脱上衣去了。这时梁山已经把菜炒好了，一个糖醋白菜，一个积菜粉，一个西红柿炒鸡蛋，一个素炒土豆丝，加上两盘熟食一共六个菜，一见有可口的下酒菜，又有女儿的同学，老爷子对王红英说：“去把我柜里的西凤酒拿来。”王红英说：“爸，你下午还上班呢？”老爷子说：“没事。少喝两口。”王红英见爸爸是非要喝了，她也没有办法。只好给老爷子倒上一盅，然后又给梁山和王树义倒上，她又给徐丽和自己倒上果酒，她举起酒杯说：“欢迎老同学来我家做客。”梁山端着酒杯说：“我们一起祝首长吧？”老爷子说：“祝什么祝？共同喝一个。”大家一起喝了。梁山说：“首长你尝尝我做的菜。”老爷子尝了一口糖醋白菜，又尝了一口积菜粉，“不错。这个糖醋白菜做得好。你们也吃。”大家都夹了一口糖醋白菜，吃过以后都说好吃。梁山拿起酒瓶给老爷子倒了一盅，又给自己倒了一盅，他端起酒盅说：“首长，我敬你一个。我喝了，您随便。”老爷子端起酒盅跟梁山碰了一下，梁山一口把酒喝了，老爷子也把酒都喝了。席间老爷子问了问梁山和王树义在部队的情况，梁山说：“在部队没干好，连党都没入上。”老爷子说：“干没干好，不能以入党为标准。部队的事也挺复杂，要想入党那是得许多因素决定的。我历来不把入没入党当成一个好兵的标准。”梁山端起酒杯说：“谢谢首长理解我们这些当兵的心情。谢谢。”说完他把酒喝了。老爷子说：“你小子是个直性子，在部队没少吃亏吧？”梁山说:“是。活没少干，好事就捞不着了。”老爷子端起酒盅说：“你们都回到地方了，争取分个好工作，然后好好干。我希望你们继续发扬我军的光荣传统，做一名优秀的复员军人。徐丽也祝你早日找到好工作。”大家都站起来跟老爷子喝了一杯。王红英知道爸爸是不喝了，她去给爸爸盛了一碗饭，老爷子吃完饭就下桌了。老爷子去里屋休息了，四个同学把屋门关上，一边吃一边唠嗑。梁山给大家倒满酒，“来吧，为了咱们的同学友谊干一杯吧！”四个人把杯碰到一起，痛快的喝了这杯酒。梁山问王红英：“你准备上那去？”王红英说：“今年复员兵分配大部分是工厂，只有很少的上商业。”王树义说：“商业我是不去。我爸干了一辈子供销社，我认可去工厂也不去商业。”梁山也说：“我也不去。我妈也干了一辈子商业。就我们这个条件也就是去工厂了。”王树义说：“当年去当兵就是为了摆脱工厂才走的，没想到回来还得进工厂。”梁山说：“行了。你不是高一级了吗？”王树义说：“高什么一级？”梁山说：“二轻进国营了。”王树义笑了。梁山说：“我进了两级，从社办跨过二轻，直接进国营了。”大家都笑了。又喝了一会，梁山问徐丽，“你的工作有没有信？”徐丽说：“挺难的。最后只能在文化系统解决了。”梁山说：“进文化系统也挺好的。但是你可不能上文艺单位，那地方太乱。”徐丽说：“我也不喜欢文艺单位。”几个人唠得太投入，老爷子上班走了谁也没注意，等到他们吃完了饭要走的时候，才发现老爷子已经走了。梁山和王树义要帮忙收拾桌子，王红英和徐丽让他俩进屋喝水，梁山不知怎么回事，头有点疼，他跟王红英徐丽告辞后，同王树义一起回家了。路上梁山跟王树义说：“听王红英的话，我看没啥意思。她的工作还没安排呢？看来咱们得准备上工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