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梁山打了吊瓶

第7章梁山打了吊瓶

张红担心的出来看看,一看梁山在那难受,又赶紧跑回屋,拿了件棉袄,跑到梁山跟前给他披上。一边用手拍打他的后背一边埋怨他,“不让你喝你偏喝,喝难受了吧?”王大爷也出来看他,“咋地了?”张红说:“喝多了,都吐了。”王大爷问梁山,“还想吐吗?”梁山摇了摇头。王大爷和张红把他扶进了屋。王大爷从炕琴里拿出个枕头和被,让梁山躺那歇会儿。这可把张红急坏了,“大爷他没事吧?”王大爷说:“没事。躺会儿就好了。”张红把桌子捡下去,把碗筷刷了,又赶紧回来,她爬上炕到头冲里的梁山跟前,用手摸了摸梁山的额头,当时把她吓了一跳,“大爷,你看梁山好像发烧啦,这么烫。”王大爷上来摸了一下,“哎呀,这么烫。不行,这孩子是火攻的。你把酒拿来,再找块棉花。”张红把酒拿了过来,她问王大爷,“大爷上哪找棉花呀?”王大爷拿起梁山身上盖的棉被的一角,“这孩子,这里不都是棉花吗。”说着把被面扯开,在里边拽出一块棉花,把酒倒上,然后前胸后背的好一顿搓。把王大爷都累出汗了。从炕上下来王大爷和张红唠嗑。张红见有几件脏衣服,就去烧水,王大爷问她烧水干啥,张红告诉他给他洗洗衣裳,王大爷不肯,张红坚持,最后还是老爷子输了,张红洗着衣服和王大爷唠着抗联的事,“王大爷,我听梁山说你是老抗联了。”王大爷说:“那不假。我就哪点光荣历史。”张红说:“大爷,你给我讲讲呗!”王大爷说:“这要说起来话就长了。那得从民国二十年说起。”张红说:“民国二十年是那年呀?”王大爷说:“就是一九三一年。”王大爷给张红讲了有半拉钟头,他上炕又摸摸梁山,“不行,得找大夫给他打针。”张红也摸了摸,是还烫手。王大爷跟张红说:“闺女你看着他,我去连里卫生室找大夫去。”张红说:“我去吧?”王大爷说:“你不知道在那,还是我去。”王大爷穿上羊皮袄去找大夫了。张红拿毛巾给梁山擦了擦汗,又拿棉花蘸酒搓他的手心。王大爷把大夫找来了,冯玉兰听说梁山喝多了也来看他。冯玉兰是个山东老知青的后代。一米六十三四的个,长的结结实实,挺好看的。因为教过梁山开拖拉机,所有梁山管她叫师傅。大夫给梁山量完体温说:“烧得不轻,给他打点滴吧。”王大爷冯玉兰张红都同意,大夫给梁山挂了两瓶药,又留下点棉球棒,因为卫生室还有人打吊瓶,他不能留下,冯玉兰说:“那你先回去吧,有事再去找你。”送走大夫冯玉兰回来,王大爷给她介绍张红,“她叫张红,是6连的北京知青,今天和梁山一起来看我。”冯玉兰伸手跟张红握手,“你好,我叫冯玉兰。”张红说:“王大爷刚才还说你呢,你现在是4连副指导员呀!”冯玉兰说:“放在那个位置没办法。”她又转身问王大爷,“梁山怎么喝那么多?”王大爷说:“还不是因为你?”冯玉兰没明白,“因为我?为什么?”张红在旁边赶忙接话,“王大爷开玩笑呢?他不是因为你,是因为我。喝酒的时候跟我生气了,所以才喝多了。”冯玉兰没弄明白。张红一个劲给王大爷使眼色,老爷子终于明白了,他也顺着往下编,“刚才喝酒俩人闹了点别扭,所以喝大了。”冯玉兰说:“王大爷,那梁山和张红关系不一般哪?能把梁山喝大了,肯定不是一般的事。”王大爷说:“是。因为张红入党的事。”冯玉兰啊哦一声,再没问。好吗,总算瞒过去了。再说非得整露了。张红说:“大爷,梁山这样我留下帮你照顾他吧。副指导员我跟你去连部,给我们指导员打个电话请个假。”冯玉兰说:“我一会回去直接给你们指导员说说呗。”张红说:“还是我亲自去吧,不然指导员该担心了。”梁山这时也醒了,听见她们俩说话,就跟张红说:“张红,你回去吧。别请假了,我没事。”他又跟冯玉兰打招呼,“冯玉兰恭喜你呀,当副指导员了。”冯玉兰说:“那得感谢你呀!”梁山说:“瞎说,跟我有什么关系?”冯玉兰说:“要不是整党我能那么快入党吗?”梁山笑了但很尴尬。冯玉兰叫梁山好好休息,又跟王大爷说;“大爷你费心啦,有事就去找我。”因为连里还有事,她走了。张红也跟着她去连部打电话请假。张红打完电话回来,梁山已经点了快一瓶,她等了一会,又把第二瓶换上,见梁山还有些烧,就拿凉毛巾放在他额头上。梁山问她,“你请假了?”张红说:“请了。”梁山说:“这可丢大人啦。”张红说:“行了,别往心里去了。就咱们三人知道,谁还能出去说啊。”梁山挺感动的,刚好点就又开起了玩笑,“大爷不会说,要说也是你说。”张红也有意气他,“明天我就跟参谋长说去。”梁山瞪起眼睛,“你敢?”张红一点也不示弱,“看我敢不敢。一会我就打电话,让团里来车把你拉走。”梁山一听可害怕了,他真怕张红打电话,要是把他弄团里去,那事可大了。梁山赶紧求饶,“行了行了我投降还不行吗?你别闹了。”张红不依不饶的说:“你现在投降了,刚才喝酒欺负我的时候咋不让让我呢?”梁山说:“错了,这不都受惩罚了吗。”张红看看梁山哪个样,也就不说什么了。“你快躺下,好好歇会儿。”梁山老老实实地躺下。王大爷看着两个孩子说说笑笑,一直揪着的心放下了。等到吊瓶打完,梁山吵吵饿了。张红赶紧去给他煮挂面。张红给他煮了一小盆,里边还打了两个荷包蛋。梁山是真饿了,本来就光喝酒没吃多少东西,又一顿吐,肚子里一点食都没有,能不饿吗?他狼吞虎咽地一会儿功夫,一小盆面条吃了个干干净净。又出了一身汗,张红让他赶紧盖上被发发汗。王大爷又出去往灶坑里添了些柴火。不一会儿梁山就睡着了。王大爷和张红在唠嗑。到晚上,冯玉兰又领大夫来了。冯玉兰问张红,“怎么样,好点没?”张红说:“好点了,不那么热了。”梁山说:“你看这事整的,净给你们添麻烦。”冯玉兰说:“说什么哪你跟4连有感情,这是4连留你哪。”大夫给梁山又量了体温,看还有点烧,就又给他吊了一瓶。大夫打完针就走了。冯玉兰没走。王大爷说;“玉兰,晚上在这吃吧。梁山打的狍子,我们中午吃的狍子肉馅的饺子,还剩不老少呢。”冯玉兰答应了。张红把锅里添上水,准备烧水把饺子冒一冒。王大爷放上桌子,拿了四副碗筷,又把糖醋白菜端上来。冯玉兰逗梁山,“起来喝点?”梁山直摆手,“我可不喝了。”王大爷说:“那你起来吃点吧。”梁山说:“我刚才面条吃多了,现在还不饿呢。你们吃吧。”他看张红端饺子进来,就说:“让张红陪你们喝。”张红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我能喝酒吗?”冯玉兰也没让,她和王大爷喝。“梁山这是你打的狍子?”梁山坐起来,“前些日子我和我同学上山打的,一共打了三只。”冯玉兰说:“你挺厉害呀!文武双全哪。”梁山说:“那当然。”他显得十分得意。梁山跟张红说:“她还是我师傅呢,她教我开过拖拉机。”冯玉兰说:“那可不咋地,我真的是他师傅。”梁山又说:“她比咱俩大,咱们得管她叫姐。”张红说:“这下子你有两姐啦。”冯玉兰问张红,“你也比梁山大?”张红说:“啊,我也是他姐。”王大爷在一旁笑了,梁山在旁边不干了,“别臭美了,我才不管你叫姐呢。”王大爷在一边告诉冯玉兰,张红只比梁山大四个月。冯玉兰说:“大一天也得叫姐。”张红也在一旁起哄。“要不,你再喝半斤酒,我就管你叫哥。”梁山说:“行。喝就喝。”梁山说完就要往桌上凑,让王大爷拦住了。“别闹了,让我们好好喝一会儿。”梁山消停地躺下了。冯玉兰端起酒盅跟王大爷碰了一下,她对张红说:“王大爷是我入党介绍人。我没事就过来。原来开拖拉机时,空闲时间多总来,现在当个小破官,一天净事,来的也少了。”喝了有半个钟头,连里来人找冯玉兰,说是连里有事,让她赶快回去。没办法冯玉兰只好放下筷子走了。王大爷一个人自己喝了一会也没意思,他也不喝了。张红把桌子收拾完,梁山的吊瓶也打完了。一瓶药下去后,梁山的烧退了。他要下地,张红不让,叫他好好躺着。王大爷也劝他好好歇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