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无良官员惹众嫌 聚会学友戏赃官

张三说道：“尿尿时不要站在领导前头，掏出来的也不要太多，别让领导觉得你比他强，尿的速度更不能太快、太远、太高、太猛，别让领导觉得他不如你威风强壮，领导用一只手尿尿，你必须用两只手才行。”

赵焱焱问：“为什么？”

张三回答说：“只有这样，才能证明领导是真正的‘一把手’。”

赵焱焱问：“这不是谬理吗？”

“依你之意，莫不是想讲道理？！殊不知，‘你若成功了，放屁都有道理；你若失败了，再有道理都是放屁。’坊间曾流传着这样的顺口溜，‘跟恋人讲道理——是不想爱了；跟老婆讲道理——是不想过了；跟同事讲道理——是不想混了；跟上司讲道理——是不想干了！’人生在世，有很多地方是没理可讲的，讲啥也别讲道理。诸如钱多的买几套房子加价卖出去，那叫房地产买卖，不犯法；钱少的，买几张火车票加价卖出去，那叫票贩子，犯法了。再如钱多的包养女子365天，那叫******，是生活作风问题，属道德方面的；钱少的，包养女子365秒，那叫..，罚款带坐牢，况且，罚得‘有理有据’。”张三呶呶嘴，问道，“对此，赵兄有何高论？”

“这个嘛！”赵焱焱打了个愣怔。

“无话可说了吧！”张三话锋一转，说道，“前天傍晚，我和一群朋友喝酒正酣，女秘书打电话问我，‘亲！月亮下去了，太阳怎么还不出来？’可知这句话寓意？”

赵焱焱摇摇头，说道：“愿闻其详。”

“听仔细啦！”张三干咳了一声，说道，“她的意思是说，‘大姨妈’已经走了，怎么还不来‘日’！”

赵焱焱撇撇嘴，说道：“你的一番言词，令我大开眼界。”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嘛。”张三嘿嘿一笑，说道，“平心而论，学生时代的你，的确比我技高一筹，你是学雷锋标兵，我榜上无名。虽说我曾‘露过一手’，却‘画虎不成反类犬，弄巧成拙’。”

王淑娴插话道：“咋回事儿？”

张三回答说：“都是过去的事儿，不提也罢。”

王淑娴笑道：“你倒是说嘛，我好奇心极强。”

“既然嫂夫人想听，我就絮叨絮叨。”张三略一思索，说道，“我见别的同学受表扬心存嫉妒，就把自己兜里的东西上交换取表扬。最难忘的一次是上语文课，我故意摇晃桌子，把同桌的铅笔晃掉。我抢先捡起铅笔就去讲台上交。同桌死死拽住我，我就一步步把同桌拖到讲台，并对老师说，‘报告老师，我捡到一支铅笔！’同桌拽着我哭泣道，‘这是我的笔！’”

王淑娴问：“后来呢？”

张三回答说：“我挨老师一顿尅，并在班会上做检讨。贪小失大的我暗自发誓，一定要实实在在做回雷锋。多年后，我果真把雷锋精神发扬光大。”

王淑娴问：“你如何发扬光大的？”

张三回答说：“八十年代初，我下班途中发现一小孩儿落入10米深的水塘，就奋不顾身跳下水把小孩儿救了上来。在场的人被我救人精神所感动，纷纷竖起大拇指。一会儿，小孩儿家长慌慌张张赶到，跪在我面前感谢救命之恩，还声言请我吃饭。县电台某资深记者恰好路过，他对准我飞快地摁下了相机快门，又拿着话筒采访我，问，‘舍身救人的英雄，在跳水瞬间想到了什么？’我不假思索地说，‘刚才真把我吓坏了，这个小孩儿，跟我儿子长得就像双胞胎。’”

赵焱焱问：“后来呢？”

张三回答说：“记者悄然离去，获救的小孩儿家长也没请我吃饭。”

甄友亮奚落道：“老和尚看花轿，空欢喜。”

“都赖我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救人英雄’称号与我擦肩而去。”张三叹息了一声，又说道，“有一次，我真真切切当了回雷锋，却招致一顿猛揍。”

甄友亮问：“咋回事儿？”

张三回答说：“八十年代中叶，我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男的一直盯着身边的一个妹子，眼里充满了爱意，而那个妹子大概是没有发现，眼睛一直看着窗外。我决定帮那男的一把，便借助车内的动荡，故意把那妹子撞倒，那男的果然抱住了妹子。然后，我对那男的附耳说，‘哥们儿，我可是故意的，千万不要谢我啊！请叫我雷锋。’孰料，那一对男女联手打得我鼻青脸肿。事后得知，他俩是亲兄妹。”

甄友亮笑道：“秦桧跪岳飞，作茧自缚。”

张三说道：“还有一次，我携带傻瓜相机外出拍照，发现朋友的新婚妻子和一陌生男子相拥住进了‘便民旅社’。我心想，不能让他们再继续勾搭下去了，就偷偷给他们拍了个照。数天后，我写了个小纸条，并附上二人亲密照悄悄塞进女子的衣兜。”

甄友亮问：“纸条上怎么说？”

张三回答说：“如果不想东窗事发，明晚8点，‘便民旅社’三号房间相见。署名——知情的活雷锋。”

甄友亮问：“后来呢？”

张三回答道：“女子发现纸条服毒自杀，经过抢救，这才得以复活。”

甄友亮斥责道：“由于你存心不良，差点毁掉一个鲜活的生命。”

张三说道：“对此，我也是耿耿于怀。悔过自新的我为弥补过失，曾一次挽救了两条生命，况且不留名姓。”

甄友亮问：“咋回事？”

张三回答说：“某天傍晚，我路过一户人家的卫生间。发现一个女的裸着身体，双手撑着窗户，后面有个男的在往外推，还时不时给那女的做人工呼吸，我断定是‘煤气中毒’。情况万分危急，****起路边砖板砸了过去，把窗户砸开一个洞让空气进去，然后悄然消失在夜幕中。那男的为了感谢我，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在背后追问我的名字。”

“若追上，定然把你打得一佛出世，二佛涅槃。”甄友亮乜斜了张三一眼，问道，“你太缺德了吧？”

“有啥缺德！谁让他们勾引我的眼球？！”望着众人惊愕的面颊，张三又说了下去，“次日下班，我在矿区闲逛，发现家属楼下停着一辆崭新的小轿车，出于好奇，便走到轿车旁自我陶醉。这时，走过来一个二十左右、穿着非常性感的美女，她问，‘这是你的车？’我‘嗯’了一声。美女笑道，‘车真不错耶，能不能带我兜兜风？’我明知自己在吹牛，但镇定地回答说，‘改日吧！’美女脸一红，指着一侧的‘富强干店’说，‘那就去那儿吧！’我思索片刻，说道，‘你误会了，我是说改天带你兜风。’美女瞪了我一眼，甩手而去。”

甄友亮言道：“我对你倒是另眼相看了。”

张三说道：“我捏捏口袋里仅剩的一角三分钱，发出了‘是穷，让我如此有节操’的感叹。”

赵焱焱说道：“我都为你干过的缺德事儿脸红。”

“那都是以前的老黄历了。”张三摇摇手，又说道，“早已洗心革面的我，也当了回柳下惠——坐怀不乱。”

甄友亮问道：“莫不是‘狼来了’？”

“绝对大实话。”张三嘿嘿一笑，说道，“上礼拜天晚间，我在‘玫瑰歌舞厅’消费，见一歌女长得眉清目秀。我对她说，‘给你500元，和我出去吧。’歌女回答的很果断，‘不去！’我数了一千元放在茶几上。歌女说，‘先生，请自重！’我数了三千元放在茶几上。歌女说，‘我不是那种人，只陪唱，不卖身。’我数了六千元放在茶几上。歌女说，‘哥！咱只能做朋友。’我数了一万元放在茶几上。歌女说，‘实在抱歉，只想找一个诚心诚意对我好的人，至于钱，多少都没用。’我索性掏出10万元摆在茶几上。歌女喜眯眯地问，‘亲！你想去哪儿？’我把钱慢慢地放回提包，并告诫歌女，‘哪也不去，我就想数数钱。’歌女一脸茫然。我借机奚落道，‘你相貌平平，胸部平平，屁股平平，还想找一钱包鼓鼓的？呸！做尔的美梦去吧！’”

“无聊！”赵焱焱白了张三一眼，问道，“咱换个话题吧？”

“换话题？！”张三一怔，说道，“我想考考诸位的学识水平有无长进，不知敢不敢应战？”

赵焱焱反问道：“请问怎么考？”

张三回答说：“我当考官，你们做考生。”

赵焱焱说道：“请讲！”

张三在地板上写了个“众”字，问道：“此字何意？”

甄友亮回答说：“打牌三缺一。”

“错！它意为‘虽然仅有三个人，也必须有一人处于高高在上的位置’。”张三又写了一个“从”字，问道，“它是何意？”

赵焱焱回答说：“二人在一起，形影不分离。”

“又错了！”张三摇了摇头。

赵焱焱问道：“为什么？”

“即便二人在一起，也分主仆，有前有后。”张三又写一个“囚”字，问道，“它又是何意？”

赵焱焱回答说：“人需有房之意。”

“它寓意‘不听上司话的人，就得关起来受罪。’”张三随手写一“金”字，问是何意。

甄友亮回答说：“人中之王，尚需两碗水端平。”

“大错特错了！这个字是说，只要成为人中之王就能腰缠万贯，受万人敬仰。通过较量，尔等的悟性确实差劲。”张三斜视了众人一眼，又说道，“我再提一个简单的问题，1+1=？”

众人面面相看，最后把目光投向了赵焱焱。

赵焱焱摇摇头，说道：“我也不知他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张三偷偷做了个鬼相，说道：“我这葫芦里装的可是太上老君仙丹哟！”

甄友亮催促道：“别磨磨叽叽，快说正题吧。”

张三说道：“1+1=？这看似简单的试题，若寻求它的确切答案还真不是一件易事，就是这道试题，的确难倒了不少正人君子。”

甄友亮问：“咋回事儿？”

张三回答说：“在我荣任商业局‘一把手’当日，特授意有关人员在《华州日报》显著位置登载招聘启事。曰：‘因工作需要招聘财务科长一名，年龄不限，待遇从优。’招聘广告见报后，报名者超千人。”

赵焱焱问：“录用标准是啥？”

张三回答说：“和录用公务员模式一样，笔试加面试。”

赵焱焱问：“何部门出的试题？”

张三回答说：“为防备试卷泄密及减少不必要的开支，试题由我出。”

赵焱焱问：“考试主要涉及哪方面的内容？”

张三回答说：“内容很简单，仅仅是一道成语填空题——一丝不（）。”

甄友亮插话道：“不就是填‘苟’或‘挂’吗？”

张三回答说：“凡事儿都要灵活运用、因人而异。有的人填‘苟’得零分，有的人填‘挂’得零分。”

赵焱焱问道：“依你说，应试生全部是零分？”

张三摇摇手，说道：“我向批改卷子的有关人员私下交待，凡是填‘苟’的，男的留下，女的走人。凡是填‘挂’的，男的走人，女的留下。”

“你太有‘才’了！”甄友亮投去了鄙视的目光。

张三竟不知羞，又洋洋自得地说：“面试时，我提的问题是1+1=？。通过较量，此岗位被一名初出茅庐的少女尤奇美夺得头筹。”

甄友亮问道：“是常伴你出入公共场所的那位专职秘书、兼财务科长的妙龄女郎？”

“Yes！”张三得意地点了点头。

甄友亮追问道：“你看中的定是尤奇美漂亮脸蛋和妖魔式身材吧？”

张三回答说：“脸蛋仅占百分之四十，百分之六十是面试成绩。就是这道1+1=？的试题，令一群自命不凡的会计师无地自容。”

赵焱焱问道：“他们是如何应试的？”

张三回答说：“有一个10年工龄的助理会计师说，‘这个问题太简单了，连幼儿园的小朋友都知1+1=2这是不争的事实。’我啐了口唾沫，他知趣地退出了考场。一位有20年工龄的会计师说，‘1+1既不同于1+2，也不同于2+1，归根结底，它就是1+1。’我投去鄙视的目光，他狼狈离去。一个有25年工龄的会计师说，对于‘1+1=？这个问题，不能孤立看待，但从专业角度分析，甚至有N种答案。比如一个人出生一次、死一次，其实，啥也没得到。即：1+1=0。一滴水加上一滴水之后还是一滴水。即：1+1=1。又如一只健康的公羊与母羊相爱后怀孕了，它们的后代可能是一个或双胞胎、三胞胎、四胞胎，甚至五胞胎、六胞胎的可能性都有。1+1就有可能等于3，或者等于4、5、6、7、8、9、10。’”

甄友亮插话道：“这也太荒谬了吧？”

张三回答说：“这是在探讨事物的本来面目。一个有30年工龄的高级会计师说，‘关于1+1=？，原则上说并不排除等于2的可能。很多问题不能只看外表，还要看内涵才行。比如什么是穷人、什么是富人这个话题，以前的定论大款是富人，囊中羞涩的是穷人。时过境迁，富人、穷人的新解发生了质的变化。即，欠个人的钱是穷人，欠国家的钱是富人；喝酒看度数的是穷人，喝酒看牌子的是富人；写书的是穷人，盗版的是富人；吃家禽的是穷人，吃野兽的是富人；耕种土地的是穷人，买卖土地的是富人．．．所以，对于1+1=？这个问题，需紧跟形势发展，科学面对。’我把他推在一侧，并诘问道，‘就你这钻牛角尖水平还是高级会计师？也不知评审组收了你多少红包！’”

甄友亮问道：“它到底等于几？”

“没脱裤子就想解大手，操之过急了吧！”张三瞥了甄友亮一眼，又说了下去，“轮到尤奇美回答这个问题，但见她反锁屋门、拉上窗帘，然后依偎在我的怀抱并低声细语，‘亲！您让它等于几，它就等于几。’”

甄友亮问：“它应该得几？”

张三回答说：“尤奇美回答的言词，正是答案啊！不过，这道题原本准备了两种答案，尤奇美仅答对了一种。”

甄友亮问：“另一种答案是什么？”

张三狡黠地一笑，说道：“1+1=‘王’啊”

赵焱焱谐谑道：“‘光头和尚，头上没毛，讲起话来，井井有条。’中国男足若有你的加盟，定能进军世界杯。”

甄友亮调侃道：“让张局担任场上队长，再找十几个20岁左右的死刑犯，集中封闭训练四年足球，然后，让他们踢世界杯，出线了，死刑犯出狱。出不了线，队员连同教练全部刮骨熬油点天灯！这样，中国男足一准儿能出线。”

张三愤愤地说：“提及男足这些酒囊饭袋，直把我的肺气炸。”

甄友亮问：“男足与你风马牛不相及，你气从何来？”

张三回答说：“男足三名主力队员在‘花蝴蝶夜总会’消遣，他们仗着财大气粗欲和我争夺‘头牌’。殊不知，‘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只用一个电话，手下那帮小兄弟前往帮忙，直把那三个***打得跪地求饶。望着他们低首下心的色色相，我亮开嗓门吟唱道，‘一问男足有多愁？恰似一群．．．二问男足有多愁？恰似一群．．．三问男足有多愁？恰似一伙．．．四问男足有多愁？恰似跑堂杂役在．．’”

甄友亮说道：“往油馍锅里尿尿，简直不可理喻。”

“国脚有啥了不起！他们不也是人生父母养？甭管他们把自己吹得多么天花乱坠，一旦到了关键时刻，个个如同‘斗败的公鸡，萎靡不振’。”张三话锋一转，又说道，“说起与他们争风吃醋之事儿，只是我做的美梦而已。”

“你的梦境四问，诙谐幽默，对仗工整，平仄协调。”甄友亮呶呶嘴，问道，“此类言语似曾相识，莫非是你首创？”

“区区言词，何足挂齿！”张三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其辞。

甄友亮笑道：“难得老同学欢聚一堂，请表演一段拿手戏，让我等饱饱眼福咋样？”

“好吧！”张三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表演一段坊间流行的京剧名段，‘三陪过后尽开颜’为各位助兴。”

“哗！”众人一齐鼓掌。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