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告别了军旅生涯

第82章告别了军旅生涯

复员队成立了，指导员让梁山和张凤良担任复员队的正副队长。指导员跟梁山说：“梁山，今年复员队挺复杂的，我估计会有人闹事，你和张凤良得帮我把复员队的工作搞好。”梁山说：“指导员你放心，复员队里只有我们闹的，我们要是不闹，别人谁也不敢闹。”指导员说：“我代表4连谢谢你们。”指导员这时真是后悔让梁山走，这么好的兵，留在连队是多好的骨干呀。今年这个复员队，看来非得梁山来管了。他要是不负责非乱套不可。在连队后山边，梁山和张凤良在谈话，梁山说：“凤良，连里让咱俩当复员队的正副队长，咱们得负起责来。我想是这样的，既然已经决定走了，咱们就啥也不说了。过去的恩恩怨怨都不要提了，咱俩不说啥，别人谁也不敢扎刺。咱们就站好最后一班岗。”张凤良说：“行。只要你不觉得委屈，我无所谓。”梁山说：“委屈啥？我认了。我已经答应指导员帮他把复员队管好。”张凤良说：“好。你既然答应他了，咱们就帮他。”俩人商量完就回宿舍了。复员队是一个连队每年最头疼的事，连队干部都躲着，能探家的探家，能学习的学习，一般都是只留一个主官负责。当兵几年留下的恩恩怨怨都会在老兵临走时爆发，出事也是在复员队里。尤其像梁山这样的骨干，为部队建设做了许多贡献，而自己的组织问题没有解决，肚子里都有怨气，谁都想在临走时发泄发泄，弄不好就会出事。4连让梁山当复员队队长算是对了。卜冶刚今年也复员了，可他组织问题解决了，他可以安安心心的回家了。这样的人虽然是党员是老兵，可不能让他当队长。这样的人说话没有人服。当然他会全力支持梁山的工作。

老兵复员队组织大家学习，学习我军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要求老兵复员后要继续保持人民军队的优良传统，回到地方当骨干，做先锋。指导员组织大家学习，副指导员主持会议，大家讨论得非常热烈，当然也有发牢骚的，不时有些怨气。可是在梁山、卜冶刚和张凤良这些骨干的带领下，整个气氛还是好的，没有出大事。会上有人提出得加强复员队的伙食，指导员接受了大家的意见，他跟张凤良说，“张凤良，你去找司务长，告诉他，让他给复员队杀头猪。”张凤良高兴的答应了，然后跑出去找司务长了。

连队为复员队组织会餐，又买了些果酒，结果这次会餐差点没出事。原来，会餐吃到半截，赵庆的两个JL梨树老乡来看他，赵庆和他的老乡都是今年复员，他们今天是要找也是今年复员的保定兵任爱国来打仗的。原来在一次训练的时候，赵庆跟任爱国吵架，俩人闹得很凶，还动了手，那时梁山在团里集训队学习，回来后他是听说了，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梁山也就没再放在心上，谁知道赵庆这小子记仇，这么长时间的事了，他还记在心里，在桌上刚吃了没几口，赵庆就找茬跟任爱国干了起来，赵庆的两个老乡也站起来要参加打群架，梁山马上站起来，他指着赵庆的两个老乡说：“你们来参加我们连的会餐我们欢迎，可是你们要是来打架的我们可不欢迎。你们坐下。”赵庆的两个老乡见梁山和张凤良都站起来了，两个一米七八十的大个子谁不害怕。俩个人还想往上上，张凤良走到他们俩旁边，一手抓起一个，把这俩人都拽出去了。赵庆是梁山的兵，他很尊重梁山，也很怕梁山。梁山对赵庆说：“赵庆你坐下！”赵庆看了看梁山很不情愿的坐下了，指导员一看这种情况，赶紧出去看张凤良那块怎么样了，他怕张凤良一来气把赵庆那两个老乡揍了。梁山对赵庆说：“赵庆你说你多没意思，这都是多长时间的事了，你还记在心上，男人怎么那么小心眼。”这时，任爱国的连里HB老乡听说有人来要打任爱国，跑过来好几个，在门口指导员没拦住，都跑进会餐厅里。梁山一看，马上喊起来，“你们都******滚回去，谁敢进这个屋，我让复员老兵往死打你们！都给我滚！”那几个HB兵跟梁山是一年的，他们都知道梁山的脾气，一看梁山发火了，他们真的害怕了。这时卜冶刚也让任爱国去劝他的老乡回去，加上副指导员在门口拦着，指导员也赶过来把这几个HB兵臭骂了一顿，那几个HB兵都走了。屋里恢复了平静，指导员和张凤良把赵庆两个老乡又请回来，大家坐下后，梁山端起酒杯说：“爱国，赵庆，你们俩端起酒杯，我跟你们喝一个，都是当过兵的人，这点事你们别太当回事了，你说你们要是以后见面了，因为今天打架的事说起来得多尴尬。来，喝一个，就算没事了。”俩个人还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卜冶刚把任爱国推起来，张凤良把赵庆拉起来，三个人喝了这杯酒。他们俩人坐下后，梁山又给自己倒上酒，他端起酒杯对大家说：“当兵是咱们的一段历史，这段历史走的怎么样？写得怎么样？那要靠我们自己。当然这里也有别的因素。这段路我们已经走完了，再说什么，再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那咱们就好好的在部队过好每一天，平平安安的回到家里。大家有什么怨气都在今天发出来，我陪着大家，过了今天谁都不许提半个字，在座的都是男人，男人得有男人的样。”他喝了杯里的酒。赵庆给梁山倒上酒，他说：“班长，你别说了，就凭你在这，我一句话都不说了。来，班长，我敬你一杯！”梁山跟赵庆把酒喝了。指导员和副指导员都端起酒杯，指导员说：“梁山，我代表连里谢谢你，谢谢你支持我们的工作，谢谢你帮着我们做了那么多工作，谢谢你！”副指导员说：“梁山，你走了是连里一大损失。我们都不希望你走。谢谢你帮助连里工作。”梁山一句话都没说，他跟指导员和副指导员碰了杯，把酒默默的喝了。其实他心里有好多话要说，可他没有说，他知道说了也没有什么用，只不过是发发牢骚而已。他跟卜冶刚也喝了好几杯，梁山有点喝多了。复员队的会餐有点小插曲，总体还是很好的。

一九七六年一月八日，广播里传来了令人心痛的消息，敬爱的周总理因病去世。全国上下沉浸万分悲痛中，大地哀嚎，江河流泪，举国上下，红旗低垂。人民总理，鞠躬尽瘁，百姓顿首，纸钱纷飞。

在四台子车站，为老兵送行的队伍里，梁山和教导员、营长和指导员、副指导员、李克连一一告别，佳木斯的同年兵崔高利、任世贵、裴仁泽、王友义、张大林还有熊立都里送行，梁山也跟他们一一告别。哨声响了，火车要开了，梁山依依不舍的走上火车，他回到自己的座位，打开车窗，跟站台上的首长好战友们挥手告别，火车开动了，梁山站在车窗前，给站台上的首长和战友敬了一个军礼，这是梁山摘下领章帽徽后，成为一名复员战士后的敬礼。站台上许多人都回了军礼。梁山眼里含着泪花坐下，他望着窗外两边的群山，想着三年来的军旅生涯，万分感慨。自己一生想往，渴望为之奋斗的军旅生涯就这样结束了，一辈子当兵的历史就这样划上了句号。他心不甘，可又没办法。他很后悔，但又没有回头路。想着想着他又想起了张秋雨，这时梁山倒有点怨张秋雨，如果不是她也当了兵，如果不是她在部队进步比自己快，我能那么着急吗？我能那么在乎自己的进步吗？我能那么拼命的想着自己的前途吗？如果没有这些压力，自己慢慢的在部队干，多呆几年，或者干上一辈子，没准还能有不错的前程，自己和张秋雨也不能分手，这么一想梁山还有些恨张秋雨，是她毁了自己的军旅生涯。

早上梁山来到火车的洗漱室洗脸，他照着镜子，看见军装的领子上已经没有了领章，在镜子前梁山足足站了两三分钟，让在旁边等着洗漱的人都有些不解。梁山回头看见大家的表情有些不好意思，他赶紧拿起牙具，一边擦脸一边往回走。不戴领章帽徽了，自己真正的结束了军旅生涯。他自言自语的说：“人哪，这一辈子怎么能不遇到坑坑坎坎，总有卡跟头的时候，摔倒了起来得了，前边的道不是还得接着走吗？！”梁山记得这句话是他在兵团临走时跟张秋雨说的。

火车到达佳木斯车站，梁山完成了自己人生的又一段历史，回到了佳木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